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后日谈·番(1 / 1)
影子与光芒十五题
题源/顾安的文字坊
1.明与暗
他们一个是军中一呼百应的将士,一个是战后千刀万剐的卧底。他们一明一暗,就像散落在地面的光与影一般,相交而又不相随。
2.默默无闻的陪伴
西浦诗在没有三城给她布置的狗屁任务时,是很乐意陪着那个卷毛偷懒耍滑的。她可不管什么威望名节,只是想在双方的最后期限到来之前,多陪陪那个爱哭爱闹的天然卷罢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坂田银时每次在溜出练习队伍时,都会偷偷地向零番队的位置瞟上几眼,确定他们的队长可以巡完一圈绕回队伍前方那一刻,才放心大胆地脱队去玩闹。
3.甘为其后
西浦诗骨子里的傲气谁也挫不动,可多年后与她相熟的人在天人漫布的江户中再次看到她时,却惊人地发现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特派队队长竟心平气和地当起了家庭主妇。
“阿银,这个月你要是再赚不够生活费的话,”一声巨响在万事屋老板的桌上响起,“我就搬回‘无名氏’做点小本生意去,我怀孕之后才不是什么应该闷在家里连翻个身都有人照顾的残疾!”
……嗯。
貌似还是那个自立自强的新时代好女性。
4.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攘夷时的炮火并不因为你是卧底而手下留情,也不因为你是只出力不出招的划水领军而延后再攻,只会听闻你在军中骁勇善战的情报而加大攻势,想连人带队地一同从战场上扒下来。
西浦诗和坂田银时这两支时常被安排在一起作战的队伍,就被这样和队长被绑在一起滚进了刀山血海。面对天人特意赶来的援兵,他们也只能将手中斩杀天人的数量指标再次翻倍。他们的命运和两位队长的号召力一起劈在天人的脑袋上,正巧应了那句古话——
5.被践踏
西浦诗盯着搬来万事屋第一天就被某个人的飞船践踏地七零八落的建筑,阴恻恻地顺走坂田银时的木刀,倏的一声将木刀飞进飞船的驾驶舱。
“啊——!!!”
西浦诗站在楼下翻了个白眼,对鬼哭狼嚎的坂本辰马视而不见,也对他提出的修复请求不予理会。反倒是坂田银时站出来充当了和事佬,和同为天然卷的昔日战友开起了玩笑。
开个屁的玩笑。那可是他们的婚房。
6.“形单影只”
坂田银时从小时候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尸魂遍野的乱葬岗他也能啃着从武士身上掏出的饭团自得其乐。好在斜阳打在他的身上,照出了他身畔的一位栗发美人儿。
只可惜一场大火烧毁了松下私塾,他又和两个与他被绑在一起的人孤独地踏上了救国的旅程。好在清风拂在他的面上,从远方送来了一支空降兵队长。
“谢谢你。”
“谢我干嘛啊?”
“谢谢你直到今天还能陪在我身边——对了街角新开了一家甜品店你先借我点钱吧。”
“……滚蛋。”
7.被/操纵的主人格
西浦诗的灵魂被囚禁在这副身体里,她被迫俯身压在了眼前之人的身上,将对方扑倒在芳香四溢的青草地上。
“你个骚婊/子少去勾引点其他男人,难道仅凭我的○○和○○还不能满足你吗?”说罢她被躯壳带动,满眼柔情地贴上眼前那晶莹的唇瓣,指尖也不老实地探进对方和服下摆,想要进军禁地。
“我靠阿诗你好恶心啊!快从阿银身上下来!还有你从哪儿听那么多下流话啊我告诉你你这样是撩不到妹子的!更撩不到在前一刻还是汉子的妹子们!”
8.共生缔约
西浦诗板着脸严肃正经地画好了两张婚姻届,抽出其中一张递给坂田银时说:“喏,给你的。”
“你这字是练了十年都没练好啊!歪七扭八地还不如阿银我上私塾那会儿每天睡觉醒来的鬼画符好看!”
“没上过学不会写字怪我咯!爱填不填,反正提出和‘西浦诗’结婚的又不是我,大不了把坂田银时和远藤月的婚姻届撕了,让我去乡下找愿意结婚的远唔——”
一触即分的双唇怔愣在空中,西浦诗眨巴眨巴眼,把后半句的人名硬生生给吞了下去。
9.人影重合
热闹的礼堂里站着一黑一白两个人,黑的那人顶了一头少年白,白的那人棉帽下却藏着一头黑长直。
曾经因为身份角色截然相反的二人今天毫无间隙地站在一处,礼堂外的彩绘玻璃倒映着秋日明媚的阳光,刺瞎了堂下观礼的一众单身狗的视线。
不管过去多么的黑暗无望,未来多么的不可预知,这一分,这一秒,身着白无垢与黑羽织的二人的面颊上,都洋溢着最为幸福的微笑。昔日的光与影此时十指相扣,聆听着来自——
“桂你竟然还敢出现!今天我以真选组副长的名义命令你站住,别动!”
“啊哈哈哈哈——我逃跑小太郎可不是浪得虚名,你要想抓我还是等下辈子吧!”
“轰——”
热闹的礼堂里硝烟弥漫,今天的两名主角在火箭炮与烟雾/弹轮番轰炸的环境中,面容一僵相顾无言。
“阿银,其实我觉得,这个婚礼蛮难忘的。”
“你喜欢就好……回头我一定把假发打得连伊丽莎白都认不出来。”
“轻点儿,还留着他陪礼堂的维修费呢。”
10.黑暗中的“自言自语”
光下之影如果不能与影前之光相提并论的话,那么这天他们都只存在于自己的世界中。
天人驻地上那栋白色建筑物的长廊里,轻声的告白后,他们便就此泾渭分明,各自踏上了自己的前程。
至此,攘夷军中,便少了一对儿光芒和影子。他们说出的话,就此变成了真正的,自言自语。
11.遮过光芒的影子
坂田银时收队至军营时,总是警惕性最差的时候。
那是他和她的初逢,西浦诗的刀尖抵住了他脖子上最为脆弱的地方。坂田银时眉头轻皱,撤身离开利器出手欲抽刀反击。
阳光下黑发女子浅色的身影,遮住了泛着金光的银发。
只听身前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
“我知道各位长官近日作战辛苦,所以败在我的手上也是情有可原。只不过如果我是天人残兵的话,那么各位长官现在就早没了性命。”
12.点亮影子的光芒
因为西浦诗和天人首脑沟通的不利,当他们杀到天人军火库的时候,突然增多的守卫打得西线攘夷军措手不及。
西浦诗面色不善啐出一口,提刀带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第一小队硬生生在敌海中填平了一条缺口,杀红的眼角被冷风吹过,生理盐水同敌人溅出的血水,一齐掉落在了血海之中。
“想哭就哭吧,想骂就骂吧。这次行动,我们都有责任。”
……你是笨蛋吗。
“阿银,你留下来。”
“知道——了。”
夕阳下的二人被温暖的余晖包裹,紧紧相拥。
13.前世今生
“阿银,你相信你有前世吗?”
倒挂在万事屋沙发上的西浦诗毫无形象地摇摆着小腿,偏头看着坐在老板椅上吃着草莓圣代的坂田银时发问。
“如果有前世,我宁可没有遇到你,劫财劫色十年也不还阿银我一些利息。”
“我都把我自己赔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啊?”被天然卷下稍显委屈的表情引得笑出声来,西浦诗回过头看向天花板,将小臂放在额头之上。
“那又不是你主动赔的。”
“你要是喜欢主动的——小猿你好啊。”西浦诗脸颊带笑地看着天花板上紧握伪装布的紫色手套,摆起手大方地打着招呼。
“啊啊啊啊啊阿银我终于见到你了!!!”
“小猿你抱错人了我是西浦诗!”
14.人易老,影常从
自从天人与地球讲和以来,江户安静了很久很久。江户居民嘴边常挂着的万事屋,也安静了很久很久。
这天天高气爽,从街拐角的杂货铺中款款走出一名身穿暗红色和服的老人,她轻轻地合上了木门,提着手边的竹篮,一步步走向了郊区的矮山上。
“阿银,我来看你了。”嘴角带笑的老人将竹篮中的饭团规整地摆在石碑前,“上次来看你还是五六十年前你变成靥魅那次,今天也不知道你还会不会窝在树林间悄悄看我呢。”
当竹篮中的饭团尽数摆出时,老人便坐直身子,微笑着眼神涣散不知在看何处。
“阿银,你在那边,多看看你的朋友,和他们处理好关系。这样等我过去了,也不会被唾弃了不是?”
老人慢吞吞的语调从干涩的唇齿间流淌出来,她面上的从容,像是她面对的不是冰冷的墓碑,而是会笑会闹,会装可怜的,充满阳光的少年一样。
他还在这里。她会一直陪伴下去。
15.坟头飘摇的人影
“爹,娘。”
顶着一头天然卷的坂田光嘴角勾起一抹清爽的笑容。
他身后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他们身穿丧服,手执丧花。黑与白的强烈反差在这片清冷的土地上并不少见,正如这两座相邻墓碑上的照片一般,坂田银时满头的银发笑容灿烂,坂田月一头黑色长发嘴角温婉。
“替我向叔叔阿姨们问好。”
坂田光站立在坟前,恭敬地对着自己的父母三鞠躬。
“今天的天气很好,很适合团圆,我便不打扰你们了。”
安静的追悼会结束在江户城郊的矮山之上,光影交错绿意环绕的山间,有一个关于影子和光芒的故事,被埋藏在了土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