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当时年少(1 / 1)
等到白灵儿走后,锦一才缓缓现出身形,单膝跪地,恭敬说道:“尊主,属下无能,没有追到!”
“自己去煞狱领罚!”很清淡的声音却让锦一挺拔的身形抖了抖,煞狱,那可是不死也能脱层皮的地方。
“是,属下遵命!”仍然是和之前一般恭敬的语气,尽管刚才正是这个人让他去走一遭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这个男人依然是他的神,给了他重生,那个女人竟然敢那么侮辱他们的主子,不管她有什么苦衷,都不配当他们的主母,他们主子过得已经够苦了!
锦城墨站在原地,有些空荡荡的殿中满目红色似乎在讽刺他的自作多情,红色,这种颜色,太过灿烂,又太过凄美,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
“还是不够强吗?”低低呢喃着。幽冷的声音在空荡的殿中显得格外诡异。似乎预示着一场杀戮。
而这边,言宴追出来时便看见了那个男人,佛像被他随意挑在指尖,言宴眯了眯眼。
“拒绝也拒绝了,给我!”说着,伸手就想去拿。
“等等,宝贝,你这种极品的女人,可是很难寻的,和你的那个小情人一起来伺候我多好?”男人向后退了一大截,轻佻地使劲嗅了嗅言宴的头发,眼中闪过痴迷。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言宴不解了,难道当真有男女通吃的存在?
“那又如何?男欢女爱纯熟正常,何况是宝贝你这么上等的炉鼎!”
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让言宴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她和她家小白当真一起去伺候这个妖人,那场景,当真不寒而栗!
“妖人,本小姐喜欢男人!还有,放了我父亲,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呵呵,妖人?美人,小爷叫毒冶,喜欢男人?床上小爷可是纯爷们!美人不妨试试?”似乎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毒冶脸色都有些微变着说道,话语更是露骨。
“毒冶,毒液?哈哈,确实是好名字!”原谅言大小姐在这种情况下还笑得这么欢实吧!实在是见到了比自己还起名无能的人,单纯开心罢了!
“那毒冶公子江湖最起码的信誉还是有的吧!放了我父亲,还有,那个佛像,给我!”
“看来小美人是不从了呀!那真是可惜!至于这个佛像,还是回家问问你父亲吧!”毒冶的声音渐渐模糊,只有一个玉石佛像静静躺在地上,言宴这才发现那条红绳竟像新的一样,而国师大人的,戴了那么多年,已经磨的有些泛白了,对了,那个佛像,不会是一对吧!自己,似乎被耍了,国师大人怎么是那么好抓的呢?
静静拿起那个小小的玉石佛像,握在掌心,脑海中出现的竟然是那个男人那有些固执的问语和那近乎卑微的祈求,心钝钝地疼,蓦然转身,有些落寞地走向高台。
既然做了,为什么要后悔呢?言宴,他真的爱你吗?他的心跳变过吗?他真心想娶你吗?他的面具你当真摘下过吗?别天真了,一场戏,他演的认真,你看得入迷罢了!
九月的天已经并不显热了,枫叶摇曳,瓜果飘香,正是收获的季节。
墨城国,墨城。
宽阔的官道上,一辆高大辉煌的马车驰过,激起尘土飞扬,却无人敢叫嚣。
“那是……”
“言家那位。”
“不是那位的马车呀!”
“除了那位,谁敢这么嚣张!”
“对呀,听说言大小姐拒绝了黑煞尊主的求婚!”
……
路上行人议论纷纷,车内,言宴正在剥着松子的手停了一下,复又继续剥着。
后面,骑着马的风行眼神一冷,向后面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刻拿着武器,站在官道两旁,最前面的冷声说道:“国事紧止私议,违者,杀无赦!”
顿时,四周悄无声息,所有人只能看着浩浩荡荡的马车穿行而过,皇帝的马车更是排在了最后,这种情况,除了墨城国,恐怕其它国家是不可能出现的。
言宴看着国师府的大门,说不激动是假的,虽说还是会回来,但住的时间并不长,和国师大人见面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如果这次没有这个佛像,恐怕也不会这么急匆匆回来。
风行看着静静站在门口的言宴,似无意般问道:“既然喜欢,为什么要走呢?”
“喜欢并不代表要拘束在这里,喜欢才更要守护好这里。”言宴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是的,男人,原来这么几年,大家都长大了,当年那个温润秀挺的少年如今更是多了几分深不可测,举手投足之间也自成一股尊贵,星眸朗目,身姿挺拔,是个真正的男人。
听着面前女人那冷静又坚定的话语,风行眸中闪过苦涩,他喜欢的这个女人,永远是那么目标明确,她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想干什么,哪怕摔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不是吗?
“进去看看吧!现在的国师府我可是比你还熟悉。”压制了情绪,风行笑着说道。
“好呀!”言宴也莞尔一笑,毕竟算是朋友了,以前不懂事,只是争锋相对,现在想想也挺幼稚,毕竟利益一致不是吗?最关键的,还是利益。
“国师府开春前翻修了,看,哪个亭子!听国师说还是你最喜欢的呢!所以都没人敢动,是不是挺怪异的。”风行的声音温润又不失硬朗,带着种娓娓道来之感。言宴情不自禁地看向他指着的那个亭子。
其实国师府开春时翻修言宴也是知道的,一直想回来看看,却碍于没有时间,如今回来,竟像个客人一般被别人带领着参观。
国师府前院加了一条小路,青石子铺就的,而那个亭子正在路旁边,确实怪异至极。
“这只亭子我确实挺喜欢的,我在这捉住了第一只蝉呢!”可能是场景太美,勾起了言宴许多回忆,不由笑着说道。
其实确实挺有纪念意义的,言大小姐五岁时出去逛青楼,的确是逛青楼,虽然那时候言宴的两家妓院还没有开起来,但这并不妨碍其它妓院开得有声有色。
城里的贵公子玩够了女人,玩够了斗蛐蛐,遛马,流行起了比谁捉的蝉好看,言大小姐天生就带着一股子不服输,回来后就在国师府捉起了蝉,那一阵,国师大人可是头疼了,言大小姐每天身后都跟着一大帮人,目的当然是为了防止言大小姐摔伤。
言宴的运气委实不好,捉了一个夏天也没有捉到一只蝉,最后却是入秋时在亭中的石桌上捡到了一只蝉,为什么说是捡呢?因为那只蝉都不会飞,而且第二天便死了,但这也圆了言宴小小的心愿。
这些言宴当然不会说出来。
所以风行看见的便是面前的女人那双高贵魅惑的眸子盈满骄傲,昂着雪白修长的脖颈,像是在炫耀糖果的孩子,那样子,着实让人心动。
慌乱地转过了头,指了指墙角几颗枫树,“那几颗枫树也还在呢!听说是你哭着喊着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