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二十(1 / 1)
“两位堂主,这人就交给我了。”
似乎不用等回复,南宫楚抄起被解开铁链的殷世遥走了出去。
“楚……杀了我……”殷世遥喘息着说。
南宫楚走进一间有床的房间,把殷世遥扔到床上,又问了一句相同的话。
“谁是楚?”
“你……你是楚……”殷世遥痛苦地在床上扭动。
忽然,身体涨痛不已的地方被握住了。
殷世遥忍不住哼了一声,却挣扎着向另一侧移动。
“你干什么?”南宫楚一把圈住殷世遥的腰拉了回来。
“别碰我……脏……”殷世遥吃力地说。
“你是说这个?”南宫楚伸出手,手指上有几丝清澈的液体。
殷世遥立刻闭上眼睛用尽力气想推开南宫楚,刚才就已经是这样了,不仅被楚看到,也肯定被所有的人看到,可他怎么还会去碰?
手一下子被扣住了。
“别动!”
“……不行……放开……”还想再挣扎,可那个地方又被握住,终于,早已积聚到沸点的慾望一触即发,一股暖流冲涌出体外。
静谧的房间响起几声喘息,殷世遥的身体颤抖几下,深幽邪魅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越发浓郁得像要滴出水来。
“楚……”殷世遥抓住南宫楚的手贴在脸上,一动也不想再动了。
熟悉的感觉,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幸福,甜蜜。
“为什么说我是楚?我和他很像?”
手里的手抽走了,殷世遥怔怔地看着这个人,发现自己也正在被对方锐利如锋的眼光注视。
曾经念念不忘,痛彻心扉,如今相见不识。
“你就是楚,你是南宫楚。”殷世遥看着这双如星光般璀璨的眼睛。
南宫楚忽然眨了眨眼睛:“想让我代替别人来取悦你?”
错愕,心在下沉,南宫楚失去的记忆已经成为无法逾越的深渊,横在两个人中间。殷世遥无法回答,只好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种药不会自行消散,不那样做你会死,再说你很漂亮,难怪连太子都喜欢,不过你还是乖乖听话,把信写了吧!”
原来是因为自己还有用,而且还长了一张漂亮的脸。殷世遥有一点心痛,楚以前从没有夸赞过别人的容貌,哪怕是相熟的陆离和郁子苏,楚也一次都没有谈论过他们出众的外表,现在对着一个陌生的自己,竟然随口就说出漂亮这种话。
“夺取传国玉玺就是谋逆,我不会写信。”殷世遥说。
“如果你不肯,今天的事还会发生,直到你肯,或者死。”南宫楚毫无表情地说。
“那你就看着我死吧。”殷世遥疲惫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第三天……痛苦的折磨仿如炼狱轮回,有时连续几个时辰,殷世遥忽然觉得这是一种报应,对以前糜烂生活的残酷报应,唯一不太符合的是每次到了昏阙的临界点都会被楚带走,然后在他手里宣泄出来。
因为坚持不肯写信,木桩前又多了一面长镜,殷世遥不得不面对自己的样子-头发散乱披在脸上,妖艳的唇和被情慾充斥的眼神只能用婬荡两个字来形容。很多次殷世遥都想到了死,可是却贪恋着每天被羞辱过后在楚手中的那一点点可怜的满足,殷世遥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可悲又可笑的人,而且很贱。最不能忍受的是那双清亮的眼睛总在看着自己,屈辱的时候,身体在他手中颤抖的时候,南宫楚却从来不说任何话。殷世遥很想问问他在想什么,可一想到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个陌生人,一个既还有用又能供人取乐的工具,就觉得心里沉重,话也说不出口。
这天南宫楚多了一个动作,摸了摸殷世遥肩上的梅花印记。
“你也有。”殷世遥说。
“所以很奇怪。”南宫楚说。
他觉得奇怪?真的?!
“我想看看。”殷世遥说。
南宫楚似乎是愣了一下,解开了胸前的衣服。
艳红的梅花赫然入目,可是,更引人注目的,是锁骨下的火焰标识。
殷世遥心里被狠狠刺了一下,这个熟悉的身体自己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清晰地浮现出来,但不包括这个火焰。
“疼吗?”
“什么?”
“纹上去的时候。”
“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我受过伤,很多东西都忘了。”
胸口的刀痕也清晰可见,这是他曾经爱过自己的见证,那么真实,那么残酷,那么深,而自己胸前的伤痕也很深,却什么都不是。
“我知道你不会死。”南宫楚突然说。
“为什么?”
“我手下留情了。”
“为什么?!”
难道陆离的话是真的?他还记得自己?哪怕只是零星的一点?!
“因为你……很漂亮。”
殷世遥笑了,差点笑出眼泪。
“那天你为什么要救我?因为我长得像楚?你手心里的那个人?”南宫楚的眼睛里有光芒在闪动。
“是的,很像,太像了,就像是一个人。”
“他一定很喜欢你。”
“他已经……把我忘了。”
“你不是还有很多人,听说太子对你很好,把你接到皇宫去养伤。”
楚也知道了?不,不是楚,是慕景云。
“我只是……”
我只是认识他?那叫……认识吗?殷世遥无力地闭上嘴。
“为了他你才不肯写那封信?”
楚究竟想知道什么?
殷世遥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说:“我是暗卫府的人,只会效忠圣上,绝不背叛,我喜欢的只有楚,这辈子唯一的一个。”
“你很特别。”南宫楚眨了眨眼睛。
这样的日子不会很久,那天像往常一样,痛苦,混乱,难忍,一段对话飘了过来。
“刘堂主,我看这样下去没有用,这个人没必要再留了,玉玺的事不如另想办法。”
“我也有这个意思,就是可惜了点……对了景云,你不是看上他了吧?为什么不让大家都玩一下,也尝尝太子的口味?”
好像是隔了很久南宫楚才说:“杀他的事,就交给我吧。”
那个晚上云淡风轻,月光皎洁,旷野一片开阔。殷世遥想多看一会眼前这个手握长剑临风而立的人,这以后,楚的样子,楚的眼睛,自己再也不会看到,命运终于对自己做了最后一次眷顾—就算楚把什么都忘了,也一定不会忘记曾经在一个月色美好的夜晚,在一个荒凉的地方,他杀死过一个叫殷世遥的人,他曾说过这个人很漂亮,很特别。
“不打算跑吗?”南宫楚说。
殷世遥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在你面前,永远都不想跑。
下巴忽然被抬了起来,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如此之近,近得能听到呼吸的声音,清亮锐利的星眸像是要直射心底,楚……还记得我吗……殷世遥觉得自己就快要融化在这双眼睛里。
“我不太想杀一个这么漂亮的人,你走吧!”不知过了多久,南宫楚放开了手。
殷世遥站着没有动。
“你不想走?”南宫楚的眼睛眨了眨。
殷世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一会才说:“怎么才能再见到你?”
“为什么?因为我像他?”
“是。”
南宫楚也想了想,说:“我从没答应过别人什么,不过好吧,我会让你再见到。”
没有马上回暗卫府,殷世遥找了间寂寂无名的客栈住下打算尽快恢复身体。经历了这些日子里药物和情慾的摧残,身体已经难以支撑,而且殷世遥也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眼神比那个秋天过后还要妖异。
不堪回想的经历可以慢慢淡忘,因为活着的楚又回到了自己心里,并且一下子填满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楚答应还会见面的时候,未来也变得一片光明。
一天晚上殷世遥又来到杏花酒家,很幸运,没有遇到以前见过的人。酒的味道不再像水而是无比美妙,滋润着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想起楚的时的心情就像初恋,紧张而又期盼。一坛酒喝了很久,殷世遥觉得自己是在浅尝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