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补刀堂堂(1 / 1)
“这样,我们公平起见,举手表决。”阿遇这小王八蛋开口说道,没等凡红昭同不同意,已经连珠炮一样继续道,“既然没人反对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同意不杀她的举手。”他自己举起只手臂,“我。”
容乾听话的也举起只手,“我。”
“还有我。”
阿遇点点头,“好的三票,少谷主快把刀放下。”
“谁准你投票了!”凡红昭低头又朝我吼道,我无辜的闭紧了嘴巴抬起头以示清白,我真没有开口!
等等,阿遇一票容乾一票,那刚刚还有个表决的人尼玛是谁!
周围黑漆漆的,尽管我是个从小生活在五星红旗下的正直好青年,深受唯物主义思想观的熏陶,三观正直,崇尚科学,反对迷信,但眼前这阴森森的气氛还是让我寒毛直竖。
我们四人间心照不宣的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像一根绷紧的弦,已经拉到了最大限度,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断掉。
这种慎人的静默不知持续了多久,最终打破死寂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童音,粉嫩嫩的,语调里带了一些兴味索然的,“咦,怎么都不说话了?”
他话音还没落,容乾已经飞快的出手了,夜色里他玄色的身影模糊一动,雪名出鞘,精准无误的就将对方脖颈扼住。
“谁!”
我心里一动,下意识就喊了出来,“别杀他!是齐葛士!”
“齐葛士?”背后凡红昭一愣,我抓着他走神这个空挡,毫不犹豫就是一记肘击,他闷哼一声下意识的手臂立马松了一些,我怕他回过神来弄我,连忙转身抬起膝盖就朝他腹部一撞——
拿了一血后首先要做的是什么?争取double kill?错了,是补刀!
“啊!”凡红昭惨叫了一声。
我的膝盖狠狠撞上一团柔软的肉体,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但根据触感绝对不是肚子上的肉,而是圆圆的……
大脑一秒的短路后,我猛然醒悟过来我踢到了他的哪里,身前凡红昭脸色惨白的已经仰面栽倒,在浅滩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我呆滞的站在原地,旁边阿遇也是一脸呆滞同时颇为同情的不忍表情。
我尴尬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我,我不是故意的……那个,齐,齐葛士一定也能治不孕不育来着……”
“滚!!!”
气沉丹田的一声狂吼,我感觉连大地都颤了一下。
我真不是故意的嘛……
我们此行来剧毒巢穴,虽然历经千辛万苦,但也算是回本了,因为我们不仅亲眼见识了齐葛士如何替容乾解决奇毒,更见识到了天下第一神医如何医治……蛋痛。
齐葛士这人本身也是个奇葩,首先反应过来的不是容乾的剑分分钟要捅他心窝的现实,而是咯咯咯的笑着,指了指缩成一团的凡红昭,然后抬头望着我们,“又多一个病号啦,下一个是谁?”
我借着惨淡的月光,望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他一头银色短发,笑的人畜无害,咯咯咯的像个神经病一样。是了,前面好像忘了说了,这位江湖第一神医齐葛士,是个天才儿童。
其实天才和傻子之间没有太明显的界限,尤其是像齐葛士这样的总会让我怀疑他的技能点都点在了医术上面,换句话说就是除了医术屌炸天之外,智商方面就跟三体综合征患儿一样,难怪他要避世,要隐居,这智商的纯度,放在江湖上睁眼闭眼都是炮灰的命。
“你们来求医的?”
我点头。
齐葛士仰着一张小脸,望了望顶头上的悬崖峭壁,又望了望一边静静流淌的河水,显然对我们几个活着滚了进来有点吃惊。
“你们叫我医我就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他皱着小眉毛,看起来是真的认真的在叙述这个问题,也是真的在担心自己会很没有面子。
还没等我将自己智商暂且拉低到他那个水平线,好让我们能顺利进行交谈的时候,齐葛士又开口了,跃跃欲试的摸着拳头,“哎我和你们说,我出谜语特别厉害,这样吧如果你们答出我的几个谜语,我就救你们几个人,如何?”
这句话对我来说简直就和“你给我几个王思聪,我就娶几个”是一样的,天降馅饼,多多益善,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齐葛士:“有十支蜡烛,吹灭了三支,还有几支?”
我:“十支。”
齐葛士:“鱼为什么不说话?”
我:“在水里。”
齐葛士:“打什么东西不用花力气,还很舒服?”
我:“打瞌睡。”
三个问题一溜烟就过去了,他浑身都来了精神,还准备继续问,我摆了摆手,“先把他们两个治
好,今后我陪你玩多久都行。”
“此话当真?”齐葛士眼睛一亮,声音软软糯糯,倒是有点蠢萌蠢萌的,“我许久不见外头的人了,想不到这么有趣。”
“……”根本就不是我有趣,完全是你太蠢了好吗!太蠢了好吗!
说好的高冷路线呢!不要跟我说什么霓风轻是个高冷婊,在这堆人面前我根本完全高冷不起来好吗!画风转变完全失败……只有吐槽根本停不下来。
齐葛士治人的方法也是简单粗暴,直接把容乾丢进一个装满不明液体的木桶里面,还盖上了盖板,就剩下一颗头露在外面,一眼望去就跟新一集的名侦探柯南密室杀人案一样。
从剧毒巢穴那断崖跳下来后,下面整一块都是茂密温暖的密林腹地,林中一间小屋搭的歪歪扭扭的,齐葛士虽然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样子,可实际年龄也说不准到底有多大。我和阿遇挤在一块睡了半晚,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就被齐葛士使唤去外头林子里捡些什么乌鸦石,捡回去之后被他拿药皿咚咚咚的砸磨成粉,混了些闻起来像酒的液体后,盛在碗里让我拿去给凡红昭喝了。
我接过碗来,只是随便的问了一句,“这什么玩意,真能治蛋痛?壮阳不?”原本纯属无聊戏谑,不料齐葛士小脑袋一晃,认真的朝我点点头。
我黑着一张脸出去了,脚步刚往凡红昭歇息的房间迈了半步,就被他用枕头给砸了出来,无奈之下只有将这个任务交给阿遇,然后自个儿暗戳戳的跑去看望容乾了。
哦,这倒霉孩子还泡在药桶里呢,只是盖板已经拿掉了,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隐约能看见他线条结实的小麦色裸.露后背。
我抱着换洗的衣物走了过去,隔着那扇破破烂烂的屏风跟他说,“衣服我放这儿啦,齐葛士说你差不多可以起来了。”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随即就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我一愣,看见他径直的就从桶里站了起来,溅起一片水花。
我的大脑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故作淡定的告诉自己对方又不是没穿衣服你小鹿乱撞个屁啊,正准备以一种过来人荣辱不惊老僧入定的神态将换洗衣物递给他的时候,视线首先看见的是容乾新鲜出浴的俊脸,狭长的眉眼被药雾打湿,挂着细不可见的小水珠,脸色红彤彤的,一头长发紧贴在身际,勾勒着那多年杀手生涯锻炼出的八块腹肌和无比紧致结实没有一丁点赘肉的胸膛小腹和人鱼线……
卧槽等等!为什么会有胸膛和小腹!
他妹妹的这人根本没有穿衣服啊啊啊啊啊!你就这样光溜溜的出来就不怕被琐文吗!!
我大脑嗡的一声,像是刹那间无数的警钟在争先恐后的嘶鸣。
“你干嘛不穿衣服!”我慌忙捂住双眼,要死要死,肯定要长针眼了这回。
耳朵听见容乾顿了一下,然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他弯下腰捡起了被我掉在地面上的衣物。“毛巾掉桶里了。”他一边穿衣服一边用一种事不关己的淡漠口吻缓缓说道,像是丝毫没有看出我此刻有多么的尴尬和难堪。
我心里已经在抓狂,毛巾掉了不会捡吗!不会围起来再出来吗!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个女的!所以说闷骚到底一天到晚都在想些啥!
“……那你慢慢穿,我先出去了。”我身体僵硬的侧过身躯准备往外走,脚步都还没迈出去,肩膀突然就被他抓住了。
“你干……喂!”
我力气比不过他大,三两下就被他强迫将挡在眼前的手给掰开了,容乾那双冰光粼粼的瞳仁一下子就撞进我的视线里,像是一面摄人心魂的镜子。
“风轻,你变了。”
我一怔,心想这人突然间毫无预兆的是又要来哪一出?还是这种怨妇招牌台词,拿错剧本了吧小哥!
我一边想从他手腕里面挣脱出来一边压低了声音吼他,“变个屁,你抓疼我了,放手放手放手!”
他握着我的手腕的力气又大了一些,我这次真没骗人,脸都给疼白了,心中猛的一凉,容乾该不会察觉到我的不妥了吧?难道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不是霓风轻了?
说好的刷脸呢!刷脸都不管用了吗喂!
想到有可能被他识破,我的气势一下就蔫了下去,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蹙着眉道,“大不了这样……你觉得哪里有变告诉我,我变回去就是了……”
“你从前不会跟我忌讳这些的。”
……哪些?该不会跟我说坦诚相对那些吧?卧槽他和霓风轻小时候是做过些什么!
我只能咿咿呀呀的开始胡扯,“那是小时候,长大了男女有别,这是起码的……唔!”
我话还没说完,肩膀就被容乾用力一推,身体短暂的凌空后,我被他结结实实的按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