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夜色深沉5(1 / 1)
��温暖的过着。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薄欢和林庭走得很近很近,有一个男生说:“欢欢,林庭对你真是不一般。”
薄欢出言反驳,“乱讲什么呢?”就在此时,林庭蓦然从后面按住薄欢的肩,她看见他俊朗的脸上流光溢彩,薄欢慌乱跑开。
因为林庭的一个暧|昧动作,薄欢有一个星期不敢和他说话,最后还是林庭急了,非问薄欢到底怎么回事。薄欢不想谎称什么,就转移了就话题,“我想吃糖葫芦。”
林庭跟上薄欢的思维后,笑了,他拉着她去买糖葫芦,那种酸酸甜甜的滋味引得薄欢心情大好。
薄欢笑得很明媚,林庭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说:“林欢,以后不许对我沉默,记住了。”这是不是代表着林庭他还是很在意薄欢对他的态度的呢?薄欢记得当时她很开心,开心到连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夜自习放学,薄欢和徐暖在回家的路上讨论班里的事情,她说了好多事,比如易东远对她的违纪总是法外开恩,比如易东远会主动给她补习功课,比如易东远总给她买好多她喜欢吃的零食。
连徐暖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话题,从来没有离开过易东远,薄欢微笑,易东远那次总算听进去她的话了。而且,成效很好呢。
回到家,空空的房子,没有人在,薄欢又突然很不想一个人,她用手机震了徐暖两下,没一会儿,徐暖就抱着泰迪熊从家里跑过来,然后她们就窝在被窝里说话。
那次薄欢突发感概的说:“我们要是每天都能这样亲密就好了。”人和人之间都会有一些距离的,她和徐暖曾蓝蓝的距离比别人的要大得多。
徐暖却笑着接道:“那当然了,我们是邻居,跑的了和尚还跑得了庙不成?”
薄欢说她说的不是这个距离。但还是顺着徐暖的话,问道:“和尚?我们?”
“比喻嘛。”
“感觉很奇怪。”
“夏天的流星真多。”
“我们走读,每天天还没亮就去学校,当然可以看到很多流星了。”
“也是。”
就这样,两个心思忽远忽近的女生絮絮叨叨地睡着了,第二天通常都是被闹铃吵醒的,于是她们就在天还很黑的时候在去学校的路上仰着头数星星。
十年前的高中,单纯中带着青涩,柔软里参杂着倔强,如同再也寻不回来的老照片。
在距离学校的577步的路途中,薄欢和徐暖俩许下过很多愿望,那时的她和她,只是固执而又天真的认为,只要虔诚,愿望就会成真。
所以,薄欢许了很多现在看来永远也不会成真的愿望,比如:薄欢和林庭一直不分开,徐暖会永远是她的邻居。
再如:曾蓝蓝和曾少言可以成眷属,薄欢会有很多朋友,薄欢会摆脱她的家庭。
谁都不会知道,当时的薄欢是多么的虔诚,多么地想让她所有的愿望成真。很可惜,有些事情,不是靠真诚就能圆满的。
徐暖说过,欢欢,我要是你就好了,有人捧着疼着,呼风唤雨的。
徐暖明知薄欢是单亲,明知薄欢最想要的无非是一场独一无二的温暖呵护,可是,她总自以为是地想当然,如果可以,薄欢愿意与她互换身份,从此她是不知孤单的、有爸妈疼爱的、有一个人始终相随的徐暖。
然而这只是薄欢想想而已。
薄欢仍是薄欢,自己的薄欢,众人的欢欢,林庭的林欢,以及后来黎叙的阿欢。
薄欢和黎叙有真正意义上的接触是在一个下雨的夜自习。那个雨夜,发生了很多事情,薄欢遇到了很多人,黎叙只是其中的一个,在此之前,黎叙请了一个月的假,他刚回来。
薄欢并不喜欢下雨天,徐暖却很喜欢,但薄欢总会陪她淋雨,薄欢不明白为什么徐暖会喜欢淋雨,那种沁凉的液体滴在皮肤上很恶心。
一个人如果长时间的处在一个环境中,就会产生厌倦感,就非常向往与之不同的环境,而且,趋之若鹜。
徐暖是,薄欢也是,徐暖想追求寒凉,而薄欢,一味地想抓住温暖。只是徐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薄欢则是追求幸福而不得。
雨珠砸在地板上,破碎的毫无章法,蛮横倔强,像极了薄欢有时候的做法。
开学一个多月,薄欢早就习惯了逃夜自习,再说,又是下雨天,她根本不想进班,在薄欢看来,在学校里,没有林庭,待在哪儿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雨势变得很大,雨珠砸在身上,有轻微的疼痛。等薄欢想事情想到失神的时候,徐暖已经浑身湿透了,她也嫌雨势过大,对薄欢打声招呼就进班了,徐暖的班级是普通班,在一楼。
薄欢所在的优秀班在顶楼,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但薄欢很懒,她宁愿待在一楼,矛盾的是,一楼没薄欢想看见的人。
☆、青青子衿4
忍受不了早就熟悉的孤独感,薄欢毫不犹豫的选择进班,她刚坐下,就被一只大手拎起来,是林庭,他的眼神很吓人,像是在生气。
薄欢在一刹那间觉得被雨淋湿的衣服很凉,林庭沉默着把薄欢拎了出去。看林庭的脸色不是很好,薄欢保持沉默,他也赌气似得不说话,薄欢咬着嘴唇看着他,他气什么呀?
林庭无奈的叹口气,问我:“是不是想打针?”
薄欢皱着眉摇摇头,兴许是她的样子太委屈了,林庭缓了语气,说:“林欢,徐暖胡闹,你也跟着她闹吗?”
薄欢扬起脸,坚定地回答他:“是的。”林庭表情僵了一下,看得薄欢想笑,但又不敢笑,怕他生自己的气。
林庭转身走进教室,把薄欢晾在外面,薄欢又搞不懂他的行为了,整个人站在外面,不知是进班还是原地不动。
雨越来越大,清晰的雨滴声传入耳膜,薄欢索性趴在栏杆上发呆,蓦然间,身上多了件外套,她转身,林庭褪去平时的闲散无所谓,他温柔的眼神像是要把薄欢沉溺了一样,薄欢承认,林庭真的很会撩拨人,薄欢连忙转过身,努力压抑着略显紊乱的呼吸。
林庭忽略薄欢的波动,拍拍她的背说:“这是叶青青的外套,你先穿着回家吧,当心着凉。”
薄欢摇头,“不要,我还得等徐暖呢。”
林庭没想到薄欢会这么固执,就妥协地说:“好好,你等她,但是现在,你先让班里的女生带你去宿舍换一件干的衣服,好不好?”
薄欢乖巧点头,林庭找到曾蓝蓝,其实林庭一直都清楚,薄欢的朋友向来都少得可怜,但他从来都没有安慰过她,薄欢想:为什么非要他的安慰呢?
林庭不给,所以薄欢也只能选择不在乎。
曾蓝蓝领着薄欢进了她的宿舍,她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塞进薄欢怀里,又脱掉叶青青的外套,保姆似得唠叨说:“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呀?没事干嘛去淋雨,还有那个徐暖,也真是能疯。”
薄欢用脚示意性地踢下她的腿说:“不许你说徐暖坏话!”
曾蓝蓝敷衍地“嗯嗯。”然后把薄欢推进了更衣室。
曾蓝蓝比薄欢高很多,就算拿出的是她最小号的衣服,也还是稍微大了一些,薄欢拿着湿掉的衣服出了更衣室,曾蓝蓝正在,也没给薄欢说话,薄欢突然把衣服扔给她,“帮我洗一下吧,蓝蓝。”
薄欢的衣服,自然是没有家人洗过的,她一般都是送到附近的洗衣店解决的。但是薄欢一直想体验一下有人亲手给她洗衣服的那种温馨感觉。
不过,从表面来说,薄欢看起来倒是犯了公主病一样,曾蓝蓝白她一眼,说:“你真是公主,我活该就是仆人命。”说罢,就进了洗漱间。
薄欢闲着没事,就躺在曾蓝蓝的床上,她的手无意间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抽出来一看,是一个笔记本,看起来挺精致的。
通常情况下,私人日记是承载着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的,薄欢不否认她自己的自私,因为,她很想知道,薄欢这两个字在曾蓝蓝的心里代表着什么。
其他与薄欢无关的人如何看她说她,她都可以装作无所谓,但曾蓝蓝与她有关,她是除徐暖之外的,最接近自己的女生,薄欢一定要通晓曾蓝蓝对她的看法。
好吧好吧,薄欢先为她的自私说声对不起,对不起,她只是太过在意,只是不想被再次抛弃而已。
要知道,好奇心大多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的。
薄欢这个人,曾蓝蓝果真有提,只不过,寥寥数字。她故事中的路人甲而已,无贬亦无褒,相较于其他女生的想法,这实在是好的了,薄欢姓薄,所以,她的人生不能有太多的贪心。
只是,薄欢实在控制不住她的贪心。
曾少言,这三个字频繁而又耀眼的存在着,看得薄欢震惊不已,不管是谁,都能轻易的看到曾少言在曾蓝蓝心中恍若神明的地位,任谁,都会莫名嫉妒曾少言,包括薄欢。
薄欢一直简单地以为,曾蓝蓝只不过是喜欢着不同属于一个世界的曾少言而已,却原来,她自遇见他的那一刻起,就将她眼中的他尽数悉心珍藏起来,不曾落下一分一毫。
在薄欢印像中,曾蓝蓝和曾少言几乎没有超过五句的谈话,大多数还是因为薄欢的关系,他们的接触,仅止于打招呼而已。很悲哀的距离,无奈的让人心酸。
薄欢突然想起她曾经问曾蓝蓝的一个问题:蓝蓝你最喜欢你名字中的哪个字?
薄欢知道,曾蓝蓝喜欢蓝色,她以为她会说是蓝,谁知,曾蓝蓝毫不犹豫地说,是曾。他和她共同的姓。
在这个时候,薄欢才真正释怀了曾蓝蓝最开始对她的不纯动机,曾蓝蓝人很好,也很可怜,如果薄欢是她目前唯一的相思线的话,如果曾少言对曾蓝蓝有好感的话,薄欢绝对会用真心帮她跨过那道她视如天堑的鸿沟。
薄欢经历过无数人的世界,又有什么是她不明白的,不过人心私欲的区别而已。
看的烦闷之极,薄欢本就不喜欢阴郁忧伤的文字,那种灰暗颓靡的气息存在久了,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要逃离,想要拼命抓住哪怕微如毫芒的温暖光线。
她扔下日记本,看一眼时间,离放学只差五分钟,薄欢同曾蓝蓝打声招呼就离开了,雨已经停了,薄欢深深吸几口雨后的清新空气,对自己露出一个笑脸,一切都还很美好,安然的小确幸。
校园的灯光被雨水洗涤的清凉透澈,比星星还要璀璨,比灯火还要温暖,薄欢抛开所有的情绪,轻松愉悦地走向教学楼。
薄欢那时走路不太稳,经常会不小心的摔倒,当她华丽丽地跌坐在覆着雨水的路上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拉住她的胳膊,那手指染上了暖暖的橘色,看起来让人心安。
黎叙?薄欢愣了一下,她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到他了,薄欢借着黎叙的力试图站起来,脚腕却猛然刺痛,薄欢疼的“哎呀”一声。
下一秒,薄欢被黎叙横空抱起,有种天旋地转的窒息感,紧致霸道地包围着她,她心跳骤停。
她是他那根缺失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