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chapter 16(1 / 1)
“彭斌!”
对岸的人迟疑了一下,朝这边望了望,发出了指令让打斗中的人停了下来。
“停下!”韩仪同时发出指令,彭斌从对岸跃了过来,韩仪笑道,“真是难得,先遇上何兆现在又遇到你。”
彭斌抬了抬眉毛:“你见过他了?”
韩仪说:“我在医疗院遇上的,不知道他们现在到了哪里。既然我们有缘分在这里遇到,不如一起坐下来休息休息吧。”
彭斌点点头,刚才还在对峙的一群人此刻也心平气和地坐在了一起,只是气氛还是稍僵。
彭斌那边站起来一个大个子盯着他们在彭斌耳边说了句什么,便站了起来,一号见状也立刻摆出攻击的姿态。韩仪拍了拍一号的肩,笑道:“一号,别那么紧张,他们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的。”
彭斌听她这话倒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那组的人纷纷盯着她,眼里的戒备简直要在空气中做出一个保护层。韩仪微微地笑着扫视了他们一眼,却发现那组里有个眼熟的面孔,她记得那人好像也是指挥系的?
韩仪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他们队伍里的人,这时那跑过对岸的人也背着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人将背上的人放了下来,一声痛苦的呻.吟从那人口中漏出。韩仪看向彭斌:“你们没有抢到医生?”
彭斌点点头,也不多做解释。韩仪看他们队伍中至少有四个战斗系的,这样的战力肯定不会连医疗院都进不去,在完全不熟悉危险重重的环境里彭斌肯定不会傻到主动放弃争夺医生的机会,那么就是内部问题了?
“阿絮,你去帮他看看吧,把能用的药都给他用上。”
看到阿絮走过去,对面的人连忙将受伤的人放平,围在阿絮身边看着她拿出药品。彭斌冲韩仪举了举手中的水壶:“多谢。”
“不客气。看到你们的伤员,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是什么?”
韩仪看着那些貌似全神贯注地看着伤员实则竖起了耳朵的人,翘起了嘴角:“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合作。你看,你们有我们最缺少的战力,但是我们有向导和医生,还可以给你们补充战力。接下来离目标越近危险就越大,不如我们结成同盟?”
“你休想!”那长着倒三角眼的男生冷声哼道,“跟你们同盟我们有没有好处,说不定还会拖累我们。”
韩仪好笑地看着他,根据精神细丝接收到的些微信息,她道:“你不用想着把我们的医生抢过去,如果拼尽全力我们还是可以消耗你们大半的战力的,你们也不想跟我们浪费时间和战力吧?而且我们比你们认路的本领要强得多,也算附带的福利吧。”
“但是这些福利只能在你们愿意和我们同盟的情况下进行,否则,免谈。”
看那男生还要说话,韩仪抬手打断了他,她似笑非笑道:“你们谁能做决定就来跟我谈,虽然你们队伍里有两个指挥系的,但是也不会有两个指挥者吧?”
那三角眼脸色立刻青白变幻,韩仪扫视到他们组的其余人表情都有些嘲讽或不屑,看来这人在他们组的人缘不太好。彭斌想了想,表示了同意。
韩仪递出自己的终端,提交结盟申请,完成签字的时候,双方的终端上都出现了同一个标示,信号灯也变成了同种颜色,而终端上立刻受到一份系统信息:63与27结成同盟。
商行看着那条系统信息,喷出了口中的水:“卧槽!这两个小兔崽子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常之毅拿起纸巾贴上商行的脸马上收回了手——这位洁癖成性的阎王做到这样实属不易了,边看着档案边说:“这是这场联合作战中第一支成功结盟的队伍,可以给他们加分。”
“重点不在这里啊!”商行拍案而起,“老子辛辛苦苦给他们各自准备了一大段好玩的剧情,现在告诉我他们结盟了,还只闯一关!浪费老子的心血!”说罢,又去指着人小实习生找茬,“你!看什么看!给我好好监控,要不是你们不小心他们怎么有机会碰在一起?!”说罢又去哀悼自己辛苦准备的关卡。
一旁的小实习生要哭了:这是我的错吗……
坐在桌子旁的通讯学训练员无奈地笑道:“老商,你又要整他们啊?可别玩得太惨了。”
商行哼哼:“幸好我提前放进去我的人,还不信治不了这群小崽子了。”
“你的人?”
商行看着常之毅不太好的脸色,嘿嘿赔笑道:“我错了我错了,是我的卧底我的内奸我的手下,行吧?回来我就狠狠地抽他!”
阿絮脱下伤员的裤子,围着的几人都愣住了,这……一个小女孩儿扒个大男人的裤子……人家医生还没尴尬他们自己就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阿絮这才看到那人腿上一大片的腐烂,立刻皱起了眉:“怎么变成了这样?”伤口处绽开的血肉已经化脓,伤处残留着黑乎乎的残渣,可能是做了处理后的残留物。可能是被裤子磨损的,那伤处周围通红一片,只幸好没发出臭味。
“这是老早以前被森林里的毒虫咬了,结果没得到救治就一直溃烂,我们也给他敷上了一些消炎草药,可是没什么效果。”
六号凑过来,捻了点残渣去看,忽然叫道:“这是雪麻,你们是不是给他当做消炎的大琮了?”
周围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阿絮倒了些清水给伤员清洗伤口,六号还在给他们做科普:“这雪麻,长得很像大琮,但是功用跟大琮完全不一样,这可是剧毒植物,点燃的烟雾能致幻,麻痹神经……”
“这一片的环境水土肥沃,可能会有大琮,六号,你能不能帮我找些大琮来?”阿絮抬眼望向六号。
“好好好。”六号马上跳起来,27组的几个人连忙跟上,“我们也去帮忙。”
“你们一个人跟他去保护好他就行了。”韩仪说,“这两个东西长得这么像,你们肯定分不出来,六号是科研系植物学的,他比较通晓。”听他这么说,说着要去的几人便明白了自己去了也只是打个酱油,于是留了下来。
彭斌看着那几人说:“一会儿还要赶路,你们先休息吧。”
阿絮拿了个架子固定住伤员,给他含了块医用棉布,轻声道:“我给你的伤口消毒,还要剃掉坏死的部分,会很疼。你要是忍不住了就咬住那块布吧,别叫出声。”他也明白在这片空旷的草地里吼出声来是个什么后果,要么引来野兽要么引来别的组,结果都是要一番厮战。
可是等到药水碰到自己伤处时真不是人受的滋味,火辣辣的疼从膝盖传到脑神经,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可下一刻自己膝盖骨被削下一块肉的痛楚让他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可惜四肢被摁得死死的。
等到完成得差不多的时候,六号捧着一堆黑色的草药渣回来了,他们在找大琮的时候恰好发现了一块平整的石头,于是在那石头上磨碎了带回来。阿絮接过草药闻了闻味道,再伸出舌头尝了尝——韩仪都没来得及阻止——就一把将草药敷上了伤口。
那人躺在地上呼哧喘气,直到包完绷带背后的虚汗才下来,一会儿便浸透了整个后背。
阿絮也相当累,额上的汗细细密密的渗出来,韩仪下意识地用袖子给她抹了抹汗,做完才发现这个动作貌似有些过于亲密了。阿絮没注意到,从背包里拿出消毒用品,小声说:“我们的药品不够了。”
韩仪接过她手上的活,微微一笑:“别担心,他们不知道,而且你和六号不是会辨识草药吗。你先去休息休息,一会儿我们就要走了。”
休息了一个小时,彭斌站了起来说:“我们走吧。”
茫茫草原上一片空茫,只有远处隐约的小丘增添了些许起伏,一行十五人朝着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