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杀手门门主 积怨已久的仇恨(1 / 1)
“咚……。”身体被重击的声音,骆佑对敲击到自己身上的拐杖眉头都没皱一下,微低的头,表现出对面前之人的恭敬。
“师傅,这不关师兄的事,要打就打我。”秦筱溪没想到果老会如此生气,脚步一挪就挡到了骆佑面前。
“筱溪,胡闹,快让开。”清冷的面容之上,有了些许人情味,出口的话是疼庞的责备。
“筱溪,你翅膀硬了,师傅管不了你了,回秦氏吧,这里不是你再能来的地方……。”被外界传闻地狱阎罗的杀手门门主,不过是面前这位头发半白,走路都有些颤巍的老者,熟知他的人都亲切的叫他果老。
“师傅,我……”秦筱溪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恨秦潇,也怪秦琛,可骨子深处从来没想过要彻底的斩断这份亲情。
她挥金如土、奢靡纵意,可从来没出过大错,也从未做过有损伤秦氏面子的事情,如果她真拿名节算计了邹峰,恐怕打脸的就不是邹家的那位老太爷了,连带着秦家也会颜面扫地。她本以为她可以不在乎,可以洒脱的承受这一切,可就在那一瞬,那风景如画那温润笑脸让她改变了主意,让她发现有些东西她想要留住,给的不仅仅是自己的退路。
可是她从没想过,她的选择会让面前的老人如此动气,甚至是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
“师傅,师妹没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师傅应该罚我。”骆佑的眉头一皱,他比秦筱溪了解果老,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满算计,即便如此,他还是舍不得让秦筱溪受伤。
“哼……,都是要反了吗?来人,骆佑违背师命,关进兽室,三天不准出来,谁也不准求情。”果老的话从来说一不二,对秦筱溪已算是纵容,可不代表他不会拿旁的人出气,拐杖敲在地面上的声音清晰可闻,每一下都如一计重锤,咚咚咚的敲在她的心头。
骆佑没等人进来,就只身往兽室走去,兽室,顾名思义,关存野兽的地方,不管是雄狮、老虎,还是苍鹰、蟒蛇,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那里没有的野兽,曾经秦筱溪也是从那里活下来的,当然清楚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身体有一丝轻颤,望着那挺拔离去的身影,嘴唇微动,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口,骆佑待她的情,恐怕她无以为报。
“筱溪,扶师傅去书房。”果老收起了刚刚的阴狠,依然是那个弱不禁风的老人,让人看不出狠戾,更想像不出他的残忍。
秦筱溪收起思绪,挺直脊背,表情淡漠,安静的走到了果老身边,轻轻扶起了老人的胳膊。
“筱溪,你在怪师傅?”果老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痛惜,让秦筱溪微感诧异。
“筱溪不敢。”态度恭谦,却不亲近。
“筱溪,一路走来,你当感觉得到,师傅对你是不一样的?就算是骆佑也没你在师傅心中的位置重。”
“师傅……?”秦筱溪更加惊讶,不明白一惯严肃冷漠的老人,为何会说出这种话来。
“筱溪,师傅时间不多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师傅并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一直以来对你们的严厉,也是为了你们好。”老人抬手打开了书房的门,领着秦筱溪走了进去。
“师傅,别这么说,我跟师兄都明白。”
“邹家,五十年前只是个资金不足一百万的小企业,他之所以能成就今天的辉煌,筱溪可知为何?”果老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了本泛黄的资料册。
“师傅……?”秦筱溪讶异的接过那本册子,一直以来,果老的书房都是他们的禁地。她不太明白为何师傅今天会带自己来到这里。
秦筱溪在果老的点头示意下,缓缓打开了那本册子……。
不,怎么可能,邹家……,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秦筱溪不能从震惊中回神,她以为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悲伤的人,经历了母亲的早逝、父爱的缺失、哥哥角色的转变,她以为她才是活在地狱中的杀手,殊不知那一切,在这个经历人生创伤的老人面前,真是不值一提。
灭门之痛,夺妻之恨,霸占家产的仇怨,哪里是三言两语可以化解。
“师傅,对不起,筱溪……。”秦筱溪再抬头,眼神更加冷冽。
“罢了,原本邹峰对你也并无过份,你能如此待他已算狠戾,师傅也不愿你失了本心,只是骆佑他不能……?”果老跺了跺拐杖,有种恼恨。
多少秦筱溪也能猜出些什么?在这个组织里没有人情可言,强肉弱食的生存状态,让大家都失了本心,残暴狠戾,没有同情心。秦筱溪第一次见骆佑时便是如此,而果老似乎也有意让他变成一个杀人机器,不准他有半丝感情。
“师傅,我去看看师兄。”秦筱溪抬起头,坚定的对上了老人略显愤怒的双目,倔强的想一争高下。
“执意如此。”老人起伏的胸膛,隐着怒气。
“是,师兄他不该这样活着,也许还有别的方式。”对骆佑秦筱溪做不到完全的不管不问。
“混账,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来人,把她也给我关进兽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咳咳咳咳……。”
“师傅,你……。”秦筱溪朝老人的方向伸了伸手,终究没有走上前,绝决的转身朝兽室而去。
……
“筱溪……。”
“师兄小心。”秦筱溪灵活的跳起,一脚拽上那头美州豹,借力跃起,落在了骆佑身侧。
“胡闹,谁让你进来的?”骆佑拉着她就挡到了自己身后,语气里即恼怒又有淡淡的欢喜。
“没有我,你能搞定,确定出去的不是尸体。”秦筱溪戏谑的一笑,往前一肯,与骆佑站在了同一排。
“你也太小看你师兄了。”骆佑阴冷的眸子里有了一丝笑意,像深冷夜晚的星辰,带来一丝暖意。
“该小看这头豹子?”秦筱溪白了他一眼,恢复成古灵精怪的丫头。
“像小时候一样。”骆佑轻勾嘴角,对秦筱溪伸出了手。
“像小时候一样。”秦筱溪也婉尔一笑,对骆佑伸了伸手,两个人像放弃人生的死士,肩并肩,携手共进。
……
“吼……。”美州豹呲牙咧嘴的吼叫,转悠着受了伤的身子,伺机而动。
“今晚是别想睡了。”秦筱溪嘟了嘟嘴。
“那倒未必。”骆佑指了指挂在空中的鹰笼。
“你是想……?”只一眼,秦筱溪就明白了他的打算,这样的事,他们不是没干过,小时候的记忆又涌进脑里。
“怎么样?”骆佑转过头,傲骄的面容上写着势在必得。
“好。”
……
“师傅……?”寂静的书房内灯火通明,老人一手扶着桌,一手拿着他那借助行走的拐杖,双眼无神,空洞的望着前方。不言不语,安静的可怕。
“他们俩如何?”
“师兄跟师妹打开了苍鹰的笼子?师兄好像受了伤……?”
“罢了,由他们去,小状,之前交给你的事,可有眉目?”常小状杀手门里除骆佑、秦筱溪之外,身手最好的人,长的高大威猛,却灵活清明,有一双如鹰鸷般的双目,善于跟踪、反侦察。
“已有些眉目,当年那个案子负责人叫肖洛,据我查探来的情况看,他恐怕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查到我们是迟早的事,依邹家这些年的声望,恐怕对我们下手的可能性更大。”常小状拧了拧眉。
“那动手吧,做的要干净利落,别让人家抓到把柄,既然能查到我们,也不是简单的角色,你自己要注意安全。”果老冲常小状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暂且不提被关在兽室的秦筱溪与骆佑,回头去看邹峰。
这货从那天以后,整变了个人一般,回到邹来太爷身边,着手学习邹氏企业的事来,收购、打击、控股,他做的有模有样,一度让邹家那位老太爷欣慰,而他出手对付的第一个企业居然是秦氏。
而这一切,秦筱溪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只是令人费解的是,无论邹峰花了多大的代价想打击到秦氏,总有双隐形的手在背后化危机于无形。
这些都是后话。
而此刻闹的满城风雨的新闻要数那位新晋的牟家掌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