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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二四.曲终人不见(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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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曲终人不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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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无眠。

云随风独自在漆黑的房间内打坐,思绪一团混乱。正道联军潜入恶人谷的先锋军队已经出发,云随风仍留在营地之中面壁思过,师父不准他踏出房间一步,门外亦有些不认识的人持兵器值守。

经过师父出面斡旋,云随风向正道联军和盘托出了密道的事情,姑且算作将功赎罪。尽管纯阳宫与神策军的交涉绝不会因此而轻易尘埃落定,但当前战事紧要,云随风的事情便暂时搁置,两方名义上仍是联手围剿恶人的亲密盟友。

而云随风却提出了一个条件——以密道机关的破解之法,换正道联军不攻顽童书院。

正道诸派原本就明了是非分寸,对于这个要求自然答应。而有关云随风的处置问题,有人提议他亲自带路前去,有人则怀疑他与恶人谷里应外合,各派莫衷一是,最终看在纯阳宫的面子上,先将他软禁,待战后再行公审。

云随风丝毫不在意即将到来的审判,他甚至期望前辈们能判处他应得的罪名。可他却坐立难安,一个人的名字充斥脑海,挥之不去。

曲清商。

本是敌对,何谈背叛。云随风只是在自己的立场上,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此时的曲清商亦会在战场中毫不留情地残杀正道侠士,与栖身的恶人谷共存亡。

即使置身事外,他也明白今日之战将是正道联军对恶人谷发起的最大攻势,生死成败,在此一举。

曲清商一心忠于恶人谷,毫无疑问,他会与正道血战到底,这是云随风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只能等——等待此战结果,或胜、或败;等待一个消息,或生、或死。

他不想等,他一刻也不想等下去。他自认未负正道,而身为盟军之首的神策不顾盟约、再三相逼,方有今日的局面。他曾想以死了结,却终是活了下来——他活下来的代价太重太重,因此,在这条性命存续的时间里,他再无资格彷徨犹豫。

抛去所有的愧疚、道义、恩情、仇怨,云随风心底仅存的,只剩这个人。

无关正道,无关恶人。曲清商——他想要亲手结束他们之间的一切,不论战果,不问缘由。

守在门前的弟子听到门扇“吱呀”一声从内侧打开,门槛之后立着的人白衣负剑,面色沉静如水。

“云大侠,你还不能离开。”

云随风恍若未闻,抬脚跨出门槛。

两柄兵器交叉,拦住去路。

一个纯阳打扮的弟子道:“云师兄,师父有令,请你稍安勿躁。”

“我去找师父。”云随风面无表情地开口。

另一个人是生面孔,语气里带了几分威慑:“云公子,莫要逼我等动手。”

云随风仍旧平静如斯,一字一顿:“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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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同倾洒在枝叶间仿佛碎银,云随风独自穿过茂盛的密林,营地里的弟子早已追他不及,地上的荒草残留着行军的痕迹。不久前他跟随曲清商走过这片山林,从缓坡上挽手疾奔而下,在月光掩映的树木间荒诞缠绵。

恍如隔世。

密道入口静悄悄的,这次突袭行动极为隐秘,正道联军可能已经潜入恶人谷腹地。云随风踏入山洞,岩壁上的水珠滴滴答答,脚下的积水打湿了长靴与衣摆。机关的排布与他之所料分毫不差,云随风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山洞尽头的石门,迎头便被一阵带着血腥气的热浪冲了个透。

门后的通道与先前潮湿的山洞截然不同,石壁干燥灼热,仿佛两重世界。云随风在漆黑中前行,越接近出口,血腥味越浓重,当他循着不远处的光亮走出密道,借着月色看清眼前的景象,不由浑身一震!

咒血河中的熔岩散发着经年不变的热气,山谷两侧的峡壁掩映了月色,寸草难生的赤土上,倒卧着一具具尸体,服饰兵器尽是正道各派的弟子,多半的人身中数箭,显然是突遭埋伏,措手不及。云随风心中一沉,他疾步向前,而脚下的尸体越来越多,无一例外都是正道联军中人。

为何……为何会如此!

云随风忽然踉跄几步,险些跌倒。他在遍地的尸体之间辨认出几名熟面孔的纯阳弟子,记忆中阿林插满羽箭的残破身躯和惨无血色的面容再次浮现,他感到一阵窒息。

惨烈的一战缓缓在他脑海之中成型——正道联军由密道潜入,却在出口不远处遭遇埋伏。山道狭窄,后撤定然腹背受敌,已无退路之下,联军只能选择付出巨大代价,强行突围。

恶人已经全然知晓了正道的进攻计划,前方还有多少陷阱,师父他们能支撑多久……云随风的心脏不可抑制地发抖,身处熔岩的热气之中,他却如坠冰窟,下意识攥紧长剑,提气跃上山壁,向前奔去。

山壁的一侧正是熔岩流淌的咒血河,另一侧则是尸横遍地的山谷,泛白的夜色下,宛如地狱。

他正身处无间。

嘈杂的打斗声划破死寂,云随风猛地发觉狭长的山谷到了尽头,豁然开朗的原野之上,两军交锋,杀气盈天。

正道联军中浴血拼杀出来的残存力量,正遭遇恶人谷的全面围攻。那些赤袍如血的恶人谷弟子,本是各地不为正道所容的恶徒罪犯,此时聚集在一起,从进退号令到阵法布局却是尽显军队的恢宏之气,辅以出人意料的机关冷箭,将正道弟子逼得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恶人谷卧虎藏龙、能人辈出,实非虚言,其中定有高人坐镇指挥,这场战斗早已从正道的剿灭行动,变成了恶人谷的单方面猎杀。

云随风俯视着凄惨的战场,深知以自己一人的能为无法挽回战败的定局,他此时能做的,只有冲入敌阵,尽力回护盟军撤离。

他拔剑出鞘,忽然被一道熟悉的剑光吸引了视线——他看到师父的身影,发丝斑白的剑者扬剑指向潮水般汹涌的恶人,道袍之上鲜血淋漓。寥寥几名纯阳弟子背对背迎战,却被四面而来的箭雨逼得左支右绌,逐渐不敌。

云随风捕捉到弓弦绷紧的声响,从山壁上一跃而下,雪白的袍袖在月色下宛如仙鹤展翼,向浴血奋战的纯阳弟子扑去。伴随风声锐响,无数箭杆被看不清的剑光纷纷击落。从天而降的白衣道子昂然伫立,一挥袖,凛冽剑气穿云破月,令对面的敌人都不禁悚然生寒。

云随风剑动如影,将一众同袍护在身后。箭雨铺天,生死一线,他却在这漫长的须臾,看清了箭矢的来处——军阵之后,那黑衣的身影。

男人立在远处的山丘顶上俯视战场,鸦黑长袍鼓满夜风,墨发飘飞如藻。那是战场上不染血尘的修罗,他高高在上,于无间中玩弄生死于股掌,明暗摇曳的火光映衬出那明艳的容貌与噙着笑意的唇角。

看到那个人的笑容,云随风刹那间明白了一切。

这一路上曲清商看似机警的隐瞒,到头来却是有意泄露给云随风的破绽——贴身的图纸、密道的存在、机关的解法,曲清商擒下他、又放其离开,让他将密道机关的信息带回正道,只为布下最后的杀局。

将联军亲手送入死地的,不是什么奸细,而是他自己。

包裹在那一吻里的真心,剥开后,终是彻头彻尾的算计。

云随风的闯入势若风雷,无疑令正道联军节节溃退的战线稳住了些许,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仿佛注意到他的到来,曲清商微微低头,视线正正与他撞在一起。

——小郎君,好久不见。

那人无声地开口,执着令牌的左手,却是毫不留情地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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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身后传来一声沙哑的疾呼,另一道剑光替他斩落了身侧趁虚而来的利刃,原来他竟是在那一刹那恍了神。

而在那片刻的锉退之后,恶人谷军势更盛,云随风望着师父血色尽染的道袍与难掩疲惫的面容,深知拖延并非正途。当下之计,唯有——擒贼擒王!

在身后同袍们的惊呼声中,云随风望准了对方因为先前自己的闯入而被撕裂一个小口的防线,一剑刺死一个冲到面前的恶人弟子,足尖点地,折身跃起,直接杀入对面的战阵之中!

白衣道子的身影如同擂响的战鼓,联军中亦有几名正道弟子紧随其后。云随风挥剑斩杀一切挡路之人,白影过处,剑光血雨,所向披靡,生生将恶人的军阵一分为二。

耳边风响呼啸、杀声震天,无孔不入的兵刃冷箭在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而云随风恍若未觉,他的视野里只有一人——

曲清商注视着那修罗场中厮杀而来的白衣道子,一杆判官笔从袖中滑出,在手中打了个旋,慢慢举至身前。

剑势恢宏,于夜色中劈开一道极亮的光辉,直取黑衣之人。一声清脆的锐响,如玉石相击,是曲清商举笔挡住了云随风的全力一剑,霜寒剑气四散而出,沾身刺痛,四周恶人弟子一时间竟无人敢接近。

曲清商左手轻轻一划,卸去长剑的万钧力道,随即抽身后撤。云随风的攻势紧随而上,剑光织成密不透风的网,迫得人几乎没有呼吸的空隙,脚下亦铺展开霜白的剑气,拉扯着敌人的步伐。

墨色气劲绘成催命的笔触,凌空泼洒,忽的曲清商右手一扬,一蓬带着异香的轻雾自袖中散出。云随风早领教过的种种手段,长袖一挥护住头面,同时剑气横扫,将毒物荡开,护住身后的同伴。

几个神策将士亦在他的保护之中,此时皆是神色复杂。而云随风却丝毫没有注意他们,以攻为守,再度欺近曲清商的身前。

二人身体交错的一刹,云随风一把握住曲清商的右腕。那人的手心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力气却大的惊人,在陈旧的伤口上狠狠碾过。那是他不堪回首的往事,亦是云随风熟稔于心的破绽——只见曲清商的动作微微一颤,电光石火,胜负已定!

长剑闪耀着寒芒,劈开黎明前最后一丝混沌,笔直地刺来。持剑的白衣道子周身笼罩着罡烈剑气,漆黑的眼瞳中是至纯的杀意,亮若晨星。

仿佛初见之时,那绝杀的一剑。

微不可闻的轻响——长剑透体而过,直至没柄。剑尖从黑衣的背后穿出,鲜血淌过血槽,慢慢地滴落尘埃。

四周的喧哗似乎全部隐去了,东方的天际逐渐染上赤红,他们在朝霞中相对而立,仿佛一个最亲密的拥抱。

曲清商轻轻地咳了一声,血线从嘴角涌出,然而他仍笑着,像疲惫的归客,倚在对方的肩头。

“恶有恶报,我殉我道,”曲清商伏在他的耳边,声音轻的发飘,“对小郎君,我虽有愧疚,却不后悔。”

云随风微微一怔,而曲清商猛然推开了他,长剑从胸口带出,喷涌的鲜血染了白衣满身,溅在对方宛若冰雕的面容上,顺着脸颊缓缓淌下。

曲清商踉跄着向后退去,直至悬崖的边沿,他抬起手,露出握在掌中的玉牌。

神策统领猛然踏前一步,却又硬生生顿住。在四周诸人的注视下,玉牌的中央蓦地裂开一道缝隙,纹路逐渐蔓延,终于,整块玉牌碎裂殆尽,化作齑粉。

“武崇云已死……从今以后,云随风只是云随风。”

曲清商展开手掌,微弱的声音与玉屑一道飘散在风中,不留半点痕迹。

云随风一颤,不由向前几步,似乎想要伸出手。而曲清商却只是望着他,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仰面倒去——断崖之下,灼热的熔岩流淌不息。

黑衣墨发的身影宛若折翅的飞鸟,无声无息地坠入咒血河中。

云随风孤身立在悬崖之巅,手中的长剑鲜血淋漓。崖下数丈黑暗,再见不到那人的身影,而在他的身后,朝阳跃出云层,晨曦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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