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三十八章(1 / 1)
在塞得恒歌剧院的一个高层观光台包房里,淮扎维诺的站在一旁,低着头。
“赫霍任,她们的表演还是很不错啊。”一个身材中胖穿着贵族不能再俗气的衣服,坐在奢华沙发,抖了抖翡玉大扳拇指掐的烟,吐雾看着下面天鹅舞蹈表演的舞台,对着他对面另一个人说。
那个被叫赫霍任端正的坐着,不时皱眉,掩盖对对方举止的厌恶说,“还不错。”他也再看了看下面的表演。
没多久,赫霍任还是直接切入正题,“达勒,上次的那个男孩到底有没有处理好。”
达勒听到,好像被正在抽的烟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连连把手上的烟往烟灰缸上戳灭,怪笑道,“哎呦,亲爱的赫霍任大人,你还惦记着啊,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和我好久不见,你还是这样。”
“哼。”赫霍任冷笑,“要不是当时你搞那么多花样,不直接果断了她们母子,现在还会担心这个问题吗?”
“哎呦喂,我道歉,我道歉,现在我也后悔啊,谁知道他们那些人后面就赶过来了。”
赫霍任不说话,想着事情。
“你放心,那小子迟早会被我的人逮住的,到时候,我直接叫人把他的人头给你送去。”达勒油光的脸带笑,说着无关紧要的事,眼里却是残忍带血。
这时,达勒搓手献媚再次笑道,“话说,这次你能再给我一些什么情报呢?”
“什么?你还想要情报,那个小子还没除去,我怎么敢再给你。”赫霍任没好脸色说。
“你怕什么,不是都几年了嘛,不也还是没发生什么。我看那小子那时候真的是被吓傻了,不然别人怎么问,他就是回答不出来,就算他还记得你我长相,只要你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他是告不到你们女王那的。”
赫霍任皱眉,但表情却稍微柔和了一下,然后闭眼用手揉太阳穴,靠在沙发后面,“要不是那个安伯爵看守太严,而且学院里有一个亚修雷,外面还有桔父个老家伙,不然我早把安隐微那小子处决掉了。”
“就是就是说啊,谁知道你们那个伯爵的身边那些人还有俩下子,我为了绑那小子,真的也损了不少人,现在我们国家正在跟你们人打战,抽人出来管这事也不容易啊。”达勒继续说到。
赫霍任轻瞥了达勒一眼,“哼,你最好还是把那小子处理好,不然你和我都没好果子吃。”
“是了,是了,那...”达勒眯着眼笑,心里却想,等你们国家玩完了,你还真以为我会真当你个什么东西。
赫霍任没什么表情,然后对站在一旁的淮扎抬手。
“是的,大人。”淮扎对赫霍任微鞠躬,然后对达勒说,“我已经在元帅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名单、见面时间地点、暗号都在这张纸上面,到时候你们就根据这个联系,现在请你过目一下。”淮扎抬头把纸递过去。
达勒看到他的脸,一条丑陋伤痕映在他脸上,达勒皱眉嫌弃,但立马把那张纸拿过来,然后转头对赫霍任笑着说,“不错不错,和你办事就是愉快。”
“你也别忘了我们的合约。”
“不会不会,等我们大获全胜打败了你们女王,一切是你的都会归你的。”我是说话算数,但这个能力,给不给你的是我们主子决定,所以看他家主子到时候认不认账咯。
淮扎面对他们的对话,把头低得更低了,然后隐隐退下。
中午喝了一些粥后,和挞堤丝没说多久,有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年,跑了过来,看到安隐微时微愣,但就一下时间,少年又跑到挞堤丝耳边说着什么。
挞堤丝不慌也不急,对他说:“我等会儿就去了。”
“好哩,我先走了。”少年说完,走的时候偷偷又看了安隐微一下,然后就迅速跑了,安隐微皱眉。
安隐微不能确定挞堤丝现在与自己的情况,不知道他对自己是否有弊,也不知道挞堤丝和那些人是不是同伙,但现在看来,挞堤丝没有绑着他,也没强迫他,还在照顾他,感觉就像回到了从前。
而那个男孩,看他时,则是用好奇的眼光看他,而不是像那些追杀他的人那般,像是发现猎物的黑沉沉眼神。
好像在好奇,这里怎么会出现一个人。
挞堤丝真的不着急,他跟安隐微说了不少他走后哪些可以他自己去做,那些等他回来再做,其实安隐微到现在都不知道能做什么。
挞堤丝走了,关上大门,隔了一段时间,安隐微走了起来,靠近那个大门,然后推了推,推不动,看来后面被杆了,安隐微使劲的再推了几下,这好,还听到了锁的回荡声,挞堤丝应该是把他锁在这栋房里了。
安隐微坐回原来的位置,就这样看着天空,直到晚霞离开,月亮隐隐出现在淡蓝色天空时。
安隐微打算爬上那棵树看看,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摔下来。
院里有好几颗树,他选择一颗分枝多,比较粗糙的树。
他小心的爬,一开始爬不上,但没有放弃过,爬了又爬,只要能踩到一两个树枝,那就容易往上爬了,安隐微抓着树皮,手戳出了皮,口子出现在他细皮嫩肉的掌心里,衣服也脏了,扯出了一些线条。
终于在安隐微不懈的努力,他总算爬上了树,视野也立刻开阔起来,但这个时候,黑夜已经降临,安隐微没看到什么,墙外黑漆漆的一片,阴森森的树林,附近连屋灯瓦墙也没看到,只是远处依稀的房屋可以看到。
好像他所在的房子对其他房屋来说,是遥远孤僻的,因为远处的房子比较聚集靠近。
虫鸣鸟叫嗡嗡的进入安隐微耳朵里,看到外面好像有什么体型较大的野兽在晃动,在树丛里吱吱梭梭作响。
安隐微心一沉,这里到底是哪里?挞堤丝这么晚怎么还没回来,他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他,他一个人回来没问题吧...
安隐微打量了其他院子里的树,多看了几眼离墙最近的那棵树,在心里比较了一下,然后小心的爬下这棵树。
安隐微犹豫,还是走进中午挞堤丝端出粥的地方,应该是厨房,不知道电源在哪,身上也没火,安隐微摸索了一阵,向有水滴声的地方靠近,其中一路上好像打翻了什么东西,但安隐微也不管了。
摸到硬物,然后安隐微就扭开水龙头,随便洗了手,还有占有木屑的脸,出了厨房,安隐微再看了看大门,依旧没有什么动静,于是头不回进屋子里。
根据记忆,回到了早上起来的地方,月光透过窗照进房子里,让适应了黑暗的安隐微看得清楚里面的东西。
安隐微拿起早上被他扔到枕头一边的毛巾,现在已经干了,安隐微擦了擦手,脱皮的地方就没有那么冰冷那么痛痒了。
夜晚依旧冷,安隐微把还有些太阳味道的被子裹在身上,然后环抱双膝坐在床上,看着外面惨白惨白的月亮。
安隐微从没想过要等挞堤丝,可能睡了两天两夜,现在安隐微睡不着。
骤黑的夜晚,挞堤丝拉紧了衣服,有些摇晃的走在路上,他提着油灯,走过黑暗的小径。
这条路上,从刚开始的害怕,到现在已经变的麻木,他甚至发昏的在想,干脆让野兽吃了他吧。
不,挞堤丝摇头,他要坚持走回家,不能倒在路边。
踩过门槛,挞堤丝抬起他的油灯,往前看了看,依旧黑暗一片。
原本迟钝的心立马着急起来了,他摇晃着加快步伐,往安隐微那个房间走去,当最后看到那个身影后,挞堤丝嘴角忍不住勾起。
他的小安安还在。
在月光的照耀下,安隐微头斜靠在墙上,抱着自己睡着了,被子好好的裹在他的身上,安隐微的脸,如与世无争的孩子般纯真,洁柔。
他正想向前走一步,想走到安隐微的身边,却硬生停住了,迟疑了一下还是退了一步,然后转头去了出去了。
冷水一遍又一遍的浇在身上,尽管冷,但挞堤丝空洞的眼,还是无一丝波澜,表现不出一丝冷。
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后,挞堤丝终于走进安隐微房间,蹲下身看安隐微的睡颜,挞堤丝的卷发有些撒落,他撩到一边去。
看了一会儿,觉得安隐微的睡姿不对,这样会影响他的生长,于是他不得不触碰安隐微,将他抱起,使他平坦睡在床上。
挞堤丝觉得自己脏,不该碰美好的安隐微。
安隐微有些轻微的挣扎,但是没有睁开眼,躺在床上后,不一会儿,就静止不动了。
天快要亮了,也不知道安隐微什么时候睡的,挞堤丝沉默的想。
这时看见安隐微□□在外的手上,有的地方脱皮了,挞堤丝疑惑起来,安隐微昏迷的时候,外伤也处理了一下,没有发现手上还有这些伤口。
难道是今天他不在,自己又弄出来的?
挞堤丝咬唇,怎么还没长大呢,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他起身,翻出了一些药,然后一点一点的抹在了安隐微手上,抹着抹着,挞堤丝银色的眼,划出了眼泪,他也不知道,无缘无故,眼泪怎么就出来呢。
他已经很久没有落泪了,想起上一次,还是找不到妈妈弟弟的那时候才哭过。
对,这次不是哭,只是心里有些伤心而已,然后只是想把那压抑的东西化做泪水,把它排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