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子殿下(1 / 1)
水云溪离开京城数年,对京中情况并不熟悉,冬灵这个欢快多语的性子,倒是派上了用场,她掀开些帘子,在帘缝里跟水云溪介绍个不停。
“小姐,这里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醉月楼。听说消费很高的,不过幕后老板很神秘,根本不知道是谁。这是云家的绸缎庄瑞祥斋,是我们家少爷开的,少爷做生意可历害了,还开了好几家酒楼与米粮店呢。”
“哦,是吗?倒是难为弟弟了。这些年我不在家里,多亏有他照顾家人。”水云溪顺着冬灵的指向望了出去,只见瑞祥斋的铺面不大,却规划得很好,一排柜台整整齐齐,布料五颜六色样样皆全,有几个夫人小姐正在挑挑捡捡,看起来生意不错。
京城里非常繁华,一路上商铺琳琅满目,路上行人各式各样,匆匆忙忙的过客,吆喝声不断的小贩,卖糖葫芦的,做烧饼的,做糖人的,一路上喧嚣不已,这让习惯了安静的云溪不禁觉得闹着慌,她吩咐冬灵,“放下帘子吧,太过吵闹,乱花了眼。”
“好的,小姐。”冬灵放下帘子,吐了吐舌头。她第一时间想把一切都告诉小姐,竟忘了她自小在深山里生活的,并不喜欢热闹。水云溪静静的坐着,也不言语。冬灵望着小姐的样子,竟是觉得她便似那画里的美人,娴静如水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
马车过了主街,转了个弯向云府行去。云策爱静不喜与人交往,云府也设在偏远的地方,太子府与丞相府都在主街边上,此去云府正要经过两夜,晋王府离云府相隔倒不远,也就隔了一条街之距。
正拐过街头时,前面突然一阵喧闹,一群人围在一边叫着什么,堵住了过往的路。水云溪命管家前去看看怎么回事,陈管家前去挤开众人,却见地上倒了一个老人,血流满面,几个下人打扮的人正在对他拳打脚踢,一看就是太子府的仆人。
陈管家回了水云溪前面所发生之事,水云溪听到有老人受伤倒地,很是心急,她下了车来便要前去查看。陈管家连忙上前拦住说“大小姐,这太子府的人办事,咱们不好去管,等他们散了我们再走吧。”
“此言差矣,众生平等,生命之前有何高低贵贱的差别,再说一个老人哪里经得起几个人的打骂,万一闹出人命可如何是好。”水云溪不由分说,便下了车来。
她姿容绝色,气质清秀可人,一脸正气衬得她更是贵气逼人,一干人等见了她竟不自觉让出一条路来,她就这么走过去,也不嫌那老人衣衫脏乱,鲜血淋淋的样子,叫侍从把老人扶到一边,径直拿出诊包里的绷带金创药为老人治疗起来。
这时太子府的仆人回过神来,上来叫道“你是何人,竟敢管太子府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吧。”说着竟要来拉水云溪,水云溪冷冷瞪了他一眼,随即一根银针出手,正扎中那恶奴的脉门,那恶奴竟手臂发麻动弹不得。
“此处是天子脚下,太子是当今未来的储君,皇上与太子都是仁爱之人,你们这群恶奴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也不怕人家看了说太子爷驭下无方吗?你们这是在损坏太子爷的名誉,给他平添了一个仗势欺人的恶名,该当何罪,若是你们太子在此肯定也不会容忍你们的恶行。”
水云溪义正言辞一番话说得众人根本挑不出刺来,几个恶奴本欲顶嘴骂她,听到边上众人议论纷纷,又怕到时候真的坏了太子的名声会被处罚,要知道太子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为民着想的模样。
老陈闻言暗道一声大小姐此言甚妙啊,一句话便堵住了众人的嘴。一方面捧了太子,给他以仁爱之名,一方面借机训斥仆人,却让人挑不出错处,若他们继续打骂老人,便坐实了太子驭下不严纵奴为恶之名,看来小姐虽深居山中能力却也是不可小觑,果然是老夫人教导出来的人儿,颇有大家风范,气势不凡。
老夫人虽没有下马车,外面的动静却是听得一清二梦,她含笑点点头,“嗯,这才不枉费我悉心教导。”云溪太过善良单纯,正是老夫人所担心的地方,就怕她无法溶入这京城俗事,一不小心便被人欺凌了去。
她也甚是担心,毕竟对方是太子的人,万一被太子挟私报复就不好了,唉,这孙女儿还是不够世故圆滑,处事只凭本心,还有待历练啊。
这一番动静闹得不小,早已惊动了众人,不料太子正从宫中回府。听闻此事正往这边赶来,他正想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想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却不料一到现场正好听到水云溪义正言辞一番言谈,只见那人精致的小脸,明眸皓齿,双瞳剪水,单薄的轻纱在微风的吹拂下裹着小小的身躯,看似柔弱,却又释放出一股强大的气场。好美,好精致。
看到话是从这样美貌精致的女子嘴里说出的,瞬间慕容承天的怒气都烟消云散,摆出一副笑脸迎着水云溪走了过去,一众人等一见太子回府,立马跪了一地“叩见太子殿下。”
水云溪见状也连忙躬身行礼,不料慕容承天一把扶住了她的手,不让她施礼:“小姐不必多礼,你一番言辞正是说出了本太子的心声,本太子国事烦忙,竟不知家中出了这般恶奴,来人哪,把这几个恶奴给我拉下去处置了。”
水云溪闻言不由抬头看了慕容承天一眼,他二十来岁的年纪,脸宠长得倒也算英俊,只是眉眼中透着一股阴鸷之气,而且脸色略显虚浮,看着云溪的眼中更是一股炽热的光,让人看着非常不舒服。
她立即推开了太子的手,走到另一边,“民女无状了,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偶有不察也是难免的,民女知道太子英明,势必是不知道仆人这般行事,若是知道,当然是万万不会轻饶的。我家祖母长途奔波辛劳,请殿下允许民女先行告退了。”
慕容承天突然被甩开手,不由怅然莫失,他回味着一刹那的触感,水云溪的手雪白,很凉、很滑,真是冰肌如雪,她的清冷出尘的气质超越了太子府的妻妾千万里。
慕容承天看着她,便有一种想拥她入怀、揉她入骨的欲望,那欲望太过强烈,从眼神中狠狠的展示出来,将云溪吓了一跳,她赶紧施礼告退。
此时边上看热闹的人群看到太子到来早已四处逃散,只怕牵连了自己,倒也空出一条道来,于是陈管家上前告罪了一声,便命人驾了马车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