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两个灵魂（1 / 1）
我回头，看到那张当年曾经轰动浙地的脸，惊讶出口：“怎么是你？”
灵鸠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不屑地转过了头，目光却一瞬间化成了水，对着身后隐在门口的人开口：“喏，小红说的没错，确实是她，你看看吧！”
小红？难怪觉得刚刚那个害羞的小丫鬟那么眼熟，原来是曾经在怡红楼待过的。
灵芝那张明艳的脸从他身后露了出来，带着以前在勾栏院没有的开怀和阳光，冲过来给了我个熊抱：“还能再见到恩人你真是太好了！”
旁边的枫泾见一个陌生男子抱我，立马挣扎着要起身，我连忙制止了他，解释道：“我们认识的。”
枫泾的表情还是很阴霾，小嘴嘟起，一副受了委屈地样子。
灵芝的目光在我们两人间打了个转，笑道：“原来姑娘喜欢的是这一型的，啧啧，倒是也勾魂。”
灵鸠在旁边本就因为灵芝抱了我而一脸阴暗，此时一把捞过了灵芝在怀里，不满道：“老操心别人的事做什么！我比他还要销魂，不信回去试试？”
灵芝羞红了脸，轻轻含羞带恼推了灵鸠一把。
枫泾看着面前两个长得过于妖艳的大男人搂抱在一起亲密而暧昧，愣在了那里，迟疑地开口道：“你们？”
灵鸠见有人盯着他家宝贝看早就窝了一肚子火，此刻对着我翻翻白眼，搂着灵芝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想要留下来避难就让你家男人把眼睛放在该放的地方，我还是念着你的救命之恩的。”
我一脸黑线：“他不是我家男人、、、”
只是灵鸠急着像灵芝证明自己更销魂，无视了我的话，灵芝又美色在前，早已经忘了今夕是何夕，我只能感叹所交非人。
不过因缘际会救过的两人现在又救了我一次，倒是缘分使然。
我回过头，看到枫泾还望着离去的一对身影，脸上是一片迷茫而不解的表情，呆呆地问道：“他们去干吗了？”
我忍不住清咳两声：“去做一些比较开心的事吧、、、你先把衣服穿好，我看看你胳膊上的伤。”
枫泾两只眸子突然定定地锁住我：“你不觉得他们做的是不合规矩的事吗？”
我拖过他的胳膊，幸亏伤口不深，一边绑纱布一边回答道：“什么叫做规矩？规矩是人定的，自然也应该由人去打破咯！这有什么好操心的、、”
枫泾呢喃道：“是……吗？”
我利落地打好他胳膊上的结，拍拍他的脑袋：“好了，现在让我们好好讨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接下来的什么事？”
我摊开双手：“我的灵蝶呢？”
枫泾发傻道：“什么灵蝶？”
我有点鄙视他：“怎么我们也算是过命交情，不用这样敷衍我吧？”
枫泾的脸突然白了：“也许你可以等到天黑了之后问问他。”
我一头雾水：“问谁？”
枫泾看我一眼，艰难说道：“另一个我。”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讪笑道：“你的意思是你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
枫泾低下头，有些难为情般不肯开口。
我忍不住笑出声：“原来你真的是个精神分裂症啊！”
枫泾猛地抬头：“你不觉得我很恐怖，或者是觉得我很可怕吗？”
我捏捏他的脸蛋，笑道：“当然不会了，不过你要是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性格多可爱啊！一逗就脸红才更有意思。”
枫泾的耳朵呈现出透明的粉红色：“其实他是个好人，是为了保护我才出现的，只是他不太容易相信别人罢了。”
虽然接受了他是个精分的事实，但是就这么听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描述另一个自己，我还是觉得相当怪异。
“保护你？以你的武功还需要保护吗？”
枫泾的脸变得煞白，之前的绯红统统不见，难过地捂住了脑袋，嘴里喃喃自语道：“她是个好人、、、你不是、、、也知道才救她的吗？我想、、相信。”
我看他一个人自言自语，慌了手脚，去抱他的脑袋，安抚道：“我不需要知道了，不说就算了。乖，不说了，嗯？”
所谓精神分裂症，某种状况下不过是人武装自己的武器罢了，他向往着光明的自己，却又被迫想要保护自己不被伤害，就催生出了两种人格。
一个光明如白日的枫泾羞涩带点可爱，一个狠厉阴暗如夜晚的枫泾带点血腥。
到底是多大的床创伤让原本如此美好的少年有了另一个见不得光的阴暗面？
不过无可否认的一点，不管是哪一个枫泾都没有伤害过我，黑夜的枫泾也从黑衣人手中救下了我，怀抱也是温暖的。
怀里的人逐渐安静下来，我捧起他的脸，看到他的额角已经流下了汗水，无奈伸出袖子去擦，却突然被推开。
我讶异望去，却见自我醒来一直明媚的脸阴冷漠然，才恍然惊觉竟窗外已经天黑了，屋内的光线也有些暗。
我取了蜡烛点燃，就听到枫泾开口，一样的声音，却是冰冷的口吻：“他的一切我来告诉你。”
“我不是已经说了，我不想听了吗？”
枫泾的脸黑了黑：“你怎么出尔反尔？”
我坐在桌前，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知道的越多担子越重，更何况你不是不相信我吗？”
枫泾沉默了，半晌才道：“你的灵蝶在我这里。”
我有点遗憾地道：“反正你又不会还给我，跟我说这个干吗？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白天的时候你也在？”
“我一直都在，只是他不愿意我出来的时候我就不出来。”
“哦，他是觉得没有办法自己说出来所以你要替他说？”
“不，他打算告诉你，不过我觉得回忆这种事由我来说比较好，他承受不了。”
我不再说话，去挑烛火的微光，叹道：“所以即使你不相信我，但是另一个你想要告诉我真相，你也完全配合？”
“你一直想要救人，那会害了他和他一手创下的基业。这次他的任务雇主不是一般人，我不能让他身处险境。”
我笑道：“晚上的我们果然还是不能交流。我是不会妥协的，人质我一定要救，至于你的秘密，我没有兴趣。”
他的目光复杂：“你不怕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