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六十四声低语（1 / 1）
手，被整根扯断了。
很疼，市丸银微微挣开双眸，青色的眼眸染着血色，但是很快，他的视线被一个飞奔过来的身影给挤满了。
“银！！”松本乱菊大叫。
这该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市丸银一直勾着的嘴角弯不起来了，或许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乱菊她啊，一直一直就是这样……
可惜了，他最终还是没有完成自己的计划。
可惜了，他白白演了这么久，骗了这么久。
可惜了，他的乱菊还是哭成了这个样子啊……
脸上被飞溅了血液，还沾上了心爱的女人的泪水。
他突然有一些醒了，或许自己一开始就选错了道路，因为自己根本斗不过蓝染……
——“我，绝对不会让乱菊再一次哭泣的。”
抱歉呐，食言了，还害你哭了这么多次。
——“我决定了，要成为死神的一员了。”
抱歉啊，最后的最后，都没有夺回乱菊的东西……
“喂，死狐狸，”一个冷淡的声音让市丸银停下了想要闭上的双眼，他迟钝地游移着眼眸，看向那个少年，“你不会真的已经变成死狐狸了吧？”
市丸银想笑，声音却憋在了气管里。
月下黎光此刻浑身上下都是乳白色的血液，还有大量的红色血迹。
“黎光，你受伤了吗？”蓝染接过了话茬，随意地丢弃了刚刚活生生撤下的肢体，说得很随意。
“啊，只是意外罢了。”月下黎光就好像这么多血不是他的一样，回答地很平静，“话说，蓝染队长你的新造型真让人不敢恭维……”
“我就当是赞美收下了。”蓝染根本不在意此时此刻月下黎光带有挑衅语调的言语，“毕竟，这可是崩玉为我塑造的神之形态啊……”
“呵，神吗……”月下黎光撇了撇嘴，嘀咕道。
“对了，你来了正好，黎光……”蓝染一个转身打算离开，“为我收拾接下来的残局吧，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月下黎光将眼神从蓝染的身上移到了市丸银的身上，还有暗自戒备着的松本乱菊。
“背叛者还有美女在怀吗？”月下黎光一边嘲讽一边接近，“哦，不，现在是美女和野兽吧？”
市丸银一直勾着嘴角，没有表情变化。
“不站起来吗？”月下黎光伸脚想要轻轻踢踢市丸银，可却被松本乱菊挡住了，“哦~市丸银，打算死了吗？”
市丸银只是这样定定地看着月下黎光的眼睛，看到他烦躁不耐烦。
“装哑巴吗！！”月下黎光紧紧皱起眉毛，大吼大叫起来。
“我，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松本乱菊抱紧了市丸银，坚定地看着月下黎光。
月下黎光有一瞬的沉默。
“我……”声音有一些沙哑，市丸银青色冷厉的双眸有一些空洞，“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的吧……月下君？”
月下黎光紧抿双唇，看着市丸银越来越苍白的脸，心头的怒火突然小了一点。
“真没出息。”
“就当是，这样吧……”市丸银动了动另一只手的手指，“下面的，就拜托你了，同类~”
“银……”松本乱菊的眼泪掉得更加凶了。
市丸银感受着面颊上得温暖，他突然笑了，“我，我可是，蛇啊……”
“诶？”松本乱菊有一些错愕，她并不明白市丸银是什么意思。
我是蛇，皮肤冰冷，没有感情，用舌尖寻找猎物，到处爬行。遇到有趣的家伙，就把他整个吞噬下去。
如果这样的我，有一天，张开血盆大口说我爱你的话，你会接受吗？
“呵，”似是自嘲一般得笑了，市丸银勉强地说，“你知道我在指什么的吧，月下君？”
月下黎光蹲下了身子，在松本乱菊敌视的目光下，缓缓开口了，“拜托了，死狐狸。”
市丸银听闻微微睁大的双眼。
“给我死死守护住你的东西，就算手臂断了，快要死了，”月下黎光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你还来得及，而我……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市丸银就这样看着月下黎光，默不作声。
又有泪水滚到了他的面颊上，市丸银垂眸，然后看向松本乱菊哭得一塌糊涂的脸，“是吗？”
月下黎光猛地站了起来，拔出了斩魄刀，松本乱菊一惊，市丸银却勾了勾嘴角，没有动作。
“你他妈给我听好了！给我活下去！！”
“嗤”
鲜血喷洒了出来。
蓝染慢慢回头，看到月下黎光那张近乎扭曲的脸，又咳出了一口鲜血，“你也要背叛我怕吗？月下黎光……”
“背叛，是不会发生在仇人身上的。”月下黎光冷冷地说。
“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不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吗？”
“这种事情你自己清楚。”
“哼……”蓝染轻蔑地发出了一个单音，“凭你吗？杀我？”
月下黎光猛然间受到了极大地冲击，整个人飞身出去，就要撞上不远处的松本乱菊和市丸银两个人。
速度很快，就算是月下黎光也反应不过来，更别提松本乱菊还带上了一个伤患……
如果这样撞上的话，势必两败俱伤。
但是，却被一个人拦住了。
就这么轻飘飘的。
蓝染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杀生丸……”
杀生丸一手提着月下黎光，一手抚着刀柄，清冷的表情第一次如此专注地看着一个人。
“他是我的部下。”
“那是以前，”蓝染有一些恼火，“你现在到底站在哪一边，死神吗？”
“我杀生丸，”杀生丸颔首，“只站在自己这一边。”
“呵，”蓝染轻笑，“是打算与我敌对吗？”
蓝染的表情变得很骇人。
他一开始觉得杀生丸是一个有趣的人，在试验闲暇的时候，可以逗逗作为玩具以此娱乐，第一眼，大概是在真央学院。
当时他只顾着观察在他旁边的月下黎光，因为依他的眼光来看，月下黎光是一个隐藏极深，实力有很大的培养空间的优良下属，适合洗脑。
但是杀生丸却打断了他。
然后他就注意到了杀生丸。
那是一个孤高的人，冰冷艳丽的外表，深不可测的实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情。
一切的一切，让他好奇，让他戒备。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在尸魂界，那将大大动摇到他日后的计划。
所以他动手了，就在那次狩猎假虚的活动上。
他为了测试杀生丸的实力，采取了轮番而上的策略，却没成想，杀生丸的实力居然挖也挖不空，气力永远没有用尽的时候。
那时候，他反而被杀生丸一刀挑掉了眼睛，冰冷的刀锋紧贴了脖颈上的皮肉。
最后，自己反而引荐了这种人当上了静灵庭十番队队长一职。
之后的日子都在市丸银有意无意的胡闹下，他与杀生丸的接触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了解，然后，越来越觉得有趣起来。
直到，知道了他有在意的人为止。
他突然明白了，这份兴趣似乎过了头。
对于优秀的人，这种关注也似乎过了头。
而且，这种兴趣，似乎会阻碍到他的最终计划。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就算是在烟火大会上的揶揄，还是在办公室内的胡闹行为，开始都被他收到了心底，他不可以这样下去，因为他是蓝染，一个已经到达了死神的临界点的死神。
所以他把杀生丸支去虚圈，然后用一个逆反的简单罪名给关押了起来。
但是，他居然会自己去牢房里面看望他。
真是匪夷所思的行为……
只能够提早了自己的行动，不带上杀生丸为伍。
因为不可控制的因素太多。
再到下一次，就是在虚圈的萨尔阿波罗的实验室了。
当时想要留下杀生丸，却还是不行，因为计划是在三天后，一切可变的不可变的不安分因素都要排除。
但是自己还是让他离开了虚圈。
真是匪夷所思的行为……
直到今日。
“与我为敌吗？”他的脸很黑，“杀生丸。”
“如果你想这么以为的话。”杀生丸顿了顿，淡淡地说道。
蓝染从来没有尝过这种滋味，一天之中被背叛多次。
虽然有的背叛，他早有预料，他也并没有将底牌与信任全盘托出的打算。
“那么我们就是敌人了，杀生丸。”蓝染冷酷地笑着，“真是可惜呢……”
可惜呢，他还没有想通呢……
想通什么？他也不清楚。
杀生丸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其实他一开始并没有打算介入，但是想到那天东方小七的跪拜，月下黎光在真央第一次遇到蓝染时的反常，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这是什么？
就像犬夜叉一样，对人类产生了什么莫须有的感情吗？
友谊？亲情？亦或者，爱情？
杀生丸的心第一次不安定起来。
从前的他，心无杂念，任何的事物都休想影响到他做什么决定。
可是似乎，从铃开始，他做的事，说的话，所有的所有，都变了。
变得迟疑，变得不舒服，甚至变得……后悔？
那是什么？！
杀生丸皱眉，他不承认，自己会拥有人类的软弱情感。
他看了看手上的月下黎光，往旁边一甩。
月下黎光狠狠地跌到地上，呲了呲牙，“真狠……”
杀生丸淡淡地瞥了一眼，月下黎光没有躲避。
“要战斗吗？杀生丸？”
杀生丸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几眼蓝染和他，然后半晌，他说，“我无所畏惧。”
不论是谁，不论是因为什么，他杀生丸，从不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