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盖茨比叔叔X杰克侄子 part9（1 / 1）
杰克回到别墅的时候刚好赶上晚饭，他看得出盖茨比今天心情也不是很好，尽管黛西出来和他共度了一段时光，但他今天下午满脑子都是尼克那受伤的表情。
他到底为什么要在乎一个不相关的人的感受！
但这话实在有些重了。他是真心把尼克当朋友的，所以当这个唯一的朋友否定他多年以来的坚持的时候，他根本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背叛。
尼克说的他都知道，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他直到现在都可悲的活在那个自己编织的梦境里无法脱出。
他渴望着爱却无法得到。
杰克看对方注意到了自己，很快收敛起那近乎怜悯的眼神。
“我去拜访了尼克。”杰克在餐桌边坐下。
盖茨比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他怎么样了？”
杰克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确定他是不是只是在顺口接话题，但盖茨比紧绷的嘴唇已经暴露了他的关心。他是真的想要知道尼克的状况。
“如果你看了就知道他不太好。”杰克摇摇头，“他出去喝酒了，可能还招了妓，至少他身上的劣质香水是这么告诉我的。”
盖茨比的脸色于是变得更加难看了。“那都是他自找的。”他说完有些后悔，他明明是想表达一下歉意的，但他都多久没跟人道过歉了。从他成为一个富人开始，就只有别人犯错而没有他犯错的时候，即使他真的错了，对方也会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不敢让他难堪。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杰克问道，“我以为你们是好朋友。就像我和卡尔一样。”
“那你以为我该怎么反应？”盖茨比似乎有些不耐烦。
杰克耸耸肩，“我不知道，大概是道个歉吧。这没什么丢人的。”
盖茨比没有好好吃完剩下的食物，他似乎厌烦了这个话题，厌烦了这恼人的一天，猛的一拍桌子，他径直离开了。
“下次为人当说客的时候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盖茨比临走之前这么说道。
他以为是尼克让自己来说这些的吗？杰克完全无法理解这个思维方式，不过似乎他的劝说还是起了点作用的。
盖茨比晚上没有再出席派对了，他知道尼克肯定不会来。
该死的，什么时候他去派对变成了见尼克了。
盖茨比在昏暗的房间里转了几圈，最终还是没忍住掀开了那片窗帘。
只是一条缝隙，他看得见尼克家的庭院。
那个男人正在灯光下写着什么，突然，他似乎感觉到了盖茨比的视线，他抬起头来，看向那扇窗户。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就像第一次他们这样看着对方一样。
很快盖茨比把窗帘重新拉好了。
看来尼克过得很好，并没有像杰克说的那样颓废，他还有心情专注于写作事业。
盖茨比很快变得愤愤不平起来，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就因为他觉得自己一下午都在想着尼克的事情显得非常愚蠢吗？特别是在对方好像没把这次争吵当回事的情况下。
但他知道杰克不会骗他的。而尼克看向他的眼神也不会骗他。
那双眼睛充满了哀伤。
他清楚的知道那哀伤是自己带来的，但他却不觉得自己所做的事值得尼克悲伤到那种地步。
派对的主人擅自离开派对是件很稀奇的事情，而对于黛西来说，这天晚上没有看到盖茨比也是件很稀奇的事情。
但她并没有那么在乎这个男人，只是继续自己的狂欢了。
尼克看见正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自己庭院外面的盖茨比。
他走过去却没有急着开门。
“你来做什么？”尼克皱着眉说，是这人叫自己滚开的，现在又找回来未免可笑。他确实关心着盖茨比，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无条件原谅对方带给他的伤害。
“听杰克说你因为我们之间的争吵感到沮丧。”盖茨比咬了咬牙终于决定放下无谓的骄傲，“我想说，今天是我太过偏激。”
他听到了什么？眼前的金发男人是在跟他道歉。尼克简直要笑出声来，但他实际上只是冷着脸把门打开了。
“要喝咖啡吗？”尼克问他。
“我更喜欢红茶。”盖茨比一脚跨进来说道。
尼克回过头去看他，“当我说咖啡的时候，意味着我只有咖啡。”
盖茨比摸摸鼻子，“那就咖啡吧。”
两人终于在客厅里坐下。
“我注意你今晚没有再见黛西了。”尼克喝了口咖啡。
盖茨比显然不是很喜欢这个话题，“我们能不能暂时不要谈她的事。”
尼克哼了一声，“不谈吗？你刚开始和我来往不就是为了这个？怎么就不谈了？”
盖茨比今晚似乎格外窘迫，“你知道我爱她。”
“这不是爱，这只是执念，你幻想出来的黛西现实中根本不存在，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尼克还是激动起来了。
盖茨比这回选择了沉默，“我并没有不肯承认，但我想要的，还有谁能给？”
盖茨比想要什么，尼克无从知晓，他自然是不晓得这话该怎么接下去的。
“我给。”尼克说，“除非你只是想要个孩子，那我劝你随便找个正经人家的女孩都比黛西好。”
“你知道你承诺的是什么吗，尼克。”盖茨比淡淡的说。
“无论是什么，都不会更糟了。”至少你不会去死。尼克在心里补充道。
至于后面的事情，尼克是不会想让别人知道了。盖茨比先生是第二天早上才神清气爽地回到自己的别墅。
用早餐的时候，杰克明显注意到他的好心情，“和尼克和好了？”
盖茨比点点头表示赞同，事实上，这比和好更进一步了。
尼克就是太爱他了所以根本什么都不想，也不会拒绝。
然后他就有机会占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他从第一天就知道尼克是和别人不同的存在，特别是对他来说。
杰克也笑起来了，这时候他的脑子里收到了来自死神先生的留言。
任务已经完成百分之九十，请让盖茨比对黛西表示断绝来往，成功后即可完成任务。
“完成任务了又怎么样呢？”杰克在脑子里问道。
那张纸条很快浮现出另一行字，进行下一个任务。
杰克顿时有些气闷，虽说这个结局他也是预料到的，毕竟都说了是借来的生命，想继续活下去自然要继续做任务。
那张字条再没有出现了，杰克也把注意力全部转到早餐上来了。
“你不能一直让那么多人跟着我。”杰克抗议道，“我从今天开始学习防身技巧行吗？”
盖茨比今天心情好，想也没想就同意了，杰克还觉得可惜，看盖茨比今天的状态，他哪怕是要求去下城区转转对方都不一定会拒绝。
“我想给你办个画展，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再告诉我。”盖茨比放下手中的叉子，“你该明白你不能一辈子逃离社交圈，我需要把你带进去。”
杰克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盖茨比说，“到时候你就会知道霍克利对你的态度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而他们的目的也没什么不同。这半句盖茨比没说出口，他知道杰克听得懂。
“至少他答应我会依靠自己的努力度过这次危机。”杰克回嘴道。
“那你就该知道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好回绝对他的帮助。”盖茨比也没生气，他只是在用一个长辈的身份语重心长地教导自己的晚辈。
“要怎样你才肯相信这不是金钱交易呢？”杰克摇摇头，盖茨比有时候会变得很偏激，尼克居然能让他相信自己的目的不是钱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看来他在这方面还需要向尼克学习。
不过他很快发现这个想法还是不对的，盖茨比从第一天开始就没觉得他是为了钱来攀亲戚的，而且还是一直都护短得很。看来还是他比较厉害。
“霍克利？”盖茨比发出一声嗤笑，“等会儿我会叫下属把他的资料送给你看的，看完以后你要是还觉得他值得信任我也无话可说。”他是一向不屑于和这类人交往的，但是杰克既然把对方当朋友，他自然是要把对方的背景掌握清楚。
杰克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但他没办法对盖茨比的提议说不，因为每个人私心里总会有那么点怀疑，他即使可以让自己相信卡尔的清白，这点窥探的想法还是压制不住。
因为早上提议说要练习防身术，杰克下午就收到了一个孔武有力的教练。结果当然是被虐着打了一个下午。他知道盖茨比晚上就等着看他的笑话的。但这只让他觉得更有斗志。
太有斗志的结果就是累瘫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这一累还是没能让他忘记今天盖茨比送来的资料上的那些话，他当然不会去质疑那份资料的真伪，盖茨比还是不屑于说这样的谎言的，然而卡尔的过去实在让人没什么好感。
原本以为一个罗斯就够了，结果又是一个花花大少。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关心对方的情感问题？而资料上关于他的朋友的事情还是比较少的，一起吃喝玩乐的不算，他好像还没有什么朋友。
盖茨比听到他的疑问，回答无非是，商人之间还有什么友谊可言吗？然而杰克就是不信。
他是有点失望，但还不至于要跟对方绝交的程度。
接下来的四个月卡尔都没有来找过他了，大约是要做的工作太多。杰克也只给对方寄了一幅肖像，信也没有写过几封，而且大多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情，他动笔的时候才会发现其实自己根本没什么可说的。
这四个月里每天除了画画就是锻炼，杰克细瘦的胳膊好不容易有了点肌肉，虽然比起盖茨比还是弱不禁风，但这也算得上是进步了。唯一遗憾的是按照这个速度，他至少在一年之内都无法摆脱保镖护航的尴尬了。
直到盖茨比看了看他那本厚厚的画集，提出可以举办画展了之后，杰克才猛然想起来还有这档子事。他要被盖茨比推进社交圈了。
这对大部分人都是好事，但杰克并不是很情愿。
“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你见识一下所谓的朋友。”盖茨比这么说的时候，尼克就坐在他身边，两个人一起笑着看他。
他就不懂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尼克分明是一脸同情，他自己融入社交圈的过程也是一把辛酸泪，当年他没被吓跑主要还是因为盖茨比带着他。不是很懂这些有钱人的世界。
杰克再怎么不情愿，他还是只能看着盖茨比把画展的请柬发出去，还是只能看着仆人们忙里忙外地帮他把画在盖茨比预定的场地挂好。而且盖茨比还坚持要每天带他去监工。
尼克偶尔也会去，不过他大部分时间愿意留在自家院子里写写书。
“你开心一点嘛，这可是你的第一个画展。”盖茨比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看见杰克吃瘪的样子他就特别愉快。也许是最近在尼克那里经常吃瘪的缘故。
杰克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如果不是打不过盖茨比，他现在就忍不住要暴走了。
冷静，冷静，要做个优雅的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