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刺骨的答案 爱而不得（1 / 1）
“瑞杰。”秦筱溪心绪翻涌，酒气上头，那暖暖的温情又流连于心间让她动容不舍，从小缺爱的孩子总是容易感动，可她又十分的明白这不是爱。
“筱溪，我都懂，信我一次好吗？”贺瑞杰真诚的双目，温柔的语气，让秦筱溪一时忘记了把他推开。下一瞬，已经被他推进了车里。
牟子然是愤怒的，他眼巴巴的追出来，那个女人给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
“伯爵，你没事吧？”不识实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周身散发出撒旦般恐怖气息的男人，愤怒的转头看向这个误导了他的女人。
“你是谁？这个东西又是怎么来的。”牟子然愤怒的眸子锁紧了这个陌生的女人，冰凉的手指掐住那个让他心动的鲜红。
躲闪的眸子并没有恐惧，让牟子然对她的能力又多猜测了一分，卢涵语强压下心里的不安，告诉自己没事，没事。
“我是卢氏，卢龙的女儿，我叫卢涵语。”轻淡略显娇弱的声音让男人动容、怜惜。
“卢氏？”牟子然认真审视着那张还算娇美的容颜，思考着她话里的真实成份。卢氏，那个财力体系可以和牟氏抗衡的企业。牟子然眼神危险的眯了眯，旋即松开了扼紧女人脖子的大手。
“尚华，送卢小姐回去，不许待慢。”一瞬转变的态度让卢涵语不解，可也不好再开口寻问。
男人像暴虐的雄狮，威武、霸气，充满浓烈的雄性气息，让她升起了征服的欲望。
尚华有些哀怨的瞅了眼再次罩上面具的女人。
“老大？”尚华不解，牟子然决计不是一个会为了对方财力而屈居的人，对女人更不会，而此刻的牟子然让他有些不解。
“快去。”牟子然表情冷淡，出口的话没有半丝温度，摆摆手朝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周身罩上的寒霜是尚华从未得见。
“卢小姐，请。”尚华收回思绪，还算恭敬的对卢涵语开口，暂不说这女人背后的家世，单这份面对他老大而不变色的本事，他对她也不当小觑。
秦筱溪呆滞的瞧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致，拢紧了身上的大衣。
“冷吗？”永远都是温和的男人，让秦筱溪不知道要如何以对。
“瑞杰，青彦呢？”秦筱溪心绪下沉，有些事迟早要做个了解，拖拉向来不是她的性子。
“筱溪？”车嘎吱一声音停到了路边，贺瑞杰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着面前这个一脸落漠而冷淡的女人。
“瑞杰，还记得当年你第一次知道我秘密的时候吗？”
“嗯。”贺瑞杰手心里都是汗，他很少见到秦筱溪如此认真的时候。
“那时候，我就发誓，这个男人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即便有一天他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交给他。”
“筱溪，”轻轻的低呤，贺瑞杰心尖都在发颤，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知道秦筱溪要给他个答案。
“瑞杰，无论是你还是青彦，都是我这辈子不多的朋友，在我人生最痛苦的时候，是你们一路陪伴，谁我也不忍心伤害。”
“筱溪，别说了。”隐约贺瑞杰已经知道秦筱溪的答案，心里是痛苦的不甘。
“不，你听我说完，我怕今天不说，以后我再也开不了口，秦筱溪拽住再次发动车子的男人，语气坚定。
“瑞杰，17岁那年，我尝试着去爱你。可四年过去，我对你依然只有亲情。”秦筱溪深深的闭了闭眼，那淡淡的清香又在记忆中出现，如果感情可以选择，可以由大脑支配，她想她会选瑞杰，而不是那个善变的男人。
“为什么，这对我不公平。“贺瑞杰到了崩溃的边缘，额头青筋频现，细细密密都是汗。
“感情的事又哪来公平，我本是生活进地狱的人，正因为你还有青彦才让我不至于迷失，如果有一天连你们也失去，我的生活恐怕只剩下黑暗。”
“那为什么不肯接受我，那样你的生活岂不是阳光普照。”贺瑞杰苦涩的冷笑。
“瑞杰，你太好，完美的绅士，唯有青彦的纯洁无暇才配的上你，而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贺瑞杰怒了，撑过身子，两只手抓紧了秦筱溪的肩头，逼视着她，想把她看个明白。
“瑞杰，你的手。”秦筱溪惊诧，迅速拉过贺瑞杰的胳膊，从车里找出紧急医药箱，望着那条渗着血珠的深沉伤口，脸色变黯。
“结果如何？”秦筱溪知道，贺瑞杰当明白她在问什么。
“你看，筱溪还是关心我的，还是看不得我受伤，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丁点感情。”贺瑞杰吁出一口气，他明明知道秦筱溪的说一不二，不爱，就是永远不爱。
“告诉我结果如何？”秦筱溪缠上最后一圈绷带，抬头对上那双伤怀的眸子。
“你很在意，还是说你很害怕？”贺瑞杰再次逼视着她，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对他到底是利用还是别的什么。
“我很在意，也很害怕，我担心瑞杰。”秦筱溪反而坦然，与爱无关，她对瑞杰依然关心。
“你的承诺呢？你做到了什么？”贺瑞杰回身坐好，低低的问出声。
“我已经退出了杀手门，但是相知相交这么多年，你该懂我，他们的命我要保。”秦筱溪说的坚定，对瑞杰她不想隐瞒。
“我不懂，秦筱溪我从来都不懂你，可以无情的可怕，又放不下任何人，你的心到底在哪里，你究竟希望我如何选择。”贺瑞杰想着他离开前，老头子对他说的话，他其实也在害怕。
“瑞杰，跟着心走，做你想做的，我能答应你的就是不到万不得以，决计不碰触你的底线，如果有天我们真的真枪实弹的对上，你也绝计不要手软。”秦筱溪又怎么不明白贺瑞杰的心思，那失踪的日子她早该猜到，作为那一界新兵中的精锐，那个部队又怎么会放过他。进入是迟早的事。
“好，我送你回去。”贺瑞杰转过脸，情已终、爱还在，他不想她为难。
“瑞杰，去看看青彦。”秦筱溪不知道这句话能起什么作用，但她希望这个男人给自己一个机会，至少当年她给过自己选择，有些事没试永远不知道结果。或许当他回过头来会发现青彦的好。
凉风袭人，A城的这个冬日特别冷，贺瑞杰扯掉了身上的银色披风，拿过后坐的毛衣套上，弯弯绕绕，车子最终还是停到了舞会门前。
他刚刚经历了他二十多年来最痛苦的事，心绪难平，他不愿单纯脆弱的青彦也经历一次，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情分有些怪异，但他知道秦筱溪说的对，彼此间谁也不愿意伤害。
他过几天就会去部队，再见不知是何时，也许他也该给青彦一个答案。
“瑞杰，我以为你走了。”牟青彦从台阶上奔下来，有些急切，带着哭腔，配上尖锐的獠牙有些好笑。
“傻丫头，筱溪喝了酒，我送她先回去，又怎么会抛下你。”贺瑞杰拍了拍她的头，抬手取下了她的面具。
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曾如秦筱溪所说，牟青彦的头是禁忌，只有贺瑞杰一个人可以碰。
“还不上车？”贺瑞杰打开车门，看着发愣的牟青彦，心里泛酸。
“瑞杰，我…。”车上，牟青彦好几次欲言又止，眼看就要到家。
“嘘，青彦什么都不要说。”贺瑞杰，侧头对她微微的摇了摇头。不喜不怒，还是一惯的温润、谦谦君子形像。
“瑞杰，谢谢你。”牟青彦家门口。牟青彦从车里钻出来，不舍的望着给她打开车门的男人。
“青彦，过些天我就要去部队，封闭式的训练，两三年内，可能都没有机会再见，你跟筱溪要好好保重，好好工作，好好找个人谈个恋爱。”贺瑞杰倾身上前，一个浅吻落在牟青彦的额头，在女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话已出口，转瞬人已上车。
“贺瑞杰，你欺负人……？”寒风里的小身子在弱弱发抖，贺瑞杰心里一阵抽痛，他有些不明白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似乎刚刚秦筱溪的拒绝也没让他心如此刻般的刺痛，这份情又为哪般。
强忍住自己回头的冲动，一脚下去，加快了车速，直到再也瞧不见那张苍白的小脸，那瘦弱的身子。
多少年过去，这副场景依然留在他心间，挥之不去，只是他那时候还不懂，不懂的爱与爱的区别，不懂秦筱溪与牟青彦在自己心里的区别，两个女人他都爱，而这种爱又是不同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直到经历了后来的一切，他才知道，对秦筱溪是愿意以命相换的哥们，对牟青彦才是刻骨铭心的爱人。这些都是后话，暂且说，哭哭啼啼回到家的牟青彦，抱着听筒与秦筱溪煲了一晚上的电话粥，那伤心劲，让秦筱溪恨不得自个变成个男人，好好去疼宠她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