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玩够了没(1 / 1)
而此时,二楼的一个包厢内,宽敞华贵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英俊的脸庞雕塑般耀眼,一身华贵紫色衣袍,眼中不时闪过一丝璀璨光影,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怎么样?”男人似漫不经心地开口,声音沉稳。
“她是真正的主子。”旁边的一个长相儒雅的年轻人答道,一身温文尔雅的气息,竟是千翊宗的宗主,千翊公子。
“何以见得?”紫袍男子依旧是那么漫不经心。
“玉落楼和美人苑都有三层,然而三层从来没有客人上去过,明显是留给主子的,倒是个会享受的女子。”千翊公子悠悠开口。
“这个女子怎么样?”紫袍男子看着对面三层楼上以禁闭的房门,问道。
“不会吧?你看上了?”千翊公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嘴角都狠狠地抽了抽。
玉落楼是四面封闭的,他们在二层,而那个女子出来是在对面三层的,虽然中间隔的比较远,但对于他们这些练功之人来说这并不算什么,所以很清楚地看到那个女子确实漂亮,但他可不认为漂亮能让眼前的男子动心。
突然露出一个饶有兴趣的表情,嬉笑道:“不错,很漂亮!”
“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个。”紫袍男子的声音有些沉。
千翊公子也收起了笑容,很严肃地说道:“这样的女子,不好掌控,很难收入麾下。”
“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紫袍男子露出奇异的笑容,看得千翊公子打了个寒颤,美人,自求多福吧!
第二日。
言宴觉得自己的舟车劳累终于补回来了,决定去欣赏欣赏异域风情。
武斗国现在正值夏季,天气炎热,这是个民风开放的国家,街道上随处可见穿着清凉的女人和赤着上身的男子擦汗赤脚。
看见这么一副场景,言宴是没心情现在逛的。
直到晚上清凉了些,言宴才有心情出去。
武林大会比赛的地点是武斗国的京城普林,而言宴现在所在的只是离普林稍近的一个小镇,但也因为武林大会的召开,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客栈都满了,更别说普林了。
同时,这里是有夜市的,街道两旁店铺灯光闪烁,这也正是春楼赚钱的时候。
除了店铺,还有一些小小的摊子,摆放着各种小玩意,而言宴来的真正目的,便是吃东西。
看着眼前的美食一条街,言宴搓了搓手,来之前专门换了一堆碎银子,今天的晚膳没吃,言宴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的。
先是进了一家米粉店,“老板,来两碗米粉。”
老板看见来的是两个漂亮的姑娘,虽然也呆了一下,但立马反应了过来,“小姑娘先坐,马上来喽!”
夏荷看着那黑色的桌子,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小姐,这样真的好吗?”
“当然好了,快坐,吃了还有下一家呢!”
米粉很好吃,但是言宴知道不能贪多,于是,只见一个红衣少女和粉衣少女一家家吃过去,却每次都只吃一口便放下,由于人太多了,街上很喧闹,注意到的人很少,但紫袍男子和千翊公子却是注意到了。
千翊公子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怀疑,看着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少女走进一家米糕店,一脸灿烂地对着店家说再来两块米糕时,才小心问道:“这个女人真的能对我们有所帮助吗?”
紫袍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吃得一脸灿烂的少女,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言宴终于扫荡完了一条街,揉着肚子,这才看向一直跟着自己的男子,“跟踪?”很直白的问道。
紫袍男子也不闪躲,很玩味地说道:“是仰慕。”
千翊公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会吧!
夏荷也一脸震撼,居然敢仰慕小姐,心脏可真好!
可能是吃饱了的缘故,言宴觉得自己现在心情很好,不介意玩玩。
“公子当真?”露出一副很害羞的表情,却笑得邪魅。
紫袍男子一本正经道:“自然当真。”
千翊公子觉得自己今天一定出门忘吃药了,而夏荷则是一脸期待,难道小姐可以嫁出去了?
“公子何许人也?家中老母安在?妾室几人?收入为何?……”
紫袍男子没料到言宴一连串的问题这般多,一下子愣住了。
“靳国人士,老母早已逝世,妾室…三人,收入,绝对可以养活小姐。”不过,也只是愣了一会,便笑着回答。
“原来有妾室呀!那算了,姑娘我找男人的第二标准就是没有妻妾。”言宴露出一副高傲的神态。
“奥?为了姑娘,本……我可以休了他们,只娶姑娘一人。”紫袍男子继续笑着回答。
“好了,我的靳国太子,没心情跟你玩了。”言宴不耐道,该睡觉去了。
千翊公子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这个女子,竟然知道,而靳傲天反倒是一脸淡定。
“言小姐幸会。”
其实他并不是第一次见言宴,当初墨风流五十大寿时他是代表靳国去的,只不过当时还是三皇子。
而他那时候也是见过言宴的,还是那么一身红衣,高高在上,公然献美人图,和侍卫大庭广众之下玩暧昧,这些他都是看见的,只不过,这位大小姐明显没注意到他。
言小姐?千翊公子皱眉,不会是那位吧!不过看靳傲天的反应,明显就是了。
“能让靳国太子关注,是我的荣幸。”言宴并不奇怪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反正自己还有另一个身份。
“玉落楼和美人苑的主子,当然值得关注。”靳傲天淡淡笑道。
“那就慢慢关注吧!本小姐回去睡觉了。”
看着少女转身离去的身影,靳傲天却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看着。
言宴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绕着远道走的,吃了那么多,总要消化消化的。
沿着河边慢慢走着,河边的柳枝垂下,偶尔吹来一缕缕清风,看着朵朵粉嫩荷花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河面上有几只精致的船只静静飘着,里面晕着暧昧的灯光,偶尔传来琴声,箫声,和女子的娇小声,言宴暗叹,民风确实开放。
这时,岸边的台阶上走来一团黑黑的东西,夏荷吓得连忙倒退,言宴也看见了,是一只银色的、很高大的狼,脸色一下子苍白了。
这是谁的狼,她知道。
看着那匹走过来的狼,夏荷咬咬牙,闭上眼睛站在了前面,“小姐,快走,夏荷帮你挡着。”
言宴觉得自己刚才悲伤的心情一下子被冲没了,蹲下身,看着走过来的狼,威胁道:“再过来吃了你。”
那匹狼居然真的停下了,看着言宴,眼神中居然带着委屈,言宴摇了摇头,一定是眼花了。
小心地附上手,银狼居然乖乖地伸长脖子,让言宴抚摸自己长长的毛发。
夏荷颤颤巍巍地睁开眼时,就看见言宴在抚摸银狼,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却只是远远站着:“小姐,这只狼是不是傻了?”
“它打不过我,害怕我吃它。”言宴一本正经道。
夏荷露出似懂非懂的神色。
殊不知银狼心里也很委屈,这个一定是女主子,气味没错的,主子手上的那个指戒和一直珍藏着的那件衣服也有这个气味,这个女主子,看起来比主子温柔多了。
言宴看了看河中飘着的船中最大的一艘,整只船都是黑色的,应该就是了。
看着眼前的银白色狼,“你一定没有名字吧!”说着,还不待银狼有反应,“你以后就叫大银吧!”
银狼乖乖点头,自己确实没有名字,现在重要的是讨好女主人,随便叫什么,等自己主子取,下辈子吧!
夏荷也不怕了,饶有兴趣得说道:“小姐,它刚刚点头了,好乖啊!”说着,正要上前摸一摸,却不料,银狼抬头,望着她,“呜呜!”“呜呜呜!”
夏荷吓得身子一抖,言宴却噗嗤笑出了声,明明是狗的叫声,却因为发音不标准,变成了呜呜,没想到那人也有这种恶趣味。多帅的一条狼呀!
“姑娘笑够了能否把狼还给在下。”一个明显带着调笑的声音响起。
言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条船已经来到了岸边,近处才发现这艘船很大,足有七八间房子那么大,明显是在船上安了家的。
船身通体黑色,隐隐透着华贵。而船头,站着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只不过长得过分漂亮,要不是声音和喉结比较男性化,言宴也要以为这是个女子了。
“奥,是本小姐疏忽了,打扰公子了。”言宴一脸抱歉,举手投足间确实像极了大家闺秀。
像言宴料想的一般,男子露出失望的神色,好像又看见了一个呆板的大家闺秀,虽然那匹银狼愿意亲近,但也不过如此。
言宴立刻转身,没有一丝留恋,自己先放手的,再纠缠就太惹人厌了!
但是,很显然,已经晚了,船头上,出现了一个黑色身影,一袭黑衣,脚上瞪着黑色靴子,长身而立,一头黑发随意扎住,脸上一个银白色的面具,通身都透着一股子黑暗,尊贵,仿佛暗夜发帝王。
“上来!”声音充满磁性,却也高贵异常。
言宴没有转身,反倒是更加快了速度,红衣男子以为叫的是他,转身,一脸灿烂过份的魅笑,“人家不就出来一会会吗,亲爱的你就着急了吗?”这话语,着实暧昧,言宴的身影停顿了一下。
“上来!”男人的声音有些冰冷。
银狼乖乖地走了上去。
“墨城国……”男子继续说道,却是带着一分冰冷戏谑的,仿佛在玩弄垂死挣扎的猎物。
言宴终于转身,给夏荷使了个眼色,便一脸魅笑道:“公子相中人家可以到玉落楼找人家吗?干嘛一定要现在!”带着嗔怪的口气,却像妓子一般。
红衣男子,也就是千魅,终于确定叫的是不是他和那匹臭狼了,看着言宴转身,也不禁闪过惊艳。
少女笑得一脸灿烂,魅惑却不低俗,眼睛很清澈,绝对不是花坊女子,再看看身边的男子,露出暧昧的笑容。
“大爷,您叫小女子干嘛呢?”言宴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很苦涩,他拿墨城国威胁她,真是报应!
锦城墨只是抓住了言宴的手腕,一把拽了进去。
千魅这次却是惊异了,这个家伙居然碰了那个女子,太诡异了!
他当初追着这家伙跑了三个月,这家伙才开口说了一句话,不对,是一个字:“滚!”而现在,居然牵手了,牵手了!
摸了摸身边同样傻眼的银狼,这家伙居然连咬他都忘了,看来也被吓坏了!
言宴被锦城墨拽进了中间最华贵的屋子,屋顶的夜明珠闪闪发光,照亮了屋子,摆设很简单,外面是大厅,也确实是大厅,只有一个檀木方桌,几张椅子,旁边放着一个软榻,地上铺着深蓝色的毛毯,墙上简单地挂着几副字画,很朴素,却又透着华贵。
锦城墨关好了门,对外面的黑衣人道了句:“不准任何人进来,”这才走向言宴。
言宴现在反倒不说话了,明知道只会惹人生气,为什么还要费那力气。
锦城墨走近了言宴,缓缓地取下了脸上的面具,当年的少年如今已成了男人,虽然眉眼略显精致过分,但那双眼睛,却更加深不可测,漆黑异常。
凌厉修长的眉,挺拔的鼻子,凉薄苍白的嘴唇,依旧白皙的面庞,熟悉至极。
“你想怎样?”言宴仰起头问道。
锦城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言宴,眼中的黑色涌动,言宴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男人低头,热气喷洒在言宴耳边,话语却很冰冷,“玩够了没?该我了吧?”
那么温柔的话语,言宴却觉得彻骨生寒。
唇角扯出一个凉薄的笑容,环上了男人的脖子,低低喃道:“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狠!”说完,吻上了男人那一如当初凉薄至极的唇。
男人一如往昔弯了弯脖子,两人却都没有发现,依然彼此说着狠话。
同样高傲的人,一个不屑解释,一个不屑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