寻找那些失去的岁月(3)(1 / 1)
一直忙到薄暮时分,老板娘歉意地笑着,让她早点回家。凌筱动作慢吞吞地,把桌上的水渍和地上的脚印擦干净,又把消毒的毛巾晾起来,这才慢吞吞地拎起她的包。
“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反正老公大概也不会选择今天回家吃饭。”她说,“我不怎么饿,如果还要我做点儿什么也可以。”
老板娘推着她走到外面:“没什么可做的了,我应付得来,指定找你的顾客也不会晚上来,你如果还不饿,就别急着回家做饭,偶尔尝尝外面餐馆里的特色菜也不错。”
她絮絮叨叨得俨然一位交往甚密的好友。事实上,凌筱到现在也只知道她姓孙,平时叫她孙姐,她有一个上小学三年级的女儿,老公是某单位的普通科员,再多她不关心,更不会过问。
凌筱想起了她曾经的某个好友,瘦削的肩上披散着浓密的长鬈发,脸孔白皙柔滑,五官精致而妩媚,那是个让所有人一眼就印象深刻的名副其实的美女。
迄今为止,凌筱敢断言,即使是男人,也不会比她对那个漂亮的女人印象更为深刻,仅仅是那张绝色面容在她的脑海一闪而过,她的心也不能遏制地遽痛。
“你叫凌筱?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我想知道几年后你是不是还这么得意。”
“还看不出来吗?我跟你做朋友,只因为你是我认识沈云涛的唯一途径。”
“我们已经同居了,以后恐怕跟你联系不大方便……”
联系不大方便?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作为高等动物、拥有独立思想的人类怎么可以如此不隐晦地向人展示自私无耻的内心?
凌筱对过往的许多事都释怀了,唯独这件事,她每每想起都不自禁地在心里暗骂:“余墨墨,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骂着骂着,连带地也恨起云涛来,至今她也没弄明白,究竟是恨余墨墨无耻地乘虚而入,还是因为沈云涛后来娶的人是她。
言诚说,云涛离婚了。
云涛说,结婚两年他后悔了。
余墨墨背弃她的下场是遭到云涛的背弃,依循常理,凌筱“忍辱负重”获得最后胜利的“殊荣”,她应该是享受着一吐闷气、身体每个毛孔舒畅淋漓的痛快,然而,曾经的好友带给她的切肤之痛并没有些许减轻。
有一种罪永远不可以宽恕,那就是背叛。
共犯之一的云涛从他那堆深奥难解的资料中抬起头,暮色黑压压地逼近窗户,他把所有的灯打开,寂静无声的空间,桌上的手机嘈杂地响了起来。
陡然听到从遥远的大西洋彼岸传来的声音,他严肃的表情立刻转为冷峻漠然。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