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获救(1 / 1)
修好好地睡了一个晚上,不得不说在这么危险的境地竟然还可以睡的如此香甜,真是没心没肺的小孩子。
“他怎么样了?”
“睡着了。”连看守他的安迪都不由地佩服他。
“不会吧,真的。真是没有危险感。”比尔凑过来看看,看到睡的四脚张开,连口水都流出来了的修,不由地大笑起来。
在战争的紧迫中,接二连三的指令,无谓的流血,令他们的神经紧绷着。不知为什么突然地,放松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我家隔壁的臭小子了。”比尔这样说。
“哦,我记得是叫艾狄的吧。”安迪曾在休假时去看过比尔,对他家隔壁的混小子很是头疼,半夜三更还在吵闹。
“对啊,哦,你上次见过他的。艾狄。他也经常挨骂然后跑来我家睡。”比尔的面孔变得柔和。
“这个年纪的混小子都是这么睡的吧。”安迪也笑起来。
修一夜好眠。
“起来,起来。”明明是很粗鲁的动作,踹在身上却一点都不疼。修迷糊地爬起来,还傻傻地倚在了安迪的身上,而安迪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推开他。
“啊,好困啊,大叔再让我睡一会。”说完,他的眼睛又闭上了。
“啪”他被狠狠地打趴在地上。
“啊,长官。”安迪肃然起立。
“不要太从容他。”明明在警告,自己却不由地展开笑颜。因为修竟然就这样顺势倒在地上继续睡了,还冒出了鼻涕泡泡。
“小子,起来。”
他们叫了许久,才终于把他叫醒。反而是迷糊糊的修连醒过来,也搞不懂自己的立场,还傻乎乎地跑去洗漱,等他惊醒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烧了早餐坐在餐桌旁了。
“啊!!!”
“闭嘴,好好吃饭。”却被比尔一个爆头。
不知为什么奇异地和谐,坐在餐桌上的,自己,和敌人。
吃过饭,修顺着从前亨利教过他的去寻找,果然,在有沼气的地方找到了缀着红色果实的翠绿的小草。
“找到了。拜尔德……”一直监视着修的安迪从不远处走过来。
阻止了企图徒手拔起的安迪,修用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把将整个根都挖出来了。
“好大的根。”安迪不由地惊叹。
“恩,亨利说过止血草可以入药的部分其实是根,它的果实和草株其实是有毒的。不过毒性也很微弱。”修很温柔地把它装进自己带来的盆里。
“而且不可以超过几个小时,不然药性会变弱。市场贩卖的止血药草的药丸并没有很好的药性,不过,这也是亨利告诉我的。”修有点小开心地说,第一次卖弄这样的学识。
“这样啊。”笑得很憨厚的安迪,有那么一点像仲有大叔呢,准确的说,傻得一样。
“快回去吧,就算有土,也骗不了它多久的,很快就会开始衰败了。”修被安迪抱了起来。“啊,放我下来。”
即使没有身长八尺,我也是堂堂的男孩子。被人公主抱太不像话了。修强烈地反抗。
“你的腿受伤了吧。”安迪不顾他的挣扎继续向前走。
“我……”事实上从昨天开始他的腿就已经不能动了。
“是比尔下手太重了。”安迪有些愧疚地说。
“没关系,因为这也不是他的错。”身为士兵的他,并没有错。
错误的不是在战争的人,而是战争本身。
修并不憎恨他们,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不应恨这些实体,仿佛是别的东西驱使着这些痛苦降临在他身上,而正是这他说不出来的这样东西压制了他的恨意。
痛苦也好,疼痛也好,难过也好,全都是嘴角那一丝无奈的叹息。
“你就是那个孩子吗?”躺在床上的正是受伤了的拜尔德,他比其他几人都要瘦小,也更温和。“你好。”
而修将煎好的汤药端了过去。“你好,我想你就是拜尔德吧。”
喂好药,修又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步地回到厨房。
“长官,那孩子……”拜尔德看着他的脸。
“我知道,我会放他走的。”沉默着的男人微微地点了点头。
而对这场决定他生死的对话毫无知觉的修,只是傻乎乎地开始做苹果派。
命运总是优待那些一无所知的生命。
在修做好苹果派,想叫安迪帮忙,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他们已经走了。“本来还准备了他们的份呢。”
空空的房间只有那布满的淡紫色花朵的窗帘随风飞扬。
在这之后,修就没有再见过他们了。但是葭黛善被袭击的事件越来越多。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袭击者之一,但是修清楚他们的存在也一定会威胁到葭黛善的——千里堤坝毁于蚁穴。
上位者总是在思考令人难以理解的问题。
然而我只是平庸的人类,为了活着而出生,然后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