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1 / 1)
过了不久,春风果然没有嚎了,安安静静地蜷在床上也没了动静。
云暮笙突然觉得不对劲,靠近春风将他翻了个,春风只弱兮兮地翻着白眼,身体微微抽动在床上磨蹭。
“哥,我脑袋好晕啊。”
云暮笙伸手探他的体温,浑身滚烫,额头也烧得烫手。
“哥,我脸上好像挠破了。”春风声音细细的,“肯定又会留疤的。”
云暮笙摸上他的脸,一些挠破的地方已经流出了脓水,他用轻抚安慰春风,
“没事儿,别再挠了。”
“可是真的好痒。”春风声音带着都有细微的哭音,“脸上留疤好丑。”
“哥,他怎么还没找到我们啊。”
“哥,我又痒又晕,好难受啊。”
“哥……”
一脸红疹,咬着嘴皮看着云暮笙,好不可怜的样子。
云暮笙只能温声安慰,“你再忍忍。”
结果春风一拧他的衣袖,
“哥,我胸口好闷,好像呼吸不过来。”
云暮笙发现春风的呼吸粗重了不少。
“哥,呼吸好难受。”
春风眼里渐渐意识涣散,像涸辙之鲋一般张大了嘴,似乎想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
云暮笙的衣袖被越拧越紧,春风开始无意识地叫到,
“哥……我快要死了”
云暮笙皱着眉头踱步到窗边,向口中吹了一声口哨。
干将稳稳地落在窗舷上。
“去,找找那两人现在在何处。”
干将长鸣一声,还未动身,房间的门突然被一脚踢开,发出砰的一声响。
那白衣女子横抱着少年,气势汹汹,
“你们给我阿弟下了什么毒!”
用他们的蛊取毒都压制不住,连自己的本命蛊都折了一半的生命力。
云暮笙看着那瘦弱女子横抱起少年一点儿不费力,心中讶异怕是不简单。
只眼神凌冽地看着她,
“把蛊虫取出,解药便给你们。”
女子也不善地打量着云暮笙,
“我阿弟昏迷不醒,我如何信你。”
“再不解毒,这少年一刻钟之内必死无疑。”
女子踌躇一下,将少年平放到春风的旁边,从腰间的竹筒里不知取出了什么东西。
取出火信子,将她手里的玩意儿点燃,麻利地取出茶杯,倒了一碗水,将烧完后的灰烬倒进了水里。
“把他扶起来。”
将水喂到春风嘴里,从腰间取下一个银制的小铃铛,以一种奇怪而特有的频率摇晃着,房间里面传来叮铃叮铃的清脆声响。
没过一会儿,春风猛地咳了一下,突然咯出一大口血,乌黑的血里竟然有两三条蠕动的虫子。
干将兴奋地嚎叫一声,一个俯冲将虫子吃得干干净净。
“解药呢!”女子板着脸,冷冰冰的模样。
云暮笙只看着春风的反应“等春风醒了再说。”
那女子手中银铃作响,面色十分不悦,
“你信不信他可以醒不来。”
云暮笙回答得云淡风轻,“不信。”
她若是想让那少年醒过来,必定不会做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女子眼神一凛,眼中已然多出几分杀机,摇晃着银铃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不出半刻钟,春风便有了些清醒的意识,
“哥,水,嘴里好腥。”
女子看着少年越来越苍白的脸,皱着眉催促“解药。”
春风迷迷糊糊将手伸进怀中,顿了一下,
“等等。”
女子耐心已耗尽,怒不可遏,伸手就从他怀里抢。
春风还有些发虚,被她弄得摇摇晃晃跟软骨头一样。
叮铃一声,云暮笙拔剑将她与春风隔开,剑峰直逼女子的手。
仔细一看,那女子洁白的手中上竟已多了一点黑色,在长利的指甲中分外显眼。
“再敢乱动,你们俩都没命。”
春风这才调皮地眨眨眼,“放心,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
说着将解药从怀里摸出来,黑色的药丸却被他分成了两半,一半喂给了那少年,一半留在手中。
春风捻着手中那一半药丸“我还有个要求。”
女子冷静了些,春风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你说。”
“脸上和身上好多红疹被我挠破了,会留疤。”
苗疆的蛊从来神奇,即使用药,怕也没有那么好的效果去除身上的疤。
女子明白他的意思,“好。”
“还有还有。”春风笑得十分狡黠,“还有一处疤得让你帮忙。”
女子想也没想,回答得斩钉截铁,“好。”
春风眯着眼笑了,撩起右手的袖子给她看。
女子骇然,新结的伤疤蜿蜒而下,在少年白净的手上十分显眼,也十分可怖。
眼前的少年十五六岁,阅历不深的模样,如何讨得这么严重的伤疤。
女子顿了顿,“好。”
春风弯眼笑得十分开心,
“早就想把疤去了,留在手上丑死了。”
说着将黑色的药丸又分成一半,喂给了身旁的少年。
少年长发如瀑,肤白胜雪,紧皱着眉头有几分病态模样,春风的手指从他嘴边掠过,打趣道
“哟呵还是个病美人。”
女子狠瞪了他一眼,春风只朝着她没皮没脸的笑,
“把我这些疤去了,最后的药就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