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十七】戎狄(1 / 1)
高洁党注意~~~耿楚身为朝廷官员前一世确实有自己的通房,也和一众朝廷同僚去过烟花柳巷,但这一世还是c,大家放心~~耿楚送走李芙尔,折身返回金华殿,殿里的玉兰花清新袭人,季小九还在八仙椅上坐着,蜷着食指置于贝齿间轻咬,两只小脚叠在一起,一只足尖点地,晃来晃去,好像在寻思着什么。
“陛下。”耿楚上前一步,看着季小九似乎有些不在状态,他又轻唤了一声:“陛下。”
季小九似乎才缓过来,垂目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摄政王有什么事么?”
“戎狄使节已经到了京城驿馆,陛下想哪日设宴款待?”
季小九心里想着,眼瞧着五月就要到了,自己的生辰,也就是笄礼了也要到了,她倒是希望把戎狄这件事情在笄礼之前办妥,“就近则日吧,往后还有笄礼不是?倒时候更忙了。”
耿楚看着季小九,似乎心里还是念着颜南卿,试探着问:“陛下......会选择颜小将军?”
“嗯......”季小九小声嗯道。
“陛下为何非要颜小将军不可呢?天下倾慕陛下的大有人在。”耿楚想劝一劝季小九,倘若季小九想通了,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
“那摄政王呢?”季小九抬起眉目看着御阶下的耿楚,声音是异常的轻盈:“摄政王不也和朕一样,心里有个不可触碰的人么?耿卿愿意就此放下么?”
耿楚的眼角略带了些情殇,放弃?大概他这辈子最不会做的就是放弃季小九了,当初为救季小九,他拖着冰棺去寻苗族的巫蛊之人,为了季小九他饮下鸳鸯蛊,好不容易才换来了今生,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叫燕喜嬷嬷教导名单上的人吧,人选朕在考虑考虑。”季小九托着腮思量,也不看向耿楚就把名册递给了他。
耿楚看着那名册一会儿,还是接了下来,从金华殿退了出来,金华殿的屋檐窗棂在夕阳的余辉里流光溢彩,在耿楚看来却异常刺眼。
那名册被他紧紧的攥在衣袖里,到了回府的马车上,耿楚才下定决心将它从衣袖里取出来,打开看来,上面寥寥几人的名字他一眼便能看全,可还是来来回回看了许多遍,上面是真的没有自己的名字。
季小九去掉的时候想必都未曾犹豫,抬手一笔便去掉了自己的名字,耿楚看着那份名册开始回想,为何这么些年,季小九还是没有爱上他。
礼部的圣旨下到颜将军府时,颜南卿便再也没有笑过,原本是个春风和煦的人儿,因为一道要进宫伴驾的圣旨,而整天愁容不散,清明节来的第一场大雨,颜南卿站在太傅府门前淋了一天,李芙尔更是在太傅府里哭断了肠,瓢泼的雨声掩盖了颜南卿心中的悲恸,雨水倾盆而下,好像将人置身于巨大的瀑布之下,是他负了李芙尔,没想到他苦心回京,却让他与李芙尔相隔的更远。
李芙尔可以接受颜南卿身在异乡,却没办法容忍他拥他人入睡。
下了好些的天的雨,老天爷总算松乏了口气,耿楚奉旨去京城的驿馆内接见戎狄来使,戎狄地处西北戈壁地区,再往西区便是漫天黄沙,由于地理原因,戎狄人常年留着浓密的胡须,头戴着鹿皮尖角的小帽,脚上黑绒皂靴上用彩色丝线绣着他们的神鸟,戎狄人喜欢将自己打猎鬣物剥皮制成衣物披在身上,以彰显自己的骑□□湛。所以耿楚见到了三个围着虎皮裙的大汉和一个身穿丝质长袍的人,虽然那三个大汉看起来凶狠无比,而身上又披着精致的虎皮,但耿楚知道自己真正要对付的是那个穿着丝质长袍的人。
那人虽然身上没有什么可以看做事猎物的东西来彰显他的骑术,但他头上那顶鹿皮帽子上插着一根红色的羽毛,耿楚知道,那是戎狄火羽神鸟的羽毛,戎狄的姬戍王既然能将这根红色的羽毛赏给这个人,就已经说明了此人不简单,断不需要他去狩猎来显示自己的才能。
“见过摄政王,在下戎狄大使贺楼敬,这三位是随使,拓跋一族的三兄弟,拓跋宏、拓跋冀和拓跋祁。”贺楼敬看见耿楚一行人到来,起身将右手置于左肩窝,微微躬身道,这些年戎狄一直都对大明俯首称臣,贺楼敬的礼仪是戎狄面见王者的礼仪,贺楼敬年逾不惑,长着一副老奸巨猾的嘴脸,身形清癯,一双眼睛细长刁钻,虽然礼数周到,但能屈能伸的性格可不是好磋磨的。
倒是贺楼敬身后的拓跋兄弟喜怒都挂在了脸上,右手握呈拳,置于左肩窝轻锤了三下,那是戎狄勇士的见面礼。
“贺楼使客气,此方不远万里前来大明,臣国之心日月可鉴,只是不知姬戍王这个时节让贺楼使来,是为何意?”耿楚笑得如沐春风,似乎诚恳的很,让在场许多大明官员都觉得摄政王和善热情。
“摄政王说哪里话,大明皇帝寿辰马上就到了,作为臣国应该进献一些臣国的礼物给皇帝陛下,我们大王今年年初刚刚得到一件无价之宝,正想进献给皇帝陛下,这才派我等前来。”贺楼敬彬彬有礼的回答道。
寒暄的功夫两方在驿馆的房间里落了座,梅兰竹菊的四扇屏风隔在门口,莹润如玉的茶壶里盛着温热的齐山翠眉,耿楚为贺楼敬添了茶,和煦道:“贺楼使不远万里前来本应尽快安排来使入宫觐见才是.......”说着又蹙紧了眉头,故作为难:“只是......不瞒贺楼使,陛下最近有些心浮,怕是不宜见客,不若等过些日子,陛下龙体好些,本王再替来使安排个日子。”
“哦?皇帝陛下怎么了?在下这次从戎狄来特意带了天山上的寒冰血莲进贡给陛下,倘若皇帝陛下身子不爽,就先把这血莲拿去,补一补身子。”说着,转身向拓跋宏道:“阿宏将那血莲呈给摄政王。”
“陛下心病,药用怕是无甚用处。”耿楚说着,就见拓跋宏捧着一个黑褐色的匣子走来,将那血莲递给了贺楼敬。
贺楼敬将血莲匣子推到耿楚面前:“身体无碍就好,有的时候身子垮了,再好的药都来不及,皇帝陛下年轻,趁年轻的时候补补,才吸收的好。”
耿楚淡笑,这血莲究竟是送他还是送小九他心里清楚的很,但凡臣国进贡的物品全部都要经过礼部之手,纳册入库,然后将进贡的礼单呈给皇帝过目。
耿楚结果那血莲的匣子,递给身后的顾杰:“顾尚书,就劳烦您纳册入库的时候将这血莲填补上,通知司膳局的人,将这血莲入膳呈给陛下。”
顾杰是官场新秀,士大夫出身,但性子极为冷淡,作为官宦家庭的子女,这等臣子受贿的事情见得多了,本想将贺楼敬贿赂摄政王这件事情他想权当没看见,却不料耿楚却没收贺楼敬这份“大礼”。
辞别了戎狄的使臣,正值晌午,耿楚和顾杰回宫复命,一路上看着三三两两的小队太监急匆匆的从马车旁走过,耿楚知道今儿差不多是秀子进宫的日子,路过体元殿的时候,正好看见一排秀子在阮禄和燕喜嬷嬷的带领下,一个个进殿检查。
前一世他亲自为季小九甄选秀子,到了笄礼那天,燕喜嬷嬷将秀子送进了金华殿,他留在了青梅馆,招徕了一众莺莺燕燕,管弦丝竹声悠扬,被红花绿叶环绕的耿楚一点心情都没有,一杯接着一杯的饮着闷酒,歌舞升平都与他无关,他从来没觉得原来将秀子送给季小九之后会如此的郁闷。
耿楚记得,那夜的雨下的格外的大,还伴有雷声,季小九怕雷声,可是应该会有另外一个人陪着她,抱着她,哄着她。
好在入夜之后没多久,曲贺到青梅馆找他,大雨滂沱,曲贺披了蓑衣,但还是从头到脚都被淋湿了,“王爷,陛下将一众秀子都赶了出来,说什么也不肯行礼。”
他仿佛一直都在等曲贺这一句话,一个堂堂正正进宫的理由。
耿楚有些庆幸,不自觉的雀跃,匆匆忙忙的穿好衣裳进宫,大雨倾盆,金华殿外跪了一排的燕喜嬷嬷,殿里灯火通明,传来噼里乒乓声音,还有花瓶破碎的声音,夹杂着季小九愤怒的呵斥声:“滚!都给朕滚出去!”随后好像什么砸在了门框上发出“嘭!”的巨响:“不许碰朕!谁敢碰朕朕就诛他九族!”
一众秀子低着头,披头散发的从金华殿里连滚带爬的出来,战战兢兢的跪在殿门口,耿楚大步走到殿前,斜眼看着地上的不及弱冠之年的秀子,不禁冷嗤一声:“连个陛下都伺候不好,你们家里就这么把你们送进宫?!”
“王爷饶命~”秀子们紧张兮兮的跪在地上,身上轻薄的白色长衫贴着□□的身体,金华殿外的雨水被风携带淋在秀子们的身上,白色的薄衫沾湿后变得半透明,耿楚冷哼一声,一群毛手毛脚的小子。
金华殿里只有季小九一个人,穿着中衣,耿楚将外袍脱下递给曲贺,“去外面守着。”
曲贺应声退下,黑紫色的紧身长袍携着一丝凉气,紧贴在耿楚的身上,玄色的金丝腰带将耿楚的腰身束的修长,语气似乎在质问,“陛下为何不行礼?”
“我大明哪条律例规定及笄之日必须行礼?”季小九冷冷道,美丽的杏目盯着桌案上烛台上的烛火,“摄政王可没有资格替朕甄选秀子。”
“既然那群废物伺候不好陛下......那么臣来如何?”耿楚轻笑,漫步到季小九身边。
季小九的目光看向耿楚,不禁谨慎的后退了一步,“你要做什么?!”随即又绕开桌案,“莫不是想以下犯上?!”季小九声音渐高,门外却没有一个人进来。
雨水倾落的声音掩盖了季小九的厉声。
耿楚长臂一捞将季小九拉到自己怀里,整个动作霸道又不容拒绝:“既然陛下不满意臣为陛下选的秀子,就让臣亲自伺候陛下行礼。”说着低头深深含住季小九的唇瓣,季小九吓得想要挣扎,却被耿楚紧紧的箍在怀里,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口鼻全是耿楚身上特有的馨香,明明身上携着一丝凉气,可唇下却仿佛燃烧着烈火。
耿楚以下犯上,罪该万死!
季小九推搡着耿楚宽阔的胸膛,后者一个旋身却将她抵在了墙上,手下的力道渐渐轻柔,慢慢的捧住季小九的脸,拇指在她娇嫩的脸蛋上慢慢摩挲,另一只手拦住她的腰身贴近自己。
行笄礼那年,耿楚二十有六,府里有自己的通房,也去过烟花柳巷,而季小九才刚刚及笄,自然抵挡不住耿楚松弛有度的攻势,一双柔夷轻轻的搭在耿楚劲瘦的腰肢上,慢慢的融化成一汪春水,融入耿楚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