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1 / 1)
那是第一次,现实世界里的人和梦里的人说了不一样的话。这个张先启,果然不是一般人。
也是隔天,徐荛就收到了他的信,虽然是繁体字,内容还是一本正经的卖身契但写得歪歪扭扭,就像是小学生的恶作剧。
放学后,如梦里预见的一样,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在校门口等她,不等男子开口,她就直接冲上了车。还是低调点好,她只想平平静静地度过最后的高中时光。
那是一辆黑色的加长版林肯,车上只有她和那位身材魁梧的男子,男子全程冷漠端庄脸,徐荛一时间感觉有点尴尬。
“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山鹰。先知一定会在信里提到我的名字。”男子无比自信脸。
“您说的先知指的是张先启吗?”
男子目光如炬,点头。
徐荛又把信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果然在信的背面的一个小角发现了“山鹰代笔”几个字。
山鹰!我还鸵鸟呢!21世纪还能有这种类似狗蛋的名字,绝!
“这是您写的很别致的书法……”
山鹰的瞳孔微微放大,愣了一秒,又迅速点头。
车开进庄园,在一所阴气森森的古宅前停下。
昨晚的梦,就到这里为止,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几番犹豫。
“徐小姐,你怕了?”山鹰的笑容,礼貌而诡异。
徐荛的双手紧握,“有什么好怕的,现在是法治社会,难不成他还能杀了我?”她记得在梦里,她是逃离出这座宅子的。但她,非去不可。
“怕是正常的,没有人敢对先知不心存敬畏。”山鹰诚挚地邀请她进宅子。
她前脚刚踏进宅子,后脚大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一眨眼的功夫,山鹰也不见了。
外面明明是37度的高温,里面却冷得如冰窖一般。
但这座古宅只是外面看起来阴森老旧,里面的家具陈设装饰却是欧洲贵族豪华风。宅子里空无一人,风在屋子里打转,发出呜呜的声响。徐荛摸了摸包里的匕首,大着胆子继续往前走。
只一扇木门虚掩着。推门是一片巨大的池塘。蛙声此起彼伏,荷花开得正好。
以这宅子的高度,加上今天的日射角度,这片应该是阴影区,却被太阳照得通亮。徐荛环顾四周,没见有人。突然,荷花深处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徐荛眼眸微闭紧盯前方,双手紧握匕首,身体半蹲,降低重心,做好应战的准备。
张先启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又拿着牛奶喝起来。
他喝牛奶的声音实在太大。徐荛不禁回头看。嘿!原来他躲在一顶荷叶伞下,戴着墨镜,一身黑衣,翘着二郎腿,脚上还是那双标志性的粉红色拖鞋,手里拿盒牛奶,悠哉游哉。
荷叶伞的伪装技术再好,她怎么可能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此人,深不可测。
他冲徐荛一笑,接着摘下墨镜,脱掉上衣,跳到池塘里。顿时所有的蛙声隐没,池泥消失殆尽,只剩几朵荷花与荷叶,整个池塘变得格外干净。
徐荛警惕地看着他,一边后退一边把匕首别在腰间,“你让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嗯,卖了你。”他的语气不咸不淡,“买家到了。”下一刻,他已经移至徐荛身前,□□上身,□□……
徐荛的瞳孔放大,显是吃了一惊,下意识地一脚向他的下身踢去。他消失在她眼前,但马上地,两指扼住她的喉咙,他贴近她的耳边,低声,“卖身契都签了,你不能反悔了。”
“我没有签。”徐荛的脸色不好看。
“白纸黑字。”他从身后搂住她的腰,细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腰间,不费吹灰之力取出匕首和契约,又凑近她的颈间淡淡地吸了一口气,“处子之身,月前会喜欢。”
接着,徐荛就被五花大绑在一块大圆石上,张先启一脚把她踹到了池塘里,石头往下沉,她挣脱不开,渐渐失去呼吸……
她醒来时,感觉有点冷,有点吵,耳边是一阵争执声。
“一口价一百!!成交我马上就付账!”
“一百零一,难道我就不能马上付账?!”
“我看你就是嘴皮子功夫厉害,指不定能拿出多少。”
“这个小娃娃可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你们这样,我很失望。”
“再加五十!”
“你?你?你??一个娃娃,我加一百!”
他们当真在拍卖她?一百……也太低了……
她浑身还湿漉漉的,脑子昏昏沉沉,在场有五个人,一个壮汉,一个瘦弱的男子,一个女人,一个张先启,一个山鹰。
“小娃娃醒了,你说说希望我把你卖给哪个?这个狼想吃你,这个男人想睡你,这个女人想要你的皮。”张先启仍是一身黑衣,身材瘦削,眼神慵懒,两指捏着她的下巴。
女人一下就火了,“你碰这个女人!!”
张先启点头,接着当着几人的面一把撕开徐荛胸前的布料,眼眸微闭,在她的胸前一吻,“诸位有加价的吗?”
徐荛的眼中是惊愕还有愤怒,“张先启……我要……杀了你……”
“三百。”
“四百。”
“五百!”
“还有比五百更高的吗?如果没有,那就恭喜雪柔小姐拍得这件东西。”
女人的笑容诡异。
“还有我需要提醒一下雪柔小姐,如果你现在拍下了但是之后又付不了账的话……我就只好……杀了你。”张先启的语气冷淡,“最迟明晚,结账领人。”
山鹰送三人离开,那个瘦弱的男人还不时回头看她,冲她舔了舔舌头,“你要她的皮,怎么不先给我玩玩?”
“被你玩过还有好皮吗?”
“自然……没有。”
只剩徐荛和张先启二人。
“你不是说是骗我的吗?怎么真的把我卖了。”徐荛已经恢复理智,她记得在梦里她是出了这栋宅子的,她不会死。
“都说是骗你的,你还信?愚蠢。”张先启转身欲走。
“我给你牛奶,一整箱。”她的声音有气无力。
“你现在被绑着怎么给我奶?”他回头轻蔑地瞥她一眼,“我只喝牛奶。”一眨眼他便消失了。
次日,徐荛被双手绑着挂在宅子的门口挂了一天,方便那女人来取货。
她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空,晚霞鲜红似血液,还有些刺眼,太阳还差一些才沉下去。张先启,你未免太小瞧我,没有守卫…… 双腿用力向上蹬,徐荛奋力在自己的右手胳膊上一咬,血痕开始急促呼吸,一下一下的血脉开始膨胀,一根血管爆裂,鲜血却逆行而上,腐蚀了绳子。
徐荛的双腿落地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住,她掉进了他的陷阱,她又进到宅子里面了。
张先启的头发上还挂着水滴,穿着睡袍侧躺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红酒杯,看见她并不惊讶,“有点意思,不错。”他微抿一口,单薄的毫无血色的唇渐红,眸子变得阴沉。细长的食指扣动扳机,一枪打穿徐荛的右臂。
并没有意想的鲜血喷涌而出,反而之前手臂上残留的血液全部往那伤口处流去。徐荛被吊了一天,手臂本已没什么知觉,也没觉得这一枪有多疼,她垂着双臂,咬紧牙努力站起。
“砰!!”“砰!!”她的双腿也被废了。
“你敢杀了我吗?她今晚会来提货,五百块?”徐荛冷笑一声,冲他吐口水。
他很不喜欢她看他的眼神,拇指轻擦过唇边,另一只握上□□,“你以为我不敢?”
一枪直穿她的心脏,一枪打在她的脑门。
徐荛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自己,原来,她是这样逃出这所宅子。
她现在,是一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