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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从那天起,他成了一个魔修。
“宋烜,有妖修来看你。”看守一隔得老远,语气不怎么友好的道。
宋烜睁开眼,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
只这平平淡淡的一眼,却不知道为何看得看守一脊背发凉。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牢里这人的种种血腥传说,再开口时,语气不禁就软了,“等一下他就到了。”
宋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在意的收回视线,继续阖上眼。
过了一会,牢外传来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看守师兄,请问我可以进去和他聊聊吗?”
这声师兄算是修仙界里的尊称,一句师兄出口,就给足了被称呼者的面子。再加上声音的主人说话时语速放得恰到好处,以致那话音带了点软软的感觉,让人不忍拒绝。
又是这种老花招。
宋烜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转瞬却又有些僵硬,后悔的想,他是怎么会被这种招数给骗了的?
听看守一放缓了的语调就知道他明显心软了,不过他还是道:“不行,牢里的规矩,不能破。”
“师兄,我只是和他说说话,不做什么的……再说了,有您看着,又能出什么事呢?”那声音继续说着,带着几分甜甜的讨好。
安静了一秒,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就听见看守一满意却故作勉强的声音响起:“那好吧,只许说一会啊,不能再久了,不然我也很难办的。”
心里有了猜测,宋烜睁眼看过去,果然见到那看守一手里拿着两块极品灵石,正满脸喜意的在手里掂着。
极品灵石,可真是大方。
想到那几个因为他醒来后十分乖觉的行为而慢慢放下了警惕,这会偷偷溜走去偷懒了的几个看守,宋烜不禁有些后悔。
要是他们都在就好了,坑不死这个王八蛋。
平静的看着那个娃娃脸的妖修向这里走来,宋烜盘膝坐着,依旧一动不动。
看守一给他打开门,叮嘱道:“师弟你要小心些啊,这人可是臭名昭彰的大魔头。”
妖修笑着点点头,脸颊两边浅浅的酒窝显得分外可爱,“我明白。”
门从外面又被锁上,看守一自觉的走远了些,待在一个不会十分听清他们的谈话,但又能时刻注意到这边的位置。
宋烜用平淡的目光看着这个外表人畜无害的家伙,静静等着他开口。
妖修坐下,托着腮看他,脸上的表情依旧笑眯眯的:“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宋烜没有吭声。
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会暴露心里的杀意。
妖修依旧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却散去了一点,“听说还有一个月,你就要被处决了。”
“任人宰割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棒极了?”他说。
宋烜依旧不回他的话,静静看着他发疯。
妖修见他如此,脸上的表情也挂不住了。他冷淡道:“不管怎么说,成王败寇,我赢了。”
宋烜不置可否。他看了一眼这妖修,说了今天第一句,也是唯一的一句话,“滚。”
妖修嘲讽的看着他,耸耸肩,无所谓的站起来。
“宋烜,你会有今天,都是你咎由自取。”他抛下最后一句话,冷着脸,才终于走了。
宋烜闭上眼,仿佛一个聋子,对他的话全部置之不理。
但他心里却一直在默默算计着一些事情。
这破牢,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竟然压得灵气都十分稀薄。若不是修行魔法本身所需要的灵力不像修行功法那样多,他就是待到被人押上行刑台的那一刻,都不一定能将魂丹恢复一半。
现在,还不是好机会,必须等。
他静静想着,把妖修说的所有话都左耳听进去,右耳抛出来,当做没听到。
这个修仙界,他欠的人多了。可以说,整个修仙界,所有人都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但他自问,所有人里,他最对得起的就是这个一脸戏的妖修了。
算了,想这么做什么,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宋烜抬手摸了摸脖上的那个粉球,慢慢将自己心里的烦躁压了下去。
一些记忆,却又慢慢的涌上心头。
曾经,他修错了道,在多情道的道上却因为本身的性格,宛若一个修行无情道的人。
父母亲情因为从小被送来修道,年少时的那一点温暖的记忆也就慢慢散了。拜入剑宗后,唯一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师父,也因为性子太直被人害了。
所有情感都在岁月的消磨下渐渐变得淡漠。他的天赋虽高,但多情道需要的却不仅仅是天赋。可他当时在剑宗内因为独自一人而举步维艰,再加上没有什么好的功法,若是贸贸然转修了无情道,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那几个嫉恨他天赋的人杀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将这个道法一路修炼下去。
越修,他的心性就越淡定。颇有些看破红尘,可以出家了的味道。
要是这修的是无情道,那他这种状态,已经能算是大成。
可惜,修反了。
#论修错了的道引发的悲剧#
因为他的天赋,他的修行一路畅通无阻,可不懂感情,又害得他的心境一直被死死压着,十分的能力只能发挥出三分,还给他心里埋下了心魔。
终于,在修为到了某个瓶颈的时候,这个心魔爆发了。
师父死亡那一刻的记忆不断涌出冲刷他的脑海,那一刻巨大的悲拗把他淹没了,以至于他无师自通了一种感情——恨。
那是他最疯魔的时候,他几乎被这种感情给操控了,一路闯上那个残害他师父的长老家里,把他杀了。
没人知道宋烜的修为竟然已经如此之高,再加上被心魔操纵的他将实力翻倍的用了出来,那位轻敌的长老,就这样,被他虐杀了。
同门各师兄弟大愕,随即纷纷怒火填胸,以残害师长的名义要他以命相偿。而当时宋烜正处于危险期,被这么一挑衅,当时就炸了。
他仿佛磕了兴.奋.剂一般整整屠杀了整整三天,血洗了整个剑宗。
当他的意识终于有些清醒的时候,这场大屠杀,已经结束了。
他发现自己站在主峰的山顶,血浸透了身上的白袍。剑身上还留有着鲜红的血,顺着剑身,慢慢滑下,没入土壤。
他从呆愣中回神,就见到,漫山遍野,都是同门的尸体。
身上残留的证据,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凶手是谁。
那一天,顶峰上的风,分外的冷,简直像是飕飕钻入了人的骨缝。
也是从那天起,他成了一个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