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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〇二.新月曲如眉(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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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贼……曲清商……!”

云随风咬牙开口,握紧嗡嗡震鸣的长剑,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体。

他虽下山不久,却早已听闻此人名号——恶名昭彰的“鸩羽公子”,虽出身万花谷,却无半点医者仁心。遍身奇毒不计其数,所犯罪行罄竹难书。传闻其嗜好活剖,又常在俘虏身上试药,手段残忍诡谲,遇害的人死相千奇百怪,往往死无全尸。

除此之外,曲清商杀人毫无章法,亦无动机,纯粹任性而为。是以他虽看起来文文弱弱,却连恶人谷中的同伴都不敢轻易招引,生怕哪句话说错便不小心惹上这尊煞神。

“中了清商的毒,能站起来的人可不算多,”似是没有看到云随风眼中的鄙夷与憎恨,曲清商只是饶有兴趣地屈起手指,点了点嘴唇,“只是,妄动伤身,小郎君——”

话未说完,曲清商猛地向后疾掠。长剑铮然出鞘,一道无形的剑气划断了他肩前垂散的几根青丝。

淡淡的霜色自云随风的脚下铺展开来,无形无质的寒意夹裹着凛凛杀气,将二人围绕其中。曲清商眉梢轻挑,步子却是一顿,仿佛有看不见的绳索捆住了他的脚踝——纯阳太极,天地归真,可使悟道者身轻如燕,令敌人寸步难行。

“……还是莫要逞强的好。”曲清商面不改色,一面悠悠地继续说话,一面抬起沉重的步伐,慢慢退至太极之外。

即便不用对方提醒,云随风也知晓,倘若强行压制毒性的时间太久,必会损害经脉。此战只能速战速决,云随风眼神微凝,颤抖地抬起发软的右手,毫不犹豫地执剑往自己的左臂上刺去!

鲜血与极痛为他凝聚了片刻的清醒,云随风当即挥剑指敌。紫霞功浑厚清冷的内劲灌入长剑,两仪相生,循环不息。他高举长剑旋身一刺,两仪之气化作凌厉风刃,直逼敌人胸前要穴。

曲清商微微侧身,似是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招毫不容情的进攻,电光石火间,袖中的判官笔悄然滑至掌中。墨色荡漾,两道无形的气劲于空中相撞,居然隐隐是金石之声!

还未待他有片刻喘息,云随风的下一招已然追至,横截的剑气在半空四散为星,罩住了曲清商的几处退路。零星剑气看似力道轻微,却处处刁钻,只逼得对方连连后撤。

一滴冷汗从云随风的额头滑落,他却没有擦去的空闲。曲清商看起来狼狈,脚下步法却一丝不乱——甚至面对这连番进攻,他始终只以左手应对,藏在大袖之中的右手依旧负于身后。

这般悠闲的姿态,显然是只守不攻的拖延之举,只待云随风身上的“佳期误”之毒尽数发作。脚下的太极之阵不过十尺,曲清商连连后撤,不过是为了将他逼出庇护——而云随风也确实别无选择,真是好一出以逸待劳之法。

“小郎君怎就这样不听劝呢?”

曲清商似是遗憾之至地摇了摇头,声音里七分调笑三分讥诮,一道气劲故意偏了几分,便将云随风头顶束着的发冠打落在地。这是明显的挑逗之举,云随风却连眉梢都没挑一下,任凭漆黑长发散了一背。曲清商似觉无趣,轻哼了一声。他身上那袭绯色的长裙在打斗中撕裂了一道,便露出半截修长的大腿。雪白的赤足踏在石制的地板上,脚尖忽的一勾,扬起地上的半面纱幕,掷向半空。

因为中毒,云随风的视线一片模糊,隔着薄雾般的轻纱,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唯独曲清商脸上的笑意格外清晰,灼灼地刺进他的双目。

寒光乍现,飘飞的纱幕被人从对面一斩为二。曲清商眼光微微一闪,对方果然如己所料,孤注一掷地舍弃太极的屏护,一个蹑云逐月朝这旁追来。判官笔在手中随意打了几个旋,曲清商气定神闲,以春泥护花的气劲顾护周身,只待猎物自投罗网。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破幕而来的并非那白衣的身影,而是一道漆黑的劲风!

“铿”的一声,一个三尺长的黑影斜斜地插在距离他身前半尺的地面上。曲清商定睛看去,那物竟是云随风方才一直握在左手的剑鞘,鞘尖方形,却在石砌的高台地面钉进三寸有余。

中了毒还有如此能为,真不愧是出师三月便名满江湖的少年英才……曲清商心有余悸地撤了几步,又惊觉脚步滞涩,双腿重逾千斤。

以斜插于地的剑鞘为中心,十尺之内剑气纵横,将曲清商牢牢地锁在中央,正是崭新的太极之气!

便是在他这错愕的一瞬,云随风足尖轻点,只见白刃如虹,直刺曲清商的心口!

曲清商拧身仰面,锋利的薄刃割裂了他的前襟。剑意寒如冰雪,扑面而至,刺入肌肤,凉得发痛。

他在这难得命悬一线的刹那瞥见了云随风的眼神——坚毅而纯粹,就连中毒带来的阴翳与不断淌下的汗珠,都无法蒙蔽那双黑瞳中透彻的光采。

持正不阿,嫉恶如仇。

“云、随、风……”

曲清商第一次念出他的名,一字一顿咬得清清楚楚,像是在嚼着谁的血肉。

天纵英才,少年扬名,有着冰雪似的性子,却坚守着近乎可笑的正义。踏在一条与他截然相反的道路上,像是光明之中的另一个自己。

一股炽热的快意涌遍全身,曲清商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来。

明明是厌恶到极处,却偏生生出中莫名的吸引来。他要弄脏他、践踏他,看他坚信的黑与白不再分明,横亘的鸿沟皆被尸骨填平。他恨不能将他从云端掷下,狠狠地踩进污泥之中,看他徒劳挣扎,愈陷愈深,直至没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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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锐响,却是曲清商以左手的判官笔截住了云随风的长剑。二人各自加力,又倏然分开,各自后撤一步。云随风的剑术精湛简洁,没有丝毫花哨与赘余,只为制敌。短兵相接之间,曲清商引以为傲的毒物竟无暇使出,他再也不敢大意,挥笔泼墨,翠叶纷飞,一时间战得难解难分。

高台四周的纱幕被浑厚的内力席卷而起,又在肆虐的剑风下碎裂成缕。曲清商且战且退,一步步地被逼至高台角落。眼见退无可退,他忽的低叱一声,扬起双手,绯色大袖如练当空,竟是舍弃了所有防御,以胸膛直接迎向云随风的剑锋!

一蓬同样绯色的烟雾自他袖中腾起,像是打翻在水中的一盒胭脂,丝丝缕缕地荡开在被剑气斩碎的空气当中。馥郁的香气迎面而来,云随风虽在刹那间屏住了呼吸,却仍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他旧毒未清,内力被制,早已经感觉力不从心,此刻又被这毒雾所激,喉间顿时一阵腥甜。

趁此机会,曲清商欺身逼上,钟林毓秀与兰摧玉折的招数带起一阵劲风。云随风无力躲闪,横剑封在自己胸前。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却还是运起最后一点断续的内力,左手二指抹过剑脊,右手猛然挥出!

剑气喷薄,寒若霜雪的剑光亮得刺眼。曲清商被他硬生生推后了半尺,长风乱云之中,是迎面刺来、至罡至烈的一剑!

他抬起眼,看到云随风手中的长剑上光芒流溢,明如天上月;那双黑瞳带着至纯的杀意,亮若晨间星。

——那一瞬间曲清商甚至相信,自己必定会死在这样的一剑之下。

剑尖撕裂衣料,斩断青丝,直直地没入台柱。迸溅的石屑中,利刃刺透衣领,距离曲清商的脖颈不过一寸。

短促地吐出在方才那一刻窒住的气息,曲清商的脸上慢慢地重浮笑意。

他的猎物,终于撑不下去了。

毒性趁着运功的间隙蔓延全身,云随风已经看不清东西,他知道自己本应绝杀的一剑偏得离谱,却连抽剑的力气都提不起来。手指不听使唤,他亦感受不到左臂的伤口,只觉得无尽的寒冷与困倦。

曲清商抬手,执起云随风一缕散落的长发,凑在唇边轻轻一吻。白衣的道子再也支撑不住,颓然摔倒在地,那缕黑发便像流水一般从他的指间溜走了。漫天的碎纱打着旋飘落,高台上好像下了一场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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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身将人横抱起来,曲清商低头看着道士的面孔。云随风此时头脑一片混沌,却未完全失去意识,也正强撑着在看他。因为失血过多、又受了内伤,他的脸色一片苍白,眉峰亦紧紧蹙着,唇边渗出些许血色,却依旧是坚毅清冷的一张脸。

曲清商俯下身,用舌尖舔了舔对方的唇角。云随风扭头想躲,身体却是动弹不得。寒冷和眩晕正一分一分抽去仅存的意识,他终于坠入了那片黑暗的深渊。

“呵……”曲清商满意地抬头,脸上明明挂着笑,眼中反而尽是戾气。唇齿之间是再熟悉不过的腥咸,却渗着丝丝缕缕的冰雪香味儿。

——这是他有生以来捉到的,最美味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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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绯色长裙的男子一手扛着昏迷不醒的白衣人,一手拨了拨鬓边那绺被剑削断的头发,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下高台。青楼的鸨母从门后跑出来,不见了在客人面前八面玲珑的笑脸,扑通一声跪在曲清商的面前,不住地打颤。

曲清商并不看她,只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来掷了过去:“浸在烈酒之中化开,每屋一碟以香点燃,可解你全楼的‘梦浮生’之毒。”

“谢……多谢鸩羽公子大恩大德!”鸨母连忙叩头,见曲清商抬脚要走,咬了咬牙,道,“公子先前所言,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如今——”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双眼瞪得溜圆,喉中赫赫有声,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方才还被曲清商拿在指间把玩的判官笔,不知何时已不偏不倚地插在她的胸口。大片暗红的血色湮开在锦绣牡丹的纹样上,丰腴的身躯像团死肉般轰然倒地。曲清商轻轻一叹:“全楼一百五十二条人命,莫非还抵不过这雕梁画栋与七重纱幕?”

没有人能回答他,淫靡的歌舞声早已停歇,天井里如同死一般的寂静。曲清商慢慢往外走去,赤足上沾了血,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踩出一溜粘腻的印子,再被绯色的裙摆扫得模糊,仿佛一步一红莲的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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