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1 / 1）

这几日，白玉堂白天巡街，晚上为等候展昭现身和他说上一会话，总是很晚才歇息，如此一来，白五爷以前那白皙胜雪的肤色如今都显得有些憔悴，下巴也长出了一圈短胡渣，展昭坐在床边抚摸着他的睡颜，感觉有些硌手。

“猫儿。”白玉堂一惊，握住展昭的手指，顿时睁开了眼睛，他漆黑的眸中映出桌上烛火的光芒，浅光盈盈流动，好像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的却是惊涛骇浪。

展昭见他醒来，连忙坐正了身子瞥开了视线，原先双眸中看着对方面容的痴迷目光也顿时敛去光华，再一看，他依旧还是眨着那清明正亮的眼眸，双眸透着沉着和冷静。

白玉堂一笑，揉着太阳穴慢慢起身靠在床头道：“我本是只想躺一会等你的，没想到睡着了。”

“累了吧？”展昭抬眼看着他，没有看见他任何的抱怨或者烦躁的神色，这人只是弯唇轻轻一笑，这笑容嘛，就犹如此时窗外的上弦月一般，耀眼又明亮。

“猫儿，你来多久了？”白玉堂笑着问道。

展昭伸手过去握住对方的双指，缓缓低头，将眸中的水光隐藏好，他摩挲着白玉堂的指尖，仔细看过后惊道：“玉堂，你手指上怎么有这么多伤疤？”

白玉堂握紧了手指，遮住了指尖上细小的疤痕，“没事的猫儿，小伤。”他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展昭，只见对方垂眸间，神色不禁流露出许些感伤。白玉堂想把他拥入怀里，却怕打破了面前这具宛如琉璃般的人儿，他甚至不敢动弹，害怕此刻还是在睡梦中，这一切不过只是黄粱美梦一场，害怕一动自己就清醒过来了。

其实，能见他一面，都是奢望的。

展昭握紧了他的手指，卷起袖子轻轻擦拭着他每个手指上的伤痕，道：“都说十指连心，你不痛吗？”

白玉堂直视着他缓缓抬上的双眼，那眸中清光流转，饱含着太多他曾经看不透彻的情愫，当往事如梦，历历在目，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抓住展昭的手，管他是人是鬼，是妖是魔，这辈子他就认定了展昭。

那个曾经许诺要同他扬鞭策马，笑傲江湖的展昭，如今变成魂魄依然相伴自己身边的猫儿。

白玉堂紧紧攥着他手指，流露出悲痛万分的神情，额头渗出来的冷汗粘住了的发丝，他几乎是痛心疾首，哽咽道：“这点痛算什么，猫儿，你知道吗，让我痛的是那天抱着你从冲霄楼出来，你躺在我怀里......啊......了无声息的一瞬间！我白玉堂万念俱灰啊！猫儿......展昭，你知道吗！”

手掌被对方攥的生疼，可是这般的疼痛想必是不及玉堂所受的万分之一，展昭呼吸都急促起来，当抬眼望着白玉堂的时候，他发现彼此都已经泪流满面了。

“玉堂......”展昭颤抖着伸手过去想抚过对方的泪痕，却在下一个瞬间已经被人疯狂的拥入怀里。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耳畔悲痛的哭声让展昭紧紧拥住他，再多的话也难诉衷肠，偏头紧抿住唇瓣也止不住汹涌而下的泪水，他靠在他白玉堂的肩膀上，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爱人的后背，唤道：“玉堂，别哭……呜！”

白玉堂吻住他的唇，划过两人脸颊的泪水在唇边交融，咸咸的，但或许只有这个味道才能让人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