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冤家(1 / 1)
何焕成笑着看着眼前的女人,柔顺的长发顺着她的背脊,一路到了她腰后,凌乱随意地披散在她肩侧,看起来却一点也不显得邋遢,反而有些凌乱美,少女显然不会去刻意装扮自己,衣服是宽松的老旧棉T,穿着一条洗的快褪色的牛仔裤,紧贴着她的腿,修长笔直到让人挑不出错误来。
她微微抬眼看她,标准的杏眼搭配着双眼皮,硬生生把这一腔怒意转成了勾人。
何焕成伸手撩起她的长发,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在对方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中,悠悠地笑了开来,“你想看什么书,可以直接去我家书房拿,何必跑这么远。”
淼淼瞥了她一眼,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头发从他的手中抽离,脸上的冷漠显而易见,“我为什么要去用你家的书房,何先生,我们好像也没有那么熟吧。”
何焕成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捂住胸口看着她道,“没想到你是这么无情的女人。”
无情的女人笑了笑,擦着他的肩膀过去,“阿左,我们走。”
老实说,她不擅长应付这个人类的男人。
他那双眼睛盯着她的时候,总让她有种被捕猎的错觉,一旦靠近他,就能清晰明白的察觉到他强烈的占有欲,几乎不曾隐藏过,霸道得让人心慌。
趴在地上的阿左听到主人的呼唤,一下子像是被加满了油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背后那一筐隐形的书瞬间也不重了,乐得他在原地蹦跶了两下,“大人!我就知道您最爱阿左,不舍得让阿左受苦!”
说完笑着跑了上去。
完全没有注意到,被留在原地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嘴边的笑意瞬间隐了下去,桃花眼中流露出冷漠,看向对方的眼神几乎是能把人给冰封了一样的冷。
阿左只觉得背后一寒,背上的东西突然重了十几二十倍,脚停在原地,怎么也迈不出下一步,阿左欲哭无泪地看着淼淼越走越远。
何焕成随手一伸,摸到了他虚空的背上,因为要偷渡这一箩筐的书,淼淼还特意施了几个障眼法,普通人是完全看不见的,也不知道这位大大是天赋异禀还是什么,竟然一捞一个准,将他阿左身上的东西给扯了下来。
阿左嘤嘤哭道:“不行啊!小少爷,不行啊!我会被大人杀死的,上回你抢了我的门票,大人回来之后气的说要把我重塑,要不是阿右死命拦着,你今天就看不到阿左了啊——”
男人低头看了他一眼,笑着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道:“今天早上……”
阿左迷茫地看着他。
对方的声音充满磁性,刻意压低了音量,给他接下来的话增添了一丝神秘感,他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说道:“你看了太多不该看的,或许是该重塑一下比较好。如果你家大人心软下不了手,我不介意帮她代劳。”
说完便转身离开。
门外已经有人等候许久,看见他下来了,连忙打开了车门,只见何焕成随意将手中的东西丢了出去,弯腰进了车,从头到尾一丝怜悯的眼神都没有留给阿左。
阿左:“呜呜呜呜没人性!”
车内,何焕成凭空摸索了一会儿,在竹编的箩筐上,摸索了良久终于找到了一点不同,想也没想地扯掉那张符文,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堆小山似的书本。
何焕成一本一本地翻了下去,这里的书不仅多,种类还十分齐全,大到世界历史战争,小到现代诗歌散文,有哲学类的,社会经济类的,文艺小说类的,还有犯罪心理、推理悬疑,何焕成扒开这一堆书,从中检出与众不同的一本,封面上男男女女堆在一起,姿势奔放暧昧到让人看了脸红发热。
何焕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层。
开车的周伯见他笑得这么欢,开口问道:“是什么有趣的书吗?”
何焕成将书放在腿上,优雅地翻阅了起来,各种赤裸暧昧的写真暴露在空气之下,丰臀巨乳火辣诱人,尺度之大让人忍不住要流鼻血,然而男人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在翻阅了几页之后,将书合了起来。
笑着将它扔在车座上,他换了个话题道:“周伯,我记得小舟今年,十五了吧。”
一提起自己的儿子,周伯的脸上不自觉带上了一丝骄傲,道:“是啊,转眼间就长大了,上次回家看到他,个子都已经超过我了。”
何焕成点头,周伯家的儿子出了名的乖巧孝顺,于是他虚心求教道:“这个年纪,对女生也会有冲动了,你说如果,小舟背着你买色情杂志,你该怎么教育他才好呢?”
周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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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淼回到小屋,将书本都放在一堆里,看着身后慢吞吞走来的阿左,皱了皱眉,“怎么这么慢?”
阿左低着头,一副我有罪我坦白的模样。
纠结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可怜兮兮的出声问道:“大人,我是不是你最心爱的侍童?”
淼淼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怎么也和“心爱”两个字扯不上边,但他明显一副你说不是他就哭给她看的模样,淼淼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阿左眼里的泪水更加满了,凑到她面前撇了撇嘴,吓得淼淼往后退了一步,“停!有什么事你就说,不许哭!”
阿左哽咽道:“大、大人……”
他将在图书馆门口的事详细描述了一遍,然而每说一句话,眼前人的脸就黑了一分,等到最后,阿左已经被吓得不敢说话了,声音消失在静谧的空气里。
只听见啪啦一声,小木屋里的椅子被踹到在地上,阿左缩了缩脖子,只听见淼淼咬牙切齿道:“他凭什么抢我的东西?”
阿左将头低得更低了,虽然那只是一筐书,卖了也不值几个钱,但是被何焕成抢过去的,就算是一根毛都让人心烦,再加上他和大人也不是第一次对着干了,从大人苏醒到现在,所有的糟心事归根到底都可以算在何家的头上。
新仇加旧恨,这事姑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