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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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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五十五年了,这里竟然已经起了这么大的变化。唉,故土难离,当时只以为很快便可以回来,谁能想到这一走便是五十五年。”豪华房车的后座上,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流着眼泪在那里感慨。一双眼睛紧紧贴着玻璃窗,努力的想寻找出一丝熟悉的风景。

“奶奶,你的脖子都快伸成长颈鹿了。”身边一个帅气到绝对伤天害理的青年懒洋洋的道。话未完便被另一个高贵的妇人戳了一指头:“死小子,和奶奶这么说话。”

老妇人回过头,和蔼的一笑道:“怜裳,阿远从小就长在美国,怎么会懂我们这份情怀。”

江远嘻哈一笑,凑近老妇人道:“奶奶,只要你不让我陪你去看那个什么什么剧,我就会理解,而且是十分理解你对故乡的思念了。”

顾怜裳优雅的叠起修长双腿,悠悠道:“是越剧。阿远,越剧可不像你想象中那么难听,它曲调悠远,词藻精致,真可谓余音绕梁,品味绝不是你旗下那些公司的流行音乐可以比拟的。”

“可是我宁愿去听那些品位不怎么样的流行音乐。”江远小小声的嘟囔,在接受到母亲大人的眼刀后乖乖闭嘴。

顾怜裳不再理会千方百计设法逃脱的儿子,转向一脸思乡泪的婆婆:“妈,我们第一场就听‘梁祝’好吗?我最喜欢梁祝这部剧了。”见婆婆点头,她立刻露出了满面喜色。

“你哪是喜欢梁祝的剧情啊,你是喜欢这部剧供你想象的空间吧。”江远毫不留情的吐槽:“老妈,我已经不止一次听你说过梁山伯是应该配给马文才的。我敢肯定,现在你的包包里一定有你改编的乱七八糟的梁祝剧本。”

“死小子,你不想活了。”被戳穿同人女本质的顾怜裳,原先优雅的气质荡然无存,狠狠拧住儿子的耳朵:“我就是喜欢把梁山伯配给马文才怎么了,你敢对我有意见吗?哼哼,去年我让你拍一部汉武帝传,你一直给我拖到现在,这笔帐我还没和你算呢。”

“好了好了,老妈,我再也不敢了。”江远哀哀的告着饶。目光转向仍在感叹故乡变化的奶奶:“呜呜呜,奶奶啊,你别光顾着故土难离好不好,你孙子我的耳朵要掉了,呜呜呜。”谁敢相信,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天水”总裁,在他母亲的手下竟然像一只兔子般的毫无还手之力。

“老妈,不是我不想拍。”江远终于拽回自己的耳朵,委屈的辩解道:“是你给的那个剧本根本没法拍啊。噢,汉武帝真正爱着的人是卫青,他娶卫子夫就是为了占有自己的小舅子,卫青出征则是为了避开姐夫的骚扰,但最后还是难逃一劫。汉武帝从此之后就不肯再让他出征,一是怕他有个闪失,二是将他软禁起来与自己同床共枕。你,你这不是严重篡改历史吗?更不用提其中有大量的情色镜头了。这种片子,别说我不能拍,就是能拍,也没人来拍啊。”他看向母亲变得铁青的脸色,连忙坐到安全距离以外,补充上最后一句心里话:“老妈,你改编这种剧本的时候,难道从来没有害怕过汉武帝和卫青的鬼魂会来找你算帐吗?”

“哼哼,江远,你最好祈祷今天的戏会提供些想象空间,让你妈我看的满意,否则我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剥了你小子的皮。还有,如果汉武帝传实在没法拍的话,我这里还有一部赵匡胤传,你也可以考虑考虑。再不然康熙和纳兰性德的故事我也很喜欢。”顾怜裳打开皮包,拿出厚厚的几大本册子,让江远瞬间吓趴在坐位上。

“奶奶,你当初选儿媳妇的时候,那么多名门淑女,你怎么就选上了我妈啊,是不是她向你隐瞒了她这个恐怖的爱好?”江远手脚并用的爬到奶奶面前,却见他奶奶笑眯眯的转过头:“不是啊,当初我本来很反对你父亲和你母亲结婚,因为门不当户不对,后来就是看到她写的《梁山伯与马文才》,我这才决定成全他们俩的。”

“咕咚”一声,江远彻底的栽倒在他奶奶脚下,这么多年了,他直到今天才发现这么恐怖的事实,那就是:他的奶奶竟然也是一个同人女,或者用老妈的话说也可以称为耽美狼。天,世界上还有比他更悲惨的人吗?竟然每天处在狼群里而不自知。上帝啊,你不要这么残忍啊。他从心里发出一声哀嚎。却不知道,他的爱情,已经悄悄拉开了帷幕。

2

“我说安老师,你就救一下场吧,你看这客人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团里现在在家能唱起整部‘梁祝’的就只有你和方华还有小乔,可小乔偏偏在家拉肚子起不来床了,你总不能残忍的让她带病上场吧,你说这要一旦送了小乔的命,你也一辈子良心不安不是?”越剧团的团长此时正一头冷汗的跟在团中唯一一个唱戏的男性身后,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安康看了焦急万分的团长一眼,原本坚定的意志不由有些动摇,没办法,他这个人就是心太软:“该,让你把那些名角都派出去演出,就为了挣钱。现在好,大客户来了你却没有人唱戏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越剧鲜少有男人上场,更别提主角了。当初我唱得那么好,连师傅都说我是唱越剧的天才,可他不还是不让我上台吗?只让我留在团里当一个教员,指导大家学戏。如今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却逼着我上台,我倒没所谓,我只是怕把人家客人吓昏了你更难交待。我听说市长上午还来电话让你用最好的条件招待人家不是吗?”

“我……我派她们出去那不也是为了咱们团吗?再说现在也有男演员唱越剧了啊,何况这是突发情况,完全不在我事先的安排之内啊,安老师,就这一场,明天裴艳小陶她们就能赶回来。”团长路悠不住的在心里拿白眼看着眼前这个太正经以至于根本不懂变通的男人,面上却不得不陪出笑容演绎“求爷爷告奶奶”的现场版悲剧。

看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安康无奈的想,看到扮演祝英台的方华,他一摊手:“小方啊,你确定对着我演的梁山伯能唱得下去吗?我可不希望你什么时候一个转身,就那么昏倒在台上。”

方华笑眯眯的看着她的带教老师:“放心吧安老师,我只是怕你把我比下去,咱们团谁的唱功身段敢和你比啊,另外,我还真觉得挺可惜的……”她故意卖了个关子,果然听到安康好奇的问:“可惜什么?”

“可惜在家拉肚子的不是我,否则如果让您扮祝英台,一定更有看头。”她说完就哈哈大笑的跑开,一边还笑道:“安老师啊,我到现在还记得你教小陶唱得祝英台,真的是妩媚风流无人能比啊。”

这小丫头。安康恨恨的想着,没错,他是天生唱戏的料子,身段唱腔都是扮男像男,扮女像女,但那只是在戏里。戏外的他可没有半点脂粉气,且因为有着一张方正英俊的面孔,大违越剧扮相俊美的要求,所以也得不到登台的机会。但他却十分的知足,只要能唱戏,挣得钱够养活自己,他已经很感激上苍了。

那边的方华还在叹息连连:“唉,可惜那卷带子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那可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安老师教祝英台的身段动作呢,从这以后您就只教唱腔了,安老师你偏心,就对小陶好。”面对方华不依的指控,安康只是付之一笑,幸亏自己机灵,把那带子偷偷扔了,否则现在还不被这些小丫头挖苦死才怪。

“好了好了,客人来了,你们赶紧准备准备吧。”路悠激动兴奋的声音传来,才让看好戏的众人紧张的忙碌起来。

“喂,你说这会儿那出‘梁祝’应该已经唱完了吧?”到底在最后关头用紧急公事为借口逃脱的江远,此时正开着一辆拉风的跑车围着整个S市兜起了圈子,一边和他超级俊美聪明的狗头军师衣流计算着时间。

“恩,最保守的估计,两场梁祝也应该唱完了。”衣流眼睛紧盯着手中的小型计算机,忽然抬起头:“老板,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共度一生的爱人就在这座城市里,你要小心啊。”

“开玩笑,我才不会为了一棵花而放弃整片花海呢。”江远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好了,我们去接奶奶和老妈,唉,流流啊,幸亏你给我来了通电话,否则我连偷溜都没有理由,真不愧是我的军师。”他调转车头,向S市的大戏院奔去。

两分钟后,衣流再度从计算机中抬头,呆呆的望着他的老板,半天才从嘴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老板,我又算了一下,你共度一生的爱人……是一棵树。”

又过了半天,震耳欲聋的吼声从跑车里传出来:“衣流,你不知道我在开车吗?竟然说这种害死人的话。”江远怒目瞪了他的心爱军师一眼,冷哼了一声:“你放心,就算真是一棵树,我也要把它连根拔起,开玩笑,我江远可不是同性恋。”他自信满满的宣言。然后一踩刹车:“好了,戏院到了,我们进去吧。那两个女人肯定在里面等着我接她们呢。”

3

“团长,你不是说只唱一场梁祝吗?”剧院的后台上,安康的脸整个儿已经成了锅底色:“现在连《孔雀东南飞》都快唱完了,那两个客户什么时候走啊?我肚子很饿你知不知道?”

路悠心虚的陪着笑脸:“没有了,放心吧安老师,这回我用人格保证,绝对唱完这一出就没有了。”话音未落,就听到安康磨牙的声音:“唱梁祝的时候,你还用人头给我保证只有一出呢。结果怎么样?如今人格有什么用啊。”

“安老师安老师,这回真是最后一场了,我看到接她们的车都来了呢,哇,好帅的跑车哦。”从门外一头冲进来的姜娜一脸崇拜的幸福神情,双手合十的自言自语:“要是能让我坐这辆车兜一圈风,再让那两个帅哥坐在左右,哇,叫我立刻死了都愿意。”

“别把自己的小命说的那么不值钱。虽然确实也值不了几个钱。”安康不客气的打断姜娜的白日梦,很郑重的警告着路悠:“就这一出了啊,再不让我吃饭,死的就不是小乔了,饿死我你也会心怀内疚的吧。”说完抻了抻大红的袖子,对方华道:“好了,上场吧。”

“Oh,MyGod,奶奶,老妈,你们不是玩儿我吧,这一出孔雀啥的什么时候能演完啊?”上帝,千算万算,他怎么也没想到奶奶和老妈竟然又让人加唱了一场。

“快了快了,唱到《惜别离》了,阿远啊,这段唱腔可是很出名的,奶奶我最爱听了,而且今儿这戏子唱得也好,你快好好坐着,千万别错过。”江老夫人慈爱的搂住孙子,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舞台。

“可是……”江远还想说话,却被顾怜裳狠狠瞪了一眼:“你敢再说话,耽误了我和妈看戏的话,我就逼你拍《汉武帝传》。”这句威胁果然有效,江远立刻噤声不语,心中却哀叹连连,就在他猛翻白眼的时候,舞台上华丽的布幕缓缓的打开了。

一片刺眼的大红颜色率先映入眼帘,江远嗤笑一声:“俗。”一个字蹦完,望见老妈的眼刀,连忙陪了一个笑容,然后一缕悠扬的乐音缓缓响起。

恩,这音乐嘛,勉强还有点听头。江远心中偷偷的评论,侧头看了看奶奶,一副已经沉浸在这哀伤音乐里的模样,不由得暗暗觉得好笑:还真是入戏啊。再望瞭望舞台上,女演员嘛,也就算一般吧。“唉”,他长长叹了口气,连猎艳的心情都没有了,这出戏还真是无聊的很。

那个女演员唱了四句什么,江远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正计算着该催催高新科技部研发下一个保健产品的时候,忽然一缕低沉醇厚的声音传了过来,其中的悠扬婉转,实在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

江远愕然抬头,他的奶奶和母亲都是越剧迷,以前在家也被逼看过几眼,他十分讨厌这种戏里全是女子的演绎方法,本来好好的男子汉,竟演成了娘娘腔,实在是让身为男人的他喜欢不起来,没有想到,如今在这座剧院里,竟然会听到这样一个再男人不过的声音。

“这人……应该不是女的吧。”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安康,若是女的长成这样,那也太可悲了。再仔细看了看,恩,百分百不是女的。但是……但是……老天,这个男演员演的还真不是普通的好,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嘴角的轻微拉扯间,都把这场生离死别演绎的淋漓尽致。江远也是娱乐公司的老板,很清楚演技这玩意儿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个男人的举手投足,已经远远超出了“演技”这两个字涵盖的范围,看着台上这个人的神情举止,仿佛他就是真正的焦仲卿,正在面对着与妻子的离别,个中的断肠滋味,全部借由他的歌唱,他的动作传达给了台下的旁观者。

剩下的戏,江远已经完全陷在安康出色的表演里,直到两人谢幕,他才如梦初醒,看着那两片大幕缓缓的合上,他竟然有一种冲进去抓住人家的冲动。而江老夫人和顾怜裳也是意犹未尽,热烈的掌声过后,两个人站了起来,却意外的看到江远沉迷的眼神。

“阿远……”江老夫人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坏了,都是自己逼这孩子来看戏,该不会是把他逼疯了吧。要知道戏曲这个东西,年轻人实在是接受不了的,她担心的用手在江远面前晃了晃,却被回过神来的江远一把抓住,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诚恳:“奶奶,这出戏唱得实在是太好了,为了表达我们的谢意,我们请人家吃饭吧。”

4

“喂,安老师,你现在在哪儿……啊?回到家了,不是这么快吧……你快回来……不是,不是加场,是人家要请我们团全体人员吃饭……对,的的确确是吃饭……那好,你赶快回来啊。”挂上手机,路悠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安老师,速度还真不是普通的快,才20分钟,他就跑回去了。

下一刻,他看见安康的人已经站在门口,差点吓昏过去,手指颤抖着指向对方:“你……你你你……你是飞回来的吗?”

安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刚才骗你呢,我其实在厕所了。”连忙扶住已经翻了白眼的团长:“唉,我也是不得已,不就怕你喊我回来加戏嘛。”

他是上辈子做了太多的孽才倘上这么个克星。路悠恨恨的想着,然后听到方华兴奋的喊声:“团长,快把人喊齐了,车都在外面等着呢。”他没好气的看了正在努力吞咽口水的安康一眼:“一提到吃你就兴奋,30多岁的人了,怎么就克制不了这个毛病呢?”

“人家洪七公岁数更大,还是丐帮帮主呢,不也控制不了吗?”安康满不在乎的反驳,和路悠搂着肩膀走了出去。

“衣流,你相信一见钟情吗?”跑车里,江远一脸幸福的问着自己的好军师,当场把对方吓得够戗,不是吧,这才一个小时多一点儿,老板就遇到那棵树了。

“我……我相信,不过对象是你的话,我一点儿都不信。”衣流很不给面子的揭老板的短,却丝毫没让江远放在心上:“你现在可以相信了,只看到他一眼,我就知道我今生等得人就是他,无论是在戏里还是在戏外。虽然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拒绝他,天呐,原来爱一个人竟是这样美妙的事情,衣流,我现在也相信你的确是一流的卦师了,毫无疑问,你给我算的这一卦准确无误。”

“等等……”衣流震惊的吼,又心虚的四下望望,见没人注意,才不敢置信的看向老板:“你是说……你是说你真的对一棵树一见钟情?”Oh,My

God,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他的老板竟然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

“说的一点都没错,呵呵,树,恩,那真是一个可以用树来形容的男人啊,充满了生命力,吸取了世界上所有的阳光……”滔滔不绝的肉麻话终止在衣流倒吸冷气的声音中。

“老……老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你在两个小时前才说过‘就算真是一棵树,我也要把它连根拔起’这句话,你……你不会这么快的就忘记吧?”

江远嘿嘿的笑:“我记得很清楚啊,我就是要将他连根拔起。”看见军师一脸疑惑的表情,他不耐的弹了一下指头:“笨,然后移栽在我这个大院子里嘛。”

这一次,衣流是真正的昏倒了,可是他无良的老板根本就不去看他的死活,他的眼睛紧紧盯在勾肩搭背走出来的路悠和安康身上,死命摇醒自己的军师:“衣流,一个小时内给我查出那混蛋是谁?威胁性有多大,如果超过百分之一的话,立刻给我打发掉,最好弄到西伯利亚,让他们永不见面。”

“老……老板,不用这么狠吧。”衣流再度倒吸口冷气,以后要记住,一定得随时和那棵树保持距离,我的天啊,这哪是一见钟情,分明就是一见痴情的说。

面带笑容的将安康和路悠迎进自己的跑车,却在下一刻就被老妈召上房车,他无比哀怨的看着该死的江流载着自己的心上人和“情敌”瞬间远去,吃人的目光转向老妈,在看到老妈比他还想吃人的目光后不由得转化为一脸狗腿的笑容:“那个老妈,你那个梁祝剧本呢?就是让梁山伯和马文才配对的,借我看一下了。”

“阿远啊。”意外的,顾怜裳没有丢眼刀,也没有吐舌剑,反而是忧心忡忡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一脸关切的问:“你……你没有事吧?妈妈知道错了,不该逼你听这种戏,你……你可不要吓妈妈啊。”

如果在平时,江远此时一定已经痛哭流涕了,多么难得啊,老妈竟然也会用这种关心温柔的语气对自己说话,看来自己果然是她亲生的没错了。不过他现在可没这种心情:“老妈,你才没事吧?干吗问这种问题,哎呀,快把剧本给我看看了。”恩,如果让心上人扮演梁山伯的话,那自己一定要扮马文才,呵呵,就按老妈的剧本演,江远在认真的考虑着是否应该学一学越剧这种东西。

5

“妈,阿远真的被我们逼疯了。”顾怜裳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惊恐的拉住自己的婆婆:“怎么办啊,我怎么向他的父亲交待,呜呜呜,早知道就不逼他来看戏了。”

“老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疯了。”江远终于忍不住的丢了个白眼给他哭得一脸梨花带雨的娘,然后又移开目光紧紧盯着前边的跑车:“该死的情敌,你那爪子往哪儿放呢,不许碰他的肩,啊……你还碰他的头发,气死我了。”终于抑制不住气愤,江远大声的吼了出来。

“你还说自己没疯,你看你叫的这么歇斯底里,还有,你从来都是最讨厌我那些乱写的剧本的,怎么忽然会这么感兴趣,阿远啊,妈妈知道错了,妈妈以后不逼你拍《汉武帝传》了,恩,赵匡胤传也不用你拍了,你好好的养几天,一定要赶紧恢复正常啊。”顾怜裳怜惜的摸摸儿子的脑袋,呜呜呜,一点都没有发烧的迹象,所以他种种的反常举动只能用疯掉来解释了。

“怜裳啊,你先不要哭,阿远不是都说自己没疯吗?”江老夫人担心的看向孙子,怎么说这孩子身为几个大财团的总裁,不会意志力这么薄弱的。

“妈,你不知道了,通常疯了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是疯子。”顾怜裳十分精辟的解释着,终于让江远再也受不了了:“老妈,我真的没疯,我只是……呵呵,我只是遂了你和奶奶的心愿而已,哎呀,这事以后再说,饭店到了。”他说完,一个箭步“蹭”的一声窜下车,两步跑到安康跟前,就见英俊的心上人正在对着富丽堂皇的大饭店发呆,并且不住做着吞咽反射,一边还喃喃自语:“天哪,没想到我也有机会到这里吃饭,还是请我们全体人员,团长啊,我们的观众究竟是什么样子,我真的很想见见这个冤大头耶。”

路悠已经不敢看江远的脸色了,他相信自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冷冷的对着还在吞口水的前辈道:“安老师,他就在你的身后,如果你敢看的话就回头吧。”

“啊,要开饭了,我们走吧。”安康头也不回,风一般的冲进门去,上帝保佑,看在自己没有回头的分上,等一下吃饭的时候,不要让金主发现他就是那个说人家是冤大头的人了。

“冤大头就是凯子的意思吧,恩,给他留下一个有钱的印象也好,英俊多金的自己,相信他更加拒绝不了。”江远拼命的安慰着自己,看见狗头军师一脸微笑的走来:“报告老板,那个所谓的情敌,其威胁指数为负,他已经结婚五年了,孩子四岁,现正就读于S市市立幼儿园。”

阴郁的心情一下子一扫而空,江远帅气的拨了拨头发:“太好了,我们入席吧。”一边说一边走过去要搀扶住江老夫人,却听到军师的下一句话:“老板,难道你都不问问,那棵树结没结婚吗?毕竟他看样子已经是三十岁左右的人了。”

所有的动作全部僵住,江老夫人和顾怜裳惊恐的看见自己的心肝宝贝宛如僵尸一般的转过头去,一把抓住他的军师,用力的摇晃着,一边咬牙切齿的问:“他结婚了吗?告诉我他有没有,你若敢说有,我立刻就把你丢进动物园里喂蟒蛇。”天哪,这孩子真是疯了,有这么问人话的吗?

“老板,那你就把我丢进动物园里喂蟒蛇好了。”衣流一脸同情的望向江远,却见他转眼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下来:“衣流,去把帐提前结了吧,这顿饭我不吃了,我这就回美国,我要把自己埋首到疯狂的工作中去。从今以后,你只要通知我一件事情,就是他什么时候离婚。”

衣流嘿嘿的贼笑几声:“老板,他们是少年夫妻,而且是私奔出来的,恩爱的很,离婚是不可能的了。”看见江远宛如瘟鸡般转身往回走的动作,他连忙又补上一句:“不过,他的妻子在十三年前就病死了,唉,真是个可怜的人啊。”下一刻,他看见老板立刻由瘟鸡变成了金鸡,挺着胸脯走回来,一边兴奋的道:“太好了太好了……哦,不,我是说他还真不是普通的不幸啊。”他猫哭老鼠般的说了一句同情的话,赶紧上前搀住老泪纵横的奶奶:“奶奶,我们去吃饭吧。”然后凑近顾怜裳:“呵呵,老妈,那个梁祝的剧本,记得借我看一下了。”

6

“喂,安老师,安老师,安老师……哎呀,你别只顾着吃了。”摆满了山珍海味的餐桌上,最惹人注目的风景就是一个男人头不抬眼不睁猛往嘴里扒饭塞菜的情景。

路悠已经不敢去看自己的前辈了,也不敢看前面面带笑容的金主。但是该死的,这群小丫头片子到底知不知道害羞啊,猛盯着人家两个男人看什么?梅花团的形象算是彻底的没了,他欲哭无泪的想,然后就听到姜娜一连串急促的声音。

“恩?”安康终于抬起头来,看向姜娜:“干什么?这么好的饭菜你不好好吃,还想搅得我也吃不好吗?”他悄声的咕哝着,再度把头埋进碗里。却不料腿上挨了一脚:“安老师,你就顾着吃,难道没发现天水总裁的眼睛都快掉你身上了吗?”

安康抬头看了一眼,立刻心虚的把头又垂下来:坏了,该不会被认出了吧。转念又一想,反正自己以后也不登台,吃完这顿饭,你往东我往西。他就不信那个有着大好前途的英俊青年会因为一句话而找人杀了自己。想到这里,他又放下心继续大吃起来,一边模模糊糊的辩解道:“小姜你看错了,人家看的是我旁边的方华,看我有什么前途啊?”

姜娜想了一想,觉得也对,那两个人坐在一起,目光的确很容易弄错,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也就释然。

“衣流啊,你知道什么叫做秀色可餐吗?”江远痴迷的看着对面已经吃的毫无形象的安康,情不自禁的问,差点让他得力的军师把口中的食物吐出来,饶了他吧,还秀色可餐:“老板啊,我求求你,不懂成语就别瞎用好不好?会死人的。还有,赶紧恢复你从前的眼光吧,你看看你对面的那个人,哪有一点儿地方值得你不吃饭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悄悄的实话实说,登时惹恼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男人。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军师一眼,江远决定主动出击,咳了一声,他温柔的对对面的男人道:“哦,你的戏唱得真好,是我听到的最好的,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认识你?我叫江远,你呢?”

方华不确定的看着旁边根本没听到江远说话的安康,再看看一脸期待的江远,终于把心中的疑问确定下来,露出一个如花笑颜:“你好,认识江先生应该是我的荣幸才对,我叫方华。”

整……整颠倒了,江远目瞪口呆的看着落落大方朝自己微笑的女孩:“我……我……我……哦,算了,那么方小姐,可以介绍一下你的搭档吗?”

“恩……他叫安康。”悄悄碰了一下,没反应,再碰一下,还是没反应。方华尴尬的笑:“恩,安老师他……他是比较的喜欢吃东西了,不过他的戏唱得很好的,我们团里的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指导,江先生如果不信,多听他唱几场就知道了。”拼命往前辈脸上贴金的方华,在看到江远直盯在安康身上的目光时,忽然意识到自己好象说了一篇废话。

“我……吃完了,谢谢款待,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情,先失陪了。”在吃完第N碗饭后,安康忽然站起,十分镇静的说完告别的话,然后不等江远发言,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不行,这小子的目光怎么老在我身上打转,他该不会因为记恨我说他是冤大头而真的要对我下手吧。还想留着老命继续吃的安康迅速做了决定后,便忍痛告别了桌上还剩下很多的山珍海味,呜呜呜,真是心痛啊。

“等……等等……”挽留的话语还没说完整,江远的手就那么的停在半空:这……这男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他郁闷的想,然后又自我安慰道:“算了,来日方长嘛。”而他的低语尽数落在了衣流的耳中,他恐怖的瞪大眼睛,发出一声惨叫:“不是吧老板,你……你……你要在这里打持久战?”噢,可怜的亚瑟美人,看来你从堆积如山的公事中解脱出来的日子遥遥无期了。

“哎呀,多陪陪奶奶嘛,她老人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江远很厚脸皮的拽出老夫人当借口,成功让婆媳两个为他的伪孝顺笑开了脸。

“我说你们都打起精神来,今天的观众不比以往,没看到我特意把你们召了回来吗?人家包下咱们团唱三天的戏,所以别看只有几个观众,可不许有一丁点儿的糊弄。”休息室里,路悠苦口婆心的向刚回来的爱将们宣传这几场戏的重要性,直到她们点头如捣蒜的表示自己完全明白,绝对会拿出全身解数唱后,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太好了,终于可以演唱一场对得起人家那顿饭的戏了。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精心为几位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们安排的《何文秀》,在开场不到半小时,就被江远强行勒令停演,原因是:为什么这部戏里没有安排安康的演出。

7

“恩,路团长,我实在无法理解你这样的安排,难道说我们花的钱不够多,所以没有资格听最好的越剧吗?”后台里,江远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咄咄逼人的问已经彻底石化了的路悠。

“阿远,你说什么呢?人家这几位演员也唱得很好,一点都不逊色。”江老夫人基于自己听了一辈子越剧的丰富经验,拼命的制止孙子不礼貌的做法,将可怜的路悠从超惊恐状态中解救出来。

“是啊,这是我们团最好的演出阵容了。”路悠很委屈的解释:这都什么跟什么哪,真是好心得不到好报,烧香还惹鬼叫。枉费他为了这几位祖宗把爱将们都召集回来,怎么就换了眼前的金主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呢:“安老师虽然唱得很好,但他是从不登台的,昨天只是请他救场而已,这几位都是他用心教出来的出色演员,比起他一点都不逊色。”

“我不管,我要听最好的戏,路团长,我可以满足你任何条件,尤其是金钱上的,而我的要求就是,立刻让安康过来演给我看。”即便知道自己现在是标准的以势压人,拿钱砸人的恶公子嘴脸,江远也认了,为了让他想念了一夜的心上人立刻出现在面前,他不在乎看到众女孩眼中自己严重破灭的形象。

“路团长,虽然阿远这样做不对,但他很少听越剧,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他喜欢的演员,就请路团长尽量的满足他好吗?当然了,我知道这令团长很为难,但拜托你了,有什么条件,尽管跟阿远提出来好了。”顾怜裳一脸温柔微笑的替儿子求着情,让路悠觉得面子上不是那么难看了,她才趁机笑着加了一句:“别怪我没提醒团长,现在是可以尽情勒索他的好时候哦。”

这一句从贵妇人嘴里说出的玩笑话,立刻拉近了在场众人和她的距离,尴尬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活泼的女孩子们纷纷向路悠提出自己的要求。

路悠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黑了,难道是自己太贪心吗?所以带的团员们也一个比一个贪心。他无奈的记着众多该遭天打雷劈的要求。偷偷看了看江远,只见这位金主面对这些贪婪之辈竟然毫不改色,心中也不由得疑惑,难道安康唱得就这么好?怎么他从来都没觉得呢?

终于记完了高级化妆品,一顿鱼翅宴之类的要求,路悠严肃的看了看他的团员们:“我可把丑话说到前头,要求你们都提了,待会儿请安康老师,你们可都要有力出力,有计出计,别怪我没提醒我们,这些东西可不是容易得到的。还记得安老师昨天说什么了吗?他说他今天的休假要去同学聚会吃烤肉,天大的事也不许喊他,更何况让他过来上班。”一席话说得情绪高涨的众女将登时都偃旗息鼓。

“江先生,我尽量一试,但是我不敢保证成功,如果……如果你真想看安老师过来唱戏,必须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如一桌百鸡宴之类的,你真的舍得吗?”

一听这句话,江远立刻眉开眼笑,路悠在他心中苦大仇深的形象瞬间升级为大好人:“没问题,别说百鸡宴,就是千鸡宴,千猪宴,千熊宴,都没问题。”

“那……好吧……”路悠无奈的开始拨号码,心中仍想不明白安康究竟唱得怎么就这么对这位公子哥儿的脾胃,没想完,电话接通了,他连忙陪出最温和的笑容,然后才想起对方也看不到:“那个……安老师啊……是我……找你当然是有好事了……对……昨天的客人说要请咱们吃百鸡宴……啊,是真的……”他把手机移开自己的脸,安康兴奋的叫声立刻传出,登时让女孩们悄声笑了起来。

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路悠继续说出真正的目的:“啊,当然了,安老师,这百鸡宴你也不能白吃,人家说了,只请今天演戏的人去,你看裴艳为了成全你,主动要求退出演出,把机会让给你,多有情义……喂……喂……安老师您别心领啊,您……您赶紧过来”他脸上的笑容募然停滞,众人不由得都紧张起来,然后就看见路悠一脸沮丧的放下电话,环顾了众人一眼:“我就说没戏吧,安老师一听让他来唱戏,立刻就把电话挂断了。连百鸡宴他都肯放弃,这是多大的决心啊。”他看向江远:“江先生,对不起,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江远面无表情,江老夫人和顾怜裳正要劝他回去,却见他忽然露出一个笑容,缓缓道:“美国EX总公司今年推出的全球限量一百套的顶级化妆品,你们都知道吧?”看到在场顿时发射出万道光芒的数十双眼睛,他再悠悠一笑:“你们谁能把他请来,我就送谁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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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诱饵果然分量够重,要知道,EX公司每年都会推出最让女人们动心的限量一百套的产品。价钱之高自然不用提了,重要的是,对于在场的女人们来说,这套限量产品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立刻就有人自告奋勇起来,扮演主角何文秀的裴艳眼珠一转,笑眯眯的道:“我来试试吧。”说完走了出去,路悠和众人面面相觑,没人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一会儿,就见她满面春风的回来,打了一个响指:“OK,成了。”说完转向江远:“江先生,你答应的条件可要兑现啊。”

“放心吧。”江远自信的一笑,拨通手机:“喂,衣流啊,让美国EX总部给我留一套限量化妆品,我要送人……问那么多干什么?要你留你就留。”他挂掉电话,面对众多不解的眼神,咳了一声笑道:“不好意思,在下就是EX的当家人,不过外界不知道罢了,希望各位替我保密。”

数十道抽气声响起,女人们仿佛看到了江远身上蕴藏的巨大价值,一个个眼睛发光,嘴巴抹蜜。路悠看着她们好象看着金山钻石的眼神,实在觉得脸上无光。把头转向裴艳:“喂,百鸡宴都叫不来安老师,你是怎么办到的?我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比吃更能打动他的东西。”

裴艳满不在乎的一笑:“没什么,我告诉安老师,为了亲自去请他,团长你遇到了车祸,送往医院急救去了。客户又在团里不肯罢休,大家都乱成一锅粥,所以必须要他回来主持工作。安老师是个热心人,我听见他在电话那头把骨头都扔了急着赶回来,想必快要到了。”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路悠和江远头上不约而同滴下鳄鱼的冷汗。这个死女人,竟然为了化妆品就诅咒她的团长。路悠恶狠狠的望着裴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够狠,你怎么不说自己出车祸?”

“哎呀,团长,我也是不得已嘛,说我出车祸,安老师还不一头就扎进医院里啊。为了我的化妆品,你就委屈委屈吧。大不了我分嫂子一盒晚霜什么的,我相信嫂子为了这个,也会忍痛牺牲你的。”裴艳边说边把她敬爱的团长推到里间,听见路悠还不依不饶的叫着:“你……你这死丫头片子,待会儿安老师要杀人的话,就你负责挡着,砍死你这个祸害。”

门刚被关上,安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裴艳,团长怎么样了?”人随声到,江远想了一夜的人就这样劈头冲了进来。他欣喜的迎上前,却被一把推开,心牵团长的安康紧紧拉住裴艳:“团长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没有救过来的可能?”

“团长没事,安老师你别着急。”真不愧是演戏的,一点都不心虚的撒着弥天大谎。裴艳的表演镇定而且从容。

安康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转过头来,他一眼就看见满面堆笑的江远。开玩笑,这可是心上人头一次正视自己,怎么着也要留个好印象不是?他帅气的笑容电的在场除了江老夫人和顾怜裳以外的女人们都昏昏然起来,却让安康看的更不爽。

哼,男人长这么帅就是不替他的同类着想,也不想想现在地球上还有多少男人打着光棍,他一个人就迷倒了这么多女人,岂不是为增加男光棍的数量做贡献吗?还笑,笑这么灿烂干吗?笑的再灿烂脸上也不能开花。这个家伙来S市,绝对是与全市男同胞为敌的。

“喂,小子,我听说就是你趁我们团长送往医院急救的时候把我们团闹得鸡飞狗跳是不是?”安康双手叉腰,努力要给江远一个下马威,大客户怎么了?大客户也不能这么不尊重人,哼:“我说你也太不地道了,我们团长都这样了,你还添的什么乱?我告诉你,这里是中国,是新社会,我们是讲究法律的,别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我们卖的是艺又不是人,唱给你听,你喜欢就听,不喜欢就走人,反正团长不在,我就可以替他做主,我们团上下一心,绝不可能向你这恶势力低头,你就死心了吧。”他大义凛然的说完,回身气派十足的命令道:“裴艳,该怎么演就怎么演,我们毕竟收了人家的票钱。其余的人,随我去瞧瞧团长。”他刚说完,便象看到鬼般的大叫起来。众人回头,只见路悠一副幽魂索命的样子,正悄悄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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