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离开,雪衣门(1 / 1)
时间很紧迫,所以言宴第二天便出发了,只不过是坐着轿子,不过半个月也可以了。
墨风流死了,葬礼当然是要有的,新皇登基也生生拖慢了一个半月。
夏曦确实手刃了贪官,虽然浑身都在发抖,但眼底的,是快意,言宴需要的,便是这样的人。
夏曦的弟弟夏衍是个很清秀的少年,看到后言宴才知道,夏曦和夏衍是双胞胎,只不过夏衍体弱多病,看起来小一点,看着夏衍可爱的样子,言宴的目光更加深邃了,演戏,该演全套吧!
七八日后,言宴身上的伤就好了,确实如夏曦所说,没有留疤,对于这一点,言宴很高兴,言大小姐对自己的脸还是很在乎的,多能勾引人呀!她家小白就是个例子。
又想到锦城墨了,言宴抚上了眼睛,不想让自己那么脆弱,脆弱到自己都感觉有些矫情,越来越接近墨城,言宴的心里便越慌乱了,可是,时间不等人。
终于赶了十六天的路,看到国师府的牌匾,言宴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拉住了夏衍的胳膊,夏衍的脸一下子变红了,言宴却没心情去关注。
听婢女说锦城墨在书阁中,言宴才松了口气,最起码不用马上面对。
然而,不一会儿,锦城墨便端着饭菜进来了,明显是听到言宴回来便去膳房了,看着少年精致的面庞,说不思念是假的,只是,这次,不得不伪装。
“端下去吧!我不吃,还有,你可以走了,我找到新玩具了。”话语很无情,言宴此时也很佩服自己,这般决绝。
锦城墨怔了怔,这句话对于其它奴隶来说简直是恩赐,锦城墨却只当言宴在说笑,放下了盘子,很自然地帮言宴拢了拢鬓边乱发。
“我说我不吃你聋了吗?我叫你滚!”言宴终于吼了出来,掀翻了盘子,那么温柔惯性的动作,她怕自己忍不住。
看着洒落在地上的饭菜,“我去重做。”少年的语气温柔,仿佛在包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看着锦城墨走吃的身影,言宴却红了眼眶。
快刀斩乱马。
既然是在皇家狩猎场捡到的,那就在那里结束,闭上了眼睛,不想看见眼前一片氤氲。
这天,言宴一直在躲着锦城墨,直到晚上,言宴拉着夏衍进了房,室内传来有说有笑的热闹声音,锦城墨却在这个寒冷的冬夜,站了一夜。
第二天,言宴便拉着夏衍去了狩猎场,也许是刻意,等了等锦城墨。
三个人坐在轿子中,言宴拉着夏衍说着自己的趣事,夏衍只是脸红地应答着,扫向锦城墨时,眼底闪过暗淡。
锦城墨只是看着,眼底的幽深却越来越浓,甚至夹杂了红色,仿佛关不住的猛兽要出来一般。
到了狩猎场,言宴拉着大白,很开心地抚摸着,“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以后带你好好玩哦!”哄小孩一般的语气,看得夏衍也不禁笑了笑。
“夏衍,我们一起骑好不好?”言宴很是兴味说道。
“好!”自己只能答应不是吗!
锦城墨眼底终于翻起了风暴,身形诡异动作,出手迅速,眼看就要掐上夏衍的脖子,言宴立刻挡了上去。
倒不是说言宴的速度快,而是言宴离夏衍近,并且随时在注意锦城墨的动作,所以锦城墨便掐上了言宴的脖子。
“你想杀他就先掐死我吧!”很狗血的一句话,但却很实用。
看着锦城墨眼底翻涌着的黑雾,言宴却不害怕,可以说从来都没怕过。
“拉开。”言宴的声音很冰冷。
身后的侍卫战战兢兢上前,随时准备飞出去,却发现锦城墨的挣扎很弱。
锦城墨没有再反抗,只是看着言宴,言宴依然笑得魅惑说道:“忘了我今天早上喂你的粥了吗?”
确实,今天早上言宴很温润地喂他喝了一碗粥,自己却没动。
“走,回府,晦气。”言大小姐依然是那般高高在上,前呼后拥。
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少年的瞳孔一片血红,却只是软软倒着。
“就是这个小子?”黑衣人的声音冰冷。
“是的。”一个声音很恭敬地回答。
“动手!”
黑衣人围了上来,“你们是谁派来的?”锦城墨如此问道,感受着渐渐恢复的气力,多亏了自己从小吃了那么多的毒,是不是还得感谢那个人。
黑衣人眼底闪过兴味,“当然是我家小姐。”仿佛很自然地回答,果然看见锦城墨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很满意地说了句“动手,小姐说可以不要全尸。”
黑衣人上前,一刀已经落下,看着锦城墨后背上长长的刀痕,正准备继续动手时,锦城墨却缓缓站了起来,那双血色瞳孔看得黑衣人一惊,准备逃离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明明没有内力,力气却惊人,反应速度也快地吓人,只见锦城墨拉住了一个黑衣人的胳膊,反手一扯,胳膊已经断了,血液飞溅,那个人生生疼晕了过去。
一时间,断肢横飞,所有人都恐惧地望着那个仿佛修罗一般的少年,他站在那里,仿佛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等到只剩下刚开始的那个黑衣人时,锦城墨才停了下来,在黑衣人恐惧的眼神下,很轻柔地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眼中闪过仇恨,仿佛豁出去了一般,“小姐,言宴。”
“唰”黑衣人的一根手指掉了下来,而锦城墨的手中拿着一个薄如蝉翼的小刀,血淋淋的手指滚落在草地上,格外渗人。
“谁派你来的?”锦城墨的声音阴森至极,这是他在言宴面前从未展现过的。
“小姐,是小姐”黑衣人捧着受伤的手,眼底闪过疯狂。
“唰”又是一根手指落下,“谁派你来的?”“小姐,言府小姐,言宴。”黑衣人喃喃说道。
又是一根落下,黑衣人只是那喃喃着小姐二字。
一根根手指落下,终于在落下一个耳朵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他已经疯了。”
宫离殇没想到他刚来看见的便是这副场景,看来这就是那个小丫头让自己收的徒弟,这个有点挑战性。
锦城墨缓缓转身,那双幽深血红的眸子看得宫离殇都眯了眯眼。本来打算直接除掉,没想到,遇到一个根骨这么好的。
锦城墨还不待好好看看来人,已经晕了过去。
言宴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淡。
上了马车,一个人静静窝在柔软的床里,该做的都做了,可以了吧!既然放手了,就要断地彻底。
“小姐,十公主求见!”夏荷的声音传来,言宴想了半天才记起十公主是哪个。
“请进来。”声音清淡,言宴却觉得自己很累。
不一会儿,十公主便进来了,看着打扮和气色,明显过得不错,眉眼间却难掩焦急和哀伤。
“言小姐,此次来有一事相求。”十公主墨玉的话很直接,言宴也正喜欢直接的人。
“我为什么要帮你?”言宴不否认自己此时心情很差,差到想去睡一觉。
十公主却直接跪了下来,“小姐,前些天我的侍女看到小姐的侍女在和十一公主谈话,便躲在一旁偷听,十一公主最后说”送走?杀了?可惜了,该是我的“,希望对小姐有所帮助。”
言宴的脸色一瞬间变了,正准备起身,最终却只是挥了挥手,“去查!”
十公主在皇宫中遇害,一定也与此有关,自己的婢女,只剩秋菊了吧!
“你要什么?”言宴感觉自己从未这般无力过。
“皇库中的七星草,”七星草,是种药材,罕见之极,是剧毒之物,墨城国皇库中确实有,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十公主知道,城府很深呀!
言宴却没有再阻挡,“夏荷,你去。”说完便径自走了。
十公主不敢相信这么简单,抬起头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少女,却莫名觉得这一刻的少女好像很脆弱,脆弱地让人心疼,一身妖娆红衣,却显得太过单薄。
起身,想起自己那病秧子相公,没想到是中毒,如果不是自己偷听到,不知道还要瞒自己多久,摸了摸肚子,会不会真如自己大婚时所说,留个孩子就可会去死了!可真恨啊!
“小姐,人没有,有一堆黑衣人的尸体,很……混乱!”言一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吐出了一个混乱。
“那就好,”没事就好。冰凉到极致的手才稍稍有些回暖。
“那些黑衣人是哪里的?”声音很冰冷。
“凤天王朝丞相府,黑衣人头子是凤无邪的皇夫。”
“利用那边的势力,资金,拖垮丞相府。”商人,也有能力让人死,开了几年的妓院,钱多的是,人也多的是!
“是,小姐!”言一的声音很恭敬,他本就是被训练出来保护小姐的,也只听小姐一个人的。
言旌没想到自己一进门便听见女儿这句话,那个小子的事他也知道了,对于女儿的决定,他也是支持的,与其躲躲藏藏,不如光明正大点,他可不相信楚御那龟孙子有胆子跟宫离殇那个老头干上,打碎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可是自己闺女……
“爹,我难受。”言宴扑在了言旌怀里,声音没有以往的肆意邪魅,带着些许沙哑。
言旌的身子狠狠震了一下,言宴很少叫自己爹的,这一声,充满着无助,抱着女儿娇小的身躯,其实言宴小时候几乎就是他抱着长大的,换尿布之类的都是亲力亲为,他的女儿,他也从没让她受过什么委屈,她永远是肆意的,光鲜的,可以给人活力的,如今竟会这般无助,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言宴,出去走走吧,帮我,完成我师父的遗愿吧!”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只能低头,还是太弱了。
振兴雪衣门是师父一辈子的心愿,自己为了爱情,没有完成,就交给女儿吧!
“国师大人你又给我推烂摊子。”声音低沉,却是带着撒娇的。
言旌知道言宴答应了,这便好了,新皇还是个没用的,这些皇子都是草包吗?还得自己忙。
尚书府。
“怎么样?毒解了没?”十公主的语气很激动。
“解了,属下在此谢过夫人。”面前的大夫一般的男子单膝跪地说道。
“他是我夫君。”很平淡的一句话,说完,打了个哈欠,“本宫去睡觉,别打扰。”毒既然解了就好,最起码死不了了,这人醒来看见自己的黑眼圈,没准会嘲笑呢!
地上跪着的男子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青衣男子,欲哭无泪,主子呀!夫人给了你名分,我们还无名无分呢!呜呜,好可怜!
“主子毒刚解,还得昏睡一两日,对外称旧病复发,别让人过来。”地上的男子起身,很可爱的娃娃脸,却是很冷的娃娃脸,白白浪费了那份可爱。
看着小翠花痴的眼神,子啼撇了撇嘴,不就是张娃娃脸吗,爷……爷还真没有,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差呀,娃娃脸最讨厌了,还冷冰冰的,闷骚。
“喂,今天晚上带你出去玩。”子啼蹭到了小翠身边,很自然地说道。
“真的吗?”小翠眼中流露出渴望,“可是公主……”
“府里人多。而且夫人都两天没合眼了,应该会睡到明天早上。”子啼继续诱导。
“那好吧!”说着,脸上涂上了淡淡的粉红,看得子啼心痒难耐,他作为狱门的左护法,要什么女人没有,跟在主子身边扮个奴才,府里的丫鬟也有喜欢自己的,偏偏没一个能让他有这种感觉,那种狠狠悸动的感觉。
迎来娃娃脸鄙视的眼神,子啼自动理解为羡慕嫉妒恨,娃娃脸了不起呀!单身狗!
娃娃脸狠狠皱了皱眉,跟这个小人同在护法位置上,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晒什么晒,老子单身贵族!他妈的,老子这么好看,怎么还单身呢?难道真应该学这小子多笑笑?缓缓扯出了一个诡异的表情,看得子啼一身冷汗,连忙拉着小翠撤了,不就笑话一下你吗?至于这么吓人吗?至于吗?
吓坏我媳妇怎么办?回头看向小翠,却发现小翠肉嘟嘟的脸上一脸色相,气恼地吻了上去,“那张娃娃脸有什么好的,只准看我。”
小翠被吻地脸肉嘟嘟的脸蛋一下子红透了,子啼坏心地稍用力掐了一下,果然看见小丫头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把手继续放在小丫头脸上威胁着,看见小丫头想躲不敢躲的委屈表情,狠了狠心,该给教训的,又使劲掐了一下,看着小丫头红了眼眶,才装作凶残地威胁道:“以后再敢那么看他,掐的可不是这里了。”说着还略有所指地看了看小丫头鼓鼓的胸脯。
小翠缩了缩脑袋,坏人,可她为什么就喜欢呢?呜呜!靠在子啼怀中,委屈地抽了抽鼻子。
子啼有些心疼了,“好了,带你去玩,别哭,好不好?给你买糖葫芦!”
小丫头果然不哭了,子啼一脸哭笑不得。
看着子啼拐着那个小婢女走了出去,娃娃脸狠狠地在心里鄙视了一番,爷是单身贵族,不跟你一般计较,有什么了不起呀,不还是个处,小人,伪君子。狠狠发泄了一下怒火,才继续装起了高冷。
次日,李戟果然醒了过来,子啼连忙过去,“公子,是夫人救的你诶,夫人去找言宴要的七星草。”
“玉儿?她知道了?”
“那你以为呢?”十公主墨玉走了进来,很平淡地问道。
“玉儿,我是怕你担心。”李戟脸上露出苦笑。
“你死了我就不担心了吗?”墨玉红了眼眶,子啼识相地走了出去,拉上了门。
李戟下了床,揽住了墨玉瘦弱的身躯,看着女人倔强的眸子,苦笑一声,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妻子,自己唯一的女人,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很平淡地死去,原来,还是有羁绊。
吻上了女人的唇,两人缓缓移动到了床上,衣衫落地,气氛一片火热。
“呀!别,不行呀!”墨玉突然像记起了什么一般,大声喊到,李戟从女人胸前抬起头,眼中闪着疑惑。
“我怀孕了!大夫说两个月了。”
看着女人一脸无辜,眼中却闪过狡黠,李戟却不在乎了,身体的火热也不管了,只是一脸不可置信,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有子嗣的,没想到,这个女人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宝物。
“太好了,我们的孩子。”李戟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明显的激动。
小心地抚摸着女人平坦的小腹,看得墨玉一阵心疼,这个男人呀,喜欢都喜欢地这么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