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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秋湖月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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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老板一面垂首静静思考着,一面揉搓着她白皙的手指,她的手呈现出一种异于常人的白,即使她不断揉搓亦不见血色。

“好,我答应你们。只要曼萱在一个月后能够摘得花魁桂冠,你们两个就是自由的了。”

她竟答应的如此轻巧,我急急追问道,“倘若我要离开凤笙阁你也不阻拦?”

凤老板明眸微转,掷地有声,“那是自然,只要曼萱能夺得花魁。”

海口是夸下了,条件是谈妥了,我心里却是半分底气都没有。

凤笙龙笛相距不过百余米,我一身男装在罗叔的监视下,到了龙笛楼视察敌情。

不同于凤笙阁的历史悠久,龙笛楼在连州根基尚浅,然却绝对称得上是后起之秀。凤笙阁以凤为名,乃是女子的天堂,脂粉气息浓厚,一入其中但觉腾云驾雾,沉醉于靡靡之音中,不可自拔;龙笛楼以龙为名,从装潢到摆设无不透露出清净浩然的正气,虽为青楼,却更似‘清楼’,文人雅士来此喝杯小酒,听曲小调,若两相中意,楼上自有留人的温柔乡。

一俗一雅,高下立见。

尤其这花魁大赛的评委都是来自各地的文人墨士,附庸风雅之人,难怪三年前凤笙阁会输得一塌糊涂了。

前面一妙龄翠衫女子引路,举止得体,既不亲密又不疏离,直叫人心里无端端的舒服,仿佛不是来逛窑子,而是去友人家做客。

“玉清姑娘今日可见客?”

“回公子,玉清姑娘在竹厅……”

话音未落,精妙的笛音从东面飘扬过来。

我前世自幼便随邻居毛叔叔学习毛笔字,他嫌我性子好动,故而每次我练字时他都会放些笛曲,让我静下心来,日子久了,倒也有了些许品位。

但听此刻竹厅飘出的笛音,玉清姑娘若放在现代,绝对是十级以上的种子选手。

“公子……”

后面的罗胡子推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朝小姑娘歉疚地笑笑,“玉清姑娘的笛音精妙绝伦,只应天上有啊。”

小姑娘羞赧一笑,“公子谬赞了。”脸上的自豪却是显露无疑。

平心而论,曼萱的舞艺与玉清的笛音想比,如无意外,毫无胜算。

但是花魁大赛,比的除了艺还有一项——色。

曼萱那丫头流海若是梳起,稍事打扮,描细眉,点朱唇,必如广寒仙子下凡尘。

我在兰厅坐下,听着渺渺笛音,品着淡淡茶香,但觉心明澄净,神清气爽,不觉时间之悄然流逝。

玉清姑娘入厅时,我微微一愣,但见眼前女子,香鬓云鬟,清辉玉臂,似月下归来飞琼,莫非广寒仙子真的下凡了?

若说灵气,玉清不可与曼萱相提并论,但若是论气质,曼萱又不及玉清一二,两人一个宛若浑然天成的璞玉,一个似砥砺千年的美石,一句话,高下难分。

我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凤笙阁。

凤老板优哉游哉踱了过来,“怎样?”

我苦笑着慢慢答道,“比美色,二人平手,论才情,曼萱略逊一筹,拼人脉,玉清胜券在握,这次的东家又是龙笛楼,怕是……”

凤老板娇柔一笑,“倒是抓住了要领,你预备怎么办?”

“主美色,中才情,轻人脉。”

凤老板点点头,“去吧,记得,时日,不多了……”

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美女靠包装。

较之玉清,曼萱还是名不见经传的新人,这是劣势,但是利用的好也是优势一项,毕竟人都是有猎奇心理的,越是新鲜的,越是吸引人。

广告,广告,广而告之。

在我的授意,小虫子的刻意散播下,连州城谣言四起……

凤笙阁的曼萱姑娘乃是天仙下凡尘,她外出游玩时,飞鸟为之驻足,河畔休憩时,游鱼为之倾倒,夜晚赏月时,连月儿也羞于她的美色躲在浮云背后……

一时间连州大街小巷无不对曼萱姑娘议论纷纷。

凤老板拦住一批又一批公子、少爷,曼萱姑娘千呼万唤就是不出来……

不消几日,曼萱姑娘的身世又有了新版本。

她不过是雅淳姑娘身边的一个粗使丫头,莫说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就连大字也认不得几个,整日在柴房与烟灰柴火为伴,凤笙阁内众人都戏称她为‘灰姑娘’。雅淳、倩雪、瑾几位姑娘先后受了伤,凤老板走投无路、迫不得已才让她代为参赛,其实早已绝了夺冠的心思……

又几日,从一位连州儒士的下人那传出了新说法,龙笛楼玩阴的,暗箱操作,与几位评委关系匪浅,三年前也是胜之不武……

又过了几日,龙笛楼的老板与某某名士深夜促膝相谈的传闻飞满连州的天空,时间、地点、衣物、甚至连对话内容都传的似模似样,逼得龙笛楼的官方发言人不得不出来辟谣——都是谣言、谣言!

《秋湖月夜》就是在这山雨欲来,谣言漫天飞的时刻,紧锣密鼓地排练出来的。

为曼萱伴舞的乐师是一个白皙瘦削,身材颀长的男子,颇有古典书生的深情款款与文墨气息,白衣飘飘,甚合我意,只是对曲谱的意境始终难以透悟,或许我是太强人所难了,现代的《秋湖月夜》融合了许多音乐元素,自然更为悦耳动听,撩人心魄。

曼萱额头汗珠滴溅,浸湿了舞衣,才月余的时间,她锁骨愈发凸显,小腹间不见丝毫赘肉,本就纤细的瘦腰,已盈盈不堪一握。夙兴夜寐的练习,笛音与舞姿逐渐磨合,纵然默契上稍有欠缺,亦无伤大雅。

“今日就到这,去休息吧。”

“天色尚早,明日就是……”

我摇摇头,指向雅淳姑娘的房间,曼萱方才过来坐在我身边,有微微的热气从她身上散出,我解下披肩盖在她身上,“秋风凉,别伤了身子。”

“多谢风儿妹妹。”她薄唇微抿,言笑晏晏。

“该我多谢曼萱姐姐才是,这一个月苦了你了。”

“风儿妹妹也帮了大忙,你和先生的曲谱好听的很,你想出的动作也很漂亮……”

“可是,曼萱姐姐,我老实与你说,我们并没有胜算。”

曼萱柳眉微蹙,“玉清姑娘当真那么好?”

“她的笛艺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可是,”她轻咬红唇,神情决然,“我们必须要赢!”

见她斗志昂扬,小宇宙熊熊燃烧起来,我连忙点头附声,“人事已尽,我相信,老天定不会薄待我们!”

永和九年,晋代有名的大书法家王羲之,举行饮酒赋诗的“曲水流觞”活动,引为千古佳话,让我心驰神往许久,万万没料到,在这伏尧连州,我却亲眼见到了这一儒风雅俗,实乃人生之一大幸事。

日暮时分,花魁大赛场地已不见丝毫空余,不舟不车,不衫不帻,雅士儒生,名娃闺秀,艳妓闲僧,不分高低贵贱,男女老少,齐集一堂,我方才知道自己先入为主,颠倒了轻重,这连州大会实乃文坛盛世,民间娱乐,花魁大赛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清溪旁席地而坐一人,乃是连州州令,但见他明眸善睐,一脸笑意,颇为和气。左右各十余坐席,席上多是中年男子,应为当地明绅雅士。亦有富家千金,不意抛头露面,将轿子停在一侧,轿帘微卷,盛况可观。规矩亦是不出“曲水流觞”其二,盛了酒的觞放在溪中,由上游浮水徐徐而下,经过弯弯曲曲的溪流,觞在谁的面前打转或停下,谁就得即兴赋诗并饮酒。

前面是热闹非凡,后台这边却是紧张万分,曼萱刚刚抽了花签,位置不前不后,片刻后,凤老板差人过来说,龙笛楼那边点了最后的花签,玉清姑娘压轴出场?我的心里一紧,暗叫不好,不自觉地看向凤老板那边。与她并肩而坐的是一容妆精美的女子,她二人年岁相仿,就连衣着饰物的品味也甚为相像,不知怎地,我总觉得那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气场,举手之间无形的默契,神情间刻意的疏离,她们定然是认识的,只是不知有怎样的过往。

花锣一响,连州盛宴正式拉开了帷幕。

清溪边的文人以台上美人为题,佳文不断,间或也有挠耳顿足者,罚酒三觥,亦无人觉得有何失礼之处,只一笑带过,颇为宽容,在群情激荡的时刻,有的只是尽兴,只是开怀。

而我却无论如何也快乐不起来,我万万没有料到,今夜表演舞蹈的人这般多,虽然技艺不堪与曼萱相比,只怕看得多了难免会产生视觉疲劳。

果然曼萱上场之前,场下连看了三四场舞蹈,索然无味,有人提议州令大人也表演个节目。

然后我就直愣愣地看着州令大人从腰间掏出一枚玉箫,忘我地吹奏起来,箫音流畅,浑厚如歌。

我的心一分一分冰凉下去,若是州令大人表演完毕,曼萱的《秋湖月夜》,以笛音和舞蹈,无疑是落入了大大的俗套。

必须换个位置!

我将意思说给曼萱与乐师,她们齐齐摇头,原来为了防止才艺外泄,恶性竞争,以及保持神秘感,各大青楼的节目都是按照花签顺序表演的,不得易位,直到登场,否则连节目是什么别家都不知晓。

箫音时隐时现,应是接近尾声,我附在乐师耳边,低低说了我的盘算。

乐师微微思量终是点头应了。

州令大人献艺完毕,看台那边派人来催,我大声叫嚷着,“这可怎么办啊……”冲到了州令大人身边。

“姑娘何事如此惊慌?”

“回大人,我是凤笙阁曼萱姑娘的婢女……刚刚我为乐师先生奉茶的时候,不知谁从后背使劲推了我一下……一杯热茶都洒在乐师的手上……乐师先生如何为小姐伴奏啊……”

“竟有此事?姑娘可曾看到是谁推了你?”

靠,你白痴啊,都说从后面推了。

“后台那边人多,不曾看到……现下乐师无法为小姐伴奏,我家小姐该怎么办啊……”

我哭哭啼啼,泪流满面,自信见者定无不为之动容,果然,和善好客的连州州令以及民风淳朴的连州居民都陷入了沉默中,我微微一斜眼,就见到凤老板那射过来的探寻的目光,我轻轻对她点了点头,继续哭诉道,“不如,不如,将我家小姐的位置挪后一些,看看大夫诊治后,乐师的手会不会好些……”

“打乱顺序?”一公鸭嗓插了进来,“从来也没有这个规矩啊……”

靠,哪里来的小喽啰,规矩还不是人定的!

我继续做楚楚可怜状,将鼻涕眼泪使劲往州令大人身上蹭,果然他嘴唇微动,似有话说。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一清丽女音传来,“玉清不才,愿为曼萱姑娘献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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