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荼蘼花开(隋科的自述)(1 / 1)
题记:她是我,不可承受之重。
我叫隋唐,是一名普通的公务员。每天奔波在两点一线,家里、单位,单位、家里。
我不帅气,不多金,父母也是普通的公务员,安稳,满足,幸福,我也想找一个和妈妈一样安静美好的女子。永远像爸爸一样宠着她,爱着她。可是,我三十二岁了还是没有女朋友,女孩子不喜欢我的条件,我也不喜欢她们的市侩。
第一次见到格格是在两年前,那一年,我三十岁,她,二十二岁。本来是相差了三分之二个轮回,我想,这分明就是个丫头嘛,她甚至可以称我为“隋叔叔”吧,我们之间应该存在着很多代沟。
李主任爱开玩笑,说要让我长点心,把握好机会,我笑了,这个李头儿啊,你怎么谁的玩笑都开,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呢。我尬尴的看向她,她只是微微的一笑,云淡风轻,没有一般女孩子的娇羞,也没有风韵女人的风情,眼睛如一波古潭,惹得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可又是如此的深不见底。我想,她这样的性情,这样的无所谓,要么是真的如十岁的小女孩儿一样简单;要么就是有过太多的经历,我想了很久,没有想明白,也探不到究竟。
从那以后,我总是忍不住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她很聪明,我安排工作,她不仅将我安排的做好,还会想得很多,举一返三。一次,我让她打几个项目表,没有说几个项目是放在一张表格,还是分开单独打表格,交给我的时候,她却交给我一份汇总的,一份分开的,让我决定用哪种。我开玩笑的说她,这是在浪费纸张,浪费国家资源。而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说,她从来不浪费,只是不喜欢没准备,不喜欢“万一”。
她很幽默,往往一句话秒杀了别人。单位几个大姐级的同事顺了主任的意思,经常开我和她的玩笑,让我俩“百年好合”,她却一句话让众人风中凌乱,她说,我和隋科在一起,就是‘水筒’组合啊。当时喝水的我,喷了众人一脸。以后,在单位,我拒绝任何形式的水,誓与‘水筒’不两立。
她很节俭,从不乱花一分钱,身上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从网上购来的,淘的虽不是品牌,却物美价廉,听陈姨说,她还开了一家卖书的网店。我特意从她的QQ里下载了网址,到网店里逛了逛,网店的名字叫“年华无伤”。书苑的公告栏是一首很悲情的散文诗《岁月静好,年华无伤》,当时我就在想,会不会是这个小妮子自己写的,那她的心里该有多苦啊。书苑里没有业务工具书,没有考试类用书,只有诗歌,散文、小说,没有浓浓的商业气息,就好像一个心灵休憩小站。
她很善良。有一次,她问我,你说在精神需求和物质需求之间,你会选择哪个?我不明白,只是回答: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只有生存了才能进一步追求精神享受吧。我追问她怎么回事。她晃了晃手机,原来她是纠结是给“扬帆计划”的小学生捐钱买书还是“圆梦水窖”的云南捐钱建水窖。虽然每笔只要五十元,她却“小气”的好像做着人生巨大决择一样,最后听从我的意见,她“痛心”的选择了“圆梦水窖”,按下了她神圣的——食指,一键支付。接下来的她却连着一周的中午没有去食堂,而是在办公室里偷泡方便面。原来她不是“小气”,是手里的钱着实不多。
她很安静,没有工作的时候总是安安静静的,存在感很低。往往我以为没有人的时候,一抬头,她还是静静的坐在窗边的办公桌前,看着写张爱玲的书,写林微因的书。我问她为什么那么喜欢,她只是望向窗外,静静的说,因为她喜欢那样的生活。我偷偷看完了那两本书,经过冥思苦想,我终于知道她喜欢的生活是什么,应该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或是“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吧。偷偷的望着对面桌的她,阳光毫不防备的洒在她的发上,她的脸上,脸色柔和,静默如画。回过头看你的时候,眼睛又总是淡淡的,像一湖没有涟漪的水,也仿佛静止了岁月。那一刻,我心里的一根弦就砰然而断,我知道,我爱上她了。
这几天,我给她身上压了担子,让她为金融改革会写主持辞和领导讲话,我想多看看她在办公室里忙碌的身影。因工作变得忙碌的她很开心,虽然很疲惫,但是身心却很轻松。在电脑上修改着材料的她,在我的对面,时而蹙眉,时而咬着下唇,时而用手支着小脸在思考,时而大舒一口气恍然大悟后微笑,那样多变的样子,像猫儿,像小狐。我想,这才应该是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表情啊,认真工作,开心生活。
开会的时候,我很不喜欢杨市长看她的眼睛,就像是看到一个心爱的宠物。她这么美好,怎么能够让他如此亵渎?乘杨市长出去上洗手间的时候,我接过格格要给领导倒水的热水瓶,装做给领导倒水的样子,偷偷将杨市长的讲话稿换了下来,原来的稿子上面,我已经将难读的字在括号里标注了同音字,将我手里的没有标注的讲话稿放了上去。如我所料,他读错了十多个字,看来上面传他被贬不是空穴来风,他的能力和人品也被领导发现了吧,所以才贬下来了。我很满意于这次我的“阴险”。
开完了会,她和我又是收拾会场,又是整理资料存档,已经很晚了,我准备送她回家,并想借此机会向她暗示一下,看看她对我是什么感觉。
为了让自己表现的绅士一点儿,我抚了抚身上的西装,这是妈妈特意在我相亲时买的那件阿玛尼,妈妈说,这套,很笔挺、很帅气,价钱也很伤人,为了让我领回个媳妇,妈妈也是蛮拼的。我学着偶像剧里的高富帅的样子,伸手为她打开车门,伸出一支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没想到,她并没有上车,而是直直的、呆呆的看着我,眼里含着一种莫名的希冀,又好像弥漫着忧伤,那一刻,我的心也很疼,因为我知道,她当时并没有看我,而是通过我,将思绪飘向了远方不知明的地方,看着的,是另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男人。我也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和我没有年纪的距离感,甚至做事比我还淡定,还无所谓,她那不是天真,而是无畏,亦无求,是凤凰涅磐后的重生。
我曾在一本小说里看到过一种花,名荼蘼,和彼岸花齐名,关于彼岸花,佛说“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而荼蘼,则有诗云:“开到荼蘼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它是春天最后开花的植物,它开了也就意味着春天结束了,荼靡花开,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或最刻骨铭心的爱也终将失去。
我想,我该将我的爱扼杀,她是我,不可承受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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