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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特兰蒂斯·帝都·心脏】
巨大的水晶地面找不到一丝契合的痕迹,未知的白色闪烁其间,照亮了其上的人。
冰帝,艾欧斯跪在水晶上,额前银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眸子,脸色苍白如纸,隐隐还有汗水滴落在水晶上发出的啪嗒响声。
“祭司……”少年轻启薄唇,想要说什么,但是猛然加大的威压扼的他身形一晃,险些栽倒在地,身体下意识的发着抖,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而一旁站立的少年,神情冷漠,平时邪魅张扬的嘴角此时冷漠的抿成了一条直线。眼中是冷漠又毫不在意,静静地看着少年被威压折磨的身形晃动。
艾欧斯,你不该去那儿的。唉……
叹息止于唇角,眼见年轻的冰帝即将摔倒在地,他伸出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帮他稳定了身形。然后上前一步。
“白银祭司,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冰冷的话语似乎带着机械音,毫无情感。
“把冰帝带回他的寝宫,禁足五年。”闭着眼的精致少年唇角都没有动,四周传来的声响带着空泛的诡异,“然后,你回来。”
“是。”
冰冷少年抱起快失去知觉的艾欧斯,缓缓走出了心脏。
风一吹,原地再无痕迹。
昏迷的冰帝浑身被冷汗湿透,长衫黏在他的身上,玲珑的身段若隐若现。
而袭只是磨蹭了一下少年纤细的腰肢,然后毫不留情地摔在了华美的床上,转身消失。
床上的少年眼角出现了晶莹,然后越聚越多,终是汇聚成流顺着光滑细腻的脸庞而下,压抑的呜咽声再也忍不住,抽泣声化为了嚎啕大哭。
窗外却阳光灿烂,顿时凄凉无比。
空荡荡的宫殿,只有他一个人和冰冷的布置,连一丝温暖都汲取不到,而那个温暖的人终是没有迟疑的离去,内心的哀伤支离破碎,泪水化作冰晶,整个寝宫就像是置于冰天雪地里一般,空气中的水汽升华成雪,飘散在空中,少年的泪水已止,眼底空余一片淡漠。
而此时的袭却已经奔向了北方,那里有着白银祭司让他去接应的人,并且恢复一下……
“……你是说,早在万里之外,就感觉到了我们的踪迹……”漆拉的脸色白了又白,万里之外,两个。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收敛魂力到最低,还是被发现了……怪物……
暗暗驱动着魂印,金色流淌在皮肤之下,给白皙的肌肤染上了暖色。
还在奔波的少年身形一晃,感受到已经不足万里的目的地魂力流转出奇的狂暴,就像是还在深渊之中的祝福,几欲爆发出更强烈的波涛。手指间魂力一凝,脚步已经停下。金色的魂力大量汇聚,几乎出现了金黄色的液体。然而少年的另一只手的指尖陡然出现了一道危险的白光,目光凝向远方。
【战争的号角·铜雀】
抬手从上向下一划,空间产生了剧烈的震动,还是出现了一道口子,内里散发着绞碎星辰的狂暴气息令人不敢靠近。
少年皱了皱眉,还是抬脚迈了进去。
与此同时,对于空间感应最为熟悉的漆拉伸手将身边的鹿觉拉过,向后飞出数百米才堪堪停下。俊美青年的眸子急剧收缩着,连已经被抓出血的手臂也顾不上。
他看到,风雪停止了,然后再下一刹那迅速变成了水汽,这一块空间,竟是绝对的干净!
特蕾亚和幽冥见此情景愣了愣,然后放弃了聚集魂力,特蕾亚也放弃了【黑暗状态】,苍白如纸的脸上冷汗涔涔。她用双手拉住了身侧少年的手臂,腿一软竟是忍不住像要跪倒在地。幽冥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这种情况……
袭的心情肯定很不好!
两方相隔之间,是一大块空地,黄色的尘土飞扬,几欲疯狂的【战神的号角】却被束缚的连一丝魂力都无法运用,大张的眼睛只看到了那一块空地上,裂开了一道口子。
空间,被撕裂了?!
铜雀嚎叫着,下一秒自己的喉咙却再也无法发出声音,然后,天旋地转,怎么回事?哦,原来是自己的头,掉了……它的思维永远定在了那一刻……
从裂缝里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光滑细腻,连丝绸都无法媲美的柔软,手指每一根都像是神赐一般绝美,冰雕一般泛着冰冷的色泽。
下一秒,一只脚从裂缝中迈出,然后从容的出现了一道高挑的身影。来着眉眼张扬,浅色的唇挑得很高,眉眼弯弯,似乎很开心。
然而此时的幽冥和特蕾亚却摔在了地上,狼狈不堪,身形浑浊,再无面对漆拉时张扬的气焰。
来者,正是袭。
然后,当他的身体整个都跨出来之后,空间裂缝迅速消失,一点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银白色斗篷轻晃,泄露了一丝红褐色。少年不以为意,目光怔然的看向前方,下一瞬间转头看向了脸色苍白的第一王爵。“漆拉。”少年的声音透着点点沙哑,却意外地诱人。
“……你是谁?”伸手拉住冒失的鹿觉,“或者说,【侵蚀者】是谁?”干燥的嗓音,银色长发竖直而下,干涩非常。
“……”袭瞳孔一缩,转头看向了身形狼狈的特蕾亚和幽冥,“特蕾亚,幽冥任务不合格。透露机密,-1等。三个月。”
特蕾亚和幽冥终是忍不住,大口地喘着粗气,用尽全力一般,吐出了:“是。”
袭伸手,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又似乎什么都做好了,然后就放下了手。只见原本静寂的场景,起了风。
风吹着,铜雀的尸首就像是沙,被风吹着,散散的飘向远方,不一会儿,风止。
‘铜雀’已经被吹干净了。
漆拉的冷汗也是涔涔地往下流,他自问,做不到不显露一丝魂力就把铜雀风化。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白银祭司到底想干什么?!
袭静默着,场面也是寂静非常,他浅浅地笑着,眉眼弯弯,又伸出手来,向着漆拉……
漆拉下意识的运转着周身的魂力,金色沿着灵魂回路,忌惮着这个少年。
可是对方只是晃了晃,就像打个招呼。
漆拉愣了愣,还是没有停下运转的魂力。
“敬爱的漆拉王爵,”少年的笑意浅薄了下来,恢复了平静,“我很期待将来与你的见面,那么现在,这两个人我就带走了哦,啊,还有你的使徒。”意味深长的话语未完,少年的眸子流光溢彩,却冷然的不可直视。说完,下一秒就来到了特蕾亚和幽冥身边,一手揽起一个,两人都毫无形象可言,浑身无力却煞是僵硬地被袭搂在怀里,然后,瞬息千里。
“等下!”漆拉开口,却没有来得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人远去,再没有身影。
这方世界一下子就空荡荡的了,连风的声音都没有,身边只有自己和鹿觉的心跳声。
“王爵。”鹿觉上前一步,健美少年很是担心,然后才发现,他的王爵似乎收了很大的打击一般,有些踉跄的后退了两步,然后抽出手帕,止不住地咳嗽着。鹿觉只觉心一凉,鲜红的血液在洁白的巾帕上晕染开来。
“王爵……”他又一次唤着,声音低沉了不少。
“没事。”说完抬手拉住了鹿觉的手,另一只手抬手制作了一枚浑圆的白色棋子,“我们回帝都。”亚斯兰到底出现了什么样的怪物。
“……好的。”王爵,你的手心都是汗……
原地一闪,再无身影,徒留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