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小烂,她骂人!(1 / 1)
“你叫朱雀剑,朱雀是一种会飞的神兽对吧!”
“没错!”
“好,我就以此为名!”
小烂深感不公,为什么朱雀剑就可以是神剑,而自己的名字却只象征破铜烂铁!
不公平,不公平!!!
小烂想要抗议,却听到花雅的下一句话:“会飞的都是鸟,你就叫鸟鸟好了,方便好记又响亮!”
小烂差点吐血。
它突然有些庆幸地想:“幸好当初没叫我兽兽……”
花雅充满期待地看向白狼,希望朱雀剑夸赞她心灵嘴巧,却看到白狼口吐白沫,扑通一声从树上一头栽了下去。
“喂,你什么意思啊,嫌我起的名字不好听是吧!”花雅不满了,“反正我就叫你鸟鸟,太复杂的我记不住,你要是不肯,我就不带你走!死也不带!”
虽然花雅很怕死,但她比死更怕的是没面子。
朱雀剑敢公然表示出不喜欢她起的名字,这就是不给她面子!
小烂看到花雅开始耍赖,不由同情起朱雀剑。
看来,倒霉的绝不是它一个。
当然,也不会只有它们两个。
前路未知啊,它能做的只有默哀……
白狼思考了很久很久,终于还是妥协了,如果没了花雅,它不知道又要在这灰狼谷呆多久,它绝对不能放弃这唯一的一棵救命稻草。
“你愿意叫,就叫吧……只要带我离开这里,你想怎么叫都无所谓……”鸟鸟痛苦地说着。
“乖!”花雅满意地看着白狼,幻想自己隔着空气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顶。
白狼嚎叫几声,似乎是在宣布什么。众狼依依不舍地散开,奔入灰狼谷深处。一道红光从白狼体内迸射出来,进入花雅体内,白狼身上的颜色渐渐深起来,很快变成了一只普普通通的大灰狼,大灰狼留恋地望了一眼歪脖树,低嚎一声,转身随着狼群冲向远处。
花雅看了看树下,确定一只狼都没有了,稍稍松了口气。
“我怎么才能下去呢,我浑身都疼,疼得不得了。”
“跳下去吧。疼一下就过去了,反正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死,老天爷肯定是眷顾你的,就算再跳一下也不会出什么事。”
鸟鸟的提议立刻遭到了花雅的鄙视:“死是小事,万一我跳下去断手断脚,终生残疾怎么办,我宁愿死也不想一辈子动弹不了!”
花雅挣扎着想站起来,断裂的腿骨剧痛难忍,花雅一时神志模糊,无法掌握平衡,扑通一声就从树上掉了下去,摔得她七荤八素,脱口而出一句“他娘的”!
“小烂,你听见没,她骂人!”鸟鸟很是震惊。
“嗯,我听到了,没事,以后你就习惯了。”小烂见怪不怪。
停顿了一下,小烂似乎想到了什么,平静地问道:“鸟鸟,你刚才叫我小烂是么?”
“对,我是这么叫了,”鸟鸟想了想,也礼貌地问小烂,“等等,你也叫了我鸟鸟对吗。”
“嗯,我只是确定一下。”
“我也是。”
“……”
它们彼此礼貌地交谈着,完全不理会躺在血泊中的花雅。
“鸟鸟,你这个乌鸦嘴!都怪你!”花雅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这很正常,乌鸦本来就是鸟。”鸟鸟显然还对这个名字耿耿于怀。
“我要是死了,你不但出不去灰狼谷,连大白狼都做不成!”花雅威胁鸟鸟。
鸟鸟被说到痛处,不再与花雅怄气,花雅从草地上拔起一束模样怪异的小草,观察一番发现没有虫子,用手艰难地搓烂,涂在自己的伤处,凉丝丝的很舒服,一下子减轻了花雅的疼痛。这种无人冒犯的山谷总有很多奇花异草,真是重伤不愈者的天堂。
天色渐黑,没有暴烈的阳光照射,花雅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小烂和鸟鸟的对话隐隐约约传过来:
“你的刀身断掉了?而且还被人夺走了?”
“嗯,是被一个狠毒邪恶武功高深莫测的高手拿走了,我想我这辈子也拿不回来我的刀身了……”
“可你不能一直这样啊,作为一把宝刀,就要保留刀的尊严与身份。对了,你最重要的刀魂还在,你试试能不能化魂为刀。”
“化魂为刀?”
“就是不依靠钢铁的实体,仅用魂魄便可化为刀形,来无影去无踪,上了战场照样是锐不可当的神器。”
“这我怎么没想到!我试试看!”
花雅只觉什么东西从身体内飞了出去,她睁开眼,朦朦胧胧看到面前站着一个陌生少年。晚霞的光浅浅洒在他身上,如同樱花的精魂飘摇不散。花雅揉了揉眼睛,仔细看过去,面前人唇红齿白,肤色如雪,竟是一个极为俊俏的少年郎。
此刻他正在做着奇怪的姿势,时而如同做操,时而如同射箭。
花雅愣了愣,方才反应过来,面前的少年就是小烂!
小烂起码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怎么会是个和花雅年纪差不多的少年?
花雅来不及考虑,便惊呼道:“你给我把衣服穿上!”
“这荒山野岭,我去哪找衣服!”
小烂动作不停,他依旧在认真摸索着如何将刀魂变为实体的方式。
绯色晚霞中,一个裸男在勤奋练武,春光大好,乍泄无余。
花雅觉得自己的鼻子里有什么东西汹涌奔腾。
“我不管,你得穿上衣服!我还是个纯洁的黄花大闺女,怎么能让一个裸男住在我身体里!”花雅大声嚷嚷,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烂。
小烂无奈,停下动作,四处看了看,蹲下身捡了一片树叶遮住重要部位,不情不愿地说道:“这下好了吧。”
“啊,怎么遮那么严实,你不会捡片小点儿的树叶。”花雅小声埋怨。
“什么?”小烂没听清。
“我说这样就对了!以后出去了我会给你买件像模像样的衣服,不能什么都不穿,教坏小朋友!”花雅义正言辞地证明自己的纯洁。
鸟鸟突然觉得,他对花雅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小烂穿着树叶做的内裤继续钻研鸟鸟的话,花雅躺在地上看得津津有味,鼻孔里有鲜红的液体汩汩流淌,花雅恍然不觉。
“你不需要擦一下吗?”鸟鸟察觉到花雅在流鼻血,好心地问道。
“不用,反正我现在浑身是血,根本看不出这血到底是从哪流的。”花雅不以为然。这里又没有人,她还管那些做什么。
鸟鸟无语。
过了一会,鸟鸟又问:“你不饿吗?”
“不饿,”花雅学着古书里写的那般文邹邹地说道:“秀色可餐也。”
鸟鸟又一次无语。
它见过很多色狼,但它还是第一次见到女色狼。
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千灵镇最近很热闹,因为最近镇上来了一个神秘的铸剑师,引得所有女人相思成疾。慕洛和风魄来的时候,这个男人正在青楼里喝花酒。老妈子收了风魄的银子,乐滋滋地给慕洛指了他的房门位置,慕洛在所有□□惊艳渴慕的眼光中走上楼梯。
珠玉门帘被风魄挑开,慕洛走进房中,看到海棠木长椅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他衣领微开,稍稍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小麦色的肌肤,狭长的眼眸略有醉意,带笑的唇角显露出几分玩世不恭,最为勾魂摄魄的是他眼角那颗妖娆的泪痣,仿佛看上一眼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位技艺鬼斧神工的名铸剑师与传闻里不同,既不是个妖艳曼妙的绝色女子,也不是个经验颇深的白胡子老头,倒更像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
他指尖微挑,漂亮的指节挂着一个纯金打造的小酒壶。两个身着薄纱的艳丽女子坐在他身侧,笑嘻嘻地给他嘴里喂晶莹剔透的葡萄,而他对突如其来的访客半点好奇都没有,旁若无人地在一个女子脸颊印上一个吻,害得另一个女子娇呼着嫌他偏心。
风魄见他完全不将少主放在眼里,不由暗暗抚住腰间的长剑。慕洛微微抬手,示意风魄不要轻举妄动,接着如同进入自己家中一般随意地坐在房间中央的圆椅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找我?”男子终于有了反应。
“阁下便是江湖上人称‘变废为宝王中王’的铸剑师花残夕么。”
“嗯,正在在下,”花残夕微微抬眸,瞄了一眼慕洛,“什么事。”
“我有把刀断了,想让你帮我修好它。”
“断刀岂能修好,”花残夕轻笑,“有那功夫,还不如铸把新刀。”
“阁下不妨看看我的刀,再衡量它的价值。”
慕洛一个手势,风魄便将麒麟刀放在桌上,解下层层黑布,两截断刀赫然入目。虽然失去了光泽,却仍旧是难得一见的宝刀,昂贵的宝石流转着奇异的色调,漆黑的刀身光可鉴人,映照出风魄俊美的面孔。
花残夕眸光一亮,蓦地站起身走过来。
“这把刀,莫不是天下第一宝刀麒麟刀?”
“正是。”
“传说麒麟刀削铁如泥,怎会断成两截。”花残夕抚摸麒麟刀的刀刃,却感觉不到它的精魂,他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妖娆肆意的弧度,“无魂宝刀,哈哈,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你说无魂宝刀……什么意思?”慕洛微微皱眉。
“刀最重要的不是材质,而是刀魂。这把刀已经失去了刀魂,毫无价值,除非丢入火中重新铸造,要不然一点用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