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骆佑昏迷不醒 瑞杰身受(1 / 1)
怪只怪他不该是你的孙子,怪只怪他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对邹峰秦筱溪是没有多少恨的,走到如今这一步,已经全然不爱她控制。
”呵呵……秦筱溪,没想到吧,没想到你会跟我这个老头子一起死在这个山洞里吧。“邹世昌笑的阴冷、毒辣。
”你……?“秦筱溪眼急手快的夺了他手里的遥控器。
”哈哈……秦筱溪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了吗?“随着邹世昌的话落,山洞外面涌进一群人来。
”邹总。“开口的男人无疑是那位长年跟在邹世昌跟前有些黑社会背景的男人洪爷。
”你早有安排。“
”哼哼,秦筱溪我说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调你出来,你信吗?可怜那小子,居然想跟我同归于尽。啧啧啧,跟他爷爷一样傻。“
”邹世昌,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秦筱溪扫了洪爷一眼,一点也没表现出惊恐,反而加重了脚下的力道。
”啊!还不动手。“邹世昌大喊。
”都别过来,过来我就按下去。“秦筱溪也是个狠的,给身后的常小状一个眼神,手就捏紧了手中的摇控器。
”哼哼,秦小姐,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乖乖跟我们合作,也许还能留下一条命,这样,对谁都有好处。“
”是吗?你是什么东西,也有资格跟我说话。“秦筱溪望着已经扶起骆佑跟在自己身后的常小状,眼神微沉。
没人看见她怎么动的,山洞再次安静,洪爷已已经落在她手里。
”秦筱溪,哈哈哈……果然配当我的对手。“邹世昌强撑着坐了起来,身下的沙石地已经瞧不出原来的颜色。
多少年后,秦筱溪还记得那一片鲜红,只觉得那人的血真多啊,似乎怎么都留不尽一般,才发现生命的顽强与可怕。
”邹世昌,事已经至此,我不介意分享一下你的秘密,反正我也出不了这个洞口。“秦筱溪微抬眼眸,环视着一圈睹着洞口,拿枪指着她的男人。
”哼,我说你是他的仇人并没有说错,当年你杀掉我的儿子跟儿媳,恐怕你并不知道,她是骆佑的母亲吗?“
”你胡说,她明明是邹峰的母亲。“
”哼,峰儿并不是她生的。“邹世昌状似忆起了什么痛苦的记忆,深深的闭了闭眼。
秦筱溪没有开口,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只是没等邹世昌再开口,洞口就传来了枪声。
”洪爷,警察来了。“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的人并没注意到被秦筱溪控制住的男人。
”邹世昌看来老天都不帮你。“秦筱溪没有犹豫一枪结果了洪爷,转身拖起了地上的邹世昌。
”筱溪。“常小状看了眼秦筱溪,紧了紧怀里骆佑。
”我们从这边走,与颖儿会合,送走骆师兄再回来。“秦筱溪迅速的做着决定,骆佑万不能交给警方,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骆家与邹家恐怕还撑控着什么军方的秘密,不然曹燱一伙人也不会这么费尽的算计邹家。
”嘭嘭嘭,秦筱溪很快我们就能再见面了。“邹世昌的生命已然到了尽头,秦筱溪瞧了一眼邹世昌快要搭拉下的眼皮。
”邹世昌,告诉我,告诉我他们再找什么?“秦筱溪只是抱了试一试的心态,并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
邹世昌面色一沉,眼神立马变得精亮,似是不想像秦筱溪会发现这个秘密一般。
手费力的指了指洞口的顶端,那里有凸出来的一角,仿佛隐有什么东西。
秦筱溪来不急看清楚上面是什么,就传来爆炸声。
”常小状快带师兄走。“秦筱溪推了常小状一把,自己也一脚踢开紧抓着她的邹世昌迅速往来时那条洞里面走。
看不太清的洞内,常小状只听到秦筱溪的惊呼,下意识的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筱溪。“秦筱溪身体一暧,被来人整个的护进了怀里,接着就是山石振茖落的声音。
再醒来了,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秦筱溪手臂上的伤口已被做过简单处理,四周漆黑一片,身下软绵绵的,似是个人。
”醒醒,你醒醒,秦筱溪艰难的挪开身子,摸索着拍了拍来人的脸。
“嗯,筱溪,可有哪里疼。”男人声音低哑的可怕,可还是让秦筱溪听出了是贺瑞杰的声音。
“瑞杰,瑞杰,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难受。”秦筱溪声音哽咽,她不会不自己,在山洞发生爆炸的一刻,是贺瑞杰赶到护住了她。
“好了,好了,没事,没事,你没事就好。”贺瑞杰抓住那两只到处乱摸的小手,把秦筱溪紧紧的压进了怀里。
“你真傻,你怎么这么傻,谁让你进来的,你不要命了。”秦筱溪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流下了眼泪,那种无助,伤情,是贺瑞杰从未得见,不过他心里也十分清楚,这个女人所有的心绪恐怕都跟他无关,看似抱着他在哭泣,也只是她一时的脆弱,在这黑暗里会对他短暂的依靠,出了洞口,她还是那个所向披靡的秦筱溪,他们是只可能做兄弟。
“好了,好了,在这样下去,我可要兽性大发了。”贺瑞杰半开玩笑的声音让秦筱溪破涕为笑,也思考起如今的处境。
再次挂挪了挪身体,站起了身。从兜里掏出手机,还好没有坏,微弱的灯光,能依稀照见脚下的路。
伸手拉起贺瑞杰,发现他似乎有些吃力。
“瑞杰?”秦筱溪心身疑惑。
“腿被你压久了,有些麻了。”男人轻笑,握紧了她的手。
两人寻着记忆往外走。
“恐怕出不去,路被睹了。”秦筱溪心情烦乱,为自己眼下的处境,也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的骆佑。
“筱溪,怕吗?”贺瑞杰拉了秦筱溪坐了下来,声音越来越轻。
“瑞来告诉我,你是不是受了伤。”秦筱溪再也不相信他的鬼话,强势的转过了他的身,才发现他整个后背早已经浸湿一片,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瑞杰。”秦筱溪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没事,都是小伤,擦破些皮,看着渗人,其实没伤到筋骨。”
“这样的血迹又怎么会是小伤,你别动。”秦筱溪掀起他的衣服,从兜里掏出临来时带的几瓶伤药,递了两颗到他嘴里。
“是什么?”贺瑞杰很疑惑,秦筱溪身上居然会有这些东西,这可不是古装电视剧,现在的人哪里还有这样的伤药。
“毒药。”幸好现在还没入夏,天气有些凉,秦筱溪穿了好几件,掀开外套,从里面的衣服上撕下几块,对贺瑞杰背上的伤口作了简单的处理。
“筱溪,跟我说说,你的事。”弄好一切,贺瑞杰也不再掩藏自己的虚弱。
伤是护着秦筱溪时,被震落的碎石给砸伤,恐怕比眼见的更为严重。
“好,你别再说话。”秦筱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让他坐下,就回忆起那些痛苦的记忆。
“那时,我入门晚,经常被欺负,身上带伤是必然,好在师兄他一直都护着我,师傅虽有意为难我,可看得出他并不想我出事,所以虽然大伤小伤不断,可也能用上最好的伤药,由于我们组织的特殊性,所以这些药都是自制的,通过中药制剂与西药成份的结合,药效奇特而且昂贵,市面是买不到的。就这样,在这种伤了养,养好了再伤日复一日的训练里,我终于成了门内顶尖的杀手,
连武力值最高的师兄也只能勉强打赢我,那时候我成了门内最得宠的人,无法无天,走路感觉都是飘的,就这样18岁那年,我终于赢来了我的第一个任务,刺杀一对无恶不作的商界蛀虫邹氏夫妻,可训练跟真正的杀人怎么都是两回事,我怕了,内心十分恐惧,不过也正是因为我的犹豫而救了我的命,他们很狡猾,那场高调的会面,本身就是个陷阱,恐怕他知道有人刺杀他,早就做好了成全的准备,只等杀手送上门。
呵呵,不知道是他们得罪的人太多,不是我运气比较好,那天刺杀他们的人显然不止一波,据我当时所查就三批,我犹豫的空当已经有人先下了手,没有意外的掉进了他们布下的陷阱,我看着那个男人倒地,内心愤怒,这才鼓起勇气下了手,得手之后,也因为自己的过不了自己那关,而晕倒。”
“就是我碰到你裙子上沾了血迹那回,你晕倒在自己家的地板上,如果我晚到一会,后果不堪设想。”后面的事贺瑞杰已经清楚,只是当时不知道秦筱溪刚刚结束了两个人的生命。
“嗯。”秦筱溪轻嗯,黑暗让贺瑞杰瞧不清她脸上的悲伤,就两个人,邹世昌说是骆佑的亲生母亲,如果是又当如何,师傅他当年知道吗?
“好了,都过去了了,别再想了。”贺瑞杰捏了捏秦筱溪的手,把她拉近自己一分,两个人相互靠着,在逐渐变冷的空气里相互取暖。
“瑞杰,你说我们会死在这吗?”秦筱溪想到当年自己救的那个男人,又想到牟子然,心里说不出的痛楚。
如果她能出去,等这件事结束以后,她一定不会再这么固执,什么有瑕疵的感情,什么不纯粹,这都是她坚持的什么狗屁理论,只有抓在自己手里的人才牢靠,牟子然,我爱你,这次我不想再错过。
牟子然,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吗?
A城,灯火通明的牟氏大楼,牟子然望着被他洒了一办公桌的水,出神,一天了,总是心神不宁,心里有种灼痛。
“项瀚,情怳如何?”牟子然回A城的时候,只带走了尚华,聂霖跟项瀚都留下来帮肖洛,嘴上这么说,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放心把她交给肖洛,只有自己人才能让他安心。
“老大,对不起。”项瀚知道已经瞒不住,索性一咬牙说了出来,也许牟子然此刻赶过来,还能见她最后一面,哪怕是具尸体,也至少比什么都没看到的强。
“你在说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牟子然烦燥的起身,抬手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都挥到了地上。水杯砸在地上的声音,让这个午夜显得更加深冷可怖。
“老大。”尚华急匆匆而入,心里了然,下午他就收到了肖洛传过来的消息,一直不抱有希望,一直不敢告诉牟子然。
“等回来,再跟你算账。”牟子然,拿上外套,不理会一脸惊异的尚华,朝车库走去。
车是牟子然自己开的,速度快的惊人,当不知道闯过第几个红灯之后,总算停到了牟氏的专用停机屏上。
“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半小时赶到边城,我不追究你隐瞒的责任。”牟子然打开机门,望着跟上来的尚华道。
“是,老大,保证完成任务。”尚华刚从飚车的疯狂中反应过来,又接受了这磨人的任务。
直升飞机的轰鸣声,让牟子然的思绪短暂沉浸,望着没有繁星的夜空,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怕意,眼神微闭,秦筱溪,别让我看不起你,如果……,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牟子然在心底呐喊。
山洞内。
“瑞杰、瑞杰,你醒醒,不要睡,不要睡,我给你讲我的那些任务好不好,你不要睡。”秦筱溪轻轻晃动着贺瑞杰的胳膊。
“傻丫头,翻你的伤口给我看,我会心疼。”贺瑞杰抬起手,凭着感觉拂过秦筱溪眼睛下面,没有他想像中的眼泪,嘴角微弯,他实在是不愿意再看到秦筱溪哭泣。
“瑞杰,别担心,我有你给的追踪器,他们会找到我们的,你在坚持一会好吗?”秦筱溪小手微颤,缓缓从兜里掏出那个追踪器,捧到了贺瑞杰面前。
“嗯,筱溪,答应我一件好吗?”贺瑞杰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塞到秦筱溪手里。
“你说,什么事?”秦筱溪声音微颤,那种死亡来临前的恐惧,让她感到害怕。
“替我告诉青彦,我爱她,这么多年我早就已经爱上了她。”
“瑞杰?”秦筱溪没想到会从贺瑞杰嘴里听到这句话,那个大半年前拉着手跟他告别的男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会在此刻跟她说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筱溪,去了部队,见惯了男人的铁血柔情,我才猛然发现,这么多年我对你根本就是兄弟之义,而对青彦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我习惯了守候你,却同时习惯了被她照顾,我愿意在她面前呈英雄,护她周全,同时更甘愿在关键时候为你付出生命。那种矛盾的感情一直让我误以为我爱的是你,可这段分开的时间,午夜梦回之间,我脑子里浮现更多的是青彦那张娇巧的笑脸,而同样只有在练兵场上,子弹耳畔略过才会想起你的矫捷身手。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傻到连这种感情都会搞混,让你为难还伤了青彦。”
“别说了,瑞杰,你别说了,这件事我不答应你,哪有帮人告白的道理,你要自己去,自己亲口告诉她,你爱她,你早就爱上了她。”秦筱溪的语气加重,多少有些欣慰,哭着笑着的神态,很滑稽也很狼狈,在黑暗中却没人看的见。
“筱溪,唉!”伴着贺瑞杰的叹息声,传进两人耳里的还有搜救队员的喊声,秦筱溪不知道这个山洞被睹了多长,只知道,他们的位置离邹世昌尸体的位置并不远,中间确被碎石堵住,出不去。
秦筱溪扶着瑞杰站起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挪去,打开手机,用仅存不多的电,提供着细微的光亮。
“找到了,在这里。”是聂霖的声音,冰冰冷冷的确透着丝丝兴奋与喜气,让人听着有股凉丝丝的快意。
多少年过去,秦筱溪还是认为那时聂霖的声音最为好听。
从外面勉强能看见内里的两个人影,却进不来,也出不去。
“秦小姐,你有没有事?”还是那个声音,这次却罩上了担忧。
“没事,我没事,你们快想办法开辟一条路出来,瑞杰、瑞杰他伤的很重。”秦筱溪冲着隐约瞧见的人影大声的喊道。
“秦小姐,别急。”
“瑞杰,瑞杰,你给我回答。”苍劲有力的声音,透着命令跟痛惜。曹燱来了,秦筱溪没想到曹燱会亲自出现在这里,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测,邹世昌的手里一定撑握着军方的某种秘密,只是不知道这个秘密可与骆家有关,秦筱溪庆兴之前的选择,只是不知到骆佑如今如何。
人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要担责任,邹世昌死了,曹燱的希望落空,如今面对生死,他们不会追究什么,等她完好的出去,依然避免不了这场算计。
“曹队,别担心,我骨头硬着呢。”贺瑞杰感受到秦筱溪一瞬变得僵硬的身体,轻拍下伴着他玩笑的声音传了出去。
秦筱溪不明白曹燱的身份,听贺瑞杰叫曹队,更是猜不出这曹燱在军方的地位,直到多年之后,那个叱诧军界的年轻军长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秦筱溪才隐约知道这个男人的可怕。不过介时,一切都与她再无关系。
“瑞杰,担架……。”曹燱的特别部队,每个人都是他自己亲手所挑选,这些人是他的武器,同样是他的兄弟,是他的掌心掌背,每一个他都爱惜如命。
“筱溪……”贺瑞杰握住了秦筱溪的手,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滑入她掌心,秦筱溪知道那是她交到伍颖儿手中的玉板指。
“瑞杰……。”秦筱溪看着远去的担架,眼底有一滴隐落,之于瑞杰跟骆佑一般,这个随时随地都为她着想的男人,秦筱溪觉得很庆兴,庆兴自己生命中能遇到这些能和她换命的兄弟姐妹。
“秦小姐?”聂霖声音再次响起。
“嗯,我没事。”秦筱溪转身望了眼肖洛、曹燱,还有不远处排列整齐的一具具尸体,转身上了旁边的医护车。
“小姐。”恶狼似是匆匆赶到。
“我们走。”秦筱溪示意他什么都不要问,不要说,上车离开,路过聂霖,她似乎看到他嘴唇微动:是,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