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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他这一说,轩辕持也明白过来,回想自己当初也是因为太过浪费而被素寒烟限制饭菜,不由感叹的道:“看来山月的人穷日子过惯了,都变得勤俭起来,寒烟当初也是在这方面不肯认同我的做法。”
轩辕桓点头应是,眼光却粘在华洛的脸上不肯离开,奇怪啊,怎麽一下子就变得这麽稳重了?完全和白天是两个样子嘛。忽见华洛一脸关切的问素寒烟道:“寒烟,你如今可好些了吗?有没有再复发的时候?”
素寒烟微微颌首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已经复原如初了。到是皇上来到这里,可有不习惯的地方吗?”
华洛微笑道:“还好,为了山月的将来,这也是不得已的。”话音刚落,便听到轩辕桓“啊”的一声大叫,仿若见了鬼般的直指著华洛,素寒烟回过头奇怪道:“皇上怎麽了?”
轩辕桓自知失态,实在是他从未看见过华洛这样的一面,太过惊讶,此时忽见华洛趁著素寒烟转头之际,目露凶光的看著自己,忙嘿嘿陪笑道:“没什麽没什麽,我刚刚看见天上飞过去一群大雁,所以奇怪,你们继续说继续说。”
素寒烟望了望天,心道:晚上大雁不休息吗?还是说大风的雁和山月的不一样。不过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啊。当下也不放在心上,继续和华洛叙旧。
轩辕兄弟眼看著他们两人说话,都是又嫉又恨,却不敢出口,只好拿著眼前的茶慢慢喝著。忽然又听华洛轻声叹道:“怪只怪当初我无能,让你只身涉险,如今幸亏你被救了过来,若救不回,你让我後半生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没等说完,就又听见“噗”的一声,回头一看,轩辕桓已将口中的茶悉数喷在了轩辕持的衣服上。
“你又怎麽了?”轩辕持起身,气急败坏的问,今晚的皇兄是怎麽了?失常的令人可疑,莫非是别人假冒的不成?思及此可能性,他的面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轩辕桓连忙起身道:“啊,我刚才噎了一下,来,持弟,我陪你去换一套衣服。”
轩辕持的脸色更黑,喝水也能噎著?皇兄拜托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万一让寒烟误会我也是这样的智商,我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轩辕持愤怒的想,却不敢将这大不敬的话说出来。只好被轩辕桓拖著来到了就近的一个偏僻亭子,早有几个宫女拿来另一套衣服。
“你觉不觉得今晚的华洛有些奇怪?”一进亭子,轩辕桓便急急的问。
轩辕持摇了摇头:“不觉得,我倒觉得你很奇怪,奇怪到让我开始怀疑你是冒牌的轩辕桓。因为你的举止实在是太不像平常的你了。”
轩辕桓一怔,自我反省了一会儿,才垂头丧气的道:“是有些不像我了,实在是山月的这个皇帝……唉,让人怎麽说呢,反正到日後,想必你就会明白了。”说完又催道:“你倒是快著点儿啊,没看见华洛见到素寒烟那幅关切样子吗?我可不想让他们趁这机会眉来眼去的。”
轩辕持几下穿好了衣服,低声吼道:“他敢,他敢对我的寒烟动歹念,我一掌劈了他。”刚说完就看见皇兄黑下去的脸色,他才醒悟过来,果然听到轩辕桓不悦道:“你怎麽就认定是他对寒烟动心思,怎麽不说素寒烟对他也是嘘寒问暖的,哼哼,他要是敢打洛洛的主意,别怪我追究他的奸细之罪。”
两兄弟都只顾著自己的心上人,丝毫不管兄弟手足之情,刘言在身边伺候,不得不规劝道:“皇上,王爷,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还没等说完,就见两个主子同时阴狠的看向自己,森冷的道:“你说什麽?”
刘言吓得噤若寒蝉,心里委屈道:“这不都是你们兄弟两个平日里常说的吗?如今却怪起我来。”忙岔开话题道:“皇上,王爷,奴才是说该去前面了,王妃与华公子该等的不耐烦了。”
这句话确实灵验,两人不再追究他的失言之罪,重新回到桌旁坐下,四人这才吃菜喝酒,素寒烟还赞轩辕桓不但治国有方,身为皇帝竟还如此节俭,殊为难得。登时让轩辕持恨的牙痒痒,心道:“装什麽装,看等我回去把你以往一桌吃两百道菜的劣迹跟寒烟说。”
华洛也很想把轩辕桓的荒淫无度大肆宣扬一番,只是想到如此一来,岂不在素寒烟面前露出了真面目,只好强忍下去。直到初更时分,四个人才散了,轩辕桓留兄弟在宫中住一晚,轩辕持却哪里肯,眼见著素寒烟面泛桃花,知他已有了醉意,他哪肯白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呢?轩辕桓知道兄弟心中所想,也不强留,只恨自己时机未到,否则也不用忍得这麽辛苦了。
08
因为晚上酒喝多了,第二天华洛虽然很想爬起来到大殿的早朝上旁听,无奈身体实在不配合,只好作罢。轩辕桓派人过来探看几次,见他渐渐的好转,这才放心。
南书房里,铁青著脸色的皇帝咬牙切齿的看著面前几个还在汇报个没完没了的大臣们,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不让自己和心爱的人儿去培养感情,好在华洛现在已无大碍,否则他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在情绪失控之下劈死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
难怪历来帝王都喜欢亲小人,远贤臣,这贤臣确实是讨厌的很,一点都不会揣摩圣意。轩辕桓愤愤的想。而忠臣的最大一个特点是什麽?当然就是不会察言观色,皇帝的两眼都已经放出狼一般残忍的光芒了,他们还不晓得危机将近。
“忍,轩辕桓,你要忍下去,现在就想因为美色而不顾朝政,那将来要怎麽办?”他轻轻的自言自语,听得身边的刘言直摇头,皇上还真是抬举华洛啊,就他那幅顶多也就可以说是清秀的面容,能跟美色沾上边吗?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轩辕桓一出书房,便又气又恨的道:“耽误了朕一天的时间,怎麽这些事情也会挑时候,难道真是老天在和朕作对吗?”越想越气,忍不住劈手折下一支杨柳道:“妈的,这明君看来还真是不好当啊。”
“扑通,扑通”的声音在他身後响起,回过头一看,原来是跟著的太监宫女坐了一地,心里更是火大:“你们一个个怎麽了?骨质疏松了吗?”
刘言带头爬起来,哭丧著脸道:“皇上,下次再要说出这麽劲爆的话来可不可以请您先预告一下。奴才们不经摔啊。”
劲爆的话?轩辕桓的眉头挑了起来:“朕说了什麽劲爆的话了吗?大惊小怪。去,把斐雨给朕叫来。”轩辕桓重新兴奋起来,几步迈进自己的书房坐下,重新变回原先沈稳冷冽的轩辕桓。
斐雨听到皇上宣诏自己,立刻精神百倍的前来,心里还道:“虽然长了俸禄,可也不用这麽快就发吧,这还不到发俸禄的日子呢。
轩辕桓见了他,也是精神一振,又不肯失态,咳了一声方缓缓道:“斐雨,知道朕让你来干什麽吗?”很好,自己终於又能完美的控制情绪了。
“啊,不是来发钱的吗?”斐雨很白痴的问,瞬间看到皇上优雅的面容跳起了几条青筋。
控制,一定要控制:“当然不是,朕让你去华洛身边是干什麽的你都不知道吗?”不会吧,他的侍卫不会真不知道自己派他去是干什麽的吧?
斐雨自信的一笑:“皇上也太小看臣了,您派我去当然是保护华洛公子的啊。”
“砰”的一声,轩辕桓一拳轰上面前的红木桌子:“混帐东西,你真以为朕派你过去仅仅是保护他那麽简单吗?”不行了,控制不住了,他不是不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可这斐雨也黑的忒快了点儿吧。轩辕桓气的恨不得一拳打死还茫然不解的护卫:“你说你跟著朕的时候也挺聪明的,怎麽跟了他一天就变得和他一样笨了?刘言,你告诉他朕派他去是干什麽的?”
刘言乐得看到死对头被皇上痛骂的样子,此时听见皇上喊自己,心道:“皇上气疯了,我还是别火上浇油的好。”一边凉凉的笑道:“斐护卫,你也算是个二品了,怎麽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皇上让你去,当然是‘监视’那个山月皇帝的一举一动,好随时向皇上报告了。”
斐雨这才恍然大悟,摸著头道:“嘿嘿,我没想到嘛,皇上连那样笨的人都不放松警惕,真不愧是咱们大风历史上最聪明睿智的君主。不过皇上,那个华洛应该是没有什麽不轨的企图,他要是有,我斐雨第一个不放过他。”
轩辕桓气的身子都打颤了,黑线满脸的道:“那个笨皇帝的实力,朕比你清楚,给他十万人马造反他都不知道宫门在哪里,朕问的不是这个。”见斐雨眨巴眨巴眼睛,显然还是不懂,他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吼道:“朕是想知道他看见朕给他布置的屋子後有什麽样的反应?你明白了吗?再不明白信不信朕将你丢到护城河里喂鲨鱼?”
刘言很想问一句护城河里有鲨鱼吗?不过聪明如他,当然不可能在这时候为自己掘下坟墓,忽听斐雨呵呵笑道:“哦,原来皇上问的是这个,早说不就得了,是啊,华公子看到皇上给他布置的房间,反应大的不得了呢。”
09
轩辕桓不由得大喜,他就说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自己的一片心意,尽皆倾注在精致的“风雅楼”里,洛洛他能看得出来吧,他一定是看出来了,所以反应才会那麽大。轩辕桓沈浸在自己一厢情愿的美好幻想中,恩,这个斐雨也没有笨到家嘛。
“他看到朕给他准备的床了吗?”那是自己特地请了几十个能工巧匠精心打造的大床。比自己的龙床还要气派。自己看到这张床的第一眼就爱上它了,可以想象将来的时光他和洛洛可以尽情的在这张床上做一些剧烈的运动,那一定是舒服到极点的感觉。
“恩,看到了。反应很大。”斐雨尽职的回答。
“啊,是吗?太好了太好了。”真不愧是花尽了心思的作品啊,竟然连崇尚节俭的洛洛都会喜欢上它。轩辕桓兴奋的来回踱步:“他都怎麽说的?”
斐雨奇怪的望向一脸兴奋的主子,不知道有什麽好高兴的:“华公子说那张床太大,纯粹是在浪费银子,而且那麽软,对腰也不好,所以他让人抬出去了,换了一张小一半的硬板床进去。”
“啊……”惊讶过度的轩辕桓再次忘记了身为皇帝所应该注意的仪态问题:“那……那床帐呢?”
“也换了啊,华公子说那床帐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晃眼了。”床换了床帐当然也换了,皇上怎麽又开始问愚蠢的问题了。
“那……朕的字画呢?”轩辕桓还不死心,而诚实的斐雨立刻就残忍的打破了他最後的一点希望。
“华公子说那些上好的宣纸被这样的乱写乱画太可惜了,他说在他们山月,只有圣旨才会用这麽好的纸。”
“你没告诉他我们大风的圣旨是用绢做的吗?”轩辕桓风度全失,气急败坏的吼。
“我说了啊。”斐雨点头:“所以华公子更生气,说绢应该是用来做衣服的,还说皇上如此作践绫罗,实在是太荒淫奢侈,挥霍无度了。”
轩辕桓咚的一声坐在了椅子上,太……太意外了,他的一腔心血啊,他从未付出过的一片深情啊。这个华洛,实在是太太太过分了。
“咳咳,斐护卫,你讲话太直了吧。”刘言悄悄拉了一下对头的袖子,向轩辕桓的方向努了努嘴,尽职报告的斐雨这才注意到主子一副想吃人的脸色。
“你也挑点好的说啊。”正在惶恐时,死对头的一句话让他顿开茅塞:“啊,对了,皇上,华公子对你送给他的那个绿玉什麽的倒是喜欢的不得了,整天拿在手里呢。”
“真的?”轩辕桓一下子又来了精神:“哼哼,他总算还识点货,那个绿玉宝鼎是流传了近九百年的文物,普天下仅此一只,本来那也是朕的心头之爱,若不是他,别人想看一眼也难呢。”
“啊?那是一只鼎啊?”斐雨惊讶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可是华公子告诉我那是茶杯啊。他还说你就这只茶杯对他的心思,又大又深,可以装很多茶水,非常实用。”
“你……你刚才说他整天拿在手里把玩的。”轩辕桓拼命抑制住浑身的颤抖,抱著最後的一丝希望询问。
“是啊,华公子很喜欢喝水,所以整天把那只绿玉茶杯……啊,不,是绿玉宝鼎捧在手里喝水啊。”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妥呢?斐雨胆战心惊的看著轩辕桓由青变黑,再由黑变红的可怕脸色,自己……自己不是已经汇报出一样华公子喜欢的东西了吗?为什麽皇上还是一副要杀人的脸色?
“华洛,朕……朕要宰了你。”大风皇宫的大殿中,忽然传出震天的怒吼声,吓了刚走到外面的轩辕持一跳,进去看时,就见斐雨刘言正死死抱住状若疯狂的皇兄,声泪俱下的劝道:“皇上,您可别冲动啊,华公子虽然可恨,但念在他不知道这些东西珍贵的情况下,就饶了他吧。”他心中一惊,皇兄干什麽,欢天喜地的把心上人迎进宫里,还不到三天就要动手吃掉吗?这……这动作也太快了点儿吧,难道是华洛和哪个宫女有染刺激到他了吗?恩,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唉,这样的时候,单凭一个太监一个护卫怎麽行呢?该是英名睿智的自己出场了。轩辕持得意一笑,信心十足的上前准备劝架。
10
“皇兄啊,你这是何苦呢?我知道那个华洛可能会可恶清高了一点,没办法嘛,小国的皇帝,过得都是寒酸日子,有不懂礼仪之处您要多原谅。想当初我对我们家寒烟不也是恨的牙痒痒吗?最後又如何?所以皇兄,小不忍则乱大谋,您身为一国之君,这些道理还用兄弟我教你吗?”轩辕持很“耐心”的劝说。昨夜和寒烟春风一度,喝醉了的寒烟可爱听话到不行。让他这个满足啊,所以今天他可要速劝速决,好回家跟亲亲爱人赏花喝酒。省得一个晚回去,寒烟就被那个该死的老爹霸占去下棋了。下棋耶,那可是能耗上一天的龟速运动啊。
看著弟弟难得一脸真诚的说出令自己舒心的话,轩辕桓感动的险些流泪,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他拉著轩辕持到椅子上坐下,诉说著心中的委屈。
“朕一片好心,为他选了那麽多的好东西,却都被他贬的一文不值,你说我发火动手有错吗?”轩辕桓恨恨的道。
“是没有错,但是这时机也嫌太早了点儿啊,你难道忘记了你的目的?怎麽可以用这麽粗鲁的手段去行凶呢?”轩辕持点头附和,不忘自己劝架的目的。
“是,朕的确是有目的,可是这个华洛实在是气人的祖宗,若为了将来著想,提前动手或许才是正确的选择。”轩辕桓嘴硬的道,心中却早已软了下来。
轩辕持无奈摇头:“唉,皇兄,你听臣弟一句劝,这种事最好是在两个人情投意合的时候做才有味道。你现在就用暴力吃了他,小心那个笨皇帝恨你一辈子。将来啊,有你後悔的时候。”
“恩?吃?轩辕,你在说什麽?朕说是宰了他耶,你听成什麽了?”轩辕桓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这个笨弟弟,想到哪里去了?
“啊?你不是说要提前发动攻势,用暴力占有他的身体吗?”轩辕持也愣住了,难道这麽长的时间,两个人都是在鸡同鸭讲吗?
“当然不是了。”轩辕桓脸色更黑:“你想到哪里去了,朕是说要宰了他,趁著朕还能狠得下心肠的时候除了这个祸害。”他话音未落,轩辕持已长身而起,懒懒的道:“真是无聊,原来是这样。浪费了我这麽多宝贵的时间。你尽管去好了,是砍是杀随你。斐雨,刘言,你们也不用拦著,只要皇上能下得了手,我们有什麽好担心的,又不是杀我们。”
“你以为朕不敢吗?”轩辕桓也站起身,大吼道:“持儿,今天朕就做给你看看。无毒不丈夫,你以为朕会像你一样没出息,只顾著儿女情长吗?”
“那去吧去吧,我可要先回去了。杀完人告诉我一声,好派人给山月代皇帝送信去。”轩辕持连正眼都懒得瞧他的皇兄了,一边打著呵欠一边走了出去。
这里轩辕桓气的浑身颤抖,对著轩辕持的背影大声道:“去就去,朕怕什麽?”说完瞪向斐雨刘言:“不许拦著朕,谁拦朕朕就赐死谁。”
斐雨刘言同时惶恐的退了一步:“皇上请吧,臣(奴才)不敢拦著皇上。”
是不是话说的重了一些,让这两个奴才吓倒了?轩辕桓有些懊恼的想,心中却盼望著有个不怕死的能冲过来拼命拦住自己,唉,果然是“有阶须下直须下,莫待无阶空叹息”啊。轩辕桓磨蹭了半天,却没有一个台阶肯自动送上门来,只好硬著头皮,“杀气腾腾”的向“风雅楼”而去。
“你说,皇上真的会杀了华公子吗?”斐雨担心的望向刘言,自己为了保命不敢拦住皇上是否太没义气呢?他五两银子的加薪还没有到手啊。
刘言的脸上也头一次露出了犹豫之色:“难说,皇上这回气的不轻。虽然轩辕王爷好像挺自信。但人一冲动起来,是不顾後果的。”华公子,你要原谅奴才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美好的世界我还想多呆几年呢。
这帮该死的奴才们?怎麽还不拦住朕,这风雅楼就快要到了啊。“轩辕桓愤恨的想:“还有那些该死的大臣,不想见他们的时候,一人十本奏折能烦死自己,现在用得著他们了吧,就一个都不来见驾,真是气死了。”
“皇上,奴才……”好不容易身後想起一个声音,轩辕桓欣喜的转身:“咳咳,你想劝朕不要去杀华洛吗?”真是个好奴才,回去要重赏这个小太监。
“不是。”小太监吓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想请个假,昨晚吃坏了肚子,现在想……想……”
“不准,你就在这里憋死好了。”轩辕桓气的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又往前走。怎麽办,已经可以看到风雅楼的一角了。怎麽还没有个揣摩圣意的人来阻止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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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一个喘著气的声音响起:“皇上,兵部侍郎刘大人……”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喘嘘嘘的侍卫越过众人跑上前来,一句话没说完,就急著喘气。
“他要求见朕是不是?太好了,宣刘爱卿进见。”轩辕桓心里大乐,关键时候,还是刘卿家想著朕啊。
“不是,皇上,刘大人说他老母重病,他急著赶回乡下去探视。因走得匆忙,未及亲向皇上告假。命小人快马加鞭将假条送来。”总算喘上了这口气,侍卫恭敬的将假条呈给面上已经浮现出青筋的皇上。
“告诉他,假嘛,朕准了,他以後也都不用回来了。承欢膝下本就是做儿女应该的,他就在乡下侍奉他的老母吧。”真……真是气……气死他了。这帮没用的东西。看等以後怎麽收拾他们。
“皇……皇上,风雅楼到了,要不要奴才大声宣驾?”刘言低声的提醒。很好,他现在已经知道皇上的真正心思了,还真是期待皇上接下来的表现啊。在心中偷笑出声,这也是他为何没有做那个勇敢的人的缘故。
“啊……啊……到了吗?这麽快?”轩辕桓从怨恨中回过神来,终於不再指望有人给自己台阶下了。咳了一声道:“不用宣驾了,他可能在睡觉。”
皇上是想趁山月皇帝睡觉时悄悄的下手吗?好厉害啊,也省得他大哭大叫,让天下人都知道华公子是死於皇上之手。如今神不知鬼不觉做掉他,再诏告天下说他是暴病而亡。山月是个小国,就算怀疑也不敢来兴师问罪,真是完美的计划啊。斐雨两眼冒星星,用无比崇拜的目光望著面沈似水的主子。
自己都暗示的这麽明显了,还是没有人懂得他的心思吗?轩辕桓用阴狠的目光望向刘言,斐雨是个笨蛋他也就不指望了,可是这个刘言向来是八面玲珑,今日怎麽也成哑巴了?莫非他是存心看朕的好戏吗?终於知道了手下心中想法的轩辕桓丢了一个“算你狠”的眼神给秀美的太监总管。後者却假装没有看到。为了这一出好戏,什麽牺牲都是值得的。
一路行来,身後的太监都沈浸在这座建造精美别致的宫殿中,刘言暗暗吐舌,心道:“看来这座风雅楼没少让皇上往里花血本,难怪王爷那麽笃定皇上说得出做不到,连理都不理就走了。恩,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就看皇上怎麽下台了。
走进精致的卧房,华洛午睡刚醒,正在床上伸懒腰,清秀的脸上,红晕尚未退去,看的轩辕桓这个心驰神荡啊,每日家情思睡昏昏,这若是那张华丽的大床,眼前的一幕该有多麽美好啊。如此一想,那张简陋的木板床就是越看越不顺眼了。
“咦,轩辕桓,你什麽时候来的?怎麽都不宣驾?”看到目光呆滞的大风皇帝,华洛连忙起来,自己睡死成这模样了吗?连宣驾声都没有听到。
“哦,朕也是才来。这不是猜著你在睡午觉,就没让他们高声,怕吓著你吗。”轩辕桓满面春风的上前,丝毫看不出刚才气焰熏天要杀人的样子。
华洛歪著头看了他半晌,忽然嘿嘿笑道:“轩辕桓,虽然你挥霍无度,荒淫无耻,自大又狂妄,还没有礼貌。但是没想到你还是有一点好处的嘛,最起码懂得体贴人。好了,从今往後,给你的印象提升一分。”
“才一分?”轩辕桓的脸色又黑了下来:“喂,除了你,朕可从未对别人这样关怀备至过,怎麽著也得提升两分吧。”该争取时就争取,这是千古不移的道理。
“什麽?对别人都不体贴啊,那你还是一无是处了。恩,那还要降下半分。”华洛有意气轩辕桓,他喜欢看他无奈的脸色。让他心里有一种被宠爱的满足感。
“那还是一分好了。”轩辕桓苦著脸,可怜兮兮的为半分而努力著。
皇上……真的是……要来杀……华公子的吗?斐雨呆呆的看著眼前这一幕,心中把一句话分作了四段来想,这不能怪他,以他单纯的细胞,怎麽也想不明白前一刻还杀气逼人,怒气冲天的皇上怎麽转眼间就换了一个人似的,别说杀人了,完全是来供华洛做醒後消遣的。这……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难道这个山月的笨皇帝其实深藏不露,让皇上中了什麽迷心大法之类的东西吗?斐雨再度陷入可怕的自我想象中。
12
“轩辕桓,你连给我这个来实习的皇帝准备的房间都这麽豪华,足见你平日里挥霍成性。”一边向外走,华洛一边不客气的批评著,然後道:“恩,你看我来实习,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所以我想了一天,不如就教教你如何节俭来作回礼吧。”
轩辕桓脸色一变,心道:乖乖,若真听他的,那日子还能过吗?这份回礼朕可受不起,就算朕受的起,朕的母後,两个嫔妃,众多宫女太监也受不起啊。两人到前厅坐下,轩辕桓便连忙道:“洛洛你说到哪里去了,大风和山月已经是友好邻邦,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怎麽还能收回礼呢,那不是太见外了吗?”
华洛啃著一块馒头,点头道:“对啊,你也说该互相帮助是不是?所以你帮我,让我学会如何做一个好皇帝,我帮你,让你学会勤俭节约的本领啊。这不是很好吗?”
轩辕桓就直直瞅著那个被华洛啃的似乎很香甜的馒头,从色泽和柔软度来看,他敢用人头打赌这个馒头已经冷掉了。天啊,难道自己的下半辈子就要在只有冷馒头与咸菜的饭桌上度过了吗?不要,他绝对不要。他完美的人生不就是为了享受而存在的吗?
“那……那个以後再说了。”看了看左右随从的脸色全部变得惨白,显然也十分的不情愿啃馒头度日,但在这种时候,严词拒绝无疑是为自己在华洛心中本来就不怎麽样的印象再添几个叉叉,所以迁延战术应该是最适合的了。
“哦,那好吧。”实在是大风皇宫的菜很好吃,自己也很想多吃几天。华洛很为自己的自私而惭愧。大厅里一时陷入了落针可闻的状态中。
“那个……皇上……”斐雨小心翼翼的上前,却被轩辕桓凌厉的目光吓了一跳。
“闭嘴,这里是你说话的地方吗?”这个笨护卫一定是看自己怎麽还不下手杀人,所以来提醒自己的。轩辕持心惊胆战的想,这种事情能让华洛知道吗?所以可怜的护卫就只好被牺牲了。
斐雨挨了训斥,郁闷的退到一边,轩辕桓心虚的对著华洛嘿嘿笑了几声,笑得华洛莫名其妙,也只好嘿嘿对著他笑了几声。
斐雨直直盯著轩辕桓,又望著屋顶出了一会儿神,终於不死心的再度上前:“皇上……”
“朕让你闭嘴没听到吗?”这个斐雨,简直是笨到家了。一个劲儿的要提醒,这会儿他倒知道契而不舍的精神了。轩辕桓再次坚决的打断斐雨未出口的话语,开玩笑,要是让洛洛知道自己要来杀他那还得了?他又心虚的望著华洛嘿嘿笑了几声。
“轩辕桓,你病了吗?”华洛终於沈不住气了:“还是说你的面部经脉有什麽问题,不然为什麽要傻笑个不停啊?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面部……经脉……有问题?傻笑……个不停?天啊,自己的一世英名,尽毁於此了,轩辕桓就差没痛心疾首的仰天长啸。偏偏斐雨又不怕死的上前,急著道:“皇上……”
“闭嘴闭嘴闭嘴,朕让你闭嘴没听到吗?信不信朕丢你到护城河里喂鲨鱼!”一切都是这个该死的笨护卫害的,轩辕桓眼中放出嗜血的光芒,成功的让斐雨第三次委屈的退了下去。
还没从暴怒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就听屋顶上一声大喝:“昏君,受死吧。”紧接著一道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直指轩辕桓的咽喉。
“休要伤害皇上。”斐雨护主心切,一把将轩辕桓拽离坐位,鞘中剑出手,“铛”的一声将那气势如虹的长剑荡了开去。
蒙面的刺客倒也机灵,一击不得手,立时从屋顶上窜了出去,待到刘言想起喊“抓刺客”的时候,哪里还能看到他的影子。
轩辕桓不愧是大风皇帝,虽然刚经历了平生未有过的凶险,仍是气定神闲,只不过面色有些阴阴的,对著几个垂首的侍卫沈声道:“混帐,刺客都到眼前了,你们竟然没有察觉,是不是悠闲日子过太久了?要不要朕把你们都发配到边疆去。”
斐雨委委屈屈的上前:“皇上,这怪不了臣啊,臣从刚才就一直想告诉您屋顶上有刺客,可是您就是不让臣说话啊。”
好嘛,他在这儿等著自己呢。轩辕桓为之气结,风度全失的大吼道:“这种事情还需要告诉朕吗?直接窜上屋顶把刺客抓住不就结了?你这时候倒听起话来。”
斐雨低下头:“臣一直都很听皇上的话啊。是皇上怕惊醒华公子,连宣驾都不让,如今臣要是直接喊有刺客,把华公子吓坏了怎麽办?所以臣才一直想告诉皇上,请皇上指示该怎麽做啊。”
13
轩辕桓气的身子都打颤了,连声道:“好好好,你在这儿等著朕呢。既然只有你这样了得,那这个刺客就由你负责,三天之内抓不到他,哼哼,刘言,你说该怎麽办?”
刘言心中一惊,忙陪笑道:“自然是以办事不力为由,斩了斐护卫啊。”笃定轩辕桓不会这样做,所以刘言很大胆的说出违心之语。
斐雨头一低,咬牙的声音模糊的传来,因为不敢太用力咬。
果然,轩辕桓又冷哼了一声道:“倒也罪不及死,就罚他一年的俸禄吧。”
斐雨大惊,一头跪倒哭道:“皇上,您不能这样狠心啊,一年的俸禄,皇上,您还是杀了臣吧。”他在这痛哭流涕,早笑坏了一边的刘言。
轩辕桓脸色黑了下去,斐雨已经笨到这个地步了吗?要钱不要命,还有什麽能比这个更愚蠢的呢?
自始至终,华洛都在旁边静静的看著,此时见斐雨确实是伤心欲绝,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悄悄拉了拉自己的护卫道:“别担心,还有三天的时间啊,就算抓不到刺客,我也保证你可以赚到更多。”
“啊,洛洛,你没有吓坏吧?”虽然急著出去调查刺客的身份,但轩辕桓可没有漏掉自己心爱的人,理智恢复後就连忙来到华洛的身边,努力的实施追求秘笈之嘘寒问暖。
原本以为华洛是小国的君主,又那麽寒酸,显然没见过什麽大场面,这招是一定奏效的。谁成想却看到他一脸兴奋的表情,拉著自己的袖子又蹦又跳道:“好好哦,轩辕桓,你们大风真的是好好哦,什麽样的事情都可以遇到,行刺耶,我只在戏中见到过。哎呀,你这皇帝当的可真是幸福死了,哪象我成天闷在宫里,什麽有趣的事情都没有,太好了太好了,看来这次实习真的是没有白来呢。轩辕桓,我很期待接下来还会有什麽有趣的事情发生啊。”
轩辕桓无言的呆站在那里,幸福?他头一次知道被人刺杀原来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还期待接下来会有什麽有趣的事情。如果他的期待成真的话,轩辕桓不知道自己还可不可以平安活到老。他在想如果华洛知道有人造反或者谋朝篡位的话,说不准会兴致勃勃的去给人家出谋划策。不过他很怀疑真的会有人敢用他出的谋划的策吗?
嘴角忽然牵出一抹微笑,看著还在兴奋的双眼冒光的华洛,他无奈的摇头自语:“你啊,真不知道是太过白痴还是太过坚强。”虽然嘘寒问暖这一招遭到了彻底的失败,但轩辕桓还是带著满心的爱怜与喜悦离去。
“斐雨,我真希望那个刺客再来一次呢。”华洛兴奋的在屋里踱著步,完全没有想过那个刺客再来的时候自己该怎麽办。
“是啊,我也希望他再来一次。华公子,让我们一起祈祷吧。”蹲在角落抱头痛哭的钱鬼护卫也坚定的说出自己的愿望:“这次我一定会抓到他的。”为了他一年的俸禄,他拼了命也要抓到那个可恨的刺客。
“其实那个刺客也算是个忠义之人啊。”一声叹息缓缓自身後想起,华洛回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漂亮女子,斐雨却早已叫出声来:“千千姑娘,您怎麽来了?”
被叫做千千的美丽女子微微一笑,登时百媚横生,目光望向华洛道:“太後知道山月的皇帝到我们这里来做客,因为近日闭门吃斋所以无法相见,特命我来看看有没有什麽慢怠之处。”
华洛连忙回施一礼道:“劳驾姐姐前来,华洛不敢当,请姐姐转告太後,她老人家的好意华洛谢过了。除了心疼之外,并无别样不适之感。”
千千奇道:“心疼?莫非华公子有什麽顽疾在身不成?这可当不得玩的,还是及早找个太医看看吧。”
斐雨嘿嘿一笑道:“姑娘会错意了,华公子在山月过惯了简朴生活,因此对皇上给他造的宫殿什麽所花费的银子感到心疼,他还说要教皇上以及众大臣们节俭之道呢。”
千千恍然一笑:“原来如此。”忽听斐雨问她道:“姑娘,你适才说那刺客也算是忠义之人,莫非你竟知道他的来历不成?若知道,也告诉我们知道一下,你放心,斐雨自知此事非同小可,绝不会在人前胡乱说话。华公子乃一国之君,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的。”华洛也忙点头附和道:“姐姐放心,但说无妨,华洛定为你保密。”他装出一副稳重样子,竟也令千千信以为真,叹了一声道:“好吧,既然你们这样说,我就说与你们知道。只是这话可就扯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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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洛和斐雨忙让千千坐在红木椅子上,又搬了两个板凳坐到她面前,千千奇道:“这里椅子有的是,怎麽偏坐这寒酸东西?这是粗使丫头们才坐的啊。”
斐雨失笑道:“公子说那红木椅子可以卖不少钱,因此不肯坐它,唯恐损毁就卖不了好价钱了。这是我特意去洗衣房要的两个板凳,平日里我们都坐这个的。”
千千只惊讶的连仪态都忘了,华洛脸一红,心想自己到别人家做客却还想著倒卖人家的东西,总是有些不好意思,忙岔开话题道:“斐雨,让姐姐赶紧给我们讲讲那个刺客的来历,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麽。”
千千莞尔一笑,心道:难怪能让皇上倾心,倒也有些趣味。只是想起那段往事,不免又觉唏嘘,叹道:“华公子可能不知道,但是斐雨,你总该记得睿王爷这个人吧?”
斐雨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就是那个被贬到岭南的蛮荒之地的王爷吧?他好像是皇上的亲叔叔呢。”
千千点点头道:“就是他了。想当年,太後与王爷本是相识在先,一见锺情,谁知阴差阳错,睿王爷征战沙场,被奸人陷害,误打误撞下竟单枪匹马闯入敌军深处,众人不知,竟误传回王爷战死的消息。太後悲愤欲绝,立意要除掉那个奸人为王爷报仇,适逢皇上选妃,太後豔冠群芳,被封为“柳妃”。却在此时,王爷得胜归来,只是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也只能徒劳的叹一声天妒英才,红颜薄命罢了。
华洛听到这里,忽然插嘴道:“这就是你们皇上不对了,他该把太後让给自己的弟弟,成全一对有情人才是啊。”
千千苦笑道:“华公子,皇上的面子又怎麽能容的下一丝一毫的羞辱,他虽然不喜欢太後,无奈後宫之中三千佳丽,却只有太後为他生了个儿子。因此只好违心立她为後,好在太子实在聪明绝顶,精通治国之道,又孝顺太後,方能让太後於刻骨伤痛之中得到点慰藉。只是情之一字最是叫人伤心欲绝,所以我知道,太後虽然表面上风光无限,这内心的辛酸苦楚却是无人能懂的。
华洛又插嘴道:“既然这样,那老皇帝已经死掉了,何不让太後再和睿王爷在一起呢?”
千千望向一片兴奋之色的小脸,心中暗道:“这真的是来自山月的皇帝吗?灭九族的大罪让他说起来,简直比吃糖还容易。”嘴上却苦笑道:“哪有那麽容易的事?当年老皇上归天的时候,皇上还小,朝政大权全握在睿王爷手里。若不是太後以这一缕情思牵系著,这皇位也到不了皇上手中。只是皇上年纪渐大,从不少臣子口中听说了太後与睿王爷之间的事情,遂对王爷怀恨在心,说到这里不得不佩服他,那样的恨一个人,却每日里恭恭敬敬,真如亲父子一般。直到一步步将实权夺到手,才以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将王爷贬谪到蛮荒之地。对他来说,这实也算是宽大的手段了。
华洛惊叫一声道:“什麽?就这样贬了过去?还宽大?那太後呢?轩辕桓是她的儿子啊,做出这样无情之举,她也不阻止吗?”
千千长叹了一声道:“太後是有心阻止,无力回天。其实睿王爷也是睿智之人,早料到这种结局,若不是不肯负了太後,他又怎肯默许皇上坐大,最终夺到实权。皇上为这件事,连太後都恨上了,太後又怎麽能说得服他呢?好在这几年,睿王爷一直没回过京,他才渐渐把这事放下,母子两个终能和睦相处了。”
华洛愤恨的道:“轩辕桓这个大猪头,真是不讲道理,不近人情,不分是非,不辩黑白,大猪头大猪头大猪头,气死我了。”
千千正色道:“华公子,不可以称呼皇上为……为……猪头,这是大不敬之罪。”
华洛跳起来道:“我偏要这样叫他。哼哼,当著他的面我也敢叫,是皇帝怎麽了?我也是皇帝。我现在就下旨,让太後和睿王爷有情人终成眷属。”
斐雨额上滴下一滴冷汗,悄悄对千千道:“那个,华公子好像一直认为自己的皇帝身份是和皇上对等的,千千姑娘不要太奇怪了,你还没说这个和那个刺客有什麽关系呢?”
华洛闻言,忙做了下来,点头道:“对对对,那个刺客跟这个有什麽关系呢?”
千千忽然掩嘴一笑道:“那个刺客,是睿王爷的义子。和华公子一样,也是个热血的少年,听说了他义父和太後的故事,就只身进京找到太後,要带她远走高飞和睿王爷在一起。被太後拒绝了。他大概也是把这些帐都算到了皇上身上,因此才来行刺。好在他够聪明,一击未能得手便即远遁,否则太後就更加为难了。”
华洛偏著头,喃喃自语道:“如此说来,倒一定要帮帮这个重情义的刺客了,只是,该怎麽帮他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