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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般弱挺着最后一口气,看到萧景琰和梅长苏向自己执剑刺来,那时她才知道,天下再没有任何人可以像他们一般。赤焰剑和长林剑,本该就是相依相偎,不可分离的。
——题记
宝马香车从金陵南门徐徐驶出,一路的百姓纷纷向两侧躲闪,再没有眼力劲,也知道这车上坐着的人绝对惹不得。
马上就要关城门了,这个时间出城,却也是足以吸引人眼球的了。
但这就是红袖招的做派,这就是金陵萧府的做派,明摆着告诉江湖,钱在他们手里,势力就在他们手里。
有钱,所以某些程度上,最不讲道义。有势力,有实力,有财力,在这个江湖便足够了。
秦般弱扶着仆从的手缓缓下车,独自徒步登上西山望月台。这时候正是夕阳西下,金灿灿一片的城池,唯独那金陵萧府最为气派壮观。
五堂主萧景桓想要的,她想要的,她师父想要的,马上就要拿到了。红袖招屈从金陵萧府多年,终于到了可以翻身的日子。
江湖,本就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稀罕那些所谓的平静。没有争斗,哪里来的江湖。
月亮白蒙蒙的影子斜挂在天边,马上就要升到中天,普照大地。
没错,普照大地。秦般弱微笑着看着月亮,等着它到它该在的位子。
“剑神这个称呼,真的是备受尊重的。”秦般弱听到响动,转身笑着行一礼,“十三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秦姑娘如今在江湖,又何尝不是备受尊重呢?”梅长苏笑着还礼,平静的看着秦般弱。
太阳在这时终于彻彻底底落下山头,光芒渐渐微弱,大片的黑暗涌上来。
紫红的长绸飘飘扬扬,如蛇一般凌厉的向着梅长苏刺来。秦般弱微一转身,长绸登时拧了一个死结,内侧附着的细细密密的刀片露出来。
梅长苏不敢轻敌,赤焰剑鞘左挡右堵,只听得“叮叮咚咚”清脆的撞击声,刀片张牙舞爪,在梅长苏周身盘旋。
秦般弱袖中又一长绸飞出,末端系着一把小刀,直冲着梅长苏心脏而去。
“林殊,没必要躲闪,快把赤焰剑□□,正人君子咱们决斗一场。”
梅长苏侧身躲过飞刀,剑鞘堪堪躲过一旁卷过的长绸。秦般弱之功力大增他有所耳闻,剑与长绸,本是秦般弱欲以柔克刚,此时拔剑,恐怕更是要将自己陷入危难。
秦般弱看到梅长苏只躲不攻,始终未曾拔出赤焰剑,自己恼怒至极。只见她抽回长绸,借力跳出地面数尺,飞身旋转。长绸上刀片如雨一般纷纷射下,她广袖大氅中另有不计其数的飞针此处,布下天罗地网,势必要杀死梅长苏得到赤焰剑。
梅长苏微微一笑。就要等她来硬碰硬。
他筋脉尽断,比内力自然不如,可若是远程相对,单凭赤焰剑的气势,也足以抗衡。
秦般弱直觉眼前红光大闪刺目,她不由得遮挡一瞬,只见梅长苏手执赤焰剑,恍若疾风旋转,将那暗器统统格挡在外。
赤焰剑自有气魄,舞之生风,声如雷动。梅长苏站定背剑而立,周身剑气四起,刹那狂风大作,四周草木尽皆断折。秦般弱心惊,却也开始正视这个对手。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一个武功尽废的普通人居然可以爆发出如此大的力量。
锟铻,毁天灭地之剑。秦般弱在赤焰的身上仿佛间看到了锟铻剑的影子。
梅长苏微笑看着秦般弱,山风随他一举一动而成,融于自然,堪使日月。
他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秦般弱怒火中烧,拔出玲珑扇,飞身向前直冲梅长苏右臂而去。她记得清楚,当年她师父就是断了梅长苏右手经脉。
一扇一剑,谁也不敢轻敌,秦般弱拼尽此生所学,梅长苏催动赤焰全部之力。
江湖上,唯有高手之争值得观战,但像这二人不死不休的打法,单是近身,那股戾气足以伤人心脉于无形。
“林殊,你能从梅岭活着回来,必然是身骨大伤吧,跟我这样子耗下去,你总归是要自绝经脉而死的。”
“秦姑娘,我怎么死,不劳你操心。”梅长苏手腕一转,赤焰剑绕开秦般弱的扇子。扇尖锋利的刀刃擦着他的耳鬓而过。
梅长苏硬生生把秦般弱逼出去数步。
“梅长苏,别以为你今天能活着出去,赤焰剑我要定了。”
“是你要赤焰剑,还是萧五堂主要赤焰剑?”梅长苏冷冷一笑,回头看向林间,高声喊道,“既已来了,为何不出面一叙?”
萧景桓扶着萧选缓缓走出。身后金陵萧府的侍卫仆从纷纷手持箭弩围在周围。
“你没死?”
“是的,舅舅,我没死。”梅长苏,或者说林殊,冷冽的目光划过萧选。
“可惜你马上就要死了,放箭!”秦般弱收了扇子,突然抬手。
万箭齐发。
“要死的人是你。”
众人眼前一闪。长林剑折射了皎皎月光,斩落一片断箭。
梅长苏想都没想,自然而然又理所当然,手持赤焰剑,随着景琰一起刺向大惊失色的紫衣女子。
“般弱小心!”萧景桓看清来人大惊失色。萧选退后一步,面色阴沉看着黑衣男子。
秦般弱挺着最后一口气,看到萧景琰和梅长苏向自己执剑刺来,那时她才知道,天下再没有任何人可以像他们一般。赤焰剑和长林剑,本该就是相依相偎,不可分离的。
双剑合璧,天地失色。
赤焰长林,一生一死,即生即死,非生非死。
在那一刻,他们就是决定生死的神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