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勿猜王子心(1 / 1)
入夜后,白天的喧嚣逐渐归于平静,千家万户点亮的灯火与天幕上的银河繁星交相辉映,微风徐徐、海浪滔滔、渔歌唱晚,整个海岛充满着甜蜜浪漫的风情……
岚弹弹肩上的灰尘,拐出凯维特意安排的较为隐蔽的旅栈,钻进一辆暂借的破旧马车,坐在车上的王子昼已经换上了平民的衣服,他瞥了眼岚的装扮,不甚满意的纠了纠浓眉,他说:“不知道你为什么钟情于不男不女的打扮?”
岚按了按唇上的假胡须,她没好气的说:“我也想‘本色’出演,可惜因为某人擅自篡改了了剧本,害得我身价突然爆涨,为了防止粉丝们疯狂围殴,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干笑两声,拢了拢肩上的围巾,说:“效果很好不是吗?你就别抱怨了。”
“星星做证,我哪敢啊?!”岚睁着圆圆的眼睛怪叫。
破马车停在一条巷弄前,王子昼和岚下了车,候在路边的凯维迎了上来,他看了看他们的装束,刻意压着嗓音说:“殿下,左侍宫,辛苦了,你们还好吧?”
“嗯,人来了吗?”王子昼问。
“来了两个。”
“太好了,一切尽在掌握!”岚兴奋的说,“咱们开始行动吧!”
三人把事先准备好的酒洒到身上,王子昼一边攀着凯维的肩,另一边搂着岚的脖子,一字排开伪装成醉汉东倒西歪的朝两条街外的桥班走去……
有一句土得掉渣的话说得好: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阳光下的外城和星光下的外城真是大相径庭,前者是春和景明、乾坤朗朗,宛如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般纯洁天真;后者则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俨然是个浮华、奢靡、堕落的天使之城!
尚蒸腾着热气的街上弥漫着酒香和脂粉气,外出寻欢的人群熙熙攘攘,或围在杂耍摊上高声喝彩、鼓掌;或在酒肆里互相拉扯、笑闹;男女之间的距离骤然急速的缩短中,人影纠缠交织在一起,嬉笑怒骂也好,逢场作戏也好,言不由衷也罢,总之在夜色的掩护下人们放任自己纵情声色、乐不思蜀……
其中最特别的是一幢粉色的两层楼建筑,两边的墙上分别画着一对相拥而坐的男女和男下女上趴卧的裸体像,垂挂着红色白色纱帘的大门内坐着一个衣料刚刚比画像上的女人多一滴滴的妙龄女子,在氤氲的灯光下媚态撩人,顾盼神飞——好一副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的景象!
还以为这个世界多落后、多原始、多单纯,亲眼见证才知道娱乐业居然如此繁荣,不过话说回来有需求就有市场,男人如果少受点下半身欲望的牵制,不知道失业率要上升多少个百分点?社会要发展,不得不走“百花齐放”的道路啊!
岚憨憨的回以那烟花女子一抹傻笑,王子昼用力将她的头扳过来,厉声说:“你看那里做什么?”
“你不看那里怎么知道我看哪里?”她瞪他,“再说一个女人摆脱家庭的束缚走出社会做点事多不容易,经济上支持不了她给点精神上的鼓励也不行吗?”
听了她的话凯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涨红了脸,王子昼一副挫败的样子,粗着嗓子说:“你这女人的谬论怎么这么多啊?也不想想自己是来做什么的,给我正经点!”
“我一直都很正经的,OK?!是你思想有偏差,想歪了!”岚给他个白眼,也不知道一路上是谁的咸猪手时不常的偷摸她一下,简直是吃完上家又碰下家,还想海底捞月自摸绝张!
“咳……殿下,左侍宫…咳,桥班就在前面……我们到了。”凯维连忙跳出来制止就要展开的舌战。
今晚桥班有新戏上档,里面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外面车水马龙,门亭若市,好不热闹啊!
三人行至门前立刻和伪装成招待的自己人接上了头,他大声的招呼着要他们进去观看演出,并指着墙上的广告热情的宣传道:“快来看哟,多情男子与痴情女子上演的一出人间悲情剧,情节缠绵,催人泪下,题材新颖,反响深远,您可以走过路过,但是千万不能错过《海风吹》!”
王子昼挑眉,小声在岚耳边说:“这话不会是你教他的吧?”
“您说捏?”她自豪的递出个飞眼,冲假招待比了“OK”,对方也悄悄的回了个“OK”。
王子昼烦躁的闭闭眼,掐掐她的肩,在她气咻咻向他瞪过来时,拽着她走进了大门。
进入桥班后,他们在二楼找到了预定的位子,坐下来一看才发现上座率颇高,一楼几乎已经满座,二楼票价高的还有些剩余的空位,桥台上有几个热场的人在唱歌跳舞,唱的还是岚在攀星殿唱的《至少还有你》,让岚把刚喝进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她木呐的看了一会儿,才轻喘道:“那几个人妖似的家伙跳的不会探戈吧?”
王子昼把她刚说的话还给她:“你说捏?”
(--;)
早来埋伏的人潜到凯维旁边,他一边把酒菜端上桌一边汇报桥班的情况——那五个人里的两人就坐在楼下靠近桥台的位置,他们小心的放眼望去,两个家伙正悠闲的随着节拍摇头晃脑着,完全不知道入了套,哼哼!哥门儿,瞧好吧,好戏才要上演捏!
“……真是个坏女人,太可恶了!”
“就是,妖声妖气的,才挨一口吐沫太便宜她了……”
这时邻桌传来了议论声,引得岚竖起了耳朵。
“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谁,把王子殿下迷得晕头转向的,完全变了个人,不问青红皂白,滥杀无辜,该杀的应该是那个妖女!”另一个声音尖锐的批判着白天在广场上的岚。
“没错,她到底是打哪儿来的?殿下怎么会给她迷住了呢!?”
明明使坏的全有王子昼的份,干嘛只冲着她来啊?!难道女人就比较好欺负吗?!
岚把头转过去,看到了三张愤忿的脸,突然开口道:“她叫饭岛爱。”
“咦?!”
连同她身后的两个一共五个人同时倒抽了口冷气,岚一副“深知内情”的样子,左右顾盼一下才道:“她是倭国人。”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生涩的念道:“饭、岛、爱?!”
“嗯,一过气的AV女优,专干诱惑男人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总算有个不容易上当的。
“我大姨妈的表弟家隔壁大伯的女儿的同学的男朋友在王子殿下的辅星殿做杂役,是他告诉我的。”岚继续瞎掰。
“倭国是什么地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倭国嘛,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再山的那边,海的那边,很遥远很遥远,遥远得没几个人知道的地方。”掰呗反正不上税!
“那饭岛爱是怎么来的?”
“从色情网站下载来的。”
“?????”
正当三个人一头雾水的时候,桥班的灯全熄了,一阵悠扬的乐曲声带出了《海风吹》的前奏,嘈杂的环境安静下来,王子昼趁机将岚一把拉到身边,咬着她的耳朵:“别再惹麻烦了!”
“老大,我虽然不是什么根正苗红的人物,但绝不背黑锅,要背也该鬼子来背,就当还点侵华的血债。”岚言之凿凿的答道。
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王子昼头痛的放开她。
《海风吹》的故事内容是这样的:一个在役军官为了执行任务要远航,与新婚妻子匆忙分别,军官只来得及在临走前写信通知母亲去接妻子,但没多久传来了他阵亡的消息,妻子悲痛欲绝,与前来接她的母亲失之交臂,因为生活所迫遁落红尘,没想到军官却凯旋而归,这对苦命鸳鸯在海港相遇,妻子自惭形秽没脸同军官生活下去,最后投海自尽,军官怀揣着他们的订情信物在海边徘徊,哀悼他们的爱情,怒斥是谁让相爱至深的他们人鬼殊途?家破人亡?
这是岚大刀阔斧改编自《魂断蓝桥》的爱情故事,佐以传统京剧的音乐元素,外加西方歌剧形式,可谓珠联璧合、强强联手、优势互补的杂交新剧种,目标直指专横暴戾的王子昼,非要在狩猎之后短短的时间里出兵押运武器去下十六城,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这对新婚燕尔至少有时间安顿好往后的生活,军官的母亲和妻子可以一同返乡,妻子就不会因为生活无依而沦为娼妓,之后的悲剧也不会出现……
台上演得情深似海,感人肺腑,台下看得群情激昂,纷纷怆然而涕下,据她仔细观察,小心求证——王子昼都默默的红了双眼!
厚,这就是她追求的效果……
泪眼翻飞的男主角刚扑到地上,岚就站了起来,她大喊着:“同胞们,兄弟姐妹们,这是什么世道啊?!太惨绝人寰了,太血腥了!我们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了,沉默久了不是死去就是爆发,难道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无辜的死去吗!?只要还有血有泪,只要还有点感觉,就应该在这危难关头站起来,反抗暴政,反抗独裁!”
“呔!哪来的贱民敢口出狂言?忤逆朝廷?!”不知从哪旮旯冒出来个全身戎装的人,冲过来哇呀呀的骂道,“我代表党和人民,好好教训你!”
他一把将岚按到地上,拔出鞭子就是一顿乱打,鲜血直流的她宁死不屈的喊着:“为了革命胜利,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被这一联串突如其来状况震得呆楞的观众,直到岚被五花大绑的押走才缓过神来,匆匆将酒钱扔到桌上,一个个仓皇的如潮水般涌出场外,才一盏茶的工夫桥班上上下下就清空得只剩下王子昼和凯维坐在原地不动,面面相觑……
等王子昼回到马车上,在里面一边用手绢抹着番茄汁的岚,一边兴致勃勃的问:“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很轰动啊?!”
他的嘴角抽了抽,对她说:“以后没事少出来。”
“什么意思?”
“用你的话说就是丢不起那人!”
“耶!?”
(ˋ∩ˊ)
岚落落寡欢的回到掖星宫,未曾想自己血淋淋的一身红把思蜜吓得差点昏厥过去,连面有郁色的屏都惊恐的将她扶到床上,双眼尽是悔恨的水泽。
“怎么会这样呢?伤得这么重,出了什么事?”屏慌乱的扒开她的衣服审视伤口。
岚一把挡下她,说:“我没受伤,这都是假的。”
“假…假的?!”思蜜怔怔的望着那看起来触目惊心的血痕。
“对,这些‘血’其实是我事先藏好的番茄汁。”她为了证明所言不假,抠起一点衣服上的“血”放到舌尖上舔了舔。
屏吐了口气松开手,实在是很想揪住她的耳朵往死里拧,这死丫头快把她的心吓停了!
“你的鬼主意怎么就那么多啊?!这么损的招都想得出来,存心不让我们好过是不是?”
岚懒洋洋的瞥她一眼,精神萎靡的说:“老大,现在我已经够郁闷的了,你就放过我,让我消停一下吧。”
思蜜似乎听出了点弦外之音,她关心的问:“事情进行地不顺利?”
“唉,前半段表现得还不错,有不少可圈可点的地方,糟糕的是本来精心准备的大结局却踢到了铁板,完全是铩羽而归啊……”岚象泄了气的皮球,在床上摊成了一团烂泥。
“那也就是说没有成功?”屏摆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换句话说你又拖累公主了?”
现实就是现实,不可谓不残酷,不残酷也妄称现实了!岚学着鸵鸟把头埋进棉被里,拒绝面对!
“你给我起来,别想装可怜混过去!”屏隔着厚厚的被子使劲摇着她。
思蜜微叹一声,拉着屏:“算了,她心里也不好受,今天也累了一天了,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啊!”屏不服气的说。
“你要她交代什么?”思蜜问,“现在该担心的是明天王子昼那边要怎么去应付。”
被说得哑口无言的屏,只能干瞪着床上凸起的人肉大馅饺子生闷气,想都不敢想把那主宗得罪了,要她们拿什么去赔给人家啊!?
管你亲妈要改嫁还是死人倒灶,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来,“平安炮”依然轰开了王城平淡复始的一天。
位于王城核心腹地的御星殿是国王议政所在地,有别于其他宫殿显得格外的宏伟,四周过千级石阶呈梯形渐次向上延升,顶端是由九九七十二根考究的白色大理石柱撑起一个圆型金顶大殿;每百级石阶处都屹立着一樽雕刻工序严谨、华丽的神像,一金一银相替交错共四十座,愈接近大殿的神像雕琢得愈是传神,象征的神力愈大,直到问鼎王国至高无上的权利颠峰——御星殿!
王子昼昂首阔步的走进御星殿,聚集了不少议事阁官员大臣的殿内反而安静得出奇,却带着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低压,他面不改色的接受众人对他的皇家礼遇,经过通报他得以进入国王办公的书房,坦然的向王座上的父亲行礼。
国王看起来还好,稍稍比以往严肃了点,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接着对刚刚呈报的那位大臣说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大臣领命后恭敬的退至门边,侧身闪了出去,国王看了看周围还想发言的人,露出疲态的挥了挥大手,所有人都识相的弯下了腰,鱼贯的告退了,但临走前都不遗余力的向王子昼投去了警告的一瞥。
王子昼看了看堆得象小山似的卷轴,他道:“今天要商议的事情如此多啊?”
国王两手支在办公桌上:“是不少,但都是声讨你的!”
“噢?!”他飞起眉尾,感兴趣了,说:“都声讨些什么内容?”
“看得出你很高兴嘛!”国王瞪眼。
“原来是不怎么高兴的,但是照这情况来看似乎有理由改变一下心情了!”王子昼愉悦的拉起了一丝笑意。
国王把手往桌上一拍,怒道:“你居然还敢给我笑?!你知不知道现在议事阁的人是怎么评论你的?”
“他们怎么评论我?”他变本加厉的开始嬉皮笑脸起来。
“严重质疑你执掌军事的能力和你做为一国储君的品行!”国王揉着太阳穴,“你不觉得把那两个逃兵判得太重了点吗?虽然他们是你的手下,生杀大权都在于你,但选在如此敏感的时刻处决他们,影响士气不说,还引起不少的民怨,一向行事沉稳的你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吧!?昼,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依你现在的表现根本就不象你!”
“听起来是挺糟糕的。”他接着道。
“何止是糟糕!?”国王将几个卷轴扔到他脚边,喝道:“你快看看吧,这里写的全是你的罪状,而且就在昨晚,外城有个桥班上演了一出叫做《海风吹》的大戏,影响很坏,甚至有人当场就煽动观众反对你,有人亲眼看见他被你的人活活打死了,现在整个外城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一片抗议之声全都指向你!”
迅速翻阅完卷轴的王子昼,兴奋得快要忍不住立即跑到掖星宫,把这好消息告诉给岚听,太意外了!还以为给她搞砸了呢,看来事情比他们预期都要顺利!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国王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好象他神经错乱了似的,一向心高气傲的他从不允许自己犯下一滴滴错误,严苛得都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了,有时候连他这个做父亲都觉得汗颜,可如今都指着鼻子痛斥他了,他倒开心得象捡到宝一样?!“我是在骂你,外面一大堆人在反对你,你听懂了没有啊!?”
“当然听懂了,有个人说得好——‘沉默久了不是死去就是爆发’,该爆发就让他们去爆发吧!”
国王生气了,也爆发了:“现在我命令你把武器启运的时间往后延,先安抚好国民的情绪再说!”
“不行!绝对不行!”王子昼斩钉截铁的道,如果这样做岂不是前功尽废了?!那他自毁名誉又是何苦来哉?
国王一愕:“昼,我把军权全部交你掌控,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未来的王位继承人,而是因为信任你,相信你不会做出让我失望,危害王国利益的事情,但是这次我开始有点怀疑了……”
王子昼放下卷轴,炯炯有神的望着他的父亲,心怀坦荡的说:“父王,我的忠诚也不单是因为我是王子或是觊觎王位宝座,贪图荣华富贵的享乐,即使我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柘邑人,也会为了自己的国家战斗到最后一滴血流干!”
于是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捋着胡须的国王听完王子昼的叙述,一则喜一则忧,说:“那已经出发的船队可有消息传来?”
“尚无任何消息,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如果海青天要劫船昨天就该是他出手的最好时机了。”
“事关重大,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非要闹得满城风雨,朝野振动不可?”国王想到稍早议事阁的大臣们在这里相继要求严惩王子,一个头两个大!
王子昼冷哼一声:“战争的关键就是要抓准时机,一旦错失全军覆没,等议事阁的人讨论来讨论去一拖延,怎么打海青天一个措手不及?”
“但也太冒险,太草率了,现在军心动摇,人心背离,这样的部队迎战海青天有胜算吗?”国王很担心明天就要出发的舰队,以目前的形势如何同一向阴险毒辣的大海盗拼命?!
王子昼坚定的说:“我相信他们经得起任何考验,他们是最好的!”
国王认真的看着他,眼底划过一丝精光,猝而一笑:“好!那我们就等着捷报传来吧,不过……”
王子昼蹙眉,不知道他又想说什么?抿着唇不做声等待下文。
“那个‘饭岛爱’是个什么来历啊?”国王很好奇从不沾染“荤腥”的儿子打哪冒出来的红粉知己?哪怕是临时拉来演戏的,以他的癖好也要是他能接受的女人,否则连他的衣袖都甭想摸到!
闻言王子昼几乎从椅子上跌下来,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人言可畏啊!才一夜的工夫居然连深处王城之内的国王都知道了!
“一个顺口胡诌的人,实际上根本不存在。”
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的国王可不是那么好欺骗的,他道:“有女人不丢脸,丢脸的是连个念想的对象都没有的男人!”
王子昼的眼前突然闪现出岚的面孔,她的笑怒噌斥、一言一行,甚至她的拳头,昨晚倍受打击的她现在一定蔫得快要枯萎了吧?
“把你召回王城除了雾吹的事情外,其实最主要的是想解决你的婚姻大事,各国到了适婚年龄的公主,还有王公大臣的女儿们都伸长着脖子等着你拿主意呢,我的意思是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接受,王后倒是替你物色了个好女孩。”能打动昼一颗冷硬的男人心,想必那个女人不简单,所以国王没把话讲死,即使一时撬不开他的嘴,但也不怕到时候他自己不开口!
“什么女孩?!”王子昼听到这个令他颇感意外的消息,下意识的问。
“吉纳的思蜜公主。”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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