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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暗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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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心这讳莫如深的反应勾起了宋娴的好奇。

她于是试探的问道:“可是有难言之隐?”

敏心则摇了摇头道:“难言之隐倒不至于,我方才是在叹息二殿下可怜。”

“他有何可怜的?”宋娴努努嘴,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心道他不去刁难人就罢了,还有人能欺负他不成。

此时敏心却缓缓道来:“二殿下年幼时先王妃就过世了,虽说出身王侯,锦衣玉食从来不缺,却独独没有体会过母亲的关怀,如何不可怜?你提到的那个白瓷花瓶,应当就是先王妃当年留下的遗物。”

宋娴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李容褀对那个花瓶如此看重。

此话却又勾起她另一重疑惑,于是也一并问那敏心道:“说来还有一事我也有些好奇,既然如今的王妃是继室,为何反而是大殿下的生母?”

探究至此,已然涉及王府内闱秘闻,敏心于是压低了声音,有些神秘的说道:“如今的王妃原是王爷的一个姬妾,王爷和先王妃大婚后,原本是要将那些姬妾都遣散的,先王妃心善,见她们离开王府也无归宿,就留了下来。可想不到的是,先王妃两年多都不曾怀上子嗣,倒是如今的王妃先怀上了孩子,生下来是个男胎,正是当今的大殿下。后来先王妃才有了二殿下,怀孕期间已是几经波折,数次险些滑胎,生产时又历经了一番凶险,好不容易母子平安,殿下却又有先天的不足之症,而先王妃更在生产时落下病根,身上一直不好,好不容易待得殿下足岁,竟就撒手人寰了,王爷这才将如今的王妃扶了正。”

敏心说着,又叹了数声,而听她讲述的宋娴也禁不住蹙紧双眉。

若照这样说来,李容褀的命运还真是坎坷。

原本他应是当之无愧的嫡子,出生时便冠以世子之衔,济川王所有的一切尊荣都该由他继承,偏生她的母亲却先去了,继室之子母凭子贵,又是长子,不说在位分上高他一截,至少也是相当,难怪如今王府里只大殿下、二殿下的叫,从不曾唤哪一位作世子殿下,想来这王位的继承人还悬而未决吧。

然而从后来济川王让长子李容锦与宋氏联姻之事看来,他心里对继承人的属意,恐怕还是更偏向于李容锦多一些。

这倒也是,李容褀自小身子孱弱,常为疾病纠缠,王爷自然不得不多加思量,只恐他难当大任。

宋娴正唏嘘之际,敏心又接着说道:“可叹二殿下出生便与吾等凡俗之人不同,灵秀模样得尽了王爷的宠爱,且天资聪颖,性子又要强,便是不能去太学里上学,就自己关在书房里看书,这些年来的文章才学,竟一点儿也不输大殿下,偏生就拖累在这身子上。因而殿下越是要强,就越是不甘,越是不甘,就越是逼自己,这样下去,竟不知要成个什么样子……”

敏心说到这里已不忍再继续,宋娴也陷入沉默。

她原以为李容褀是个被众人宠坏了的纨绔少爷,却不想他竟自小长在这般压抑凶险之境。

素来嫡庶之争在名门望族之中都是暗潮汹涌,这个从她那一嫡一庶两个兄长的身上也能看出些端倪,宋府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王府之中。

虽不知她未来的婆婆是个怎样的人,但凭其能从侍妾扶正为王妃,足见有些有段,这样的情况下,李容褀若是不狠,只怕在王府中难有立足之地,倒无怪乎他会养成那样刁钻的性子。

听了这样一段故事,宋娴久久不能平静,直到敏心离开之后,她仍在心中咀嚼反复,竟越想越有些愧疚。

她想起昨日书房之事,因为饮了莲心汤,她一时愤恨便以怜子之心的典故来讽刺他,原本她是没有恶意的,可偏生李容褀有这样的一段经历,如今想来,她当时的那些话定是字字句句戳到了他心里的伤处。

“我哪里知道堂堂王府公子会有这样的身世,以前也没听人说过,不过这李容褀还真是有些可怜。”傍晚得了闲,宋娴独自在庭院里游荡,还想着今日敏心说的那些话,于是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她一边同情着李容褀,一边又似忽然想起什么,对自己道:“我这是怎么了?明明大殿下才是我未来的夫婿,我何以要为与他争夺王位的李容褀不平?”

话虽是这么说,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寻思着,如何为那日书房里自己所说的话做些补偿。

正是不知何解之际,忽有一阵暗香随风而至,萦绕在呼吸间,竟是无比的沁人心脾。

宋娴便被这一阵香气自愁思里拔脱出来。

她分辨出来,这正是寒客之香,于是举目往周遭寻去。

经由她一番搜寻,竟果然在庭院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树红梅。

凝视着那傲然于寒风中的娇嫩花朵,宋娴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心里叹道:还以为院子里尽是翠竹,如今发现这万绿丛中一点红,倒是别有意趣,加之如今已是东尽春至,这一树红梅却承了一冬的寒意,却还绽放如斯,其风骨着实可敬。

欣赏红梅之际,宋娴却忽然计上心头,顿时展露笑颜,眼睛晶亮的兀自叹道:“有了!”

于是次日去李容褀屋里伺候之前,宋娴便提前到园子里,将那开花的梅枝折下一支来。

她携着那花枝来到李容褀屋中时,李容褀尚在帐内午歇。

她便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在暗柜里寻到白瓷花瓶,又擦洗了一遍后接了些水,把梅枝插上。

娇艳的红梅陪衬着雪白无暇的宝瓶,当真是一副好景象。

将插着梅枝的花瓶在李容褀床榻附近的窗台上放好之后,宋娴便退开来欣赏了一番,不禁为自己的好眼光感到自豪。

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窗台上,并不曾觉到床榻周围的帘帐略动了动。

李容褀素来睡眠极浅,便是睡着了,有一点儿动静也会惊醒。

眼下宋娴在他屋内走动了好一阵子,他自然也就醒了过来。

李容褀猛然睁开眼睛,顺手握紧了枕下藏着的匕首,正要起身之际却隔着帐帘瞧见那个立在窗前的身影。

他却反而缓和下来,将匕首重新退回到枕下,闲散的坐起身,抬手撩开帘幕。

“是何气息?”闻得一个扔携着慵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宋娴连忙转过身去。

她看到交叠的帐帘之间伸出一只纤长如玉般的手来,缓缓掀开轻纱,继而露出一副恍然如神仙般的面庞。

李容褀只着了一件月白色轻绸的寝衫,宽大的袖袍松垮的搭在他的身上。

他一只手撑着床榻,周身似还弥漫着倦意,因为初醒而结了薄雾的双眸朝宋娴看来。

宋娴朝他欠身行礼:“殿下醒了。”

“那是何物?”他似瞥见自宋娴身后探出的梅枝,于是微眯双眼问道。

宋娴连忙移开身子,将插着红梅的瓷瓶呈现在他面前:“殿下请看。”

李容褀顿了顿,眸子里却忽然集聚了怨怼之意,“腾”的在床榻前站起,指着宋娴道:“你好大的胆子!”

宋娴则连忙欠身道:“殿下先莫急着发怒,且听奴婢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李容褀仍在愤怒之中,却并没有如上次那般不由分说的抢夺瓷瓶。

宋娴便趁着这个空当道:“奴婢见这宝瓶雪玉通透,是高洁美丽之物,又为殿下所珍爱,却偏偏在阴暗的角落里蒙尘,实在觉得可惜,这才寻了梅枝来。”

她说着抬眼偷觑李容褀,见他仍双眉紧蹙,但并没有打断她,于是接着道:“这红梅生于清寒之冬,又以洁净无暇的雪花灌溉,且性高洁,傲然挺立于寒风之中也不自弃,是最能与这瓷瓶相配的。”

说话间,李容褀又朝她跟前踱近了数步,却仍携着怨毒的眸光。

宋娴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他的双脚上,才发现他方才起得急,竟连鞋袜也不曾穿上。

李容褀却似对那冰冷的地板未有所觉,只径直的来到了窗台前。

红梅的幽香不时袭来,染上李容褀的衣袖。

他如今着一身白衫,衬在这香气中,竟让人错觉有几分似那雪中寒梅。

宋娴怕他一意孤行,仍要将白瓷瓶拿走,便轻握他的袖角,放柔了声音对他道:“我见殿下对这宝瓶百般珍爱,便知是对殿下重要之物,既如此何不将这瓷瓶摆在此处,殿下一睁眼就可以看到。”

说着,她又进一步隔着衣袖抬起李容褀的一只手臂,引他触碰红梅花瓣。

“殿下看,这宝瓶摆在窗台上,是不是像活过来了一样。万物皆有灵,这个宝瓶也是一样,它在这里也可以日日看着殿下,就像关心殿下的人一样,守护着殿下。”宋娴说罢,抬头看向李容褀。

她的心下实则很是紧张,坦白而言,她并没有把握李容褀会如何反应。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李容褀非但没有甩开她的手,反而当真以指尖轻触上花瓣。

只是稍稍的一触,他便似受了惊一般缩了回来。

那一刻,或许被她蛊惑,他竟真的感觉到生命的存在,已分不清是这红梅的,还是这白瓷瓶的。

关于母妃,他的记忆里并没有一个完整的影像,也只是在父亲和其他人的偶尔提起中得知她是怎样一个温柔娴淑而又倾国倾城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本该将全部的关爱都倾注在他的身上,却莫名的早逝,甚至连她的旧物都被那个女人迫不及待的销毁,只留下这么一个白瓷瓶,承载着他对母亲的全部想象、怀念以及追忆。

叫他如何能够不怨恨?

于是他将这个白瓷瓶藏了起来,不许任何人触碰,连同那份怨恨深埋在心底,直到今日……

今日这个大胆的丫头竟然敢一再触碰他的禁忌,还大言不惭的说着这些荒谬之言。

可他竟觉得有几分可信。

他从来只是将这唯一的遗物当做提醒自己复仇的印记,却从来不曾如今日这般感觉到,母亲对自己的爱和不舍,原来也随着这个瓷瓶留了下来。

面对沉默许久的李容褀,宋娴心下愈加忐忑,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又或者这一次又弄巧成拙,他是在酝酿对她的惩罚?

宋娴正紧张的不敢看他的眼眸时,却忽然听见他轻声低喃:“真是愚蠢的女人。”

她于是惊诧的抬头,却发现他原本充满怨毒的眼眸里竟浮现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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