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二十九章 煎 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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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第二十九章煎熬
相较于冯晶晶遮目流泪的凄惶,韩睿康则是惨烈的绝然,“我快被他们逼疯了,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很陌生。冯晶晶,我和你说了那么多,如果你还是要抛弃我,那我便毁掉自己给你看。”
韩睿康的话犹如利锥刺入冯晶晶的胸膛,穿心而过,疼得她喘不过气,她揪住自己的衣襟无力靠着墙,像被突如其来的猛力抛入苍茫寂寥的宇宙,不上不下悬在那儿,独自承受锥心的痛苦。
冯晶晶重情,做人有情有义,敢爱敢恨,对人对事皆有十分痴性,骨子里的执拗不单单是体现在表演艺术,也体现在对人的情意,所以,此时此刻,冯晶晶遭受的情感煎熬绝非常人能够想象。
韩睿康是六年的青梅竹马,圆了她心底一个关于两小无猜的梦,两个同样出色的少男少女相恋,纯挚且无邪,不夹杂任何功利色彩,又由于韩睿康的性格,冯晶晶甚至认为他们之间是如磐石一般坚固的初恋,她追寻的那种灵肉合一的境界可以实现,戏剧里所谓“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那种恒久,在她和韩睿康之间是真实存在的。
他与她的恋爱早在共同植下那棵香樟树时,已经注定,并且开始。
那时,他是小小年纪的12岁懵懂少年,她则是装着27岁成熟之心的都市女性,谁说年纪大的女人不能爱上比自己小的男人呢,她就爱上了。
不同于对姜浩君略带爱慕的欣赏,因为要顾忌许多,所以必须压抑爱慕,此次,她重生在一个12岁的小少女身上,除了家境贫寒,她有什么不能与韩睿康这种冷俊灵秀的人旗鼓相当呢?
入了心。入了眼,又没有顾忌。她自然要大胆放手,她怕他对她没有那种意思,或者说他还根本不会去想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她这个成熟阴险的爱情魔女便主动出了手,步步引诱韩睿康入彀,进而占据他地整个灵魂。
像韩睿康这种缺乏爱的孩子,掳掠他地心,他便爱你一辈子,冯晶晶自认上辈子的男女关系糟糕透顶,这辈子抓了一个纯真衷心的。她岂会有放过他的道理?
当然是要他死心塌地,此情不渝,爱她一辈子不变心。
天不遂人愿。没料到他却来了一招背叛,伤得她鲜血淋漓,差点对人生的信仰也产生了怀疑,而且,他还是和她仇人的妹妹李歆绫,她心中的恨意如滔天洪水,几近淹没自己,假如她的精神意志力不是那么强大的话。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韩睿康有了李歆绫不算。他还和其他的女人搞在一起,又妄想与她重修旧好,天底下哪里有那么便宜地事情,冯晶晶在心里设计他不下百次,打算利用拍摄《边陲狂沙行》的机会。把他好好报复整治一番。
可是,今天听到韩睿康讲述的整个事件经过,又再度颠覆了冯晶晶地认知。
这个傻子,哪里有错,不过是年纪轻轻。没有人生经验。踩中了李容设下的圈套,硬生生沾了一身的污泥。
消散了恨。爱便又回来,但已不再纯粹,她的心分给了成隽。
成隽也是一个傻瓜,默默爱她,无怨无悔,不求回报。
夜行都市时的步步相随,十六岁生日时送的礼物,病中的悉心照顾……,她在在记入心里,并且从不认为自己享受他的照顾就是理所当然的天经地义。
如果仅是普通照顾,哪里又能做到他这样的事无巨细,甚至,他为了她,不惜背弃李容……,这样一个男人舍本全心为她,她怎能不动情动心?
她怎么能忍心伤他?
如果她伤了他,岂不是比当初韩睿康伤她还要可恶?
在他已然背弃李容地情况下,在他全心爱她、争取她的情况下,她若是说不爱就不爱,说弃他就弃他,给他爱她的机会、希望和信心,却又马上夺走,简直是断了他的活路,逼他去死。
如此,韩睿康怎么办?
他说的那些话,绝不是耍狠,冯晶晶知道,他会真正做给她看。
两难相激,冯晶晶心中又极心痛韩睿康,不禁转身扶墙恸哭,虽是在偏僻角落,但毕竟是公共场所,冯晶晶总算记得不能引人注目,她地哭声低而小,压抑到了极点,间或发出含糊的声音,悲切地令人不忍听闻。
韩睿康心中之痛比冯晶晶更甚,但也有喜意缓缓填充他的胸臆,她哭得这样伤心,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能够回到过去呢?
韩睿康揽住冯晶晶,将她转了过来,面朝自己。
毛线帽子下翻的边沿遮着她的双目,因为她地病还未好透,脸色苍白,精神气也不太好,所以,帽边罩住半个脸显得她地脸又瘦又小,其上又有两行热泪无声无息地不断滚下,那些哀婉伤痛实非言辞所能表述。
韩睿康被她哭泣的样子触恸,刚才升起地喜悦顿时烟消云散,他想到母亲早逝,父亲又是个浪荡子,唯一心爱的女孩儿到了别人怀里,自己又惹了一身乱七八糟的泥泞关系,纵是幡然回头,他也变不成原来那个她爱的纯情韩睿康了……
那么肮脏的污秽……
而她还是美好的……
霎时间,韩睿康有感自己纯真的消散,竟是自觉配不上冯晶晶,他是无望回到过去的那个他了,他为他失去的纯真而哭泣泪意淹没了他的眼睛,他颤抖地紧紧抱着她,两个少男少女对墙相拥而泣,美好的、纯真的竟然成了回忆……
“放手。”
随着身后一声低喝,韩睿康只觉得脊椎一痛,两手一麻,骤然彻底放开了冯晶晶,任她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方才的挚情相拥,仿佛只是一个梦,一个白日梦。
成隽让冯晶晶倚着自己,他并没有掀开她的帽边,而是掏出了纸巾细细帮她揩拭面上的泪水,小心翼翼地呵护她,“好了,别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你还要上楼去见邵老师呢。”
说完,成隽牵着冯晶晶的手往电梯走。
冯晶晶已是浑浑噩噩,陷入轻微的混乱,对外界的感知力也下降了,成隽做了什么,她一概没反应过来,更不要说对韩睿康有任何表示,她现在的状况是,无论是谁领着她做什么,她都会跟着做,因此,成隽引她走的时候,她也乖乖地走了。
可是,韩睿康反应过来了,他想追上前,却发现整个后背痛到不行,腿也有轻微麻痹的感觉,挪动一步都困难。
似是感应到韩睿康的困境,拥着冯晶晶等电梯的成隽,蓦然转过脸给了他一个绝不相让的冷笑,随后,成隽又转了回去,恰好电梯门开,他带着冯晶晶进了电梯。
眼见电梯门缓缓关合,自己又动弹不得,韩睿康情急之下,不顾这里是公共场所,朝着电梯喊道:“冯晶晶,给我答案!”
电梯门关得只露出一道缝隙,已无法得知电梯内冯晶晶的反应了,韩睿康望着门,陡然生出一丝绝望……
孰料,那缝隙之中,霍然插出一只侧直的手,白皙修长而纤弱,那是冯晶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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