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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若即若离
因为艺人一般都是至少有一个号码是专门联系工作的。那个号码必须保持二十四小时畅通。所以，小凯没有接电话这件事儿真的有点儿吓人。
很多时候，人们担心一个丢了的人都不是担心他真的丢了，毕竟一个人做到彻底的失踪真的挺难的。而是担心他在自己未知的环境下会吃很多的苦。
像胖虎，至少他应该在中国，至少，回老家还会有很多事情做。不至于怎么样。
但像小凯，他在美国，人生地不熟。而且他英语真的不怎么样。还得带着那个何岚。
我和千玺在我家呆坐了一会儿。此时的我在家里走来走去，就快要掀茶几了。然而茶几很贵……千玺低着头，在这种时候他即使再担心，表现出来的也都是淡定的，颇有种成熟男人的架势。
过了许久，千玺打开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开了免提，我看到，是何岚的名字。
嘟……嘟……嘟……电话响了五声，我和千玺死死地盯着屏幕。
“易烊千玺？”电话那边试探着问。听这语气，千玺跟她应该是不怎么熟。
“对。何岚，小凯怎么样？怎么打他大号他也不接。”千玺尽量态度温和。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我不知道”然后，传来持续不断的滴滴声。
洪辰的家里，何岚半裸着身子，卫生间和煦的灯光让她看起来很迷人。
她焦急的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果然，没有通。她下意识的蹲倒在地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她竟然这么想要知道他怎么样了。
几年前的场景突然又浮现在眼前。那时候，她还刚刚来时代俊峰，还是那个从孤儿院来的有点儿自卑的小姑娘。
大人们总是觉得十几岁的孩子还不懂什么事喜欢一个人。但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在孤儿院那个地方待过的小孩，比大人都更能体会这种感情的珍贵。只是，她喜欢上的，是哪个阳光，帅气，有背景的任玉泽，一个跟她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男生。
她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红，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这时候，她注意到了那个总是特别照顾她的前辈，那个见到她都会有点儿紧张的前辈。但是她并不感动，只是觉得他这样默默地付出真的很蠢。但是，她注意到，他倒是个很负责任的人。所以，她没理由放弃这个让自己红的机会。
于是，她开始利用他。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都特别懂得察言观色。她看得出，那个前辈很吃她这一套。但是这还是不够，必须让他觉得对不起自己。对于这种人，有一个这样的把柄就相当于有了一张无限透支的信用卡。所以，那天晚上，她把他灌醉了。他果然这么容易的就上当了。然而他不知道，第二天早上躲在床角哭泣的她早就对肉体没有了感觉，因为之前，哥哥就是因为发现了继父对她的欺凌才带她逃出来的。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傻瓜一样的男人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怜悯的？她真的也会有这种感觉么？看着眼前这个精致到有些不真实的屋子，她突然无意识的地放空了。
一个带着燥热的温度的男人从后面拥住了她。触到她凉凉的肌肤时，感觉就像火烧一样。
洪辰看着镜子里这张脸。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抗拒不了这张脸的。他曾用尽一切办法让这张脸从自己的生活消失，然而，所有的努力都在它再度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功亏一篑。
一身疲累过后，胳膊上轻轻地痛痒便不那么明显了。
“第二针。”一个小小的，却寒冷彻骨的声音低语。
那一刻，洪辰有那么一下子的清醒。旁边的女人乖乖的倚在他肩上，像极了当年他的模样。但洪辰清楚地知道，这个女人不要他的钱，也不稀罕他的情，她要的，只是他的命。
千玺联系了所有的他在美国认识的人。
王源知道后也开始大肆的找美国朋友。
那天晚上，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第二天早上起来，旁边是紧紧攥着Ipad的还没醒的千玺。天知道他昨天晚上发邮件发到什么时候。
默默地等着小凯的消息。开始不停地刷美国的消息。检查自己的邮件。然而，看完之后，又开始不敢想他，因为真的害怕想到他在美国受苦的样子。
我们三个的湖南之行很快就开始了。
走之前我特意让老洪来给我践行。老洪最近好像很忙，都没什么时间来管我。从他的精神状态就能看出来，他是真的操劳了。所以那天我做的饭。
老洪竟然说是我做的饭好吃，要犒劳我一幅名画。一著名作家画的，是老洪的朋友。说是值不少钱呢。
“多谢土豪包养！”我直接站起来给他鞠了一躬。
老洪白眼。许久，突然说：“我倒真想包养你一辈子。”
“酸倒牙了啊……”我作势摸摸身上的鸡皮疙瘩。我们有时候也会肉麻的，只是都是开玩笑的。老洪这个样子，还真的有点儿奇怪。也许是他压力太大了吧。
我只能说，出门之后，带助理的人永远都不会理解身为助理的辛酸。就像老洪，以前的我，还有现在的易烊千玺和杨溪……
我记得出发之前千玺跟我说：“钱我出，路我带，人我找，你就搞好后勤工作就行了，就当离开前的公费旅游。”
然而我现在只想说：放屁！我要回家……
你可以想象，一个东北人，在湖南，连一方言都听不懂，还要去给两位主子买一些你连听都没听过的吃的，还有那辣到简直要上天的饮食文化，以及潮到连脸都不用保湿的天气……我的内心仿佛一句大写加粗的你妹！
他们明星肯定上辈子求人太多了，这辈子他妈找人问个路都要死要活的。
我一路上除了要照顾他们俩的吃喝拉撒睡，还要负责搭讪路人问路。当然，我只负责问，就是主动上前问好，然后由易烊千玺接上话，完成问路行动。因为，我基本听不懂湖南话，也不认识湖南的地标什么的。但是如果遇上的是他的粉丝，尤其是那种一见面就拍个不停的那种，为了保住面子他就会装作很高兴的让粉丝拍，然后给我眼色。我便要以万夫不当之勇冲上去，告诉他我们还要赶通告，然后被粉丝当成神经病一样的白眼……
“诶！你不是说你带路的吗！”我愤愤不平。
“是啊，胖虎家在哪我不是都告诉你了么？”易烊千玺一副金星一样的无辜脸。
我无语……
最可怕的是我们到怀化的时候，正好是二半夜。这个年代，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手机没电，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充电宝没电。我们仨倒霉到三个人的手机同时没电了~~~我们三个睡眼惺忪的从火车上下来的时候，又累又困，又找不着人问路。大写的醉。
找了一家宾馆。虽然只剩下两间房。但男一间，女一间，杨溪勉强答应，也还好。
唯一的小意外就是杨溪的大姨妈来了。然而这货没带姨妈巾。然而，这也不是关键的问题，关键的问题是我也没带姨妈巾……
做助理的就这点儿不好。本来我洗完澡打算舒舒服的睡一觉来着，杨溪一声令下，我又不得不把衣服穿上了。
“走啊，穿衣服，一起去啊！”我看杨溪坐那不动，我喊了一句。
“你一个人不行么？”
“大姐，我一个女孩子害怕呀，而且我是路痴，根本回不来。”
“那我也是女孩子啊，我也害怕呀。”
看着杨溪用小公主撒娇般的神态，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别废话！要不然就不去。反正又不是我的大姨妈。”
“别！别！别啊！”杨溪看出我的强硬。她委婉了起来。“这样吧，你去找千玺，咱们一块儿去。”
我叹了一口气，开始去敲千玺的门儿。敲了一会儿没人开。我本来就很不情愿，现在整个把气都撒门上了。
敲了好一会儿门锁终于响了。然而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下半身裹着浴巾，头发往下滴水，洒在灯光下略显光泽的八块儿肌上的男人。天呐，我真的不是在看三级片儿么？我痴呆状看了三秒，然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因为理智告诉我，再多看一眼，分分钟沦陷。
然后，不出两秒，千玺就推开了门。“你有病把你！”京片儿要吵架的架势，甚至可以脑补出他的食指从下巴伸出来的样子。
“你怎么不穿衣服呀你？暴露狂！显你身材好啊！”
“你大晚上的砸我门儿，我还洗着澡呢，怕你出什么事儿就出来了，你还净事儿了！”
“好吧好吧好吧，你最好了，你是绝世好男人~~~杨溪要……买点儿东西，我们两个女孩子害怕，咱们一块儿去吧。”
“行，你等着，我去穿个衣服。嘶……”易烊千玺双手抱了下胳膊。突然想起来，这是湖南的冬天，没有空调的走廊冷的跟个什么似的，他湿着出来可是要冷了。
不大一会儿，易烊千玺出来了，刚洗完澡的他精神头十足。
“为什么你洗了个澡跟打了鸡血似得？”
“因为干净的羊一天要洗一千次澡啊。”
“……我怎么接……”
我转身去敲杨溪的门。然而，意外就是永远都有。这头杨溪有不开门了。而且我敲了好久就是不开。我打了个电话过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地球人都知道，真正的通话中，和手动挂断的通话中，是不一样的……
最后，我和千玺尴尬的走在了怀化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有点儿尴尬，我要怎么买那个东西，感觉好尴尬。我一路上想着这个问题，走得很慢。千玺看我走得慢，他的步伐也慢了下来。
“诶，真的是杨溪要买东西么？”他一张傲娇脸，加贱眼神儿，我似乎能想象到他的潜台词“不就是想跟我一块儿么，装什么装？还不好意思了。”想到这儿，我叹了一口气，“是啊。”我一副正经脸。
“哦，是嘛！”风雨变幻的语气，然后他扭头过去偷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然而他没说破我又不能去解释……醉。
到了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我们两个在里面晃来晃去。我没注意他在买什么，反正我是买了好多吃的后，把卫生巾藏在了下面，这样一下子捧着也看不出来。
然后结账的时候，那货居然站在结账那里等我。
“放这儿吧，你出去等我。”这是要给我买单的架势啊。
我当时，怎么说，我真的不敢想我把怀里的卫生巾一股脑扔在他面前的情景……
“啊，不用了，也没多少。你先结，然后出去等我吧。”
“我说过，我来。赶紧放这儿。”
“不用，你赶紧的结完出去！”
“放这！！！”
“不用！”
几番僵持不下，一旁玩儿手游的收钱小哥受不了了：“秀什么秀，秀恩爱死得快不知道么。赶紧的，谁结了。”收钱小哥抬起头白我们一眼，露出一脸的痘痘，带着一种愤青特有的沧桑。
然后，我看到易烊千玺一副要把我拖出去千刀万剐的表情。
我咬牙叹了口气，一把把东西扔撒到他面前。“你结吧。”
三包方方正正的卫生堂堂正正的躺在他们面前，收钱小哥用最快的速度扫完了码。
“xxx块。”
千玺开始那钱，然后收钱小哥做了那个影视剧中的经典行为，从旁边的货架上拿了一盒杜蕾斯扔到了袋子里。
“xx块，备着点儿吧。”
“……”我觉得我刚才应该直接出去的。
两个人，尴尬的，往回走。
我觉得这个人简直是神了。感觉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因为怎么走而发愁过。只要问过一次路，就能精确地找到地方，而且还能原路返回。我这种路痴就只能仰望高端玩家了。
半路的时候，他开口打破了僵局：“会痛么，要不要，把车票该晚一点儿？”这货居然也有这么暖的一面。
“额…不用吧…应该…没那么严重的。”
“女孩子，会辛苦一些。”他微笑了，暖暖的那种，就好像，他看楠楠的样子。
最终他还是把车票改签了，而且这几天对我们的态度温柔不少，还各种买所谓的对我们好的吃的给我们，让我不禁有了一种坐月子的错觉，虽然他还不知道其实来大姨妈的是杨溪，当然我不是刻意隐瞒，只是不好意思提这茬。至于那盒杜蕾斯，他收起来了，鬼知道他怎么处理了。
如果说在怀化之前我们虽然苦了一点儿但还算安然无恙的话，那到了千玺爷爷奶奶家，我们的感觉就是，崩溃。
首先，并没有车来接我们。我们要徒步走到高高的山里。而且路并不好走，要上坡，还崎岖不平。我和杨溪在后面边走边喘，感觉就像两个得了重哮喘的老太太。走了三个多点儿，我的腿都快断了。然而，眼看着千玺带着我们三个人的行李，还在那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走着走着就坐在那悠闲地等我们一会儿。有时候还背一背累倒的杨溪。我的天，这让我说什么好……
当看到人家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兴奋了。“咱们也别往里走了，就在这儿找个旅店住着得了，走的时候还方便。”
易烊千玺回头看了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因为边上的旅店贵，他怕被坑？
下一秒钟，易烊千玺坏笑着说：“这儿没有旅店。”
我和杨溪当场愣在那了。不住旅店，“没有旅店，难道要露宿街头么？”我心里想的是，这货真是没谱，怎么也不知道带个帐篷什么的？
易烊千玺也不理我们，就径直往前走。然而此刻的我们完全是懵逼的，只能跟着他走。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三个人，在易烊千玺爷爷奶奶家里被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团团围住。
“叔叔好……大爷好……都挺好的……已经在办了……”易烊千玺主要是回答屋子里的男人的问题，看他一个接一个的回答，应接不暇。像他们明星应该已经习惯了吧，所以即使他们问的问题再不靠谱，他都能保持微笑，委婉回应。
屋子里的女人嘛……“这姑娘长得真俊……城里姑娘，流光水化的……一看就有文化……也是明星么？……人家是博士，做学问的，还出国留过学呢……”当然，她们说的自然是杨溪，因为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就是个跟班儿的。她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杨溪这个主角身上。
而杨溪一路上对我们都比较冷漠，现在遇到这架势，更是冷漠了。她只自顾自的在一边儿玩儿着手机。我知道，这边手机是没有4G信号的，所以根本用不了网。但是她就是不理那些人，就是专注在手机上。我觉得以她的性格，要不是因为胖虎，他早就把这一家子都骂一遍了。当然，她现在离崩溃还有多远我就不得而知了。
然后还有小孩子，有两个四五岁的，一男一女。那个年龄的孩子，嗓门都特别尖，所以他们一喊，让整个屋子都显得特别的吵。他们先跟千玺打了招呼，然后便问千玺“堂叔叔堂叔叔！有没有给我们带好吃的啊？”然后，旁边的大人，好像是家长，一脸嫌弃的把他们打发走了。
我在一边自己无聊，偶尔听听千玺那些亲戚问他的那些不太懂行的问题，感觉还挺有意思的。我觉得我们三个最舒服的就是我了吧。
然而，我刚这么想想，就看见那个女孩子拿了点儿棉花状的东西过来问：“堂叔叔，这棉花糖怎么不甜啊？”易烊千玺呆在那里，也许是对给他侄女买吃的这件事还挺开心，他温柔的笑着看着我：“你买的啊？”
“没有啊……”我一脸蒙逼，说话声音略大。我真的不知道那点棉花是怎么回事儿。
突然，我往我们的行李那一看，那个男孩子旁边放着一包卫生巾，然后他正在用牙去撕那个卫生巾的皮……
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然而回头一看，突然发现屋里的人都在看那个孩子。连杨溪都不玩手机了，在那傻看着，不知道怎么办。
而此刻的易烊千玺，正紧锁着嘴唇盯着我看。我觉得，他已经用眼神杀我十次了吧。
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一个女的慌忙跑过去，当场打了那孩子两下，然后把他抱走了。
整个屋子异常的尴尬。
作为第一顿晚饭，他们做的很丰盛。虽然这比不上大城市里的饭店色香味俱全，可道道菜都很实惠，而且，真的很好吃。
杨溪象征性的吃了几口。看得出来，她主要是嫌他们的碗筷脏。然后，那些亲戚给杨溪找了个房间，杨溪就自己去那个房间待着去了。千玺当然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毕竟人家也不是主动跟你回老家的媳妇，只怪自己为什么偏偏要仰仗她。我吃了个饱饱的。毕竟这几天我跑前跑后，真的没这么安生的吃过一顿饭了，觉得还是很爽的。
第二天，我们去了胖虎的家。胖虎的嫂子见到千玺，脸色一下子不好了。几句话句句带刺。估计应该是知道胖虎的事情的。听得出来，这是要赶我们走啊。可是我们还没问到胖虎的下落，怎么能就这么走？我们就硬赖在那。
之后出来了一个老人，一听说是千玺来了，一下子把胖虎嫂子说了：“这是咱阿龙老板，还不赶紧往屋里请！”“爸~~~”看着胖虎嫂子纠结的表情，我们三个对视了一下，偷乐着跟着老人进去了。
老人对我们毕恭毕敬，一个劲儿的说：“我们阿龙给您添麻烦了，您多担待……”我看到千玺已经被说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可还在那撑着。
后来，胖虎的哥哥回来了。我们三个做贼心虚，紧张的要死。好在，他没有当众拆穿我们。
最后是胖虎的哥哥送我们出的门。在门口，终于开始撂底牌了。
“千玺，我知道你没少照顾我们阿龙，我们一家子都应该谢谢你的。但是，我们阿龙是个老实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有些事儿，也实在是做不了。如果你找他要是还是为的原来的不愉快的话，那，我觉得其实就没什么必要了。”
千玺在一边不语。很明显，胖虎哥话里有话，说的是千玺太功利，没有原则。
“那姑娘，你是助理吧。我把阿龙的地址给你，要是真有需要你们就去找他吧。”
我突然觉得我生来就是个助理。因为所有人见了我都知道我是助理。
在千玺爷爷奶奶家的生活就是两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今天正好是大宴，超级丰盛，我吃的撑撑的，都快走不动道了。
吃完之后，千玺跟他的亲戚们开始了又一轮的聊天，感觉屋子里好吵。我就去试着给老洪打电话去了。
这几天忙着赶路，都没好好的跟老洪打个电话。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每天晚上睡觉之前，一闲下来，就好想他。可是又害怕那么晚给他打电话会打扰他。
我出了门，边走边找信号。播了好久才拨出去，这信号真的可以了。
“洪老板，干什么呢？”
“在我们大京城用膳呢呗！你呢，怎么样，累不累啊？”
“不累！！！才没你那么俗！刚刚才吃了当地特色菜，正宗的湖南菜，都是文化啊……”
老洪在那边一个大大的嘲笑。“那叫湘菜。这都不知道，还文化。这是强行装逼啊！”
“啊，被你发现了。虽然这个菜比你做的强一点儿，但是真的好想你的菜啊。”
没有声音了。是信号又不好了么？我开始加快了脚步去找信号。终于听见了老洪的声音：“等你回来我教你做给自己吃。”老洪突然地严肃了。
“我不学！我有你嘛，为什么要学？”
“乖！”老洪宠溺的说。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那个逗比竟然也会这样。
“咦~~鸡皮疙瘩掉一地了！！！”
“什么时候回来？”
“这么着急给我发工资啊！”
这时候，我无意中往四周一瞅，天呐，我这是在哪？我究竟走出了多远？“哎呀，老洪，先不说了，我好像走丢了，我得找个人来把我找回去。先挂了啊！”
手机传来滴滴的声音，洪辰缓缓走向落地窗。有时候，感情真的是一件需要运气的事儿。因为即使你遇到的是同样的人，如果顺序不同，那结果也会完全不同。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当初自己是先遇见的许安然，那现在的结果是不是会完全不一样呢？
手机屏幕突然的亮了。看到这个号码，洪辰知道，自己是有多害怕的。但还是接了起来。
“喂，赵医生……有办法么？”
我挂了老洪的电话就开始给千玺打电话。然后一个人，坐在冬天的草地上等他。
“诶！路痴小朋友，这回迷路迷得很有水准啊。”随着一阵脚步声，千玺的声音传来。
“你这是夸我么？”我佯怒着他。然后，我们两个开始往回走。
“咱们大约还要在这儿待几天呢？”突然想起老洪问的话。
“怎么，待不惯么？”
“没有，老洪问我来着。”
千玺顿了一会儿，说：“再待几天，哪天去找了胖虎，我们就走。”
……他们明星好像回答什么问题都是模棱两可的，好像给个准确的答案能死人似得。
“对了，有一件事儿我还没告诉你。”
“什么？”
“任玉泽死了。案发现场没发现任何证据。因为之前小凯不是跟他有过一次冲突么，这回因为是命案就压不住了。现在小凯被通缉了。”