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方镜楼(一)(1 / 1)
发现写着写着,变成了双线~
不过实在喜欢乌行云,所以双线就双线吧~
越栖月是个可怜的家伙,至于这一条线的CP...会比较残忍......“朱老八,你个死胖子,放我下来!”
乌行云被一个滚圆的矮胖子汉子抗在肩上,一路在滚落的尘土中急急往前面跑。
“老子拼死拼活进来救你,你张嘴就骂我,信不信我把你丢给那怪鸟,撕了个干净!”
矮胖子抓了乌行云的腰间一把,把她往肩头上推了推,“还有,别再叫我胖子,都是你这鬼丫头给我吃错了药,这次你要是再不把解药给我配出来,我扒了你的皮!”
“谁让你脑袋笨,不就是下个让你痒痒的药,至于一把药的全吃了么?”乌行云斗嘴正欢,压着朱老八的肩头往后看了一眼。
越栖月在断后,手中一方短匕使得精准,纵使鸯鸟细小难缠,她一出手,皆能刺中鸯鸟的脑袋。
血迹侵染的左手腕仍旧触目惊心,乌行云正经下来,“朱老八,这次又是谁出头挑事?”
“嘿!”
朱老八冷然一嘿,拐进一个耳室,一个纵身跳到室中悬空的棺上,对越栖月喊道,“丫头,上来。”
朱老八一跳上去,悬棺扯着四角的锁链哗啦一阵碎响,越栖月未回头,辩声而走,轻身落在悬棺上,侧首望了一眼扯着锁链喘气的朱老八,“你们进来多久了?”
“不是我们,是我!”
朱老八抬起臃肿的手指了指自己,没好气地瞪着乌行云道,“自鬼丫头被逮回绛红阁,安家为首,张吴两家见势,并作一处地不安份起来。青陵台的事在丫头插手进来之前,四大家就已经觊觎多年,我接管朱家时还小,当时有人不服,曾经挑过事儿让我来青陵台走一遭,老爷子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我当年不知道原因,曾想偷偷来看看,差点儿没被老爷子捉回去打了腿,今儿下来,总算知道了原因。”
“眼前的原因?”
乌行云挑挑眉,瞅着从门口涌进来的鸯鸟被室内不知从何处蹦来的饿鬼撕食,饶有意味地开始打量这个墓室。
墓室并不大,三丈进深,墓顶很低,比一人高不了多少。
墙壁是不规则的边线,随眼去看,成角的两面各自贴了一块一尺径宽的不规则边角铜镜,如此相对的角度,镜中所映射的影像定然是无限循环的。
乌行云皱眉,人坐在越栖月和朱老八两人的中间,不知何时把背上的卷轴压了半截末端放在腿面上,指尖点了点,道,“朱老八,这里你看过没?”
“放心,就是看过,才敢带你们进来。”
朱老八凑过了脸,幸灾乐祸地指着下面鸯鸟和饿鬼争斗的画面道,“就像是两个机关大家,一个制出了鸯鸟,一个则制出了饿鬼。饿鬼在前,鸯鸟在后,鸯鸟汲取了饿鬼的机关制术,身形比饿鬼灵巧,可饿鬼毕竟更像人,四肢灵活,且锐齿锋利,但它的数量比不过鸯鸟,墓室内,也就七个而已,还有一个挂在后面的墙上没下来呢。”
“墓室一共七面墙,七个对角,悬棺卡着四个角,头顶角,脚顶面墙,正对墙上的饿鬼。”
乌行云冷冷然,“先时看镇棺上的画,还以为真有饿鬼存在,现在一看,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傀巫,这墓中墓的主人,真喜欢故弄玄虚。”
“说到傀巫,我觉得此处有方镜楼的影子。”朱老八脸色白了白。
乌行云转头瞪他,脸色不好看起来,“方镜楼?别跟我咋呼,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朱老八指了指七面墙的对角,“我来到此处前,和安家的家伙斗了一斗,不知道怎么着就拐进了这样的一个墓室,碍于躲避安家的人,我没敢多逗留,避开险况之后还是想先找到你,谁知一路下来,遇到的尽是这同样的墓室。”
他顿了一顿,似是在刻意地撇开当时的惊惶,沉道,“我当时以为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转,便不敢大意,仔仔细细查探过每一处的墓室后,就发觉了即便一模一样,但有一处不一样。”
他从对角指到了壁顶,“每到一处,那里都有偏斜的痕迹。”
“墓葬沉睡地底,经年累月下来,纵使墓底有再大的空间,都会经由地理变化而被挤压变辄,很多墓就是这样毁的。以傀巫上好的水杉木来看,它们存在的年代不下千年,以此推断,墓室也存在于千年之前。能够完好无损,没任何坍塌痕迹至此,只能说墓室的外部有很好的缓冲空间,能够让整个墓随着地理变化而走,不仅将受到的压力变得最小,甚至能化解到无。能做到如此的,只有一个可能。”
“墓葬是活的,并且每一部分,都是活的。”
乌行云眸底生锐,盯着那处边角,冷道,“机关术最巧的不是墨家,而是以杀人为目的的牵机门,而方镜楼,就是牵机门空家的代表。方镜楼,不是死的,是活的。所以,傀巫的出现,以及灵活的墓室,都让你朝这个方向想了。”
“鬼丫头你在绛红阁读的书不少啊,我一点方镜楼,居然全都知道。”
朱老八感叹,“也是,绛红阁自连踏月起,就已搜罗天下杂文传记为任,奇闻异事你见得多,不奇怪,不奇怪。”
“如果是方镜楼楼中楼的原理,那其首其尾,定有重宝,且是连环宝。”
乌行云亮了亮眼,半蹲在悬棺上,“栖月,麻烦你待会挨个儿到四根锁链的边角看一看,告诉我边线的走向如何?”
越栖月点头,人踩着棺首的锁链,往对应的边角走。
一低头,下面翻滚着一身惨绿,赤眼赤唇的饿鬼与鸯鸟争相为斗的画面,糟乱中,难为乌行云不为其影响,还能迅疾与朱老八思忖出对策,这让她动了想要分析乌行云这个人的想法,但是数据分析已经毁坏,她也只能是想想了。
拽着锁链抵近边角的时候,她先看了看,但没有看出个什么来。
“好了。”越栖月回头,想知道乌行云下一步要做什么。
乌行云一笑,踢了朱老八一脚,“胖子,你这会要是瘦了,还真难办。”
朱老八一躲,滚圆的身子不知怎就绕过了这一脚,翻到了棺尾的锁链处,四肢挂着锁链,整个身体悬空吊在下面,扯着锁链使劲晃,笑道,“丫头,可别站不稳掉下去,我可救不及你。”
乌行云矮下身,滑到倾斜的棺尾,一把捉住锁链,脚下抵着朱老八缠着锁链的脚踝,呸了一声道,“若非你看出傀巫和鸯鸟是死对头,一见面就打,怎会把我们带到这儿?你这胖子,骗别人可以,骗你小爷我,趁早死了心!”
乌行云一番打趣畅快,转头望着越栖月,“怎么样,有没有动?”
越栖月摇头。
乌行云皱眉,低头对朱老八道,“你给点儿劲。”
朱老八面色一苦,喘了口气,卯足劲往下沉。乌行云见棺尾倾斜的角度更大,忙看向越栖月,后者还是摇了摇头。
乌行云沉了沉脸,“换方位!”
换了方位折腾一番,边角还是没有任何动的痕迹,乌行云抿着唇不说话。
朱老八斜斜瞅着乌行云,喘了喘气,“丫头,哥哥我可是连技击内息运转都施展了出来,已经尽了全力,你要怪我偷懒,我可不服!”
乌行云转头,空茫茫地看着他。
朱老八被她一双魔障一般的眼看得心头一跳,咋呼道,“喂,中邪啦?”
岂料这丫头,诡异一笑,眸底忽地点亮了一点儿攒亮,撇开朱老八,朝着棺首的锁链,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