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曲未停(1 / 1)
战斗的结果如何不为后世所知。只是从那以后,百年之内,灵力似乎就从南宁大陆消失了。眼下嘛……
“再看江边水面的浪,望穿了秋水的冬凉。
我将岁月潜藏,把年华悠扬,
看着千年的素手轻挑在面纱上。
红妆白日鲜,谁能与我共欣赏?
蚕饥妾欲去,不知路途在何方?
五马莫留连,浩浩荡荡入沧江。
夜流奔腾无悔日,万古流芳。
此生此世欲何方,心事为谁藏?
解开迷茫也彷徨,怎不忧伤?
琴弦切切,情意绵长,
只道当时是寻常。”
“巨门,你是在往孤心口捅刀子吗?”萧瑜在歌声末尾直通通的一句话颇有些杀人泄愤的意思。
路敏怡微笑,停下了弹琴奏乐,也停下了那还没唱完的曲子:“少主,您总不会连这点儿乐趣都不留给我吧?”
“孤说是,怎样?”萧瑜反问。
“自然如您所愿。可是殿下,您不在意主上吗?如果……”路敏怡的话留下了一半。
萧瑜看了这个并不太熟悉的女人一眼,幽幽地回答道:“如果永乐和思宁有你这般敏锐,也许,孤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曦乐,你明白了又如何?依然阻止不了孤和他的脚步,不是么?”
“殿下,您的脚步只为自己停下。我的任何行为都无法影响您的未来。”路敏怡语气悠闲,对萧瑜的威胁和嘲讽并不在意,“殿下,您看到的比谁都清楚,可如今的一切并不是您所愿意看到的。天道无常,轮回有序。您并不能改变什么。哪怕,您是神光之子。”
萧瑜不屑地冷笑:“孤还轮不到你教训。”
……
少女负气而走,那周身的孤傲是千年岁月都不能磨灭的尊贵。——《南宁大陆轶事录清洛卷》
……
“皇兄执意如此,臣妹有一个请求。”澹台靖明冷静地道。
清皇很爽快地点头。
“臣妹请以皇三子承业为嗣。”澹台靖明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轩儿……”清皇想说什么,却听到更加坚定地回答。
澹台靖明道:“轩儿本是世子,未来的郡王。来日,臣妹纵然继位,却年事已高,自然需要承继一个储君。”
清皇露出为难之色,最后说了一句不相关的话:“轩儿是亲王。且,两王分四爵,神光之故礼也。”
赵王殿下手一抖,到底没把茶杯扔到清皇脑袋上。
帝既立,储元之议不歇。十九年,遗诏曰:予赵王,朕不豫,皇位你坐。诸皇子出为旁支。——《清洛帝国太/祖秘史》
清洛景泰帝崩,众臣以太上皇之名立嗣,皇次女赵王靖明为帝。诸皇子皆出夜枢为藩。天授元年,承明王澹台承业入继为嗣。天授三年,册为皇太子。——《南宁大陆轶事录清洛卷》
……
萧瑜又一次走在了雷州净土的街道上。人潮依旧,繁华未减。
“少主?您怎么来了?”萧瑜疑惑地抬头:是一个黄阶的巡查队长。当初,萧瑜和这些人确实有一面之缘。
“少主。”队长道,“那酒楼的位子还在,您去歇会儿吗?”
“嗯?好。你倒是还记得。墨家少爷来过吗?”萧瑜随意地说道。
“龙晖少爷前天才回去。少主往辰耀帝都追也不过三日。”队长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一队人状似无意地围着萧瑜将人护送到了城门口。
此时,站在官道上,萧瑜语气轻快地说道:“孤再回雷州之日,便与公等饮尽天下稠醪。”
“送少主。”七人拱手行礼,回身继续巡逻去了。
……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小姐和伯祺怎么可能……”墨云晔焦躁地坐在椅子上,一口喝光了茶水。
“宗琛和子钰没关系。至少,没血缘关系。”看着墨云晔的不安,少年的心情似乎很好。
墨云晔猛地站了起来:“你……神光明明说……”
“子琪只是说南锦念和轩辕辰瀚生了长子和幼女而已。”少年淡淡地道,“可没说那位长子瑾……”颇不在意地顿了顿,语气却叫人感受到一股从脚底板直冲脑门的寒意。少年悠然道:“是萧瑾阁下。”
“什么?”墨云晔用一种不可思议地语气叫道,“如果……大小姐为何会继承阴阳之道?”
少年拿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这位曾戏耍了两国王爷的墨家少主:“三支并非同出一源。”
“咳咳!你是说我是那位长子!?那大小姐……”墨云晔指着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违背伦常的其实是自己?!
“我们似乎从没说过,南锦念身上对立的力量是阴阳和轮回吧?而且,南锦念死的很蹊跷哦。”少年惬意地享受着清风拂面,毫不在意已经要暴走地墨云晔。
萧瑾和萧瑜的故事跌宕起伏,让人们很愉快地忽略了一件同样很重要的事:墨家十五爷云晔,身世不明!而且,为什么是长子瑾和幼女瑜?若是双生之子,何必还要再特意点出这个?如果……墨云晔冷汗涔涔,看着依然风轻云淡地少年只觉得一口血堵在了心口!而且还没办法!
……
“主上?您这是……”凤凰不知道这样的状态下,主子还有几分水准来应付接下来的事。而这未来,是生与死之间的博弈。
萧瑾放下手里的毛笔,眉宇间的疲惫怎么也掩盖不住。他捏了捏眼角,又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那针扎似的疼痛却没半分缓解。
“主上,时辰不早了,您是不是先歇下?”凤凰再次问道。
“她,还是不肯回来?”萧瑾按着左边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大。
凤凰回答道:“少主年幼,气性大也是有的,不过是孩子的天性。”
萧瑾听到这话嘴角微微抽搐,淡淡地说道:“本殿记得,她早就到了而立之年?”
“咳咳……也许……是?”凤凰不确定地道:自从轮回之道被强行逆转,萧瑜似乎停止了任何衰亡的现象,隐约之间有些越活越年轻的意思。只不过没有先例,谁也不知道
到底是好还是坏。可就眼下来看,对越来越显得年迈的萧瑾来说,真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纵然少主不是那等肤浅小人,可这俗世流言,纷纷扰扰,哪里是能轻易消磨的?众口铄金,销肌毁骨。凤凰作为半个旁观者还这般迷茫。身在局中的萧瑾和萧瑜,又会怎样?实在是叫人不得不多想。
凤凰百般纠结的时候,再次提笔的萧瑾慢慢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哼!未必清!”
不知情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呢?还旁观者清?清后没叫这些人一刀两断,就已经是顾忌着帝国新立,百姓惶恐了!至于清皇会不会为难?曾经被坑了一把的皇后殿下路敏悦表示,我管你死不死呢?!
凤凰想起这一茬,又想起这事儿最初的导火索,脸上不由得一白:不是每个人都承受的起号称七殿至尊的君上与时不时暴怒的瑾殿阁下的厚爱的!面不改色什么的,除了少主还真没几个人有这本事!想完这些,凤凰将麒麟公子的万般哭诉当做一场大戏扔到了脑后。毕竟啊,安国寺那帮老道士是怎么说来着?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
而此时,还在美美的等着召唤以便早日离开这位要命的少主的一代神医——麒麟公子注定要在以后一段很漫长的孤独岁月默默抽泣……
所谓乐极生悲,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嗯……谁叫麒麟当年躲得不够快呢?技不如人什么的,总不能怨别人心狠手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