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二章 波澜忽起(1 / 1)
那时候你们的母亲是早上八点到家里,下午六点离开——每天有专车接送她,虽然她一再坚持不要,但是附近没有公交车的现状还是使得她必须屈服于我的安排;如果我有商务应酬晚归或者要出差,她就会多待几个钟头或者在家里住几日,配合看护阿姨照看哥哥。
起初我很担心她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毕竟哥哥的情况十分特殊。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不但能很好的完成这份工作,很快还获得了包括哥哥在内的所有人的一致好评。
以至于她休年节不来的时候,哥哥还会念叨说想老师了。
“那我打电话叫她来好了。”
“不要,不要,老师是回家陪家人,老师说年节是留给家人的。所以她回家,我也要在家里。我有答应过老师哦,这几天她休假我要听弟弟的话,陪弟弟。”哥哥摁住我拿起电话手,“说吧,弟弟,要什么。”
我感激于她的细心和贴心,在形容家人时,她都尽量不在父亲这个词上多做纠缠,虽然我解释的不细致也没法解释的细致,但她还是尽量按照我的要求,避免提到这个单词。“可是,卢先生,您该知道,您始终是要成为爸爸的,这个词没法永远不出现。”那一刻我也想起她对我说的这句话,是的,没法永远不出现在哥哥的生命里的一个词,却正是我的心病。
也许是我的神游天外让兴致勃勃的哥哥不高兴了,他上身整个趴在小桌上向我伸出双手,一手在我眼前使劲儿的晃,另一手拽着我袖子一个劲儿的摇:“跟你说话呢!老师说,人家说话的时候要认真听,眼睛要看着说话的人,不许到处乱看。”
我回过神,安抚性的摸了摸哥哥的头发:“好好好,我错了好不好,你就这么听你老师的话。”
“那是。”哥哥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一脸得意,“老师人好呗。”
“哦,她好我就不好了吗。为什么我的话你就没有那么听呢?”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逗着哥哥。
哥哥撅着嘴想了半刻回答说:“因为老师讲道理。”
“我就不讲道理啦。”
“嗯,不如老师讲道理。对的老师会奖励我,不对的老师也会说我,她会好严肃好严肃的说呢,你都不会,你都只会摸人家的脑袋,搞的好像小狗一样。”哥哥嘟嘟囔囔的说着。
这倒使我想起我的确太迁就现在的哥哥,几乎从来没有严肃的说过他什么,林医生说这叫关心则乱,类似于普通家庭的隔辈亲。那时固然嘴上我说着“岂不是以后哥哥要叫我爷爷了。”但心里其实也是有些矛盾和担心——照我这惯法,恐怕哥哥真会被养成个老纨绔。
由此我对你们的母亲敬意更深一层。
那个时候,我已经在这个地方颇有名气,是本省的十佳杰出青年,又是优秀的企业家。成就自有人述说,而关于我的私生活关注的人就更多。
然而事实却让小报记者失望,我从来没有什么桃色新闻,更惘论打架或者醉驾之类的事情,除了商业谈判需要,我甚至从来不去娱乐营业场所。每天规矩的就像一个朝九晚五的工薪族,早上九点前出门,下午六点回家,两点一线。食物也尽可能的简单,只消一日搭配均匀——这也是我一直教导你们的生活习惯。
当然,也可能是这些小报记者没法深入我家探访,不然他们可能会发现比桃色新闻更劲爆的点——本省著名企业家是一个同XING恋,而且他的恋人是他哥哥……
我必须承认跟十年前相比,那时候的我是一个成年男性了,所谓成年就是从心智到生理的全方位的成熟。早在国外留学期间,哥哥就成为我桃色梦境中的主角,最初我为这样的梦境而感到羞耻,但是却没法彻底将它从我的脑海中赶走,我越是想要压抑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来的愈加猛烈。
在哥哥还是植物人的时候,我就能透过监控摄像视频做出XX的事情,甚至从中获得快感。我羞耻,我难堪,我自责,那段时间快感和负罪感交替的折磨着我,甚至一度想要通过□□来麻醉自己。但终究我没有,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废了,哥哥也就活不了了。
我苦苦压抑的畸形感情,随着跟□□渐增多的相处变得愈加强烈。哥哥是懵懂无知的孩童心智,他毫无防范的跟我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全然不知他的身边蛰伏着一个扭曲的怪兽。
终于在那个年节假期中,我心中的怪兽冲破了最后一道束缚,在某个清晨趁着我的理智还在睡觉,它扑向了哥哥。
我是在哥哥的嘤咛声中惊醒的,当理智醒来的一瞬,我僵住了,我比哥哥更害怕更恐惧——前端抵在一块温热柔软的位置,伴随着湿漉漉的冰凉触感。哥哥是背朝向我的,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使我知道他在哭泣。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不对我……我有没有对你……”将哥哥翻过身,只看见他满脸的泪痕。
这种忽如其来的CB,吓坏了他。
我花了一整天来安慰他,但是收效甚微。
而那天的卧房我也不敢叫人去打扫,那残留在被单和哥哥睡裤上的黏腻痕迹,根本瞒不过任何有经验的佣人的眼睛。
毫不意外的那天夜里哥哥发起了高烧,他似乎真的被吓坏了——由此我更加自责。
林医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年节上出诊还是这十余年来的第一次。
往后几天我唯恐哥哥会跟林医生说什么,而处处小心翼翼,甚至都不敢让他单独跟林医生待在一起。但我也没法独自面对哥哥,于是我也只好让林医生陪着我一块照看哥哥。
待哥哥情形稍微安定些,我卑鄙的跑了——好几天都不敢回家,或者说不敢在哥哥醒着的时候回家,我总是走的很早回去的很晚——那一时期的报纸纷纷揣测我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