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1 / 1)
时别三年,梨园的台子还是原样,大红的绸幔,古香古色的观众席。因是二月红年后唱得第一场,慕名前来的人将楼上的位子也挤满了,锣鼓响起,挑了出入将相的帘子,一道纤秀身影踱着碎步踏着拍子而来,一个亮相得了一阵喝彩。
陈皮单手撑着脑袋,目光柔和的看着台上风姿卓越的二月红,偶尔两人四目相对,便化作会心一笑。
“哟,四爷。”
陈皮侧过脑袋瞧见一席整齐灰色长衫的富贵,几年不见到是混的人模人样了,“听说你小子接了你爹的位置,如今到是有点人样了。”富贵恬着脸连忙赔笑,“这都是二爷仁厚,赏口饭吃。四爷您慢慢看,我这打个招呼就走了。”
富贵施了一礼,转过身时,脸上的笑有些欣慰,毕竟有情人终成眷属都是大家喜闻乐见的。
戏散后,已经月上树梢了,陈皮坐在后院师父化妆的屋子的廊檐下,头顶上亮着盏明艳艳的大红灯笼,屋外头的海棠花树林里在靠近屋子的一棵老树是株西府海棠,婀娜的花枝上已经绽出了细碎的花苞,在屋子里闪烁的橙黄灯火的照耀下亮闪闪的。
他回过身,师父正坐在自己的身边对着镜子将发鬓上华丽的钗环一样一样摘下放在盒子里,一头乌黑的长发没了繁杂的装饰,被描慕精致的眉眼不同于普通怜人的妩媚,师父却是温婉中带着清冷的孤傲,被胭脂晕染的眼角不但不女气反而惊艳得不真实。
陈皮情不自禁的伏过身将二月红抱在怀中,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里贪恋着师父身上冷冷的胭脂香气,二月红从镜子中看见了陈皮满含爱意的目光,不由得勾了唇角,声音也不禁温和了。“怎么了?”
听着师父好听的声音,陈皮将头抬起,目光一寸一寸的仔细看着还没卸妆的师父,心里有些难言的欣喜,从今往后的日子,师父会是自己的。陈皮不禁想靠近那被油彩涂抹的红艳的唇瓣,“唉,这妆面有毒。”二月红连忙拦住陈皮,挣开了他的怀抱,起身轻笑道,“我去将妆面洗了,换身衣裳,一会儿咱们一道回红府。”
“好”
陈皮看着师父修长俊美的身影隐入屏风后面,又将脑袋转向在银色月华下有些昏暗的花树林,他也不知道师父究竟还记不记得丫头了,虽然早就知道师父心里装满了丫头,如今算是自己强行将师父心里的丫头抹去,自己趁虚而入。陈皮忽然有些失落,自己就像是个卑鄙的盗贼,如今的时光都是自己抢来的。。。
“二爷,陈皮不是已经被赶出红府了吗?他为什么会住在红府?”
“二爷,道上都传开了,你和陈皮究竟是什么关系?”
“二爷。。。”
。。。。
虽然每一声都恭恭敬敬的,可叠加在一起却是咄咄逼人的质问,陈皮和二月红一进门便瞧见正厅里红府的几名老伙计正等着他们,一副要兴师问罪的姿态。
二月红没说话径直走到首位坐下,眉目都没有一丝漪动,既然已经决定接受陈皮这些流言蜚语就一定会来。陈皮双手环胸靠在二月红身旁,目光冷然戏谑,冲说得最义愤填膺的伙计说道,“木叔,我为什么住在红府是我师父的事,我和师父什么关系你不知道么?”
被称作木叔的老人被陈皮顶撞的怒火中烧,“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红府说话?”陈皮目光骤然一冷,可下一秒却痞痞的笑了起来,走到二月红跟前一把拉起纤秀的手,“师父都是我的,爷怎么没资格说话?”
“你。。。”木叔呆若木鸡的楞在原地,二月红居然默认了陈皮的话。。。
二月红无奈起身,手指却任由陈皮牵着,漂亮的凤眸扫了几人一眼,“既然都得到了答案,那便散了吧。”
这。。。这便算是承认了,所有人都没料到一向被长沙公认的最痴情的男人会和个男人在一起,还是自己曾经的徒弟。。。
二月红刚沐浴完,墨色的柔软发梢上还滴落着在灯光下晶莹的水滴,身着白色的里衣肩上披了件月白色锦缎披风,凤眸带了丝倦意,精致的五官顺带着都柔和了下来。
绕过磨砂琉璃屏风,老管家便领着几人进来将水抬走,老管家犹豫了再三还是轻叹了声,“二爷,您当真决定了么?您是知道的老爷身前是最不喜您沾惹上这种事。。。”
二月红目光一滞,他当然记得戏子本就地位低下,父亲最忌讳这种为人所不耻的关系了。。。当初张启山对自己动了心思,父亲为了斩断两人的关系可是用尽了办法,最后还是自己娶了丫头才算此事作罢。他垂下头,幽幽叹了声,“我知道。”
可陈皮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自己是一样样都看在了眼里,他给自己的爱温柔又霸道,不惜孤注一掷,当真是不死不休。既然已经决定了开始接受他,二月红想真的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放纵的机会。
老管家是看着二月红一点点长大的,他明白了二月红这是已经决定了,不会再有回旋的余地了,他也只好退出了房间。二月红揉揉疲倦的脑袋,取下肩上的披风便准备睡下了,这时门却开了。
陈皮抱着自己衣服走了进来,看着二月红疑惑的目光,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尖,“师父,我能和你睡吗?我房间的床不舒服。”还没等二月红回答,他已经将衣服搭上了衣架,赖到了床上。“呀,果然还是师父的床舒服。”
二月红看着陈皮无赖的样子竟有些好笑,看来这三年来不仅让陈皮对事更理智也让他。。。更流氓了。是的,流氓,二月红开始后悔让这小子上自己的床了,还真是不客气,陈皮轻轻吻着二月红圆润的耳垂,手不安分的钻进自己的衣领里,“陈皮。”二月红有些生气,他是真的累了只想好好休息。
可陈皮撑起身体,一双眸子在被层层纱帐阻隔的朦胧灯光下闪烁着灼热的光芒,看得二月红都有些心悸。“师父。。。”他略带沙哑的嗓音染上了□□,有着致命的诱惑。
也许从一开始自己纵容了他有了第一次,后面就变的理所当然了。。。这一次二月红没有拒绝,甚至主动抱住了陈皮坚韧的腰,既然自己并不抗拒他带给自己的欢愉,那么就此沉沦吧。。。
“师父。。。”耳边是陈皮温柔的轻唤。
二月红强忍着痛苦和欢愉夹杂在一起的快感,像一只要窒息在陆地上的鱼大口喘着气,“嗯。。。在床上,喊我师父。。。啊,不觉得太罪恶了么?”
二月红脸颊上是因□□染上的红晕,手紧紧抱着他的背,手指下的皮肤凹凸不平,一条丑陋的疤痕盘踞在陈皮的背上,二月红忽的想起了这是自己用透骨鞭留下的伤痕。
陈皮嘴角带着邪肆的笑意,“红儿”
二月红刚恢复的一点理智又被淹没在了如潮水般汹涌的欢愉里,只有脱力的唤了声。
“阿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