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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迷失鬼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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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那道长的药丸生效了,落雪在呕吐了一阵后,觉得身上是一片畅快的淋漓,头脑中登时清明了不少。然而,随之而来的是更浓的倦意,落雪揉了揉沉重的眼皮,她困倦的倒在床上,翻了翻身睡着了。段清云凝望着她熟睡的样子,眼中是一片水与火的交锋。该相信她吗?相信她,还是相信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此时,一个近侍快步走进帐篷,“王爷,”他恭敬又小心地叫着,将手中的纸条交给了段清云。段清云展开纸条,在看过后不禁勾起了冷笑,哼,想给刚到的自己想来个下马威?有些人,真是一刻都不让自己清闲。不过,为什么是落雪和那个人……想到这里,他不禁转头看向落雪,看着她那熟睡的容颜是那样的安详。那安详之下,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落雪在睡梦中,听到了外面有列队走动的声音,还有马嘶的声音,这不是一般的嘈杂,仿佛是大军出动了。难道要打仗了?想到这里,她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然而,她的眼仿佛粘住了一般,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如愿。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落雪扭过头,只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她的床前,胖胖的莲藕般的手摇着落雪的手臂。“你是谁?”落雪疑惑的看向她,那小女孩无邪的看着落雪,收回手微微笑道:“姐姐,快起来吧。坏人就要来了。”

坏人?这两个字如一股冷风,冻得落雪瞬间便睁开了眼。眼前,没有那个红衣女孩,也没有段清云,只有阵阵微风,从帐子的缝隙中俏皮的钻进来。落雪挣扎着跳下床来,踉跄着向着外走去。帐外,有两名士兵手持长矛站在帐子边。外面则有巡防的士兵走来走去,一切似乎都很平静。然而,正当她想跨出帐子时,两个士兵举起长矛交叉在门前,不带感情的说道:“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离开此帐半步。”他们说话时,脸背着落雪,正对着前方,表情木木的,语气中似乎有些不情愿。

落雪皱了皱眉头,如果是在过去,她一个轻功就翻出去了。而今,病恹恹的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翻跟斗了。她不得已之下只得退回帐内,随手搬过一把椅子,站在椅子上面借着帐篷上的小窗户眺望军营中的景物。军营中异常的安静,除了换岗时士兵们说话的声音,便是巡防的士兵们走动的声音。落雪极力向四周望去,终于瞥见了那辆载着她前来的小车,阿丛已经不在车上了,车上的东西也被尽数卸了下来,只留下了那块遮挡的布,废弃般的被扔在了车上。

落雪下了椅子,轻轻坐在了椅子上,心中的不安却愈发强烈起来。看来,自己在梦中听到的声音是真的,大军出动了,他们是出去打仗了吗?军营中刹那间竟安静的出奇。安静?落雪突然间想起了梦中那小女孩对她讲的话,难道……一种诡异的气氛环绕着她的心,触动着她的神经。她快步跑到帐门前,待掀起帐门后,她惊讶的发现,帐子前那两个守门的士兵,竟然不在了。就连那些巡防的士兵,也不见了踪影,偌大的军营里安静的仿佛空无一人。

落雪将信将疑地走出了大帐,她在四周不安地走着,希望能看到一个或者更多的士兵。然而,任她怎样找,营帐里都是空空的不见一人,东西还在,只是人都没有了。在确定无人后,落雪害怕至极,她紧张的向后退着,却不想踩到了一个软软的物体。落雪收回脚,当她回头看时,差点没叫出来。只见刚才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两个守门的士兵,此刻已经躺在了冰冷的地上,他们双目突兀地看着她,眼里尽是不甘。落雪后退几步,紧紧捂住了嘴巴,恐惧占据了她的心头。这两个士兵的身上没有伤口,脸却呈现青紫色,看来是被人拧断了脖子或者下毒害死的。出师未捷身先死,黄土一把埋忠魂。看到他们的尸体,身体稍微有点起色的落雪忍不住捂着嘴,哇哇的吐了起来。由于她一直没有好好的进食,所以吐出的大部分是酸水。看来这里不能再留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然而,她还未转身,一柄冰冷的剑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小丫头,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今天落到老子手里,定让你好受一番。”一个男人在落雪身后嘀咕着,声音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淫意。此时,几个黑衣男子从营帐中跑出来,对着落雪身后的男人抱拳说道:“主子,没有找到。”

男人手中的剑一凛,剑锋上寒意更浓了。他不快地说道:“那又如何。只能说那小子不在这里,不过,今天捡了一个小美人,也不枉我此行一番。”说完,他将落雪扛到了肩上,粗声说道:“快走,估计大军就要回来了。”

落雪感到自己仿佛化成了一阵风,四周的景物呼啸而过,而身下的那个人扛着她仍健步如飞。他们,是在往鹊桥山那里去吧。可他们又是谁呢?听口气,似乎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仿佛是冲着某人来的,而自己只是意外落到了他们手里。看他们绝非善类,落雪决定暂时以静制动,看看以后的情势再说。

那些人终于在一个山坡前停住了。只见几个带面罩的黑衣男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不悦的说道:“阿桑达,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小心哪天,你就死在女人手里了。”扛着落雪的男人“啐”了一口,粗声说道:“妈的,又来了。你这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听了,没事就滚开,别碍了老子的好事。”

那男人扫了落雪一眼,而落雪也抬起头与他对视。就在两人眼神交汇的刹那,那男人眼中露出了压不住的恐惧,他的眼睛直直地望向落雪的身后,身形一个踉跄,仿佛没站稳。男人随即狠狠瞪了阿桑达一眼:“只怕这福,是折福呢。你好自为之。”说罢,便挥了挥手,带着手下匆忙离开了。

阿桑达的一个手下惴惴不安地问道:“主子,我们真的要带这女人走吗?”

阿桑达白了他一眼:“废话。难道你不想跟她快活?”

那手下的头缩了缩:“主子,你是否记得几个月前,我们在这里伏击的那对老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阿桑达有点失去耐心了。

那手下呢喃道:“只是觉得她的眼睛……主子,那日他们进了山庙后,再出来时小的就看到祭司大人,哦,是祭司抱着她走了出来。您也知道祭司他的怪癖,这女人,只怕没那么简单。”

阿桑达听了这话,虎目圆瞪,他挥拳狠狠砸向那个搅了他趣儿的手下,怒骂道:“祭司又怎么样。不照样被教主给废了,自古以来,教中除了教主与长老,祭司他算个屁。”说完,他拽下落雪狠狠地扔到地上,迫不及待地解开裤子说道:“就算是祭司的女人,老子尝尝又能如何。”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奇怪的哨声响起,哨声尖锐且长,惊得附近的鸟儿纷纷飞起。随即,密集的箭雨“嗖嗖”地射了过来,几个喽罗闪躲不及,被当场乱箭穿心。而阿桑达弯下腰刚要侵犯落雪,便有一箭正中了他的屁股,疼得他“哇哇”叫了起来。

“哪个混蛋,竟敢放暗箭暗算老子?有种就给老子滚出来。”他捂着屁股,不甘地叫着。趁着他分神,落雪急忙爬进了草丛,然而,还没爬几步,她的头就顶到了一双虎皮靴子上。落雪大吃一惊,她捂着头向上看去,只见戎装的段清云一脸怒气的望着她,眼里尽是担忧。那担忧,是因为她吗?落雪还未来得及想,段清云便提起了她的衣服,像揪小鸡般的将她扔给了后面的侍卫:“好好看着她,不许再出差池。”

随即,他冷着脸走向了阿桑达,那虎皮的靴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耀眼,仿佛是摇曳中的金色火焰。阿桑达半跪在地上,他已经被侍卫们制服了,此刻正狠毒地望向段清云。

“从来没有人,能从我这里抢走谁。一来是他们无法,二来是他们付不起那个代价。说吧,你想要怎样的惩罚?”段清云缓缓地问道,口气中尽是威严。

阿桑达卑劣地笑了笑:“嗨,小王爷,为了一个女人,竟劳烦你兴师动众。真后悔我刚才没有早点要了她。不过,”他顿了顿:“您进得了这鹊桥山,却不代表您能出得去。”

“此话怎讲?”段清云阴沉着脸,这家伙,竟然这么放肆。

“王爷您应该知道鬼谷的传说吧?嘿嘿,不巧的是王爷您的两只脚已经在鬼谷中了,如果没有我带路,只怕您是出不去的。”

段清云听了这话,不怒反而笑道:“你这是在要挟本王吗?难不成,这鬼谷与你们有关?”

阿桑达得意的笑着:“王爷,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的话说到了,至于该怎么出去,让那个小美人来问我会更好。”

落雪在一旁,听得浑身发毛。为什么这些人,每次都要把自己拉进这些奇怪的事情中,此刻,她是没有力气反抗的,为了走出鬼谷,难保段清云不会把她送给这个猥亵的家伙,那时,她还有何面目苟活下去呢?

不想就在此刻,段清云的手中突地飞出了一枚暗器,直直射入到了阿桑达的手臂上,那暗器造型十分奇怪,像是飞刀,但飞刀的柄上却有一处凸起,凸起的边上和刀身上,都缀着一些飘逸的花纹,仿佛云朵般。

“你……”阿桑达挣扎着想要起身,但他动的越快,脸上的表情就越抽搐。

“这便是我的回答,不自量力的家伙。”段清云冷冷看着他,从容的说道:“你是少数几个敢同本王讲条件的人。也罢,让你尝尝飞云刀的厉害,将来到了地下,可别怪本王没有提醒过你。”

听了这番话,阿桑达的脸突然间变得苍白无比。他眼中的惊恐正一波接着一波地放大,飞云刀?可是传说中最让人惊心的飞云刀?他急忙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那银色的刀纹在阳光的照射下清晰可见,一片片飘逸的如飞舞的流云。

突然间,一向嚣张的阿桑达如杀猪般叫了起来:“不,王爷,小的知错了。您,您就饶了我吧。”

落雪吃惊地看向阿桑达,她看不懂他眼中的恐惧,那是对死亡的害怕,只是,飞云刀有这么恐怖吗?

段清云扭转过头去,冷冷说道:“已经晚了。”

阿桑达绝望地嚎叫起来:“王爷,王爷您开恩,开恩呐。我,我愿带你们走出鬼谷,没有我你们是绝对走不出去的。”

“是吗?”段清云故作惊讶地问道,他转过头来,表情中带满了玩味:“本王倒想看看,没有你了,我们能不能走出去。”说罢,他饶有兴趣的看向落雪:“怎么样,落雪,本王今日为你出了口气,你可满意?”

听了这话,落雪吃惊地看向段清云。他这是在为自己出气吗?可自己怎么听着不像呢。此刻,阿桑达愤怒地望向落雪,大声嚷嚷道:“你这个臭□□,真真一个祸害,老子就算做了鬼,也不会让你好过。”

落雪并不在乎阿桑达怎样咒骂,毕竟,一个濒临死亡的人什么话都说得出。然而,她不忍心,不忍心看着这个人因为自己而死,不管他曾经是多么的十恶不赦。

落雪硬了硬头皮,对着段清云说道:“何必一定要杀他呢,不如听他一次,让他带着我们一起走出鬼谷,也许他可以带我们出去的。”

段清云的眼中露出了狡猾的目光,他直直的盯着落雪,依然不依不饶地说道:“呃?想不到本王的女奴有如此善心,只是,如果今日放了这个人,怕是养虎为患,更何况,本王必须为那些死在他手下的弟兄讨个公道。”

落雪为难的看向阿桑达,看来,今日此人的性命难保了。此时,半跪着的阿桑达像只落魄的野狗,他忽地朝向落雪,狠狠磕了几个响头,哀求似的说道:“姑娘,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求你行行好,给我一个痛快吧。”飞云刀,是段清云最擅长的暗器之一,刀尖上抹了秋心散,秋心散是一种幻性很强的□□。中毒之人开始与常人无异,但很快,他们过去做的那些亏心事就会浮上眼前,如果半个时辰内得不到解药,那么秋心散将随着血液流经全身,中毒之人必将在回忆中痛苦的死去。

落雪悄悄看向段清云,却不想段清云收回了在她身上的目光,他走到了阿桑达的面前,冷声问道:“是谁让你们来的?你们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阿桑达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他看向段清云,眼中已是混浊不清。看来,秋心散已经在他身上起作用了。突然间,他瞪大了眼睛,直直看向落雪身后,更准确的说,他的目光不可置信的聚焦在落雪的肩膀上,嘴巴逐渐张大,表情仿佛见了鬼。

“啊,”恐惧中的阿桑达如女人般尖叫起来,其声音之大音调之高让在场所有人都寒毛耸立,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耳朵。按住阿桑达的侍卫也不例外。就在侍卫松手的刹那,阿桑达狠狠地推开了那侍卫,飞快地向外跑去。

然而,阿桑达还没跑几步,就全身软绵绵的倒下了,他痛苦的躺在地上,不停地□□着。

段清云疑惑的看着落雪,他紧盯着她的肩膀,却未看出一点端倪。而落雪被他看的十分尴尬,她急忙走到阿桑达那里,低头看向□□着的阿桑达。

“你别过来,别过来。”看到落雪靠近,阿桑达转过脸,努力向边上匍匐着,嘴里还不断呢喃着:“鬼,鬼啊”。正要好心地扶着他的落雪见状,也不再向前走了,只得无奈地望向阿桑达,又转头看向自己的肩膀。除了转头时周围隐隐有阵冷风,她的肩膀上没有任何异样。

落雪不由得再次转头看向段清云,不想段清云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轻声道:“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值得救,有些人就像是毒蛇,人若好心救他,只会被其反咬一口。”

说罢,段清云向自己身边的侍卫施了个眼色,示意他走上前去。那侍卫领命,急忙上前,将怀中的药丸塞入阿桑达的嘴里。阿桑达的瞳孔逐渐有了焦距,也不那么混浊了。段清云走到落雪身旁,从容地说道:“今日,我看在落雪的面子上,放你一马。刚才给你吃的是半粒解药,12个时辰后,如果没有另外半粒解药,你还是会毒发身亡。所以,你最好祈祷我们能走出这里。不然,你也休想得到剩下的解药。”

阿桑达低着头,剧烈地喘息着说道:“如果我带你们离开,我又怎能确定你会把剩下的解药给我?”

段清云冷笑道:“本王历来重信,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日,当着众将士的面,如果本王失信于你,那月神在上,必将惩罚本王。”

阿桑达紧紧盯着段清云,努力探寻着他眼中的真实。刚才的那番折腾,恐怕已经惊动了守在这里的冥魇长老,说不定,他们的人已经埋伏在附近了。原本鬼谷是受冥音长老管辖的,冥音死后,冥魇长老便接管了这里。冥魇长老与冥执、冥音、玄机共尊为是教中的四大守护长老,玄机长老善于演算天命;冥音长老素喜摆弄诛母阵与玩弄人偶;冥执长老则是日日跟着教主身边处理教务;而冥魇长老,则精通于机关设置。虽然自己不是经常见到冥魇长老,但此人的阴毒他早有耳闻,据说冥音长老的那些害人手段,比冥魇长老起来,根本就是半斤八两。想到这里,他倒情愿死在段清云手里,也不愿落入冥魇的手中被他折磨。

“那好吧。不过我带你们出去后,你们除了给我解药外,必须保我安全离开。”阿桑达紧盯着段清云,妈的,反正自己也豁出去了,这小子要是敢骗他,那就同归于尽吧。

段清云皱了皱眉头,他看得出,阿桑达动了和他交易的念头,如果能由他为自己解开鬼谷谜团的话,那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可以,本王答应你就是。”段清云说着,向着侍卫施了个眼色,两名侍卫急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了阿桑达,一行人向着山下走去。

落雪跟在段清云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几名侍卫押后。四周静得出奇,除了他们踩到落叶时发出的“簌簌”的声音外,连鸟叫声都听不到。这未免也太安静了吧。

阿桑达在前面带领着,一行人走到了一座乱石堆前,那乱石堆不高,但很大,估计一行人要走一刻钟才能越过那石堆吧。这石堆应该是刚弄好的,因为上面除了石头外,竟光秃秃的什么都不长。阿桑达对这堆乱石仿佛特别恐惧,他特意回头叮嘱大家一定要绕行,千万不要碰触到其中的石头。

落雪在经过那石堆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恶臭,仿佛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她不由得看向那石堆,只见那石堆旁的青草,长的特别旺盛。

在落雪他们就要离开石堆的刹那,空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奇怪的“飕飕”声音,仿佛什么泄空了被放了过来。阿桑达面色突变,大呼一声“娘呀”急忙捂住脸趴倒在地上。随即,一个带着烟雾的物体掉落在了地上,烟雾逐渐散开了,雾气中带着一种特殊的香香的味道。

这味道,好像是……落雪大吃一惊,急忙捂住了口鼻。周围传来了几声沉闷的扑倒的声音。落雪,也假装跟着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渐渐有了人声,只听一个声音在她旁边说道:“想不到,段王爷竟这么不中用,一点软筋散就把你们放倒了。哼。”

这声音,是那么熟悉,刚才她还听过的。那个戴着面罩的黑衣人浮现在落雪的面前,原来是他……刚才,他那么害怕的掉头离开,因为看到了自己身上有不好的东西吗?

“堂主,想不到我们竟然活捉了段王爷,这次我们……您可是立大功啦。”一个喽罗在旁边谄媚地说道,不想换来的却是对方的“呸”声:“你们可要看仔细了,今天,我在那丫头的肩膀上看到了衰神,看来这几天不会太平了。哼,都怪阿桑达那个□□熏心的家伙,抓谁不好,偏偏要抓这个不吉利的女人。这不,自己也跟着赔进去了,真该是死在女人手里了。”

说着,他走到阿桑达那里,狠狠踢了他一脚:“这时候还装死,你小子,逃命时谁都没你反应快。还不快点起来。”

阿桑达抬起了灰头土脸的脸,尴尬的看着对方。而对方的小喽罗则起哄起来:“大统领,今天怎么这幅神情啊?嘿嘿,怎么着,跟我们一起去见冥魇长老吧。”边说边动手推着他,逼着他向前走去。而剩下的人则拿出绳子,将躺在地上的人一一绑起。

落雪躺在地上,由于软筋散她并没有吸进多少,所以暂时无大碍。而那些喽罗也暗地里称她衰神,个个对她敬而远之。就这样,她假装迷糊着跟在了被捆绑的侍卫中,一群人向着山谷走去。

落雪走着走着,突然觉得周围的景色异常熟悉,好像自己曾经走过这里一样。天,在不知不觉中阴沉了下来,风,猛然间犀利起来,夹带着无数的飞沙走石,向着众人席卷过来。喽啰中,已经有人在不满的咒骂这怪怪的天气了。

落雪紧紧地捂住嘴巴,突然刮起的风吹得她好冷好凉,那风钻到嗓子里,更让她极度难受。空气中,流动着一股不安的躁动。冷不防的,一场大雨倾盆而至,冰冷的雨水将每个人都从头到脚淋了个干净。

“妈的,”一直沉默着的阿桑达忍不住骂了一句,引得走在他前面的那个被称为“堂主”的黑衣人转过头,讽刺地说道:“怎么,阿桑达,除了骂娘外,你就不会说点别的。”

阿桑达朝地上“啐”了一口,手粗略的拂过被浇湿的脸,大声喊道:“妈的,我说你也是个死脑筋,咱离总坛还有那么远的路程,你他妈的就不能先找个地方避避,淋了这么大的雨,还得兄弟们在这鬼地方转来转去。”

那个黑衣人“哼哼”了两声,这种鬼天气,他难道就愿意在外面挨淋?可是,附近的地形他非常清楚,除了那座山庙,没有容身之地了啊……山庙?他眼睛一亮,对,山庙就在离这里的不远处,现在去那里正好能避过这阵雨去呢。

决定之后,一行人匆匆赶到了附近的山庙。由于段清云与侍卫们被束缚着,且吸入了一定量的软筋散,走路多有不便,抓着他们的喽罗有些不耐烦,咒骂着将他们推搡进了庙里绑起,随即迫不及待的坐在火堆边取暖。落雪也被粗暴的推了进去,她疑惑的看着这座破败不堪的山庙,只见庙中供着一个面相凶恶的男神,男神神像下,摆了无数的骨灰坛,大大小小散乱的排放在一起,庙里隐约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这可是自己被挟持的那晚,所寄住的山庙?

阿桑达由于在教中的身份不同于一般,料定那些喽罗们也不敢对他怎样,所以他也就大咧咧地坐在了火堆旁,并且蛮横的推开了原本坐在这里的小喽罗。随即,他的眼睛在扫了一圈后,直直落在了落雪的身上。刚才的那场雨,将落雪身上的衣服全打湿了,此时她的衣服紧巴巴地贴在她的身上,隐约可见她那玲珑的身材。更诱人的是,她那白净的脸,映衬着她那红润的唇,仿佛一支红杏,就要伸出墙外。阿桑达不由得咽了几口口水,身下的欲望又蠢蠢欲动。

感到阿桑达那□□的目光,落雪紧张的向段清云处靠拢。然而,反常的是,段清云一直背着身低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遮住了他的大半脸颊。面对着惊骇的落雪,他竟然连动都不动一下。难道这软筋散的效力就这么大,竟把狂傲的段清云控制成如此?然而,不只是段清云,就连他身边的侍卫,也都低着头,默契般地坐在他的身边。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大有倾泻而出之感。山庙中,火苗诡异地跳动着,照着火堆边众人或明或暗的脸。落雪感到越来越多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那些目光中,有探究,有欲望,有恐惧,她不由得低下了头。庙外,风仿佛聚集在这里一般,疯狂咆哮着向庙中袭来,结果震得整座庙宇都晃动起来。刹那间,门窗被撞发出的“呜呀”声,神像灶台上烛台的滚动声,其掉落时砸到骨灰坛发出的“怦怦”声,火苗“嘶嘶”的蹿动声,还有人们“咚咚”的心跳声,无不震撼着人们的神经。

那个被称为“堂主”的黑衣人,此刻也目不转睛的看着落雪。这个女人,竟然是个至纯的至阴之体,以致于招了那么多的晦气。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就看到她的肩膀上趴着一个小鬼,那小鬼一身红衣,一脸诡异地看着他,直到他全身发毛。而如今,那小鬼不见了,但这个女人的身后,却凝聚了一股黑黑的鬼气,一般人是不会招来那么大鬼气的,除非此人是至阴之体。眼看着她身后的鬼气越来越重,他突然间有了不祥的感觉,心中暗暗懊悔不该跑到这里来避雨。

雨仍在下着,风仍肆虐着。阿桑达再也沉不住气,他“霍地”站起,直直向落雪走去。看到阿桑达逼向自己,落雪本能的向后退去,可不想阿桑达迫不及待的抓住了她的衣服,将她从侍卫中拉了出来。

“阿桑达,”黑衣男子喝住了他:“这个女人,你还不能碰。”

阿桑达“啐”了一口:“妈的,齐格,你一个小堂主少教训老子,今天,要不是老子把他们带到乱坟前,你也不可能抓到他们。说到底,还是老子的功劳最大。”

“功劳?”齐格冷笑着:“若不是你贪生怕死,你又怎么会带他们进入我们的地盘。如果遇到我们的人,捉了他们,你倒成了功臣;如果没有碰到我们的人,他们跑了,也怪不到你头上。”

“你……”阿桑达怒气冲冲的拽起齐格的领子,却不想用力太猛,以致于手臂上的伤口突然间裂开了。阿桑达痛得登时捂住了手臂,他直觉的走向段清云,骂道:“妈的,臭小子,你要是不赶快把那半颗解药给我,老子马上就送你上西天。”说罢,他狠狠踹向了段清云。段清云低着头,也不躲闪,任由他踹着,连句愠怒的话都没有。看到这里,落雪有些不忍,可她双手被紧绑着,终是无可奈何。突然间,她瞥到离自己不远处有块小瓷片,瓷片的一头尖尖的,用它来割断绳子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于是,她悄悄移到了那里,捡起小瓷片,在绳子上来回摩挲着。还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阿桑达和段清云身上,她这边倒轻松了许多。

阿桑达狠狠踹着段清云,然而,他越动伤口疼痛就愈剧烈。一股眩晕突然席卷了过来,他的头,仿佛登时变得很重很重。阿桑达捂住头,身子向后踉跄着,却不想“砰砰”几声,后面的几个骨灰坛应声而碎,而阿桑达的鞋上,盖满了薄薄的一层粉。

“够了,”齐格喝住他:“大统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然而,阿桑达捂着头,踉跄了几步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个不停。秋心散发作了,这是在场人的头遭反应,只是,秋心散这次的发作未免也太快了吧。

阿桑达抱着身子在地上不停地颤动着,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然而,现场的每个人都在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上前施以援手。也许,对一个背信弃义、吃软怕硬、欺凌弱小的人而言,痛苦的死亡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落雪的绳子磨得差不多了,扣结那里松了很多,只要她用力一拉,绳子就会脱落了。她不禁望向阿桑达那里,不想却与齐格的眼光相遇。齐格深沉地看着她,眼里又露出了之前的恐惧。只是一瞬间,他急忙扭过头去,不再看向落雪。

外面的雨仍然下着,雨势比刚才小了很多。在地上折腾了半天的阿桑达,终于停住了身子,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地上。

“堂主,统领他,他死了。”一个上前探试的喽罗颤巍地说道,统领,在这里的权威不容小觑,虽然此人素日里跋扈,但碍于他的权势,人们也就敢怒不敢言了。如今他死了,长老若追究下来,那……

“死了就死了吧,万般都是命,怪不得我们的。”齐格语气平淡,心中则是说不出的畅快。他转过脸去,看向庙外,雨水顺着屋檐,滴答滴答的落下,溅起了小小的涟漪。雨已经很小了,是时候离开了。

在短暂的集合后,齐格领着众人离开了山庙。没有人回头看看阿桑达的尸体,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段清云和侍卫们走在后面,一个个低着头,看不清他们的样子。而落雪,也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小巧的脸上满是疲惫。

齐格带着大家在前面走着,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里的地形,他不是不熟悉,可是不知为什么,雨后的山里突然多了很多小路,一条条蜿蜒着埋入山中。以前的这里,没有那么多小路啊。齐格皱着眉,凭着记忆,他带着大家走上了其中的一条路,开始走的时候还好,但越走附近的景色就愈熟悉,好像走过了一遍似的。当这条小路蜿蜒着快消失不见时,大家惊讶的发现,他们竟然又回到了山庙那里!

“堂主,”喽罗们见此情况,登时六神无主,全都如救星般看着齐格。齐格则忿忿地看着落雪,这个女人,自从遇到她,倒霉事就连接不断,先是阿桑达,现在,轮到他了吗?

“邪门了,不过,老子也不是被吓唬大的。把这些人先捆在这里,你们几个,再去探探路。”他的手随意指向了几个喽罗,语气中是不能拒绝的坚定。

那几个喽罗纵然不想,可堂主的意思,他们也不敢违背,只得硬着头皮踏上了那些小路。

就在这些喽罗离去后不久,大雨再次倾盆而下,齐格皱了皱眉,指挥剩下的喽罗将段清云等拉入山庙中。落雪自然也跟着他们再次进入山庙。庙中,还是他们临走前的样子,尚未熄灭的火堆仍发出“嘶嘶”的声响,阿桑达还是以那种姿势躺在冰冷的地上,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甘的看着进来的众人。

齐格面无表情地挑着火堆,直到它噼里啪啦的作响。而段清云他们则是坐在原来的地方,依旧一声不响。坐在众人之中的落雪,再次感到庙中的不寻常。她不由得望向段清云,但段清云仍是低着头,安静的样子让她感到十分诡异。

“今天的天怎么黑的那么早。”一个喽罗不满的嘟囔着,尽管声音小,但落雪还是听到了。她扭头看向窗外,发现阴沉的天渐渐黑了下来,风“飕飕”地席卷着庙里,每个人的心里仿佛都跳着一只小鹿。蓦地,齐格站了起来,他狠狠地提起落雪:“你这个衰神,自从碰到你,我们的麻烦事就不断。以前我们也不是没来过这里,可今天就这么撞邪。你滚,再让我看到你我就割下你的头,听见了吗?还不快滚!”说罢,他将落雪狠狠的扔出庙外,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众喽罗们见状,都暗自松了口气。

落雪摸着疼痛的臀部,眼泪几乎就要不争气的流出。然而,在看到齐格那类似于杀了她的眼神后,她硬生生忍住了。段清云他们还在齐格的手里,现在是他们逃跑的最好时机,如果错过了,那……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段清云在救她时那盛怒的样子。如果他们不是为了来救自己,也不会落到齐格的手中,就当是还他们一个情吧。

想到这里,落雪提起裙摆,狼狈的向林子中走去。雨依然在下,但比起刚才,算是淅沥多了。如果齐格动了离开的心,那这个时机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想到这里,她加快了步伐,但愿,时间还来得及。

齐格复杂地看着落雪匆忙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冷笑着:女人果然是靠不住的东西,这么快就不顾念现在的主子了。刚才扔她时真该加点力气的,叫她屁股开花。

“堂主,我们要不要离开这里?”喽罗中早有人按耐不住了,这个鬼地方,怎么看怎么阴森森的,还是早点离开的好。齐格点了点头,他举起手,示意手下将段清云他们带过来,随即向庙外走去。

喽罗们见要离开这里,高兴的急忙拉起绑着段清云的绳子,然而,对方却一动不动,稳如一座大山。而其他被绑的人也都如此,任凭喽罗们怎么使劲,也不动分毫。

“怎么了?”齐格不悦的从外面走进来,这帮没用的手下,连这些人都搞不定。

“堂主,他们好像被什么拉住了,我们根本就拉不起他们。”一个喽罗如是喊道。

齐格皱了皱眉头,当他向段清云那边看去时,登时傻了眼。喽罗们拉得,哪里是段清云和他的侍卫,根本就是大石块,难怪拉不动。可这不可能啊,自己明明看到段清云他们中了招,怎么可能突然间就变成了石头!石头,那个乱石堆,妈的,就知道碰到那丫头准没好事!

落雪在林中匆匆走着,很奇怪,刚才还淅沥的小雨,在她进了林子后就突然停住了,林子中只有一条长长的蜿蜒的小路,之前和齐格他们见到的那些岔路突然间都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落雪不由得纳闷起来,越想越觉得奇怪。但此刻,段清云他们容不得自己迟疑,她找了块空地,在地上支了一个木堆,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块打火石,轻轻打起火来。由于她是随军丫头,经常兼顾煮饭的事宜,所以打火石是要随身携带的。终于,火堆如愿的生起,橘红的火光映照这黑色的天空,为落雪带来了一丝暖意。段清云毕竟是军中主帅,他久久未归,军中必会派人出来找他,只要他们看到这火光,那就好办了。她满意的回过头,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来时的那座山庙,竟然不见了。由于她站在林中的高处,下面的情况一览无遗,然而,除了一堆凌乱的石头,下面,什么都没有了。

落雪惊得往回跑了起来,找不到山庙的具体位置,她怎样带人救段清云?她暗自祈祷着,希望能看到山庙,哪怕是一个角也好。然而,当她顺着小路跑出林子后,眼前除了乱石,就是乱石,哪有山庙的影子。

不可能,落雪的心慌乱到了极点,她明明记得是在这里的,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她“忽忽”的向前跑去,边跑边喊:“段清云,段清云,你在哪里?段清云,你说句话啊。”偌大的山谷中,回荡着落雪的喊声,算是对她的回应。除此之外,万物俱静,连风的声音,都听不到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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