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京城来使(1 / 1)
北漠某府邸。
“福伯,想死我了!”不由分说地抱住面前人的脖子,我开始无限制地开启自己的撒娇模式,“福伯有没有想我?”
福伯脸上的褶子都快笑出来了:“想了,哪能不想小姐呢!自从小姐走了之后府里的人都懒散多了,都说没有小姐在的日子很无聊呢!”
我狐疑地戳戳福伯的脸,跳脚道:“福伯骗人!福伯都胖了好几斤,福伯一定只顾自己过好日子来着,都不管瑾儿的死活了!”撒娇卖萌的谁不会啊!
福伯明显慌了,心疼地摸摸我的脸:“小姐可是受什么委屈了?给福伯说,福伯帮你出气!敢欺负我们小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我委委屈屈地朝师父投去一个“都怪他”的眼神,福伯立刻会意地转向师父,语重心长地说道:“公子,小姐性子本来就单纯跳脱,不懂世事险恶,您出去应该多看着她点,怎么能让小姐受委屈呢?”
我听了心里直点头,嗯嗯,本小姐天真活泼,怎么可能斗得过那群腹黑嘛!
师父透过面具淡淡瞥我一眼,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她也没受什么大委屈,就是在跟你撒娇呢!别惯坏了她!”
福伯白他一眼:“你是她师父,她怎么不向你撒娇?你也别对她要求太严格了,小孩子,活泼点总是在所难免的嘛!”
我心里偷着乐,恶人自有恶人磨,好吧,福伯不是恶人,是天使!
好容易到了晚上,终于又重新吃到了福伯的手艺,我真是相当感动,然而谁知道五道鱼还没有吃到嘴里,福伯就一脸八卦地拉住了我:“瑾儿啊!听说那个什么耶律太子很喜欢你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一口气没喘匀,不满道:“福伯,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个八婆的毛病啊?上次出门回来你问我南阳的白公子的生辰八字,上上次你硬拉着人家江北林家的公子不让人家走,还有上上上次,我都快记不清了!我又不是什么万人迷,你别听风就是雨的行不行啊?”
说起这个我就头大,福伯什么都好,人体贴又和蔼,我很喜欢他,就是八卦这一点常常让我觉得很精分,你能想象一个老头子总是一脸精光地盯着你然后双眼散发出八卦的光辉吗?请恕我接受无能。
福伯不好意思地摸摸脖子:“我这不是为了小姐的终身大事着想吗?”
我翻翻白眼:“我这个年龄考虑终身大事早了点吧?您也太善于未雨绸缪什么的了!”
“吃鱼吃鱼,不说这个了。”福伯笑嘻嘻地夹了一块卖相很好的鱼进到我碗里,嘴里嘟囔着,“行事这么蠢也配不上我们小姐,还不如上次的白公子呢!”
我想起白御那张嫌弃的脸,实在是佩服福伯的想象力,不去主持非诚勿扰、非常完美什么的,真是糟践了。
再说了,白御不是还跟师父有一段不可言说的过去呢吗?我偷偷笑起来,突然感到一束冰凉的目光,师父的声音响起:“瑾儿小心点吃,这鱼的刺还是有点多的。”
我一口气没上来,卡着了!我捶胸顿足地按着胸口,眼泪都快憋出来了,福伯在旁急忙递水找醋,奇怪地嘟囔:“好好的孩子怎么傻了呢?那么大根鱼刺都没看见,说咽就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英勇就义呢!”
喉咙还在痛呢,喝了好几口醋,咽了几口米饭都没什么用,正痛苦着,下颌突然被抬起,我还来不及收回眼泪,就对上师父嫌弃的目光:“瞧你这点出息!”然后将手伸进了我的嘴里,只感觉到喉间一松,疼痛就稍减了。
我看着师父忍耐地拿起一方帕子擦手,有点讪讪地吐吐舌头,师父将帕子丢给我,背手朝外走:“少想点有的没的,就不会这么冒失了。”
我不屑地对着他的背影做了几个鬼脸,孰料师父突然停住,回头意味深长地看我,我连忙眼观鼻鼻观心做老实样。
“一会吃完饭去书房一趟。”
“知道了,师父。”
吃的有点撑,晃到书房的时候还没有人,索性窝到书架后面淘书看,师父书房里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书,多是野史一类的人文轶事,很对我的胃口。
看着看着模模糊糊地就进了梦乡了,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书房里响起了人的说话声,起了玩心,干脆找了个位置偷听。
“哎,我是急了点。我就想着要是小丫头定了什么婚事,以后也不用回到那个吃人的地方了,都说好命是公主命,我可不觉得小丫头因为这个什么劳什子公主的身份有过什么好处!”福伯的声音。
“这次你的反应和以往不同,都亲自到北漠皇宫探底了,又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
“说吧!什么是能靠瞒能瞒住的?”
“京城来了手谕,说是要接失散已久的公主回宫,还说公子在外逗留已久,也回宫见一见故人。最近京城已经派了人亲自来接了,怕是不日就要到北漠了。”
“北漠的诏书都广而告之了,宫里不知道这件事也难。”
“最近大齐跟西戎的交往过于频繁了些,我怕小丫头回去了之后会吃亏。那个什么耶律太子虽然我是看不太上眼,但应该还是有几分真心在的,再说北漠皇宫总是离得近些。小丫头回了京城的话我怕自己看顾不过来。”
听到这里我大概了解了,大概是被耶律严那个老狐狸摆了一道,如今要被京城通缉了。本来以为这件事迟早发生,一直提心吊胆的,此时真的听到了心里却是一片平静。
我站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嬉笑着走出去,福伯吓了一跳,师父一脸平静,怕是一开始就知道我在偷听了,此时只静静地看着我:“瑾儿,你的想法呢?”
我往桌前一坐,打定主意:“我要回去。”
福伯一听就急了:“你还小,没事瞎添什么乱?快回去休息吧!”
我倒杯水递给福伯,然后正色说道:“这么多年,你们虽然没有问过我的身份和事情,却对我了如指掌。但我对你们一无所知,却依然没有问过你们的身份。”
福伯哑口无言。
我继续说道:“我对你们一无所知但从来都不担心,因为我知道你们是对我好的,从7年前就知道。但是现在,我开始想知道了,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呢?当时无亲无故的情况下为什么要救我?”
师父的目光徒然变得深邃,我直视着他,让他可以完完全全地看懂我的心:“我全部都想要知道,现在也有必要知道了。”
夜色如水,一声叹息在房间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