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书店‘初遇’(1 / 1)
年前,C市警方破获一起连环□□杀人案,轰动全国。
罪犯是个年轻帅气的三十出头男子,警方追踪此人长达三年才将其捉拿归案。后来据媒体报道此人有家庭有事业,表面状态与常人无异却是内心极其变态。有明确下手类型,十分擅长跟踪与搭讪,有时为了得到得到心仪目标,不惜长期跟踪潜伏,仅这一条就让宣莞不寒而栗。
但案子早已破获,且此人是个人作案不存在同伙。
难道……最近疯狂热血的年轻人大多对这种罪犯有着盲目崇拜,若说有人模仿作案也未可知。
之后丁宁越说越邪乎,一下子脑洞大开认定她被□□犯盯上了,当即给她买了瓶,最新型、最强烈防狼喷雾气。宣莞胆子小还真被吓着了,想想带着这东西也不碍事就一直放在包里。
但害怕归害怕,日子总还要继续。
之后的几天宣莞接连接到了几家公司的面试通知,从中择优去谈了两家,但都没有确定下来。
最后宣莞来到一家出版社。
这次也不知怎么竟出奇的顺利,出版社方面当即定下来通知她后天上班。
幸福来的有点突然。宣莞愣了愣,对面试她的孟主任说了声谢谢。
从出版社出来宣莞心情大好。天蓝云白,骄阳当空,一切景物在她眼里都像是被泼上了七彩颜料般,绚烂缤纷。甚至路边发小广告的递给她一张宣传单,她都会语气欢喜地说声谢谢。
一句上班通知仿佛就点亮了她之前被埋没打压的积极向上的动力,一切烦恼皆抛之脑后。
她从来都是个容易满足的人。
穿过马路宣莞抬手一看表时间尚早,就去附近的书店逛一圈,看看有关于出版方面的书籍,顺便帮宣烈挑挑高考模拟这类的练习册。
宣莞来到的这家书店面积并不大,但由于街对面是市第七中学,又临街道。地理位置占的好,所以来往的人不少。
书店里人来人往,宣莞在一道道人.肉障碍中艰难穿行,左顾右盼。最后在名人作品的书架前停下了脚步。
眼前正是那本《少年维特的烦恼》——歌德。那是他最喜欢的作者,和他最喜欢的一部小说。
记得以前在美国上学的时候她总是跟着他泡在图书馆里,一呆就是三、四个小时。那时的她能有多好学呢?还不是醉翁之意不在书,只在翩翩美少年认真读书的秀颜。
然而他总会捧着书眼神专注地看着,然后清朗的声音低低响在她额头,“认真看书,我脸上没有字。”
她不自觉地撅起嘴,水灵灵的眼睛朝他眨巴眨巴,非撞见他教训的目光才乖乖地垂眸看起书,脑子里却都是他清秀隽永的面孔……
如今书是读惯了,身边的那个少年却早已经不在。
回忆戛然而止,她猛然回头看看身后,指甲不自觉嵌入掌心。
又来了,这种感觉。
一个多月以来宣莞总觉得像是有双犀利冰冷的眼睛在她身背后的不远处一直偷窥着她,无声无息地让她身心发毛,然而真正看去她周围的一切又平静无异。
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究竟是真有其事还是……她心理真的出了问题?
七年来贺家家境一落千丈,父亲赌博、自杀、欠债百万,她在美国被讨债人追、回国和母亲弟弟三口人隐姓埋名在一个县城的小村庄……
宣莞不是个坚强的女孩儿,她脆弱、胆小、怯懦,但这七年她的心却好像一直很平静地接受一切,又像屏蔽了一切。
她,究竟是不是病了?
宣莞在想着自己究竟要不要去听丁宁的意见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一双鞋上。
那双鞋宣烈曾在网上看了两个晚上,喜欢的不得了,却被六千多的价格泼了一头冷水。
宣莞在网上见过图片觉得一般,但眼下看到实货还是蛮有型的。黑色纯牛皮,鞋面为亮面无任何装饰,简约大方,普拉达今年刚出新款。
鞋的上面是一条简单的黑色西裤,只露出膝盖到脚踝的位置,上面被长款驼色大衣遮住了。驼色大衣是上好的毛呢料,尾后部开叉,直筒没有腰型。领子是短立领,不能翻折却很显精神。
再往就是一个男人短黑的头发。
他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本书。宣莞就在他不远处,在她的位置只能看见他的鼻头和一点点睫毛。
睫毛真长,宣莞想。
但到底有多长呢?她稍稍往后躺腰侧过脸望去,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注意到了她的举动,拿着书快步地走了。
宣莞默默回正身子尴尬地扫了一眼周围,莫名地脸红了。
其实她本不是个花痴的姑娘,大学以前她的眼中除了白经佑便再无他人。
都怪那两个色女!
大学时代初分宿舍,学语文的宣莞和学经济管理的程珍被分到了一起。宿舍内只有两人是同乡的,性格又合拍,经常一起出出入入。没多久宣莞又在校园意外地遇到儿时的故友——丁宁(贺家出了事,宣莞和丁宁就此分开失去了联系)。
说起丁宁和程珍的关系,虽然是通过宣莞认识的,但两人的脾气秉性按宣莞的话说是极其臭味相投。
丁宁善于发现男.色,程珍完全迷恋男.色,大学四年,两人都把G市所有大学的校草深入分析遍了。天天和她们混在一起,耳语目染的,看来她是‘学坏’了。
庆幸周围没人注意到她的窘态,她眨眨眼继续找书。
之后的时间宣莞又到处看看随手翻了几本书都觉得索然无味又放了回去,最后给宣烈挑了本《高考复习知识大全》。
她来结账的时候在银台前的排队等着结账的人不多,宣莞看了一下排在自己前面的还有五个人。她掏出手机正想打个电话,突然一旁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回头,是个四十多岁衣着有些简朴的中年妇女。
“那个,妹子问一下哦,你这书从哪儿拿的?”妇女操着一口县城方言,态度谦卑朴实。
宣莞听不太懂她的话,但还是能理解她的意思,她露出微笑,“在那边,高考复……”她抬手往自己身后指去,手臂正打到身后人手中的书。
‘啪’清脆地一声响,书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