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丝帕君(1 / 1)
“不知道。”言宴摇了摇头,一脸天真加无辜,眸子澄澈明亮,让人无法认为这是骗人的。
“噢?”锦城墨低低笑了一声,外面雨下得有些大了,沙沙的声响,和着他这一声略显诡异地笑声,言宴缩了缩脖子,她最害怕鬼什么的了。
看着那几乎缩到帐篷角落的小女人,锦城墨长臂一伸,直接揽进了怀中,这个女人真的很小巧,精致地像个珍贵瓷器,脆弱又锋利。
“别害怕,我在!”锦城墨低低呢喃。
言宴有些错愕地抬起了头,他居然知道?
外面突然响彻着一声更大的雷声,言宴直接缩在了锦城墨怀中,是的,她害怕打雷,十一年前,也是在这么一个打雷的夜晚,她一个人呆在森林里,吓得浑身发抖,国师大人找到她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她缩成一团,像个受伤的小兽,孤傲倔强又让人心疼。
也是自那以后,她害怕打雷,尽管一直假装毫不在乎,每次遇到打雷她的身体还是会无意识地微颤,这个男人居然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言宴闷闷地说着。
“相信我,我对你的身体,比你自己还了解。”明明似调戏的话语,他说出来却是让人莫名相信那是真的,真真切切的真实!
怀中的人儿再没有了声音,听着那渐渐平稳的呼吸,锦城墨眸光轻闪。
言宴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阵浅浅的声音惊醒的,似是有猛兽进攻,爪子划过了帐篷。却又清浅似打招呼。
“躺着,我去看看。”锦城墨的声音带着初醒的茫然低哑,又异样地磁性动人,言宴乖乖地点点头,看着锦城墨走了出去。
外面。
锦一和其它黑煞的人正无奈地看着正在自家主子帐前用大爪子挠着的银色的高大狼,它的身形极其庞大,银色的皮毛挂满水珠,在它摇摆身子间滴滴落下,皮毛又带上往日光泽,一双泛着灰色光芒的大眼直直盯着帐篷,竟人性化地显出一抹期待。
看着锦城墨走出来的身影,银狼摇了摇尾巴,像某种犬科动物一般吐着舌头,围着锦城墨转了好几圈。
锦城墨动了动手指,抚了抚它那光滑的银色皮毛,银狼露出享受的表情,周围的人早已退下,只有锦一站着,似乎在等待着命令。
果然,下一秒,锦城墨轻启薄唇:“带它去冲个澡!太脏了!”
说着,嫌弃地拿着他那不离身的白色帕子,仔仔细细地擦着手上不存在的污渍。
大银:“……”
锦一:“……”
“是,尊主!”
可怜的大银只能幽怨地看着自家主子进了帐篷的身影,不要嘛!什么呀!人家要女主人!女主人!
“怎么回事?”看着走进来的锦城墨,言宴模糊着嗓子问道。
“大银。”锦城墨轻轻吐出这两个字,掀起被子,揽过睡得迷迷糊糊的女人。
“哦……”低不可闻的声音,更像是没听到的样子,小手抓着锦城墨胸前衣襟,言宴继续睡了起来。
远远地似乎听见狼的哀鸣,带着……幽怨。
……
凤天王朝女帝凤凌天御驾亲征,大败靳国,凤天王朝举国欢庆。
魔宗一夜之间被灭门,门内主干无一生还,唯有宗主不知所踪!
楚帝令万名精兵包围煞王府,却迟迟不曾入内!
……
整个大陆的风向似乎随着一场武林大会的召开变得越来越不正常,变得越来越……模糊人的视线。
这些言宴当然也是知道的,但知道又有什么?只要不关系到墨城国,该怎么闹怎么闹。
“你叫什么呢?小家伙?”言宴抱着自己可爱的小豹子,低头问着。
对面,锦城墨脸色有些难看。
“小红?小花?小美?”揉了揉小家伙肉嘟嘟的身子,言宴笑得灿烂问道。
小家伙完全听不懂言宴在说什么,只是张开没有长牙的嘴巴,似咬又似舔地含着言宴的手指,微微眯着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
看着小家伙那么可爱的样子,言宴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那光滑的瑰丽毛发,却在下一秒,表情直接僵在了脸上。
“小白。……”言宴的声音有些慌乱,带着几分无措,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怎么?”锦城墨抬了抬眼皮,淡淡问道。
“它……它尿了!”言宴有些崩溃地喊到,锦城墨的身子也僵了,看着言宴手中的小东西,露出犹豫不决的神情。
“快点!”言宴继续哭闹着,作势要起身,锦城墨手指轻轻挑起小家伙的身子,直直地扔在了一旁舔着毛发的大银身上。
然后,将自己白色的帕子递给了言宴……
看着那白色的帕子,言宴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擦了一下终于受不了得走向了锦一的方向,锦城墨黑着脸跟了上去。
大银猝不及防被一个肉乎乎的东西砸到了脖子,正想咬一口时却险险地停了嘴,这是女主人的小宠物,不能死,不能死……
站起身子,不顾摔下去想要蹒跚着爬起来的小东西,跑向了另一片草地,继续舔着自己银白色的毛发。
然而似乎是盯住了大银,小家伙硬是爬到大银身上,在它软软的毛发中睡了下来。
连续几次,都是这个结果。
大银瞥了瞥还泰然躺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的小家伙,默然地低下了头,这是女主人的,这是女主人的,不能咬,对,不能咬……
不过,话说,这小家伙还蛮漂亮的,看着那瑰丽的颜色,大银如是想到。
终于洗了不知几次澡,言宴才淡定了下来,似随意地放着手,却仍显得有些僵硬。
至于哪里来的水,这当然是锦一的事情了,按照锦城墨的话说,就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看着那被洗的发红的小手,锦城墨抓了起来,轻轻揉着,“没事,它还小!”
“那刚才那嫌弃的表情是出现在鬼身上的吗?”言宴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看着锦城墨,悠悠说道。
“你一定看错了!”锦城墨一本正经地回答。
“噢,忘了没换衣服,现在我穿得还是刚才的那件,那个小家伙好像还尿到了袖子上。”看着那抓着自己手甚至握上了衣袖的白皙手掌,言宴突然说道,眼底划过一道几乎可以称之为恶趣味的东西。
“哦……”锦城墨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掌,不知从哪又拿出了一条白色的丝帕,细细擦着自己干净的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