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件事(1 / 1)
“壁虎?”顾晓似乎想到什么,“你母亲和堂嫂是不是长期食用一种酒泡的小桔子?治咳嗽的?那些是不是老宅搬过来的?”
“是啊。家里就她俩百日咳,几乎天天吃。”叶涛点头,“腌了十来年了,叫他们不要吃不要吃,怎么又吃上了!”
“难怪方家佳说是下降头,可能就是这壁虎爬过,沾染了毒性。”江梦曲也若有所悟。
“我记得小时候晒菜干,夏天壁虎很多,爷爷就说,爬过的就不能再吃,壁虎尿有毒。”
“你恢复记忆啦?”
“我脑子里有一些小片断,最近想起很多,有一些好像很不真实。他们说我是孤儿,我脑中却有父母的画面。”
胡医生安慰她:“你别急。真实发生过的事,和想像的事,都会存在于记忆中,你现在的记忆还不完整,所以分辨不出哪些是真实发生过的,哪些是曾经幻想过的。保持乐观的情绪,我相信你很快会恢复的。”
“对对对,形势一片大好,我家的事也解决了,顾晓也快恢复了,都是好事。干一杯!”叶涛召唤大家举起酒杯。
过了几天,宁州的医院寄回检查报告,果然是,肉毒菌超标。胡医生仔细地看了一遍报告,医院虽然查不出具体毒素来源,检测结果却印证了神经中毒现象。也许顾晓分析的是对的,按张少康说的,那么大只壁虎,一泡尿进坛子里,常吃就中毒了。
找到源头,胜过去想一切补救的办法。
胡医生马上将报告给了叶涛,叶涛一秒没耽误,打电话回去叫家人扔了那两坛泡桔子,又开了些药寄回去。才几天,叶母就下床干活了。
这件事之后,江梦曲对顾晓也没那么讨厌了。毕竟顾晓与林亦凡已修成正果,她自己也安了家,叶涛和家人对她也很好。她从心底里还是希望林亦凡过得幸福的。
林亦凡到家了,半夜三更的。下午他还打电话跟顾晓说明天才回来。相识的时候,他经常出任务,他担心她爱上别的男人;结婚之后,他出差又担心她头疼脑热,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操不完的心。
屋里亮着一盏灯,顾晓还没睡吧?
林亦凡蹑手蹑脚地开门进屋,卧室没人,另一间屋也没人。这么晚跑哪去了?突然看见客厅里的窗帘拱起来一块,他走过去拉开了窗帘。
顾晓坐在窗台上睡着了,披着茸茸的小外套,记事的小本子滑落在身旁。这扇窗外是一片大操场,如果林亦凡回家,会先经过这扇窗户,她是在等他。
他伸手绕过她的腋下,她醒了,坐起,迷迷糊糊朝窗外看了一眼,一个人影也没有。
林亦凡突然莫名的兴奋,想逗逗她。
他闪身到她身后,迅捷地一手环着她的身子,一手捂着她的嘴,故意压低了声音,“我是小偷,你被绑架了,明天叫你老公带赎金来赎你。”
顾晓起初一惊,但他的气味如此熟悉,怎会被他骗倒?拨开他捂嘴的手,“我老公很精明,一毛不拔,肯定不会出赎金赎我,你是抓错人了。”
说他一毛不拔,他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她差点笑出声。
“小娘们,长得还挺标致,没赎金算了,今晚好好伺候大爷我,明天保证不为难你。”他的手掌伸进她的衣服里。
这家伙没羞没臊的,一回来就吓唬她,亏她天天盼他回来。
他一把抱起她,走进卧室。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唇舌就被他堵上了,他抱她坐在腿上,亲密的剪影倒映在墙上,像两只交颈的天鹅。甜蜜的低喘此起彼伏,他霸道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顾晓感觉自已像支羽毛,被卷上天际。
清晨醒来,她的一条腿还勾在他的小腹上,她轻轻的挪开。他醒了,又把她卷进怀里。
“这么多次了,还害羞?”他吻了吻她,她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子。
她低头伏在他胸前,“你不是说今天才回来,怎么昨晚就到了?”
“事情办完就回了。你怎么坐窗台上,等我啊?”
“才不是。”谁叫他昨晚吓她来着,顾晓就是不承认。
“不是?看看你这本子里都记了什么。”林亦凡从床头柜上拿起就翻。
“不许看。”顾晓伸手去夺,又要拉着胸前的被子,哪抢得过?
林亦凡灵活地将本子递到另一只手,翻开看了两眼,无非是她听到的一些过去的事,最后一页是一幅画,画的是窗户外边的操场,一个男人从外面走来,一个女人奔向他。
他将这幅画往她面前一拍,坏坏地勾着她的下巴,“还说不想,铁证如山。”
顾晓一扭头,合上本子,“只是一幅画。”
林亦凡大手一勾,直接把她揽进怀里,咯吱了几下,“嘴硬!想不想?”
“呵呵呵……”顾晓娇软地伏在他身上,“想,想。”稍后,她又坐起,与他四目相对,“我这两天想起一件事。”
“嗯?什么事?”林亦凡扶她坐好,认真听她说。
“我梦到一个女人,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倒在血泊里,她说要见你,她还说救她儿子。”顾晓翻开小本子,她把梦里的情景画在本子里,只是林亦凡刚才没翻到这页,“胡医生说,现实和想像会并存在记忆里,我不知道这是想像的,还是真实发生的?”
林亦凡搂着她,“这几天一个人住,害怕了?”
“我倒没觉得她可怕,我就是好奇,她为什么会叫你去救她儿子?她和她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梦里?她还对你说什么了?”
顾晓点点头,“她好像还有重要的话没说,可是我的脑子,一直都想不起来。”
林亦凡眼里出现一丝凝重,安慰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她啊,叫吕诗诗,她儿子就住在你小时候呆过的孤儿院,你带我去过,我们还抱过那个小家伙呢。你记不记得?”
顾晓眼神有些茫然,“我跟你一起做过的事,我怎么就一点都不记得呢?”
林亦凡叹了口气,如果顾晓没有失忆,是下定决心要离开的,若不是他使了点手段,这婚是结不成的。
“那她后来呢?死了?她儿子呢?”
“她和她儿子,都死了。她儿子有先天性心脏病,没抢救过来。吕诗诗是毒贬,被灭口了。”林亦凡说这些的时候脸色平静,眼神非常深遂,“顾晓,你不是脆弱的人,有一天你把整件事完整的想起来,你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不可以私自去找你母……我是说,不可以私自去找跟这件事有关的东西。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