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1 / 1）

又是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

这夜展昭没有出去吸收月光精华，他在床边微笑的看着白玉堂躺了下来。

白玉堂几乎是不敢闭上眼睛，他偏头望着桌上的烛灯，然后看着展昭的脸：“猫儿，你什么时候走呢？”

展昭笑着看他：“你睡着了我就走。”

白玉堂感觉有些冷便缩了缩脖子，展昭伸手准备替他盖被子，手指却突然穿过了被子，他神色一暗，忙站直了腰身，失望道，“我还是碰不到东西！”

白玉堂盖着被子，被中的手指握成了拳头又缓缓松开了，“我不敢睡着，猫儿。”

展昭觉得他神情有点脆弱，心知冲霄楼一事对他的伤害有多重，展昭弯唇笑了笑，“睡吧，我今夜都陪着你，天快亮了就离开好吗？”

“嗯，你说话算话......”曾经失去的感觉太恐惧，白玉堂听完他的话后紧拧的眉头才缓缓松开。

安静的看着白玉堂闭上了眼睛，展昭知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自己已经找到，只是......展昭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轻轻转身轻轻的走到桌边站立。

桌上的油灯重新点燃了一根，灯芯还很长。

展昭笑着回想到了过去，曾经，也是在这里，玉堂擦着画影，自己一边拿着剪子剪灯芯玩一边和玉堂聊天，然后一同入睡。

那时候以为幸福很遥远，却不知道它就在身边，如今想起来，当初......或许是自己太迟钝，太胆怯了。

还未全然入睡的白玉堂轻轻睁开眼睛望着还未离去的展昭，过一会后才蹭了蹭枕头，调整好睡姿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屋内十分安静，只有一人浅浅的呼吸声，可是却缠绕着两个人的梦，一辈子的情。

翌日，外面的月亮还带着淡淡的轮廓，天灰蒙蒙的。

展昭正准备离开，白玉堂此刻突然惊醒：“啊，展昭！”

展昭因这突然发出的喊声而吓了一跳，连忙转身走近床边看着他：“玉堂，怎么了？”

白玉堂气喘吁吁，一双眼睛只瞪着前方，他伸出了手指捂着眼睛，发觉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鼻尖有点酸涩，他过了会后到：“没事......只是我，又梦见冲霄楼了。”

展昭张了张嘴，看着他起伏的胸膛，良久才说出一句话来，“玉堂，襄阳王早已经落网，事情已经过去，别在想这件事情了。”

白玉堂抬着含着水光的眸子看着展昭，突然发现这人的魂比昨夜更清楚了，他伸手去握展昭的手，展昭下意识的伸手出来，两人的手指这次居然碰到了！

“怎么回事？”展昭惊讶地说着，他感受到玉堂手指的温热！

感受着如此真实的触感，白玉堂面容一喜，却马上哭了出来，连忙倾身搂住了展昭，道：“猫儿，我不要你再离开我了！”

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了，虽不知道是何原因却已经喜上眉梢，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如同河上的竹筏一般随水沉浮不定。

未听见对方的答复，白玉堂抬头呼唤着他名字：“猫儿......以后别离开我。”

展昭心里不知如何是好，他怎么会舍得离开玉堂，只是自己已经是魂魄，哪里有以后？太多的不舍和纠结，他最终只应了一句：“好。”

白玉堂感受到他的情绪，立即下了床，然后将展昭拉在床边坐下，道：“别想太多，记住，你是爷一辈子的猫！”

展昭清楚他的体贴，伸手将他抱紧，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薄唇动了动后却没说什么。

过了会后，外面天开始大亮了，展昭松开了白玉堂，道：“玉堂，天亮了，我得离开了。”

白玉堂很想拉住他，展昭却已经后退了一步了，看清了对方眼中的眷恋，白玉堂起身对他点头微微一笑，道：“去吧，我换衣服去巡街。”

“记得用早饭，我......我走了。”短短的一句叮嘱包含了太多的关怀，还有走与不走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