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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忆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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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这么久,青雨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再站在这里。

这是一条很悠长的巷子,巷子的两旁是一列列的小门小户。那里平素鲜有人走动,偶尔有,也只是小小细细的脚步声,湮灭在开阖的门中。

“真是的,我早就说过不要来了。你看,又伤心了不是?”平静的巷中突然有一个男声咕哝着,带有一丝懊恼。

“我没有伤心,追光。”一身白衫的清秀少年将视线落在已严重剥落了漆的门上,久久不愿抽离。这是当年威武镖局的后门,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废屋。也是啊,死了那么多的人,又会有谁敢进来?

“还说没有?你看你看,眼眶都红了。哎呀呀,青雨小师兄,我求你了,别这样。若是你红着眼回去,大师兄非骂死我不可!”只要一想起大师兄似笑非笑得样子,他就浑身冒鸡皮疙瘩。

见青雨动也没动,男声主人索性一把拉起他纤瘦的手腕:“还是走吧。再这样下去,我看你迟早要哭出来。”然后,回去以后,就换他哭了。大师兄让他带小师兄出来逛街可不是要令他哭的。

终于从回忆中被拉回神来,青雨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十六、七的少年。跟了几步,只觉得他的跨步太大,只好道:“你想让我摔倒吗?还是,你很久没见到我摔跤了,所以想看看?”

成功地使前面的少年顿住了脚步,却因为没有预料到而收不住势,结果踉跄了一下,这一幕落进刚转身的少年眼中。

“小心。”慌不迭地扶住青雨快摔倒的身子。感到掌下身子的单薄,少年清俊的脸皱了一下,“小师兄,你怎么还是这么瘦?当初我和你一样高,现在我都比你高一个头了。”

站稳了身子,白衣少年抬眼看着眼前一身蓝色劲衣的少年。午后的阳光并不烈,被两旁屋子阻隔后,巷中的光线更加暗了一些,但他仍看得清楚那少年的模样。

“你知道,我一向吃得少。”微笑着回应着蓝衣少年的抱怨,他低头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尘,耳边听得少年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起话来:“那也是。老是一个人生活,除了买日常用品,几乎都没有出来。再这样下去,你都可以坐化了。”

坐化?这个词很新鲜。

“我可以凭自己的能力活下去。”

“种地吗?”追光撇撇嘴,拉起他修长的手,“小师兄,你看,你的手粗糙了不少,如果师父还活着……啊,对不起,小师兄,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在意啊!”话一出口,他就恨不得赏自己一个巴掌。大师兄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不要提及以前的事。看来这次他死定了。

“小师兄,你……”

“没关系,追光。”相反于追光的小心翼翼,青雨的脸虽然有些苍白,但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该忘的,也差不多忘了。”

“你真的忘记了?”有些难以置信,追光张大了眼,瞪着眼前的小师兄。有那么简单吗?在那一场灭门之祸中,死了的,除了那些师兄弟,还有他的师父老爹以及青衣小师妹,难道他真的会放下了?

“忘记了。”他加重语气道。有些忘不掉的,他也努力去遗忘,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用,“偶尔一个人在遗忘竹林中,看着小衣的墓碑,我会忽然很想爹以及小衣和众位师兄弟们,想到,如果事发当日,我也死了,或许会比较好吧?”

“小师兄,你……”

“没事,只是触景生情而已。”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跟着追光慢慢走着。

“对了,这些年我很少出来,不知道你们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你也知道,大师兄作了无影门的门主,不用再像以前那样风里来雨里去地走镖了,所以……啊,不是,我不是说走镖不好,只是有点累……不对不对,怎么会累呢?那时侯有大师兄、二师兄……怎么又扯到这里了……”

“追光,我肚子饿了。”青雨有些好笑地看着追光一脸懊恼混乱的样子。这些年来,看来他都没有变。

“饿了?”看了看日头,估摸了一下时间,是要到晚饭的时间了,“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的菜非常地好吃,那味道让我想起来就垂涎不已。”

“……那你就带路吧。”

静静跟在追光后面听着他自言自语,在最后转过巷角的时候,青雨回头。那一刻,他仿佛看到有两个长着同样面容的孩子在巷中奔跑,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视野中。

大云楼是宁丘城中最大的酒楼,东面为河,正对大街,喧闹非凡。南来北往的客人都会聚集在此歇脚,因此这里的消息最为集中。

已经很习惯来这里了,追光轻车熟路地带青雨来到专门为他订下的座位。

“这里风景好吧?每次大师兄来都是坐在这个位子,对,就是你这个位子,一坐就是一整天呢。”追光很得意地炫耀着,“虽然我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青雨默默看着河面,这里靠在长阑旁,可以看见运河上南来北往的漕船以及码头上众人装货卸货的热闹场面,可是,不看运河,只是顺着这个位置的眼及所处再往远点眺望,隐隐可以看见一片苍翠,那里常年雾气萦绕,是她呆了将近一年多时间的地方。

“来来来,小师兄,饿了吧,快来吃点东西吧。”才一会功夫,桌上已经堆满了小吃,追光很热情地招呼,“小师兄,快尝尝,这里的小吃可是全城有名啊……”话音渐渐含糊不清,转脸看过去,追光嘴里早已经塞满了东西。

青雨微微一笑,也低下头慢慢吃起东西,耳边听楼中的人闲话家常。

“听说了没有,最近无影门动作相当大,那个门主好像要置魁天帮于死地呢,”

“哪有那么容易啊。你没听说吗?这段时间以来他总是找机挑衅魁天帮,已经挑了多少个魁天帮在各地的分坛,这样下去看来不出几年魁天帮就要从江湖上消失了。”

“我看事情有点玄。”另一个商客打扮的中年人不赞同地反驳。

“这些年来虽然说魁天帮损了很多分坛,但是无影门也损了一些。现在他们两家似乎是无影门占了上风,可是——”

中年商客故意卖了个关子,很满意地看到自己已经吸引住了周围人的注意力:“你们还记不记得两年前的魁天寨?”

“魁天寨?”众人惊呼,正在努力吃点心的追光没有注意,可是对面的淡衣少年拿汤匙的手忽然轻轻颤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客商,然后再收回目光。

“魁天寨”这个名字或许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再提了。然而追及两年以前,这个名字也曾在江湖上引起不少的轰动。只要一提及他的名字,只要是过往商客无一不面露惧色——是的,魁天寨是一个土匪窝的名字,纯粹的土匪窝,杀人越货,□□掳掠,无恶不作,死在他们手下的商队不知凡几。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座山寨,却仿佛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

“怎么会这样?”有人插嘴。

“不知道。”中年商客喝口水润润喉:“知道原因的人都死了。而且听说死的都很惨,一般都是断两截的,内脏什么的飞得到处都是,相隔很远的大门都溅上了一大滩的血。”

众人面面相觑,一股寒气从脚底冒出——断成两截,若不是力气奇大就是内力极其深厚。可是,谁会这般残忍呢?

“那无影门主这么做不是也在替江湖除害?”

“我看除害是假,扩张自己的势力才是真的。这两年来无影门尽力去对付魁天帮,也逐步接收了他的一些领地,这不,前些日子不是还听说壤城也被接收了吗?只要再收了洛城,那么,剩下的,就只剩下老巢了。”

“可是,这也不容易啊。经过这么多次的教训,最近魁天帮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要灭了无影门,派了‘死煞’这个近年来声名鹊起的杀手。即使追鸿门主有多大的本事,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啊。前段时间他不是就已经身受重伤了吗?”

“那不是他们谁赢谁输还很难预料?”

“是啊。如今无影门这样做,也是为江湖做了一件好事啊。要是魁天寨死灰复燃,那么遭殃的也就不知有多少人了。”

众人的话题渐渐转到其他话题上。青雨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一旁终于注意到他人谈话的追光:“他们说的是真的?”

追光眼神飘忽,不敢看青雨:“哪、哪有啊,小师兄,你不要听他们乱说。”

青雨抿唇。这个孩子一旦心虚,眼睛就不敢看人。原来,这些年来,大师兄忙的就是这个。争夺江湖上的地盘,这样真的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吗?细细想来,那次在竹林中见他身受重伤,就是因为在争夺壤城这个原因了。可是,什么时候,一向豪爽的大师兄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追光,你们回来啦?天都快黑透了还没有见你们回来,还正想吩咐人去找你们呢。”

一路上追光难得沉默。还未到府门口,就看到在屋檐下悬挂的灯笼映照下站立的一身轻红的女子。看到他们回来,便含笑地走近他们。青雨知道,那是如夫人,大师兄追鸿的结发妻子。

“是大师嫂,你怎么……”追光惊讶地叫了一声,见青雨师兄奇怪的眼神,忙吞下后面的话。

“怎么?看到我不高兴吗?”一身轻红的如夫人缓步走来,道,追光忙摇头,蹩脚地解释:“大师嫂很少出后院的,所以我才这么惊讶。”

“只是少出门,又不是不出门。”如夫人笑言,然后转脸。

“这个便是青雨师弟吧?我是你的大师嫂。前些日子就听说你来到府上了。正好我在大悲寺礼佛,还害怕碰不见师弟你呢,幸好还来得及。”

“劳烦大师嫂惦念了。”青雨礼貌地答道。其实,在无影门呆的这些日子,青雨几乎都没有见到这位无影门的门主夫人,对她最初的印象只是停留在大师兄大婚那日遥遥的一望。传言中,无影门这位前门主的女儿、现如今的门主夫人无论是什么时候,在众人面前都是一副贤惠温柔、深居简出的形象,难道,这样的默默无闻,是因为被自己的丈夫软禁在后院中吗?而大师兄,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这么晚,饭吃了没?”没有注意到青雨流转的心思,如夫人关心地问了句。

“吃了,是去大云楼吃的。”追光一向有问必答。

“大云楼?是坐在你大师兄一直坐的地方吗?”话里的意味有些莫名。青雨看了看这个他这么多天以来都没有正式照面的无影门女主人,然后垂眸。

“是啊。那里看风景很好啊。”追光大大咧咧地回答。

“风景很好?也是,能够看到自己想看的风景,怎么会不好?”她的话里有些微的讥诮。追光奇怪地看了看这个素日里稳重持家的师嫂,正想说什么,如夫人也不看他,追光只好乖乖地闭上嘴。

“对了青雨师弟,在这里你住得还习惯吗?”如夫人拿过侍女手中的灯笼,亲自给他们照明。

“挺好的。”已经很久没有出竹林,所以有些不知道如何跟他人沟通,所以也就只能一问一答。

仿佛明白青雨的不善讲话,如夫人慢慢在前引路,也不再说话。

“本来要等你们一起吃饭的,可是你们既然已经在外面吃了,那么正好尝尝我准备的点心。”

不知走了多久,如夫人突然出声。原来,此时一行人已经慢慢走进了前厅。厅堂正中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小点心,一个个精致地让人爱不释手。还没等在场的如夫人招呼,追光早已兴奋地嚷了起来。

“天啊!是大云楼师傅做的点心!大师嫂,你真是太厉害了!”追光如同孩子一样大呼小叫,跑到餐桌旁拿起点心就往自己的嘴巴里塞。

“这有什么厉害的?你大师兄不是说过吗?这世道,只要有力量,什么都会有的。”如夫人状似无意道,递给追光一双筷子。

青雨看了一眼如夫人漫不经心的神情,又转脸看着追光那副惨不忍睹的样子,提醒道:“不用急,谁还抢了你的不是?”

“他一向如此,对于吃的东西从来都不含糊,见笑了。”如夫人微笑着淡道。

青雨摇头:“那也不会。那些年在镖局中他也是如此,宁愿练功迟了也要多吃一个馒头,气的我爹没少拿竹条打他。”

如夫人一边听着一边替追光拿了一块酥饼:“那也是。你们也毕竟是这么久的师兄弟了,什么不了解?倒是我多嘴了。”

正在一口口慢慢吃着酥饼,听到这样的话,青雨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子。眼前温良的女子和大师兄已经成婚两年了,偶尔他出竹林买些日用品,也会时常听到城中人们谈论他们是江湖中鲜有的恩爱夫妻,可是为什么她说话间会有这样淡淡无奈且心酸的语气?

“……小师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好不?”

一边的追光很不满意地偷空回了一下嘴,让这个小师兄不要太揭他的短,然后埋头继续奋战。

是很久了。那是一段美好的岁月,一个个人还健康的活着,在威武镖局的大院里笑着闹着。可是偏偏一转眼,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发现青雨神色开始恍惚,如夫人又道:“青雨师弟是想起了过去的事?”追光马上呛住,一边咳一边拼命打手势。

“是。”他坦言,不在意追光的手势。

“那也是。毕竟那是一段你们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的过去。追鸿也是时常提起的。他说,他出身寒微,本是一个弃儿。若非你爹不嫌弃,那么,他早就不知道死在哪条街上了。”

“那是他自己争气。他虽然才大我五岁,可是会吃苦,有耐力。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尽力去做。他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有些冷淡,但是骨子里仍然是一个热情豪爽的人,师弟们若是有事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这是那么多年以来他一点一滴看在眼里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年爹爹甚至属意让大师兄接威武镖局镖头的位子,而不是他这个亲儿子。

“那倒是。”如夫人放下手中的筷子:“他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无论是在镖局还是在无影门里。便如同这些年来他对于遇见困难的帮派总是不遗余力地帮助,直到那些帮派心甘情愿地城臣服于他。”

这样暗示大师兄已经成为一个为了争权夺势而不择手段的人的话今天他是第二次听说。旁人的话他或许可以听听就算,然而,眼前的这个女子与大师兄整整生活了两年,她的话,他不得不相信。

“追光,大师兄是不是已经不在无影门里了?”

他沉默了会,突然问道,本来已经渐渐平息住呼吸的追光再次被呛地说不出话来。

看来是真的了。在无影门中他已经破例多呆了半个月,只是因为他不放心大师兄的伤势。然而除了最初的几次面,此后他便再也没有大师兄的任何消息。追光一直都说大师兄在闭关疗伤,一旦出关了就好了。而当他想离开时,追光又不许,说若是疗伤遇到紧急关头还可以帮帮大师兄。也是因为这个理由,他才忍耐到现在。现在看来,大师兄已经不在无影门里了。

“没有想到,他居然也会不择手段地来留我下来。可是这样做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青雨喃喃道。

“有什么好处?”如夫人有些奇怪,“你不会忘记了这半年以来一直有人到遗忘竹林里让你出林,帮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青雨抬眼,直直看向那个一直都淡淡微笑的门主夫人。

“而来相请的人,正是魁天帮,而魁天帮正是无影门的死对头。这下,你明白是为什么了吧?”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半年来他在竹林里的一切大师兄都了如指掌,甚至还告诉了自己的妻子,那么,他可不可以怀疑这么些年来,大师兄一直在监视着他?

“不是的,大师兄没有监视你,现如今把你留在无影门中,也不是怕你会被魁天帮的人劝动,而是他只是想保护你,他说,他已经失去了师傅和各个师弟,他不能再让你出事。”追光在旁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忙帮自己的大师兄辩解,见青雨不信,忙向如夫人求救。

“大师嫂,你快解释给小师兄听啊。”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的小师兄怎么想别人没有权利替他决定,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而已。”

“大师嫂你!”追光瞪大眼睛,没有想到自己平时敬爱的大师嫂居然会这样答,眼看青雨眼色越发冷下去,刚想说什么,陡然地,仿佛一瞬间,一阵寒光在眼前闪过。

时已是深秋,天降寒霜,洛城城外不远处的一个树林里,每一棵树的树叶上在月色的照映下都仿佛染上了淡淡的银色,而若有若无的雾气更是让整个树林仿若仙境,谁又能相信就是这样的树林里隐藏着无恶不作的魁天帮的总舵?

“妈的,又是当地的土酒?到底要老子喝多久?老子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树林深处是座大宅子,很难想象这样密集的林子中会有这样的建筑。此刻,一个身形粗犷的汉子正在华美的堂上狠摔下手中的酒杯,杯中混黄的液体溅地一地都是,也溅到了堂下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下摆。而那男子自汉子发牢骚开始就一直站在堂下,眉目虽有些锐利,却波澜不惊。

“帮主,再忍耐一阵子,只要死煞拿到追鸿的首级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树林了。”

他微笑道,然而笑意却不达眼底。

“又是这句话。追风,你这种话说了不止三十次,现在呢?现在呢?”那个粗犷的男子正是魁天帮的帮主,真实姓名早已经没有人记得,只叫他恶大寨主。他满是横肉的脸由于愤怒更显地凶横。堂上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唯有那个被唤作“追风”的男子面不改色:“那是因为帮主从来都没有好好听从我的计策。像上次壤城之战,我明明说过要在城外埋伏的,但是他们整整晚了半个时辰才赶到。”否则也不会只是让追鸿受重伤离开了。

“那你是怪我了?”昔日魁天寨寨主眯起眼,看向堂下不卑不亢的男子。

“不敢。”追风敛眸。

“哼。如果不是你一直请不到那个厉害人物,一直没有本事取到追鸿的脑袋,老子有必要窝在这里受罪吗?”想当年在魁天寨上,他可是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要女人就下山抢,哪里像如今这么窝囊?

“是属下办事不力。”追风垂眸道,眼中神色仍旧波澜不兴。

“不管力不力的,老实告诉老子,你说的那个人有没有两年前那个人那么厉害?”见追风脸色微整,虽然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但是记忆的回溯仍是让他心情恶劣起来。

两年前那个人……两年前那个人……那个人是他永远的噩梦!

两年前的那次应该是他的魁天寨最后一个洗劫了。若是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惨烈的事情,打死他都不会出山门。

“那种功夫,分明不是人拥有的。”那种诡异的轻功步子,嗜血的表情……他脸色渐渐有惊惧之色,倏忽伸手,掐住战战兢兢上前来奉酒的婢女纤细的脖子,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缩回手时,那婢女早已经颈骨折掉而瘫死在地。

婢女尸体倒地的声音仿佛唤醒在噩梦中的魁天帮帮主,他仿佛要得到一个保证似的又问:“追风,你说,他到底有没有那个人那么厉害?”

早已经习惯眼前场景的追风依旧面不改色:“那是自然。”眼前的男人耐性已经越来越差,若还是没有捉到追鸿,恐怕连他也交代不过去了。

“那你还不快去请?”恶寨主暴喝。

“……非是追风不尽力。只是那个人不愿出林,而且数次将派出的人打成重伤。”却留下了他们的一条命。说是要留他们回来传话,可是,他还是私心地认为,即使一切都变了,在这“善良”这一点上那个人永远也不会变。

“追风,你该不是还留恋着自己无影门大少爷的身份故意暗中使绊吧?”追风的表情有些奇怪,恶大帮主细细看着堂下这个跟了他将近两年的男子,忽然想起了什么,怀疑地看着他。

追风终于抬眼看向那个隐含怒气的汉子,顿了半晌,才缓缓道:“……帮主认为我还有资格当无影门的大少爷吗?”

“那也是。你可不要忘了,当初可是你在你师傅大寿那日在饭菜中下蒙汗药然后叫我们下山的人,就算你想回去,你的追鸿大师兄也不会容你的。”见追风面无表情,也知自己说得太过分,虽然看不惯他一身貌似出淤泥而不染的行头,但是今后自己还有很多地方要倚重他,便转移话题:“对了,不是说追鸿早已经来到洛城了吗?怎么死煞出去这么久还没有一点消息?”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追鸿救了洛城分舵后就音讯全无,没有跟任何人联系。”心知僵持下去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追风沉默了会,也跟着这个话题接下去。

恶大寨主不可思议——前几日他一接到消息便下令属下全城去寻找,却仍是像石落大海,没有一点线索。这么多天的下落不明令他心里隐约有些不祥的预感,虽然不是很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可是目前还要靠他做事情。

“那就算了,反正他要出来的时候自然就出来了。”想了想,昔日的魁天寨寨主不以为意,“还好我留一手,让死煞去杀死他的老婆。”

“什么?”本是漫不经心喝茶的追风闻言手一颤,猛地看向堂上男子,“什么时候下的命令?”

“什么时候下的命令老子还要告诉你不成?”恶帮主斜睨了他一眼。

心知自己失态了,追风隐忍敛下眸:“不是,只是若我知道帮主的计划也好配合。”

“不用你配合,反正算算日子应该得手了。听说他们感情不错,如果他老婆死了,你说那个追鸿会不会冒出来?”假想的场面取悦了他,男子嘿嘿低笑:“只要追鸿一出现,死煞就会去杀了他。如果死煞还不行——追风,看来你要快点给老子请出那个人,老子要追鸿死在洛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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