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烙印(1 / 1)
“小姐,小姐,国师大人回来了。”一个仆人匆匆跑了进来。
“回来就回来,又不是大事!”言大小姐显然心情不好,语气当然也很不好,仆人吓得不敢回话了。
言宴却像是突然又反应过来一般,“国师大人回来了,恩?国师大人......奥,对了,国师大人!”说着,已经跑了出去。
仆人呆呆立在旁边。
国师府门口,只见走进一个三十多年的中年男子,一袭雪色衣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男人一头青丝随意扎在左右,一张俊秀的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但只有熟悉的人知道,这是一只笑面虎。
男人虽然是笑着的,但身上带着和言宴相似的冷漠。
这便是墨城国真正的掌权者,国师言旌。
言旌儒雅的气息在看见言宴时立刻变了样,“闺女呀,爹爹可想死你了。”言宴打了个寒颤。
“国师大人,帮我个忙呗!”言大小姐罕见地对国师大人表现出如此之高的热情。
“什么忙,闺女让办的爹爹一定办好。”国师大人满口答应。
“你去紫老头那把他养的那条魅蛇的毒给我弄点。”言宴试探道。
“呶,你用来做什么?”国师大人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闲聊一般。言宴却知道,那条蛇在哪那个紫老头心中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因为他抱着那条蛇过了一辈子。
“救人呀,”言宴回答地理所当然,仿佛没有察觉到古怪一般,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
救什么人?今天那个小子?他也是听到自家闺女带回来一下人才匆忙赶回来的,看来果然回来对了。
“闺女呀,你知道的,那老头对那东西那么宝贵的,而且,万一这消息传出去,阡陌可就不是不可解的毒了,而且…………”国师大人准备的长篇大论还没说完,言宴已经不耐烦了,“行了,要怎样?”
国师大人也不拐弯,“上次让你练的琴,你练了一半的那个。”
“行,半个月内一定练成。”言宴很爽快地答应。
国师大人惊讶了,以前言宴死活不肯继续学下去,现在居然这么爽快,这让国师大人很不爽,不就是一个小子吗?京城这么多好看的,皇宫里那些长得也不赖,怎么偏偏看上这个,听说只是眼睛入了自家闺女的眼而已,难道自家闺女喜欢眼睛漂亮的?
国师大人抑郁了!
而言宴其实也很抑郁,那脱口而出的行字完全是本能反应,难道最近睡眠不足,脑子锈了吗?
于是只见父女俩各自摇头,走回自己屋中,导致一帮仆人也抑郁了!转眼,半个月过去。
墨城的一年四季都不会过热,言宴在有些微凉的春风中醒来。
外面已经传来了冷素的声音:“主子,那个奴隶醒了。”
言宴顿时从温暖的被窝中爬了起来,要知道,虽然那天解了毒,但那个少年一直昏迷着,像死人一般,要不是有呼吸在,言宴也以为他死了。
草草梳洗一番,言宴便走向少年的住处。
其实也没有隔多远,言府的院子本来便没有多大,国师大人住在东面,言宴住在西面,而那个少年就住在言宴这边的侧厢房中。
不一会儿,就到了少年的住处,那个少年确实醒了,正坐在桌前喝着粥,言宴走进去时,他刚好喝完,优雅地擦了擦嘴,才转头看向言宴。那样子,倒让言大小姐觉得,自己才是来做客的那个。不过,看了看桌上空了的碗,言宴有些古怪的笑了笑。
少年却依然是眼神淡漠,言宴感到一股子不爽。
“楚国的奴隶,你有名字没?”言宴依然挂着那股子魅笑,然而对面的少年毫无反应。
言宴更加不爽了。
“既然没名字,那你就叫小白吧!”说着,不给锦城墨丝毫反应的机会,便说道,:“既然是我的奴隶了,那总该有点印记的。”说着,拍了拍手,只见身后仆人推着火盆进来了。
少年似乎料到了什么,站了起来,却立马又倒了下去。
即使这样,少年的脸色依然没有任何变化,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那双眸子更加淡漠了,漆幽中点点暗光浮动,言宴却没有看见。
“出去,我动手,这么漂亮的工艺品,想想就心痒。”言宴嬉笑道。
身后的仆人似乎犹豫了,而言宴已经不耐烦了,眼神有些冷,仆人连忙退出去,差点忘了这位主可不是善良的,这半月内忙着练琴,没出来闹腾,让大家都放松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冷素已经去取药了,所以屋内只有言宴和那个少年。
言宴扫了桌上的空碗一眼,调笑道:“我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说着,顺手摸了摸少年的脸:“戏谑道:“这皮肤可真好,我都不忍心了。”
虽然如是说着,但手中已拿了烧红的烙铁,蹲下身,撕开了少年的衣袖,对着那个楚印便覆盖了上去。没有给少年反应的机会。
其实少年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再受伤,而且冷素曾说过这个少年的脉搏很诡异,仿佛没有心跳,想到这里,言宴也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子诡异,看着少年那双似乎翻滚着黑雾的眸子,手下动作慢了一拍,但随即便不再犹豫,暗卫已经汇报过,楚国楚帝的隐卫几乎全部出动,只为找一个人,没料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少年了。而自己,偏偏不想放弃。
皮肉烧焦的味道并不好闻,那滋味更不好受,少年却没有反抗,只见死死地咬着牙,十指紧扣,鲜血顺着苍白的指尖流下,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少年的头微微低下,发丝滑过耳鬓,遮住了眼睛,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言宴却感觉到一股子黑暗。
言宴有些心惊,要知道她能这么淡定完全是因为国师大人教育方式的问题,五六岁时便见过杀人的场景,七岁时就已经学会杀人了,按国师大人的说法是,等你以后被别人杀还不如我现在狠狠心。所以有了现在的言宴。
而且即使如此,她也不保证自己能扛得住,而现在,地上这个少年却能扛住,而且看表情,明显忍习惯了,言宴不清楚怎么回事,自己的左心口突然有种涩涩的感觉,虽然一闪而逝,但却清晰异常。
而地上的少年,已经晕了过去,他的伤本来便没有全好,脸色苍白地可怕,长发粘在额头,明显是太痛出的冷汗,十指仍然紧紧扣着,鲜红的血液和苍白的手指竟显出一种妖冶。
门口传来响声,是冷素取药回来了,言宴匆忙收回目光,转身开门,冷素进来后看到里面的景象也不禁愣住了,但看着言宴安静的样子也不禁说道:“既然做了就别后悔,而且楚国皇室最近好像动静比较大,听说那个二皇子意图造反被楚皇发配边疆了,那怎么可能,他又不傻,可想而知这个奴隶的身份不普通,既然想留下他,就得狠下心,而且,你言宴什么时候这么心软了。”
“没有,我只是不舒服。”言宴摇了摇头。
冷素不再说话,这些她也不懂。
两人将人移到床上,言宴仔细地帮他的伤口上药,看着那些鲜血溢出的伤口,一阵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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