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现身秦楼(1 / 1)
第一百零三章:现身秦楼
想想昨天郑思勰那副似乎把自己看的透透的那种感觉又让她心烦意乱了起来。她知道郑思勰已经认出了她,但是为什么没有揭穿自己?
又过了两日,大清早,郑思勰又上陈府将陈青河拖了出来,原本想在他家多待一会,无奈他那妹妹总喜欢缠着她,不得已他只好将陈青河拉出来陪着他。
两人来到一个茶舍坐了下来,喝着茶,而郑思勰面朝大街慵懒着靠在桌子在上。
陈青河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本来这段时间就心情不好,可是这郑思勰不但不安慰自己,还尽给他说一些花楼里的事来刺激他。
“思勰,我们回去吧!这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有什么可看的。”
郑思勰转过头,端起茶碗喝了口茶,道:“青河,你就不能陪我喝喝茶吗?”
“要喝去我家或者去你家也行,在这大街上喝茶太没意思了。”这人来人往的地方着实让陈青河有些烦躁,如果说只是单纯的喝茶他也不想说什么,可郑思勰哪里是在喝茶?分明就是坐在这里看那些来往的人群。
“青河,不是我说你,你就该经常出来看看,看看这繁花似锦的地方。而且我告诉你,其实坐在这小茶铺里喝喝茶,看看风景很不错的。而且还有很多大美人……”郑思勰一个人说的天花乱坠,却不见身旁的人回应自己。他又道:“青河,你怎么不说话。”见他还没有理自己,他转过头只见他痴痴的望着外面。
那个白色的身影让郑思勰也是一愣,马上将视线转向陈青河。
陈青河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有种不相信的感觉,当他看向郑思勰时,却见他好像并不惊讶的样子,等他再度回头时,看到的那个女子已经不见。
“葭儿?”陈青河马上反应了过来,等他起身出了茶舍后,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难道是我看错了?”陈青河喃喃自语,虽然是侧面,但是也太像了。等他垂头丧气的回到茶舍时他突然想起郑思勰当时的神情。
他相信郑思勰应该也看出来了,可是他的神情却是很平静,似乎是意料之中一样。这不禁让他感觉郑思勰一定是知道什么。
“你见过她?”
“是。”郑思勰也不隐瞒,轻松的开口,天意,真是天意。
“她在哪里?”陈青河一下子急了,抓住郑思勰衣襟急忙道:“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郑思勰冷哼了一声,歪过头,道:“无可奉告。”
“思勰,求求你了,你快告诉我她在哪里?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陈青河乞求的开口,虽然只有那惊鸿一瞥,但是他相信,一定是葭儿,那种寂寥淡然的眼神就是属于葭儿的。
“你确定?”郑思勰斜着眼看着陈青河道:“这可是你说的,你珍藏的那幅吴道子的…”
陈青河马上打断他,道:“我给你。”
郑思勰伸手摸摸他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道:“没发烧啊!”要知道他以前想要那副画拿去送人,就算是花大价钱他也不肯让给自己,如今只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他毫不犹豫的就给自己了。
陈青河一把打掉他的手怒道:“郑思勰,你到底说不说,只要你告诉我回家后我立马把画给你。”
“口说无凭,到时你又反悔怎么办?”郑思勰可是不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万一他要是知道了她就是自己要告诉他的那个花楼女子就是葭儿他一气之下反悔怎么办?
“我给你写这一张字据总行了吧。”无奈,陈青河没有到他那么不信自己。
一拍手掌,他故作沉静:“好,爽快,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小二,拿纸笔来。”郑思勰快速开口,唯恐他又后悔了。
拿过文房四宝后,陈青河快速在宣纸上写了一张字据交给了郑思勰,道:“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郑思勰拿着这张字据看了看又吹了一吹上面的墨迹,扬了扬眉,却卖起了关子:“其实你知道她在哪里。”
“我知道?”陈青河指着自己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是啊!”郑思勰很肯定的开口。
“我哪里知道她在哪里?”陈青河耐着性子,询问着。
“还记得几天前我去你家找你跟你说过什么?”不理会陈青河的着急,郑思勰到是慵懒着靠着桌子休闲的喝起了茶。
“你的意思是她是万花楼新来的那个?”陈青河马上明白郑思勰那天为什么会说自己一定会后悔了。
“没错,就是她。第二天我去的时候你是不知道那场面……喂,你去哪里?”郑思勰赶忙起来,跟上已经出了茶舍的陈青河,喊道:“我告诉你,你去了也没用,你见不到她的。”
陈青河不理,大步向前走……
万花楼
才刚天黑,整个万花楼就人潮涌动,乌央央的一大片围满了整个大厅,喧闹而吵杂。
葭儿在楼上的角落里看着楼下那么多的客人都愿意只为见她一面便千金相邀,心下一阵喜悦,原来赚钱这么容易。早知道这么容易,就不当玉佩了,本想赚了一些银子后再找那个陆宓算账,此时,她打算不找她算账了。先赚钱再说,倒时有了钱再离开也不怕饿肚子了,想到这,葭儿似乎看到了一座座的金山银山正跟自己招手……
而此时,楼下一个个都叫嚣着要见葭儿,甚至,价格一个比一个高,乐的葭儿都合不拢嘴了。
“妈妈,今天你就让我先见见葭儿姑娘吧!我出一千,可否?”
“我出两千。”一个长得较魁梧的男子这时发生喊了出来。
“我出三千。”又有抬高价格的。
“三千五。”
“五千。”
一听到一开口就五千,大家闻声看去。只见来人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无不张扬着他那俊朗优雅的外表。
“五千?发财了发财了。”楼上的葭儿笑眯眯的远远的听到喊话的白衣男子,此刻那眯成一条缝的双眼正冒着绿光,颇有一种守财奴的意味。看来,顶多三个月,自己就可以卷着一大笔银子跑路了。
“妈妈,如何。今晚我能否跟葭儿姑娘共度一夜?”
五千?鸨子连忙说好,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公子,就你了。”似乎怕来的这个人突然后悔,所以就带着他来到楼上。
看到鸨子将人带上了楼,葭儿也轻移莲步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进入房间后,鸨子给她使了一个眼色,道:“葭儿,这位公子你可一定要好生伺候。”说着走出门外关上了门。
死财迷,守财奴,葭儿心里暗骂一声,便进了室内点上了熏香。
男子刚进屋就觉得不一样,不似以前看到的那般,整间屋子都充满着奢靡的气息。这间屋内几乎没有什么陈设,布局也很简单、雅致。外厅有一个棋台,不远处有一个琴台,除此之外没有特别的家具陈设。
当葭儿从室内出了外室后,就见白衣男子正背对着自己,手中拿起什么东西。
“公子?”葭儿轻声唤了一声。
男子一怔,缓缓回过头。
“……”瞳孔猛的放大,葭儿倒吸一口冷气,面纱之下的面容立刻一阵白,一阵红,心里却是怒骂着郑思勰。
“葭儿?”男子打量着葭儿,此时的她不再是白衣,而是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三千青丝用发带简单的束起。
死了死了,葭儿心里暗呼:如今被抓个现行了,这可如何是好?见此情形,她此刻能想到的是三十六记走为上,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转身拔腿就想跑。怎奈刚转过身跑了两步,自己踩到了她那拖地长裙。
“啊!”葭儿惊叫一声,赶紧闭上眼睛,只感觉身子往前倾去。
“葭儿小心。”男子快速上前,接住了即将落地的葭儿。
没有预期的疼痛,葭儿舒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却见自己居然被男子抱在怀里了。如此近的距离,面对面看着男子,葭儿双眸流盼,只是这个姿势似乎太过于暧昧,恐怕只要再近一点,就……该亲上了。
“啊…”又是一声尖叫。
男子也被惊了一下立刻放开了手。
“啊…”无比肉疼的一声惨叫,葭儿感觉来自臀部那生疼的感觉,不自觉的龇牙咧嘴起来,苦着脸道:“二公子,你为何要放手?”
陈青河摇摇头,蹲下来笑着伸出手,道:“可还能起来?”
葭儿点点头,有些尴尬:“嗯,还能起来。”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被陈青河给扶着来到小软榻上坐了起来。
葭儿坐下后,陈青河去给她到了杯茶,递给了她,见她喝了几口,道:“葭儿,跟我回去吧!好吗?”
葭儿手握着杯子,微微低垂着脑袋,摇摇头道:“二公子,你不该来的。”
“为何不该来?”陈青河口气平和的道。
葭儿叹了口气,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很多,她起身将杯子放了下来,缓缓道:“二公子,葭儿如今是风尘女子,以前配不上你,现在更加配不上。”
想起她留下的那五千两银票,陈青河心里就是一阵失落,喃喃道:“所以葭儿就留下银票,是要跟我划清界限?”
“不不不!”葭儿听了马上着急了,晃动着双手,道:“二公子何出此言?葭儿只是不想欠别人的人情。公子救我于危难之中,还给我请大夫看病。”叹了口气,葭儿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又道:“公子对葭儿的恩情可是用金钱来衡量?也只有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些。”
“葭儿。”
“二公子。”葭儿声调高了一分,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家住哪里,哪里人氏,这些葭儿都一无所知。而二公子世家书香门第,可是葭儿……”对以前的事,孩子?包括那块家传宝玉,一切的种种葭儿更是一无所知。
陈青河走近了几步,跟葭儿并排站在一起,叹息道:“葭儿可曾记得当日在品香楼说的那番话?”
葭儿点点头,淡淡的道:“自然是记得,可是葭儿不想让公子蒙羞。”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几乎是咆哮,葭儿一副要哭了的模样,哽咽的道:“贞洁对一个女子来说何其重要?若葭儿嫁给公子,日后别人会怎么议论你?葭儿只是一个残花败柳,已经配不上公子。”
陈青河久久无言,也知道跟她这样辩解根本起不了作用,深深叹口气,道:“葭儿,我不是个肤浅的男人,你好生歇息,我走了。”言罢,他转过身就走了。
看着他离去。葭儿更不知如何是好,想叫住他,终究还是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